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打发丫鬟去正院,看看大嫂是否方便见她,毕竟这个时候已经怀孕五个月,身体不舒服她还不去打扰的好。
从过了春节后连续吐了一个月的大嫂,再过了二月二之后恢复胃口,人也比之前精神很多,处理家里也问题不大,偶尔状况不好派丫鬟过来找她去帮忙,说好等陶依过了七个月开始沈卿管理家事,一直到做完月子。
丫鬟回来说:“回禀大娘,大娘子说可以随时过去。”
沈卿笑着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后面跟着燕春、燕来、燕夏三个丫鬟,留下了锦红和宝春看家,宝夏昨天值夜这会在后罩房休息。
到前院沈卿进了正房,陶依要起来迎她,按理平辈要互相福礼问候,可都五个多月的肚子,沈卿怎么能够让她折腾呢,赶紧走上前说:“大嫂你就别折腾了,好好坐着吧,又没有外人。”
沈卿看着肚子说:“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已经找木匠帮忙打个带围栏的小床,还带着轱辘的可以推着走,这样没事还可以带着她在外面晒太阳。”
陶依说:“有你这个姑姑真是她\\他的福气。”
沈卿说:“这有什么福气的,不过我今天来有件事要麻烦大嫂。”
“你说”
“我想买一块玉石的原石,记得大嫂名下有个首饰铺子,不知道有没有门路?”
“行没问题,派人跟掌柜的说一下,下次进货让他送进来一个。”
沈卿笑着说:“送进来不用,告诉我门路,派人过去原石场挑选。”
“去石场那就是堵石,挑不好就是一块大石头,还是我让掌柜的帮你选。”
“大嫂,没事的我身边有人会挑,而且可能需要很大块。”
陶依无法只好说:“稍后派人跟掌柜的说,下次他去石场之前来消息,你要过去最好穿男装身边带上护卫,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别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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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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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一会看着嫂子有些累了,就起身告辞,回到后院。
燕春提示她说:“大娘,我们是不是选点布料给你做男装。”
沈卿点点头说:“让宝春跟着白芷去燕衣纺,跟燕师傅说拿两套男装袍服布料。”
打发人出去沈卿在书房画款式,还要做几双内增高的男靴,主要是十三岁的她个子还是太矮,都是圆领澜袍和立领澜衫。
面料拿回来了,一匹藏青色,一匹青白色,可以各做两套衣服,打算藏青色做素面的,青白色做带纹饰的。
拿起细毫在衣服的图样上,加上西番莲简易纹饰,把锦红眼燕春叫到身边,把画的样式给她们看,确认没问题,开始给沈卿量尺寸,裁剪布料,才吃完午饭的功夫,几个丫鬟就开工了,素面衣服几个二等丫鬟分工,浅色的就是两个大丫鬟在做。
深色素面的两套衣服,沈卿打算跟着去石场的时候穿,主要是耐脏。
下午大嫂派丫鬟过来传消息,首饰铺子的二掌柜的下月初三去石场,不过石场在蓝田,往返加上买东西要三天。
晚饭的时候沈卿跟大哥说要去石场的事,本来沈闻不同意,妹妹年龄还小,单独外出万一出事怎么办,后来实在扛不住小妹软磨硬泡,妻子也在旁边敲边鼓,最后无奈只好说:“你必须带着宁珊,再带个跑腿的小随,回头我再去宁侯府暗卫营给你找个车夫过来。”
听大哥同意,这会提什么要求她都点头答应,只要能让她去就行。
转天上午她和锦红商量,三天这样两套衣服不够,对身边的锦红说:“让白芷再跑一趟,去燕师傅那里,拿一套鸦青色的男装面料。”几个丫鬟起早贪黑抓紧时间,终于在初一的下午把三件衣衫和配套的帽子、鞋、袜都赶着出来,沈卿试穿过没问题,又拿到后院让仆人清洗一遍,丫鬟们又把衣服熨烫一遍。
熨烫衣服的熨斗,是沈卿专门找铁匠制作的,底座是三角形的直筒,尾部的把手用木头镶嵌,这样拿着不烫手,里面倒入滚开的热水就可以熨烫衣服。
出门那天沈卿身边带着宁珊和白芷另外还有车夫,当然她和宁珊都是男装,沈卿和宁珊在马车里,摆着跟着车夫坐在外面,自从白芷和忍冬来到沈府当差,没事的时候跟家丁一起训练拳脚,毕竟沈辰是武官,原来家丁护院都要会几下拳脚,虽说他搬出去单过,可这个传统沈家保留下来。
宁珊去年跟着从江南回来后,回到暗卫营报到,沈闻找堂哥沈松,主要就是想把她要出来,以后都陪着小妹,本来是件容易的事,可沈松办事拖拉终于在出了正月后人才送过来。
马车在城门外跟二掌柜的汇合,他提前跟白芷碰过面,白芷远远的看他站在路边等着,就指挥车夫把车靠过去,到了近前停下,白芷跳下去跟二掌柜打招呼,宁珊把车厢的窗户拉开,隔着窗户给沈卿问安。
沈卿点点头说:“这次就辛苦二掌柜的,时辰不早我们赶紧赶路吧,争取早点到地方。”
二掌柜的马车前头带来,沈卿的车在第二辆,后面跟着个空车,回程的时候需要用它们拉玉石原料,这次去进石料可能要买进好多,不能在石场开,毕竟财不露白,根据多年的经验每次买回来至少能开出三成。
只有这样才能挣钱,如果在石场买开好的,实在成本太高,买回去制作首饰利润就有些少。
这次出门是马车,车厢相对也比较小,赶路的速度快了很多,还在出门的时候锦红拿了四个大靠垫放进来,把两个叠起来坐着,感觉没有那么颠簸,车速这么快也不适合看书,只要闭目养神,实际在跟雪球聊天,手边放了两个大食盒一个温桶,食盒里面分别放着肉干、果脯,还有今天的要吃的干粮,温桶里是白开水,出门在外温桶比平时家用的大了很多。
一路没停眼看要过了午时,才路过一个小镇,车队停下来休息,沈卿也跟着下车,有宁珊陪着去一趟茅房,好在是全封闭的,关门后直接闪入空间,去二楼上厕所、洗手,又去冰箱里拿一瓶果汁喝,一口气喝光后,去储藏室找了几个口罩用手绢包好,出了空间打开门离开。
宁珊随后也进入,沈卿慢步离开后院,到前面白芷已经准备好洗手的水,再次净手后返回马车上,白芷知道临出门的时候,锦红姐姐已经给大娘准备了吃的,还叮嘱他不要吃店家的东西,准备的吃食足够他们四人吃的。
出发前孙婆卤好的牛肉,蒸的白面馒头,还带了一些腌菜丝和焯好菠菜,四人都解决好生理问题回到车上,沈卿把一直没打开的食盒拿到面前,里面装了二十个馒头,直接用手掰开,用筷子把卤牛肉加了两片,有放了些咸菜丝和菠菜,递给宁珊说:“今天大家吃这个,让外面车夫先吃,今天中午管够。”其实东西不止这些,还有一个食盒在后面的箱子里。
说着话手里不停的做中式汉堡,除沈卿外的三个人都觉得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尤其是白芷一口气吃了五个,撑的难受去车下蹦跶,车夫吃了七个,宁珊也吃了五个,沈卿只吃了两个就停了,问:“还有一个满头你们谁吃。”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车夫说:“郎君,要不给我吧。”可是肤色暗,不然都能看出脸红来。
沈卿笑着说:“肉和菜还有,回头咱们再买满头或者大饼卷着吃,出来一趟伙食管够。”说着包些风干牛肉条给他们,还叮嘱有些咸,缓着点吃,白芷把三人的水壶拿着去店家灌满,二掌柜的几个人才吃晚饭出来。
看见白芷拎着三个水壶,就凑过来闲聊,虽然自家主子没多说,可大掌柜的也暗中叮嘱他,这次跟着去的肯定是府里的人,看着伺候的架势肯定是主子了,就像套白芷的话,看上去也就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还能拿不下他。
结果是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还被半大小子套了不少过去,不过好在是自家东家让带的人,如果真造成什么后果他也不用承担,毕竟大掌柜的叮嘱他要知无不言。
从停车到出发总共用了半个时辰,马都刚吃过草料正是有劲的时候,车夫都快马加鞭的往前赶路,中间休息了一刻钟,主要是喂马让大家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又继续上路,终于在酉时初刻的时候到达石场所在的镇子。
客栈都是提前预定的好,二掌柜的到了柜台都不用说话,守柜台的人就认出来了,大声的说:“呦,您好了,客房早就准备好了,后边甲字三号院,小二过来给孙掌柜的带路。”说完把小院的要是交给他。
车夫带着车都直接从后院的大门进入牲口院,坐车的人都从前门往后院去,到达小院,正房四间分两边开门,沈卿带着宁珊入住西边的正房,孙掌柜的入住东边的正房,相对沈卿的人住在西厢房,东边厢房也都是掌柜的人。
按理说孙掌柜的没有资格跟沈卿同住正房,可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沈卿站在窗边看着小院,院子里有两棵大树,围着树的周围种植了不知名的小花,用石块堆围着看似有些野趣的花坛,院子的其他地方都是用石板铺的地面,正房里打扫的很干净,内室是一张带幔帐的床榻,临窗是坐榻,靠边是一张大大的棉毯,摆着两张矮几,可供吃饭喝茶使用。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宁珊走过去开门,是白芷端着两个木盆,后面车夫拎着热水桶,她侧身让两人进来,白芷把东西放在外间,跟车夫离开。
宁珊才进内室说:“郎君,一路尘土,白芷他们把热水拿来了,你梳洗一下吧。”沈卿点头跟着来到外间,两人分别洗脸洗手,又用湿帕子擦了一遍头发。
沈卿叹口气说:“你去跟孙掌柜的说,就不出去吃饭了,让白芷跟车夫出去转转看,如果还想吃中午的吃食,有什么烙饼或者馒头买点回来,如果看着有不错的也可以买点回来。”说完指了指宁珊搬进来的箱子接着说:“这三天用的卤肉和咸菜都在那里,只是青菜没有了。”
宁珊听完乐了,说:“青菜还不容易,回头买两捆,奴婢亲自去厨房用开水烫一下,别的不行这烫青菜可是拿手的。”说完把用过的水都倒掉,又把木盆烫一下,这水桶和木盆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路上都放在马车的暗格里。
都收拾好宁珊去厢房寻两人,不知道怎么说的,白芷和马车夫明显脚步急切的出门了,宁珊又去东边正房和孙二掌柜打招呼,今天晚上不出去吃饭,请他们自便,又问清楚明天早上几点早饭,几点出发就回到西边正房。
沈卿趁着宁珊出去的空档打开木箱,其实里面根本没有肉和咸菜,只是打开柜子的瞬间,从空间渡出来的,当初确实装进箱子,只是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怕房子箱子里会腐败,就都放进空间的库房里,可以保鲜。
等宁珊从外面回来,看见沈卿坐在外间的塌上,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个食盒,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宁珊虽说是暗卫出身,只是她的个性相对暗卫来说太活泼,这也是为什么宁侯府答应她出来的原因。
沈卿打开食盒,最上面餐具,碟子跟筷子,宁珊赶紧净手,开始摆放餐具,又把温桶里的茶壶拎出来,本来想说去灌些开始,可里面是满的,也没多想,又把茶壶放回去,站在沈卿旁边等白芷和车夫回来。
没一会两人回来了,手里拎着拎着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串荷叶包。
白芷笑着上前说:“这个馒头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说着就要往矮桌上摆,宁珊上前阻止,把荷叶包拿过一个放在桌子上说:“其他放在那边。”指了指北侧的矮几,再是出门在外也不能跟主子一起吃饭,分好东西肯定打发他们回厢房那边。
白芷嘿嘿傻笑着,又打开油纸包说:“这个是炸铁雀,我尝了一个非常好吃就买些。”宁珊赶紧上前用筷子从里面挑些到小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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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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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给沈卿留下六个炸铁雀,三个馒头,剩下的都让车夫拿着厢房等着,沈卿笑着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盘牛肉片和咸菜,又盖上食盒说:“里面还有你们拿过去吃吧。”宁珊拎着想说递给白芷,要伺候沈卿吃饭,后者摆摆手说:“你们都去吃饭吧,今天早点洗漱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去石场一天肯定没时间歇着。”
宁珊带着白芷退出正房,沈卿这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喝水当然吃从空间渡出来的果汁,很快吃完晚饭。
白芷三人吃饭速度很快,主要是宁珊和车夫都是暗卫出身,吃饭速度那都是练出来的,白芷就是从小家里穷,有吃的就要尽快,尤其进府后,跟着一群家丁吃饭,他这个豆丁要吃的不快连汤都捞不到。
吃完后宁珊摸摸肚子说:“小白芷你那里还有银钱么?再出去买些馒头和炸铁雀,大娘说牛肉够我们吃三天的,顺便看看有没有青菜买些回来,明天中午就有饭辙了,去石场肯定没什么好吃的。”
白芷听完开心的蹦起来说:“太好了,这个肉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特别好吃,我这还有那我和叔再去买些回来。”说完跟着车夫又出门了,宁珊把食盒收好拎着回正房,把食盒放好跟沈卿说:“大娘,白芷他们俩去买明天中午吃的干粮。”
沈卿没多说什么,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去买也来得及,既然已经去了多说无益,看她没说话宁珊接着说:“我去打水给大娘洗漱。”拎着木桶转身出门去了。
……一夜无话,早上天刚蒙蒙亮,沈卿就起床了,宁珊在外间听见动静也从榻上挑起,暗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和衣而眠,以便随时都能奋起抗敌。
坐上马车出发,把吃的照旧放在箱笼里搬上马车,沈卿带着宁珊和白芷进去,临下车时交代车夫看车,她尽量早些完事出来,车夫指着稍微远些的大树说:“郎君,奴把车停在那边,回头要提前走方便一些。”沈卿看看四周点点头,确实适合停在外围,不然想离开也不那么容易。
主仆三人跟着孙掌柜的往里走,这边说是石场,其实主要都是卖毛料原石的地,也不是真的开采矿石的地方。
跟着掌柜的到了经常采购的地方,坐了一会雪球没有提示,就提出去外面转转,让孙掌柜的先忙着,毕竟他过来主要还是给店里采购的。
她带着宁珊和白芷出门,转圈的时候根据雪球的提示,进了几家铺子总共大大小小的买了十几块毛料,没有要求店家给解石,这些石头都是雪球亲自查验的,在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买的石头最大也就篮球那么大,小得也就是比拳头大不了多少,沈卿打发两人把东西送到马车上交给车夫看管,她则回到第一家店等着,两人速度很快分开一刻钟就赶回来。
这时孙掌柜的还没选完石料,沈卿也不耐烦等着他,打发宁珊过去打个招呼,直接回客栈休息,下午再转转小镇,明天起早回京城。
可是刚出了门,就收到雪球非常着急并且强烈的意念,指着旁边的一家店,沈卿无奈的只好进门,有伙计迎上前来招呼她,沈卿根据雪球的指示找到一堆在墙角的石料,伙计在旁边说:“这些都是太小,如果郎君想要都是十两银子三块。”
沈卿点点头,宁珊和白芷都虚护在旁边,伙计一看就知道是啥也不懂,跟着家里人出来见世面的少东家,看着身边跟着的两个人就知道,尤其那个高个肯定是个会武功的,他来这都干好几年了,眼光肯定有的,不过好在这主不是个纨绔的,不然指不定净捡一些大个的,买回去又贵又不好,还不听身边的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