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为她的情况,叶家专门给她找了医师调理她的月事。也不知道对方给她开的什么药,反正吃了几年月事就彻底没了。
只是前世她不懂,也没人跟她谈论过月事这种事对女人的作用,只觉得没有了省事,直到前段时间钟燕给她解毒,顺带发现她宫寒越发严重了才跟她讲起了这方面的事情。
原来先前第一次钟燕给叶轻朔把脉就看出她有宫寒的毛病,但是好在不严重,却没想到不过是数月未见,她竟然把自己的身体折腾的更差了。
再一问,果然月事来的很没规律,对于女人而言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操心,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大的?
虽然钟燕作为大夫精通的不是妇科,但是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还是让他十分生气,竟是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刻钟的严重后果以及注意事项。
说实在的,那天要不是黎雾也陪着,叶轻朔这个心理年龄过半百的人,能尴尬到钻到地缝里去。
待她听到最严重的后果不过只是不能生孩子,立马硬气的开口:“反正我也不生!”
钟燕却是听的眼皮直跳:“我说叶公子,这也不是说非得让你生孩子,你怎么抓不住点子呢?现在说的是你的身体情况,再说了,你怎么就确定了你不生呢?你现在把身体搞坏了,到时候想生都生不了……”
听着钟燕的絮絮叨叨,叶轻朔不禁想起了那天吃早餐被噎到时的场景,只觉得耳朵已经起了一层茧子了,也不知道黎雾是怎么受得了这人的。
听到最后叶轻朔直接捂住耳朵:“反正我不生!”
她这一声喊的挺大,刚喊完孟非途就推门走了进来:“什么不生?”
先前他们在村口谷神节上表明了身份后,挤在人群里的村长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正好钟燕也带着药箱赶了过来。
那村长见他们竟是和钟神医认识,更是对叶轻朔毕恭毕敬起来了。
先前叶轻朔没想着这么快就来科城的,如今村长都出来迎接了,她也不好再折回客栈住一晚了,干脆就跟着村长去了科城的“府衙”。
只是待看清这“府衙”的全貌,叶轻朔就想打退堂鼓,让孟非途快点想办法带她去承州了。
记得她前世去承州边境的时候,那黄沙漫天,人烟稀少的地方就够让她觉得条件艰苦了,没想到这科城的府衙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这科城已经独立出来百年之余了也没折腾出个像样的府衙,这科城穷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了。
只是纵使她身娇体贵不想呆在这里也没办法,毕竟皇帝不是孟非途的兄弟,他说说话就能给他们调走的。故而只能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让孟非途把黎雾他们也从客栈带来了。
不过她实在是没眼看那堪比农家小院的府衙,干脆就留了孟非途去组织人处理院子里的杂草了,自己和黎雾则是去了钟燕暂居的药庐。
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气死人,她怎么觉得这药庐都比那杂草府衙精致的多?还是说以前的官员都没有个大夫的威望高口碑好?
如今孟非途带领着人收拾完了府衙,一进药庐就听到了叶轻朔激动的反驳声,谁知他一问完屋子里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倒是黎雾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推了推钟燕道:“师兄,你那么厉害,你就给轻朔医治一下嘛!”她倒是想说调理调理,但是怕说多了让人怀疑,最后又对叶轻朔道,“能生总比不能生的好,反正你也需要吃药。”
只是黎雾不知道,她这话一说完,孟非途就多想了:轻朔真是太好了,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他简直是天下最好的人,不愧是他孟非途喜欢的男人。
不过推己及人,想必轻朔也不喜欢那种明明要和他在一起,结果还在外面搞出一堆私生子的人吧!那样的人真是太没道德了,为了轻朔他也得做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故而,孟非途看着叶轻朔的目光不禁更加炙热了几分,搞的叶轻朔浑身发毛,也不知道是哪里又不对了?
只是想到了这里,叶轻朔不禁又想起了她中的赛萨婆,只能说钟燕不愧是医术方面上的天才,之前她只以为钟燕是去西域找了和黎雾一样的解药。
直到听他本人说了,她才知道钟燕竟然想要将赛萨婆这种毒药直接消灭掉,或者是把它的危害降低到最小。
大概是有能力的人做事也容易事半功倍,这次叶依澜一到西域竟然就有了新发现,他竟然找到了研究出赛萨婆的人,只是赛萨婆也是那人的心血,而且一般制毒的人很少制解药。
钟燕无奈,只好与对方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又通过他药房的各种药材的进货和消耗记录,以及加上先前对赛萨婆的研究,这才确定了这药中的全部配方与份量。
有了这些数据,钟燕自然也不敢贪心太多,找了个借口就提前溜回了中原,之前孟非途去找他他也只是有八成把握,如今在科城用老鼠做了几个月的实验,把握也变成了十分。
不出意外的话,不仅解毒的时间也会缩短,还会让叶轻朔对这种毒彻底免疫。
总之她现在虽然因为调理身体暂时的不舒服,但总体上一切还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大概是她刚刚的那一声“嘶”引起了孟非途的注意,孟非途这才发现她今日的脸色有些憔悴苍白:“轻朔,你怎么了?是中暑了吗?”
孟非途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水,他这一出声,几个其他说话的老农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哎哟,县长大人,都怪我们,一说话就忘了时间,耽误了你休息,要不我们现在结束?”
其实说实话的话叶轻朔现在真的有点扛不住了,可是作为一县之长,她也不能随便掉链子:“不必,今天咱们就说……”
“稍等一下诸位,”不想叶轻朔的话没说完,叶依澜却是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对于此地的农作物,我想我有些新的想法,但具体的还要在研究一番,不如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好记录下来。”
大概是此地民风真的淳朴,这段时间叶轻朔发现,本地的农民虽然对官员有所敬畏,但是却好像更尊重那些有本事的人。
因此叶依澜的话倒是比叶轻朔的话有几分重量,没办法,这几天叶依澜为科城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叶轻朔对叶依澜前世的听闻,倒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或者调侃对方什么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能道:“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叶轻朔故作淡定的起身要走,叶依澜见状紧跟了几步,等他们三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叶依澜才道:“叶轻朔,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了,这地方可不比丞相府方便。”
叶轻朔闻言瞅了他一眼:“怎么?叶县丞现在想要教训我了?”
叶依澜立马又变成了被踩了尾巴的猫:“谁要教训你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你要是真倒在这儿了,我才不管你呢!”
叶轻朔挑了挑眉看了眼孟非途,意有所指道:“你想管也轮不到你!”
“你……”叶依澜只觉得气结,恨不得翻出自己学到的所有脏话骂她个三天三夜,谁知才刚开了口,就感觉肩膀一重,孟非途已经揽好兄弟似的揽住了叶依澜。
只见孟非途乖顺的附和着叶轻朔的话:“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倒下的。”说完侧头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叶依澜,“叶县丞刚刚说对此地的农作物有新的想法,我正好也有些见解,不如咱们聊聊?”
叶依澜却觉得自己现在如同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他只觉得孟非途说的不应该是聊聊,而是拿剑比比。
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叶依澜更是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跟他走了:“这个就不必了吧?”
孟非途却胳膊一用力,直接把人拉到了一旁,同时压低了声音:“小子,你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不出来,下次再抢我风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这个孟非途叶依澜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莽夫,只是先前他觉得面对这个人挺发怵的。
如今看到他色厉内荏的威胁自己,不免觉得好笑:“孟公子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明明自己没本事,非说别人抢你风头,你怕人抢你风头,你怎么不想办法替她解围?”
“还有,我的主意?我什么主意你说说看啊!”叶依澜说着目光看向了旁边朝叶轻朔走来的美貌少女,“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放狠话,不如去防着那些美艳小姑娘吧!又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男人的。”
叶依澜说的愤慨,看叶轻朔和那美艳少女的眼神,更像是自己被绿了,这也引起了孟非途的注意,只能说不看不知道,这一扭头才发现自己又被偷家了。
叶轻朔这该死的魅力什么时候才能收一收?再这样下去,孟非途都觉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来,比如说把叶轻朔关起来这种事。
心里愤懑着,孟非途却想到了一句老话“拆东墙补西墙”,他现在阻挡叶轻朔的烂桃花不就是堵了东边堵不住西边吗?
只能说一个人想要洁身自好,还真是困难!轻朔每天都活在这些诱惑中,真是太苦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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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更新:等我周三回去努力更,争取每天更新早点更完,也快完了,这块是叶依澜的主场,也要给叶依澜一个归宿(本文不死重要人物,勿怕)
关于感情:叶依澜喜欢叶轻朔,但不是那种非她不可的喜欢,只是一种吸引。孟非途也不是没有桃花,只是主场不在这里。另外,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女主哦(疯狂暗示)
第75章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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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叶轻朔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的谷神,不过谷神的名字自然也不是谷神,而是叫陶桃。
据她所言,她是青州城人士,祖上世代行医,现在她和祖父二人相依为命,日常也经营一间药堂为生。
她之所以来找叶轻朔是因为她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叶轻朔,但是她不知道叶轻朔会不会相信她,以及她能不能相信叶轻朔。
待听到小姑娘略带忐忑的话时,叶轻朔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略过的都是这女子的信息。
叶轻朔是个多疑的人,就像她哪怕再累,也会把自己所居之地的周边走一趟一样,身边的人她也会尽最大的能力去调查,何况她来了科城之后,这个姑娘还三番四次的来找她。
只是孟非途带回来的消息与这姑娘说的也没有太多的出入,有一部分怀疑是可以取消了:“信任与否取决于心,叶某并不能替姑娘做决定。”
哪知她这话说完,那姑娘却是更加羞赧了,一张小脸上都爬满了绯红:“叶……叶大人!”小姑娘似乎是终于做了很大的抉择一般,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叶大人那么温柔,我选择相信叶大人。”
“是啊!轻朔是很温柔啊!”小姑娘的话说完,叶轻朔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觉得肩膀一重,一条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跑来的孟非途:看来得让林萧那小子找几个人过来帮忙了,不盯死叶依澜也得盯死这个陶桃。
大概是孟非途的敌意太大,陶桃被他不善的口气吓的后退了一步,但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只是这件事,我要与叶大人单独说,因为这件事关乎整个颖州,纵使孟公子是叶大人的好兄弟,我也无法相信。”
这一句好兄弟说出来,孟非途还没来得及辩驳就听到叶轻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她一抬头看到孟非途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后,叶轻朔立马摆起了手道:“好了好了,阿九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和陶姑娘说两句就回来!”
“可是她说我是你的好兄弟!”孟非途选择无理取闹。
叶轻朔抱臂挑眉看着他:“不是吗?”
孟非途:“……”
“好吧!那你们快去快回!”后面四个字孟非途说的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看来给林萧写信迫在眉睫了,要不他后院就要烧起来了。
一旁的叶依澜自然也没错过这场好戏,看到叶轻朔和陶桃走到了另一棵树下,这才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孟非途的肩膀道:“大热天的,好兄弟你就不要在太阳底下晒着了!”
孟非途:“滚!”
而另一边的叶轻朔听完陶桃的话,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你有改善土地的药方?哪里来的?”
却原来陶桃要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颖州土壤有毒的问题。
陶桃听到她的问话之后,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一本发旧淡黄的书:“其实这并不是我发现的,是我爷爷前不久告诉我的,去年冬天城里推选谷神,我与爷爷因为在青州城行医救人有些名气,再加上年龄相当,就成了今年的谷神。”
“只是在我取圣水的前夜,爷爷突然给了我一包白色粉末让我放在圣水里,说说不定这个可以让颖州土壤得到改善。”
陶桃说话的同时,叶轻朔脑子里想到的也是李翠英讲的那些事:难道姚家还有幸存者?又或者那张药方流出了?还是这姑娘的祖父也非常人?
很快的陶桃就给他解答了这个疑惑:“行医者以救人为己任,爷爷突然让我给圣水里加不明的东西我自然不愿,主要是那些东西味道太重了,和日常服用的药物不同。”
“大概是爷爷看我太过于执拗,最后只好跟我说了他的猜想,并给我提了一件秘闻,这也是我之前犹豫要不要相信叶大人的原因。
”
听着陶桃的话,叶轻朔隐约猜到了她说的那桩秘闻,这样子说倒也解释了陶桃的顾虑,毕竟当今的太后对这件事下了禁言令,私下妄议被官府听到了确实会招来杀身之祸。
陶桃咬了咬唇,继续道:“他说二十多年前青州最大的医药世家得罪了当时的皇帝,全家获罪,那世家的院子更是在某个夜晚突然起了大火,我爷爷那会儿正是壮年,他又早已仰慕那世家医术很久,便趁着大火去了书阁抢救出了一些书籍。”
“其中有一本就是记录颖州土壤有毒以及药方的!”陶桃说着将手中的泛黄书籍递给了叶轻朔:“就是这一本,我爷爷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颖州土地竟然有毒。
后来他试着配了解药,还挖了这里的土试验,发现加了解药的土壤和没加解药的土壤确实不同,这才证实了此书内容非虚。”
话以说完,陶桃固执的举着书:“叶大人,今日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无论是青州还是颖州,它都是我的家,我不希望它消失或者没落,同时我与爷爷的命也交到您手里了,您如果愿意帮助颖州,就请接过这本书。”
叶轻朔听罢看了看那本书,又看了看陶桃:“你这是强行拉我上船吗?”
陶桃一瞬间有些慌乱起来:“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不希望颖州消失,这样下去青州就会变成第二个颖州,我没想过什么拉您上船的。”
叶轻朔轻笑了一声:“开个玩笑!”说罢她接过了那本书,“怎么说现在颖州也算我的管辖之地,若是这方子能帮助颖州改变现状,那我还要多谢陶桃和你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