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太子之后——玥玥欲试【完结】
时间:2023-05-23 14:42:12

  三日前的一事浮之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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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永安侯府
  久柒立于书房桌案之前,眉头时而紧锁,时而忍不住“嘶”了两声,盯瞧着桌上的两张通缉画像,确切的说,是一张半。
  这时,书房之外传来敲门声。
  他心不在焉,也没问是谁,吊儿郎当地随口道了话。
  “进来。”
  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之进来,他依然剑眉蹙着,脚踏椅面,没什么规矩,盯着那画像不断寻思。
  “哎呀呀,怎么这么眼熟?哪见过呢?”
  这时,听得来人开了口。
  “孤还以为,你的书房之中都是刀剑,没想到,原来也有书籍。”
  久柒猛然抬头,震惊,只见来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袭玄色蟒袍,正在打量着他这书房,竟是太子!
  少年当即大笑了出来,与此同时,赶紧把脚从椅上拿下,欢喜地迎出。
  “殿下,殿下来了,怎么会是殿下?殿下好像还是初来永安侯府!更是初次亲自来找卑职!卑职不是在做梦吧!哈哈哈,来人,快快上茶!”
  久柒语无伦次,嘴没闲着,喜悦与激动全在脸上,过来请着太子入上座。
  裴承礼不紧不慢,“行了,就你我两人,便别卑职卑职的了。”
  久柒大笑两声,“那怎能行,哈哈哈.....”
  裴承礼徐徐坐下,唇角微动。
  “找你父亲有些事,顺便看看你。”
  这一句“看看”更让久柒受宠若惊。
  少年又是大笑两声。
  “多谢殿下,久柒可真是太高兴了!”
  他以拳击掌,满面欢悦,继而接着再道:“卑职前几日新创了一套拳法,殿下待会儿可有兴趣瞧瞧。”
  裴承礼缓缓拨茶,呵笑,一贯的轻描淡写。
  “好啊。”
  久柒接着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敛眉,而后快步去了桌案之前,将那一张半画像拿之过来。
  “这是前几日卑职二次去扬州办事,在那个原扬州知府李霄衙门里搜出来的旧物,本就是一张几年前的通缉画像,要扔了,但卑职瞧着这画中人面熟的很,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血来潮,就把画收了,刚才卑职被娘亲大骂了一顿,正准备着要读读书,突然看到,又想起了这事,可还是怎么想也忆不起这人是谁,殿下瞧瞧可认得?到底是哪见过呢?就在脑边儿,但卑职这榆木脑袋真是欠揍!!就是想不起来,哎呀呀,好生难受!好生难受!!”
  他说着已将画像递给了裴承礼。
  裴承礼放下茶杯,接过,低眸随意扫了一下。
  那画上之人是个男子,年龄一看便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相貌极好,且不说画像下方还有名字,便是没名字,裴承礼也一眼就认了出来,人像极了卢池,加之名字一致,也便无疑,就是他了。
  裴承礼随意开口。
  “他犯了什么罪?”
  久柒答道:“这个卑职还真问了那么一嘴,衙役说两年前为了个姑娘,捅了赵伯爷,彼时整个扬州敢用刀子捅那赵伯爷的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是以,衙役也还记得这小子,卑职看着也好生眼熟,按理说,不该见过啊!”
  裴承礼又道:“可是,那个赵尚福?”
  久柒答话:“对,就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赵粟,他的伯父。”
  赵粟,裴承礼当然还记得。
  他于长春湖派人行刺了他,便是那时,沈芝芝意欲为他挡箭。
  男人看过之后没说话,即便认出了,久柒也在问,他还是姑且没张口,便就这般慢慢悠悠,亦是下意识地翻到了下一张。
  入眼,裴承礼心口骤然“砰”地一下。
  下张已严重破损,只有半张,确切地说只有左半张脸,是个姑娘,然即便是只有小半张脸也让裴承礼的心一颤,因为那只眸子,像极了沈芝芝。
  男人的眼睛快速找到了名字。
  “钟妩”两字入了眼中,他略微翻滚的心潮缓缓沉静了下去。
  久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好像就是那个姑娘,据说是赵伯爷捧在掌心的小妾,画像和那个男子的连在一起,无意间,卑职就给带回来了,殿下瞧着这男子可眼熟?到底是谁?在哪见过?卢池,嘶,名字全然没印象啊!”
  裴承礼折起了那两张画像,还了久柒,重新端了茶水,指腹在茶杯上缓缓摩挲,无波无澜,平平淡淡地道:“不记得...”
  ********
  裴承礼唇角含血,身子微晃,一双阴鸷的眸子染浸昏暗,声音狠厉凛冽。
  “传久柒,让他把牢狱中,赵粟的那个小厮押到东宫。”
  虞越当即领命,通知了人。
  烈马风驰电掣,一个时辰后。
  几近与裴承礼脚前脚后到达东宫,久柒已将人从京兆府天牢押解过来。
  小厮名叫明路,是赵粟生前的贴身人。
  彼时,主子逢祸,他逃命去了。
  前几日久柒奉太子之命,二去扬州办事,彻底全部销毁了逍遥散时,抓到的这人。
  这人失算,自投罗网,被他押解了回来。
  明路进了太子书房,连滚带爬地跪了下去,便是连头都不敢抬起,连连求饶:“殿下,殿下....那事,是是是,是赵粟自己受了那小狐狸的蛊惑,非要如此,与,与与与小人无关,小人曾劝过,小人真的曾劝过赵粟,但他跟疯了一般,听不进去半个字,一心想得到那个小狐狸,当真与小人无关,殿下...殿下明鉴...”
  他不住磕头,然不知哪一下,抬眼突然看到一双皂靴朝他而来,人瞬时怔住,待到反应过来,已被身前男人一把拎起,掐住脖颈。
  人正是太子裴承礼。
  “啊,殿下.....饶命,饶命殿下!”
  明路不住求饶,然脖颈却感觉越来越紧,呼吸愈发不畅,仿若良久,方才听得太子冷声开口。
  “小狐狸是谁?”
  明路眼眸骤然睁圆,哑声艰难地道:“钟妩...钟妩...”
  裴承礼缓缓而言:“钟妩是谁?”
  明路当即回着:“殿下...小妾,殿下的...小妾...”
  裴承礼慢慢挑眉,“她、如何蛊惑了赵粟?”
  “她....她....她引诱赵粟....杀了殿下....她说....只要赵粟敢杀了殿下,殿下一死,她就...就跟了赵粟....”
  裴承礼听罢,徐徐地低笑了出来,一阵之后,又是一阵,但待那第二阵结束之后,面无表情,掐着明路的手掌微一用力。
  明路顿时睁圆眼睛,被扭断了脖子。
  男人慢条斯理地松了手,眸光阴暗,却面带笑意。
  脑中记忆一瞬瞬浮现。
  佛寺之中,她和祁越泽跪在地上。
  她梨花带雨,卑微柔弱,樱唇咬着玉指,声声泪下。
  “妾身,不认得他,他进来就对妾身施暴.....”
  ***
  扬州荷苑,她娇媚地拉着他的手,“妾身心口痛,一日不见殿下如隔三秋.....只要能日日见到殿下,便是让芝芝现在就死了,芝芝也愿意的很......”
  ***
  长春湖,羽箭倏然飞来,她突然抱住他,娇柔的身子上前两步,死死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殿下,当心!!”
  ***
  荷苑床榻之上,她柔弱又可怜,喘息急促费力。
  “本..本能...芝芝什么都未想....什么都不知道...”
  ***
  南山山寨
  “芝芝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他,叫卢池,是芝芝小时,邻居家的哥哥...”
  ***
  一月前
  “想给殿下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
  半月前
  “芝芝想学读书,想学写字了...”
  “为了和殿下,我们以后的孩子...”
  “殿下能亲教芝芝,允芝芝每日去书房么?”
  ***
  三日前
  “啊!芝芝又梦魇了,梦到了殿下被行刺的那日...”
  “殿下,芝芝好怕...”
  “芝芝会不会短命啊,芝芝不怕死,但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
  两日前
  “芝芝还是、去拜拜佛吧,成么殿下.....”
  ***
  裴承礼目光阴鸷,唇角含笑,徐徐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唤人把那小厮的尸体丢出去喂狗。
  人继而慢悠悠地朝着桌案前而去,坐下之后,眼睛渐渐移到了那桌案之下的抽屉上。
  仅凭她一人,她做不到如此完美无瑕,便是那个顶替她的跳崖假死之人便不是个普通身手的,就算有那卢池,也是绝不可能。
  男人微微挑眉,从怀中拿出钥匙,一点点将那抽屉打开,继而,又一点点将那银盒打开。
  而后他拿出了其内的两块虎符,逐一慢慢查看。
  他一寸寸地转着那虎符,瞧着其纹路与错金铭文,许久,直到到了某一点上,手指停滞,继而整个人笑出了声来,一声高过一声.....
  “好得很...”
  “当真是,好极了...”
  再接着,他便咬着牙槽,朝下道了话。
  “来人,传禁军首领李韫...追捕沈芝芝与卢池,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孤抓回来!!”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二合一吧。
  抽三十红包,下章还会尽量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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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悬崖(上)
  ◎“孤,要亲手杀了他。”◎
  三月初七, 正午。
  大街上攘来熙往,马如游龙,各色声音嘈杂纷乱, 很是热闹。
  一连赶路四日,跑了千里, 这日三人终于到了商州。
  一路无恙, 颇顺利。
  芝芝心情大好, 小眼神灵动, 于马车上一直与童文说笑玩乐。
  这会子到了奴市,她二人已等待半晌。
  没一会儿,小姑娘掀开车帘一角, 朝外瞧了瞧,恰此时, 见卢池出了来。
  他身后跟着个脸脏兮兮,但模样很是乖巧老实的丫头。
  到了芝芝跟前,卢池朝着她道:
  “这个就是小姐,以后, 你就伺候她, 我们现下赶路,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伺候得好, 今后就让你跟着小姐,吃喝用住、月钱都少不了你的,但如若不好,途中把你丢下换别人也是可能的, 听懂了么?”
  丫头连连点头, “听懂了听懂了, 莲儿一定好好伺候小姐。”
  卢池应声,看向芝芝,朝她点了下头。
  芝芝也回了下,狐媚的眼儿眸光缓缓流转,打量了人,娇滴滴地唤人上了车。
  马车驶出奴市,奔去了一家客栈。
  一连跑了四日,马匹需换,马车需瞧,人需休息。
  卢池开了两间卧房,点了些可口的饭菜,出去为芝芝买了浴桶,胰子及着巾帕和换洗的衣裳等物,没一会儿送回,又去了马市挑选良驹。
  芝芝用过膳后,落了窗帘,由着那新买来的丫鬟伺候,小童文在外看守,沐浴换衣,接着便早早地睡了。
  夜晚,卢池睡在隔壁。
  童文和那莲儿在芝芝房中的屏风之后打了地铺。
  芝芝起先没睡着,小手拎着被衾,美目含水儿,缓缓轻转,想起了裴承礼。
  确切地说是想起了她出逃的那日早上,宫女锦儿笑嘻嘻地附在她的耳边同她说的那句话。
  耳边灼热,那触感仿佛现在还有。
  宫女:“良媛,良媛猜怎么着,殿下除了良媛之外,竟是从未宠幸过别的妃嫔,就连,与太子妃都无夫妻之实...”
  小姑娘面无表情,亦如彼时,美目睁着,半晌又转了转,再接着闭了眼睛......
  翌日,几人起的皆颇早,用过膳后,也便起了程。
  客房在二楼,正欲下楼,廊道上行着,迎面走来一个白衣男子。
  芝芝怀中抱着自己的包袱,小眼神儿落到了那男子的身上,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裴承礼。
  五王与天阁勾结,意欲夺储...
  裴承礼又失了一块虎符...
  他、会死么?
  想着想着,她便缓缓蹙起了小眉头,然,还未待接着再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那步声颇沉,且有铠甲与刀剑之间的相撞之声。
  她很是熟悉这个动静,像极了军队的人。
  这时嘈杂的话语声与叩门声随即入耳。
  “那边,那边...”
  芝芝当即就打了个觳觫,怂了起来,脑子也转瞬就空白了去,惊惧充斥了一切。
  这时一双大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芝芝这方才略微镇静,扬起小脸朝身后的卢池望去。
  少年摇头,“别怕,待我去探探。”
  芝芝慢慢吐了口气,连连点头,此时也恢复了些许。
  她、是心里边有鬼?
  不可能啊...
  芝芝几人姑且先回了客房等待。
  那莲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小姐,怎么了?”
  芝芝瞄她一眼,心乱如麻,搪塞道:“小哥想起了车还有些问题,先去瞧瞧。”
  莲儿缩在一边,没再说话。
  芝芝心口“咚咚”乱跳,虽觉得不可能,但突然也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她起了身去,去了窗边,将窗子只开了一点点缝隙,朝外张望,而后,倒抽一口冷气,心里边翻江倒海了一般。
  俯视下去,只见外头极多的士兵,正在张贴告示。
  芝芝唇瓣颤着,暗地里不断叨念:南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各路神仙快显灵,别是我,别是我,千万别别别是我!
  然希望破灭。
  脚步声渐进,卢池返回。
  进门关门后,少年直奔那丫鬟莲儿,抬臂一下便把人打晕了过去!
  芝芝美目睁圆,与童文几近一起惊唤:“池哥哥!”
  卢池脸色煞白,下一步便朝着两人奔之而来,压低声音。
  “妩儿,我们大概是被包围了,不,应该说是现在整个商州大概都被围上了。”
  “啊?!”
  芝芝双腿软了下去,童文扶住她。
  小姑娘惊问:“怎怎怎,怎么回事?池哥哥,怎,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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