佣人与林达扶着江亦寒离开餐厅。
“秦小姐很热吗?”白阮阮重新坐回餐椅,似笑非笑地。
突然出现变故,秦佳黧措手不及,呆愣地望向远去的江亦寒。
白阮阮眉宇间乍现危险:“既然秦小姐这么热,不如我请你们吃甜品吧。”
先把这两人给收拾了。
她挺好奇,她们是怎么对江亦寒下手的。
毕竟她们在庄园后面,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他。
难不成江亦寒这两天神出鬼没,去了后面?
眼见她姐计划就能成功,结果江少被一掌拍晕了过去,秦琴要气吐血,就要压不住火气了:“你!你!你!”
白阮阮淡定优雅吃起午饭:“我如何?”
“你粗野鲁莽野蛮。”
不是个女人!
粗野鲁莽野蛮•白阮阮懒倦道:“所以你们要安分守己,不然粗野鲁莽野蛮的我………”
“咔”一声响,白阮阮捏断手中汤勺。
果断!粗暴!超凶!
秦琴眼睛瞪大:“?”
“更是要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咔”又声响,白阮阮折断手边刀叉,云淡风轻地笑。
“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觊觎的,不要总动些歪心思,用些歪手段。”
“咣—”最后一下,白阮阮直接掰断餐桌的一个桌角。
她嘴角含笑,眼神却是狠巴巴的,仿佛她掰断的不是桌子角,而是个人头。
秦佳黧倒吸冷气,脸色煞白。
她是个人?
末了白阮阮丢掉桌角,擦了擦手。
恰好此时佣人端来甜品。
白阮阮扬唇,热情地邀请她们:“尝尝?”
佣人端上来的是冰淇淋,精致又有食欲,上面还冒着冷气。
巧的是佣人端上来有三份,包括秦琴也有份,并且白阮阮并没有阻止佣人把甜品分一份给秦琴。
秦琴二话不说,挖起一大勺冰淇淋压压惊,去去火。
秦佳黧抿了抿玫瑰唇,打心底怵了白阮阮:“我看中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
除非江少不醒。
一旦他醒来,定会来寻她。
她不相信自己的药对他没用。
定是时间还不够。
再等等。
她淡定地低头浅尝冰淇淋上小草莓,耐心等待。
秦琴原本就看不顺眼白阮阮,现在更嫌弃了,掰勺刀叉吓唬她?
她可不是吓大的!
秦琴不服不满不开心,反过来吓白阮阮道:“你哪里都配不上江少,你个小狐狸精就放弃挣扎吧,实话告诉你,我姐早就给江少下了毒,你唔唔唔~”
她话还未说完,秦佳黧闪过身来,用尽全身力气捂住她嘴巴,怒瞪她压低声音:“你在说什么?”
这个蠢货啊。
啊啊啊啊!
她要被气死了。
秦琴眨巴眼,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有点心虚。
白阮阮挑眉:“哦?你们给江亦寒下毒了?”
一时之间,秦佳黧没找到合适的回应话。
“嘶—”
突然,秦琴皱眉倒吸冷气,扒拉下秦佳黧的手。
“怎么了?”
约两三秒钟她面露痛色:“痛。”
秦佳黧是真服了她,有点不耐烦:“哪里疼?”
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后腿的。
“好痛。”
秦琴洁白的贝齿咬住红唇,眼里水盈盈聚满泪花,没过多久泪珠子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砸了,她人也从椅子上疼的滚在地上。
前后也就几十秒钟,她疼的脸都白了。
“小琴你怎么了?”
秦佳黧这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
“姐我肚子疼。”
突生变故,厅内佣人也愣住了。
“该不会是没吃饭,空腹吃凉闹肚子了吧?”有个佣人嘀咕。
“很有可能。”
庄园里谁都知道,少夫人下了命令的,不给这位小姐提供一日三餐。
刚刚那么大口狂炫冰淇淋,她不闹肚子,谁闹肚子?
不该狂炫冰淇淋的秦琴:“………”
你才闹肚子,你全家都闹肚子。
“姐我好痛。”
白阮阮拿着新勺子,一勺一勺吃冰淇淋,漠视地上秦琴,冷冷翘唇:“可不是,怎么就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吃甜品呢?这下闹肚子了。”
佣人们:“………”
呵呵。
您瞧您说的这话。
是谁下令不准给人家吃食的?
秦佳黧握住秦琴手腕给她把脉。
她脸黑了下来:“中毒了。”
佣人们:“???”
中中中毒?
这熟悉的手笔………
所有人目光落向白阮阮,包括秦佳黧:“你—”
才说一个字,她腹部也紧接传来针刺的痛。
秦佳黧脸色大变,看了眼桌上冰淇淋,懂了。
她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白阮阮:“你你竟然给我们下毒?”
而且她竟然没发现。
她竟然没发现?
不应该的,她要是下毒了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敢光明正大的给她们下毒?
白阮阮悠然地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擦擦嘴,摸着吃撑了的肚子,起身。
纤纤玉手指秦佳黧,居高临下地看她,像读课文一样,一个字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板板正正幽吐:“我肚子真痛,你们给江亦寒下毒不说,还给我下毒?”
“还不快帮我叫医生?”说完,白阮阮抬步离开上楼。
佣人们看看地上,再看看上楼的白阮阮:“?”
在?
您要不要看看您矫健的步伐,再听听您在说什么?
第97章 江亦寒忘记了白阮阮
“医,医生。”秦佳黧咬紧牙关。
地上的秦琴情况实在不乐观,她痛的死去活来,恨不能晕死过去。
绞心的刺痛让她嗷嗷直呼,抱住桌腿直叫:“姐姐姐姐。”
秦佳黧情况比她好,嗯,因为她没有狂炫冰淇淋。
佣人们这才慌起来:“快快叫医生。”
一时之间,庄园里三四位家庭医生忙了起来。
………
白阮阮回到卧室,床边医生刚检查完。
“林管家少爷没事,就是晕了过去,睡一觉就好。”
恰好白阮阮走进来。
林达听罢,眼睛一瞠,像母鸡护崽一样护在床边,咬牙切齿:“少、夫、人!”
“你们都出去吧。”
林达不听不听:“你想干什么?”
别再想背着他伤害少爷一根汗毛。
“嗯。”男人低吟,长睫轻颤缓缓打开。
现在的他脸更红了,像个番茄。
“少爷你醒了。”林达关心。
江亦寒眨眨眼,眼里似碎满了星光,眼神朦朦胧胧,殷红的唇紧抿,摇摇晃晃爬起来。
刚坐起来他的目光就盯上了白阮阮。
狭长的丹凤眼里此刻闪烁着灼灼的光,因为头顶暖色灯光倾斜下来,他的眼眸深处仿佛是一块吸力特强的吸铁石,将所有的光都吸入了他眼底。
那些光和影的最深处映着白阮阮的脸颊。
他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从床上一个飞扑奔下来。
旁边林达直接被他撞一边,脸直接撞墙上。
林达:“………”
少、爷!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白阮阮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嗯~~”他抱着白阮阮蹭来蹭去,拱着鼻子嗅来嗅去,跟撒娇似的。
蹭过嗅过后,仿佛是确定了这就是属于他的猎物,捧住她的小脸就亲。
医生都无语了。
林达捂着他的老脸转过身来,更无语。
少爷喂~糊涂啊!
她都把你打晕了,你为何对她还如此酱酱。
白阮阮推开男人脑袋,她是有点生气的:“江亦寒能认清我谁吗?”
“香香~”
香个屁!
他固定白阮阮脸,又要亲。
白阮阮不给不给,扭头看向林达,艳丽的小脸绽放一朵比太阳花还耀眼的笑容,调侃道:“林管家是打算和佣人医生们在这里观看更多A限级画面吗?”
医生十分知趣,收拾好东西就走,佣人紧跟在后。
“你你你—”
林达脖子顿红,接着是耳根,全脸。
江亦寒捧住白阮阮脸,他的唇像是只有在她脸上才是安身之地一样。
白阮阮就就就不给亲:“知道我谁吗江亦寒?”
男人哪里还知道她是谁,他就只想和她贴贴。
林达实在看不下去,脸一甩,走了!
门关上时候白阮阮失神片刻,江亦寒趁此机会低头就亲,吻带着明显的侵略意味,攻击性很强。
白阮阮:“江……你……”
她话说不完整,男人没理智状态不正常,他的吻少了几分技巧,多了几分纯粹的蛮力。
白阮阮真是怕了他。
她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见识到江亦寒缠人的功底。
他像是把平生所有的撒娇缠人功底都用在了今天。
她怒:“江亦寒!你弄疼我了。”
嗯,还别说,女孩嗔怒炸毛的语气还真让疯了的男人节奏温柔了下来。
他愣了愣,揉了揉女孩脑袋似在安抚她:“不气不气。”
白阮阮:“…………”
江亦寒手指抬起她下巴,闭着眼睛,薄唇贪恋的亲吻她脸颊,一下一下流连忘返地亲,绵延至唇上时,改成了啄,从唇瓣啄到唇角,细细地将她脸庞浅吻了个遍。
他扒着她,把她锢死死的,白阮阮动都没法动一下。
她贼像只被他按在狼爪下的小羊羔,没有反抗能力的任他宰割。
除了不知疲倦,不嫌腻的亲,脸皮不嫌疼地蹭她,倒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要命了。
白阮阮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也不知道江亦寒造作了多久,他像是终于累了,抱住怀中人儿停住不动。
白阮阮那脸啊,被他蹭的扑扑红。
她抬手拍了拍男人脸颊,轻叹:“宝,你松松手,我起来喝口水,嗯?”
江亦寒眼睛冲她眨啊眨,就是不松。
“你不松开我生气了。”
她疼了,生气了,让他除了不要碰她以外的任何话,他似乎都能听进去。
江亦寒低头,下巴压在她发顶,声音低哑,哄她:“你不要生气。”
“?”
又能说话了?
“那你松手。”
头顶男人没动静,又哑了。
“我真的生气了?”
江亦寒轻轻地拍她,继续哄她:“不要生气。”
“………”
“那我们一起起来洗个澡?你身上都臭了。”
一身的酒气。
洗个澡清醒清醒,顺便让她想办法给他弄回过神来。
“不。”他拒绝,不动。
白阮阮转了个脸,留个后脑勺给他,故意说道:“你臭死了。”
江亦寒眼皮一瞌一瞌的,漂亮的长睫将他眼底迷朦的雾气遮住,看不透他此时神情。
女孩转头嫌弃他,他就趴上去嗅她:“你还是很香。”
“………”
白阮阮有点想笑,嘴角止不住上扬:“你臭,所以你得起来洗澡。”
他把她往怀里一拽,头埋在她发间,抱得更紧了,闷闷的沙哑声音像从胸腔里发出:“臭到的都是你,我闻的都是香的,嗯……困,别跑~”
“………”
说完最后一个字,男人没了音。
“江亦寒?”
白阮阮头转回来,然后发现他真睡了过去。
她给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粘着她了。
秦佳黧给他下的东西,是一种类似嗅觉上的毒,一味驱使,一味引诱,难怪她今天喷那么多香水来。
下在江亦寒身上的,会让他丧失理智,出现幻觉不认识周边人,全是身体本能驱使他寻找一种味道。
而秦佳黧喷的香水里就有江亦寒想要靠近的味道,这种香味诱他不断靠近她,急需她。
就像是一个瘾君子,犯了瘾,急需马上来两口缓解体内的不适。
她应该是下在了酒里,然后江亦寒喝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江亦寒会缠上她,而不受秦佳黧影响。
哦,有受到影响,被她打昏了。
这东西没有解药的话,没个三五天清醒不过来。
只要一睁眼,秒变黏人精。
白阮阮冷嗤,伸手按了内线,吩咐佣人给她送药和醒酒汤来。
………
佣人把药送来,站在旁边不敢吱声。
白阮阮被江亦寒缠的全身就只有一只手和头能动。
解药兑入醒酒汤中。
一旁佣人两眼瞪老大了,惊恐地望着白阮阮把一颗药放在醒酒汤里,然后喂给了少爷。
喂、给、了、少、爷!
那些黑黑白白的,圆圆的扁扁的,液态的固态的,颗粒的小东西庄园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都是专门用来折腾他们少爷的。
庄园里啥都不多,就这些东西多,随处可见。
少夫人停手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终是又开始了。
“好喝吗?”白阮阮放下杯子,啄了啄熟睡中男人唇角。
好的,她这话成功地让佣人想到了以前。
每次少夫人喂投完少爷毒药,都会问:好吃吗?好喝吗?
然后他们少爷回答:好吃、好喝。
紧接着,他人不是躺床上就是躺床上。
不是看医生就是看医生。
“出去吧。”白阮阮道。
佣人端着水杯风风火火出门,直呼:“林管家!!”
真的,不是她不想拒绝把药送来。
而是少爷吩咐过,只要少夫人要,什么东西都得给。
谁都不能阻止他磕药。
就跟他磕少夫人药磕上瘾一般。
明知是危险,还要去碰。
活像有受虐体质。
刚下去没多久的林达再次跑上来。
“妖女~!”
林达的怒吼声,隔老远就传了来,一进门就骂她:“亏得少爷费心费神,亲力亲为给你准备婚礼,甚至亲手给你绘制定做婚纱,你竟然,你竟然又对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