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安保系统很完善,顿时几人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保镖,就连“沽酒”明面上的负责人都匆匆赶了过来。
花臂一看来人更加上头,色厉内荏的叫嚣声更大:“你他妈的倒是有艳福了,竟然走狗屎运能抢到温月宁。”
他呵了一声上下扫视了一遍裴欲行,“你是在温大小姐的床上伺候的好,所以才......”
花臂头脑发热,嫉妒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她的滋味怎么样啊?”
刚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冷戾嗜血的气息,他强撑着脸色看向对面眯起眼睛的男人,“你...你干什么?你别冲动,我可是......”
裴欲行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让人胆颤的冷漠和杀意,“闭嘴。”
花臂撑起吓软的腿,倏地从旁人手中抽过来一把刀,冲向裴欲行,“你找死!”
而“沽酒”的负责人,在接到裴欲行眼神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什么。
没让人阻止这个傻子花臂的动作,只收紧了包围圈,把里面的人围住,挡住人们的视线。
花臂冲的很快,刀刃刺向裴欲行的脖颈,但却被裴欲行随意偏头就躲过,甚至连刀刃都被男人徒手握住。
花臂顿时脸色煞白,这个人...是疯了吗?看起来像是不要命了。
裴欲行啧了一声,另一只手掐住花臂的脖颈,直接把花臂按到了地上。
花臂挣扎着想要掰开男人的手,但却越发徒劳。
裴欲行面色矜贵冷淡,看向粗喘着气面色渐渐灰败的人,舌尖抵住上颚哼笑了一声。
他缓缓低头,眉眼间满是遮不住的偏执戾气,声音淬了冰,“我家乖乖的名字是你能提的吗?一个废物,你配吗?”
他看着花臂满脸都是惊恐和灰败即将死亡的模样笑的温柔。
在大厅绚丽辉煌的暖光下,脸上勾着的笑都诡异起来。
一片混乱寂静中,突然传来一个温软中带着焦急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
是温月宁。
裴欲行脸色慌乱了一瞬,但只是一瞬就又毛骨悚然的笑了一下。
他松开了掐着花臂的手,在花臂惊恐茫然的视线中,那只握着刀刃的手倏地用力,连青筋都露出来。
淅淅沥沥的猩红血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恐怖又诡异。
他朝着吓得屁滚尿流朝后退的花臂道:“还算你有点作用。”
这些动作在一瞬间完成。
接着就看见穿着绯色旗袍的娇软美人匆匆赶来,她懵了一瞬,看向满是鲜血裴欲行小脸煞白。
温月宁不可抑制的回忆起管家曾说过的话——
裴欲行小时候也是经常受伤,没有人帮他......连示弱都不会,倔到可怕。
她皱眉带上几分冷意,“谁让你们动裴欲行的?不知道他是我温家的人吗?”
裴欲行适时扯了扯嘴角,俊秀面孔苍白,“宁宁别生气,其实也不是很疼,嘶——”
嘴上说着不疼别生气,实则露着伤口心机的想让温月宁疼他。
温月宁心中英雄救美的快感高涨,看向花臂这个不学无术天天找事的二世祖的眼神很厌恶。
“还不赶紧滚!”
她皱着精致眉头凶巴巴的模样很可爱。
尤其是还是为了自己出头,裴欲行想到这里激动的几乎要战栗起来。
但——他不喜欢温月宁看别人。
他想让温月宁眼中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他痛呼一声,在她看向自己时勾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金丝眼镜都要压不下桃花眼中的浪荡情深。
他眉梢间带着点慵懒缱绻,眼尾还有些绯红。
犹如一个狐狸精一般朝着可(温)怜小(月)书(宁)生道:“多亏有宁宁护着我。”
第21章 裴狗害羞
花臂像只死狗一般被拖下去,周围看热闹的人明里暗里投过来的目光让温月宁有点不舒服。
尤其是她得知刚刚那个花臂二世祖挑衅裴欲行,竟然说了那么过分且侮辱人的话时愈加气愤。
温月宁秋水明眸投注到“沽酒”明面上的负责人身上,“你们沽酒怎么回事?有人闹事竟然也不及时制止。”
“沽酒”的张总连头上冒出来的汗都不敢抹,一边诶诶的应着声,一边偷偷看向温月宁身后的裴欲行。
温月宁看他竟然还敢走神,皱眉冷声道:“这就是你们沽酒的待客之道?真是难等大雅之堂!——”
她犹觉不解气,抿唇指着后边的裴欲行,“看清楚啦,这是我温家的人。
以后你们谁想要欺负也要掂量几分,看看自己配不配。”
张总喏喏连声答应,偷摸看向裴欲行的眼神都快哭了,我的大佬我的裴总啊!
咱“沽酒”都被骂成难等大雅之堂了!“沽酒”啥时候被人踩在头上作威作福啊!
您平日中不是手段狠厉,最为护短了吗?
“沽酒”都快被温小姐给端了,您怎么...怎么被温小姐的话哄了,连耳尖都红了啊喂!
温月宁眨了眨水眸,扯了下从刚开始就不发一言的裴欲行的袖子,“你说是不是?”
裴欲行耳尖还有点红,金丝眼镜下桃花眼垂下。
他平日中斯文败类的模样都收敛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轻笑道:“是,我是你的人。”
话说的格外有几分郑重,温月宁怔了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把绯红脸颊侧了侧,“什...什么嘛。”
张总感受到暧昧的狗粮氛围,中年发福的男人被这“打情骂俏”的场面羞的老脸一红。
他可算是认清了现实,在心中把温月宁的地位薅到前几位,决定以后讨好主母才是正解。
于是他谄媚的呵呵一笑,“温小姐您说的对,沽酒聆听您的教诲,以后您说东我们不敢去西,您说打狗我们不敢撵鸡。”
温月宁:“......?”
她欲言又止,在看着“沽酒”急救医生给裴欲行做好包扎后,还是忍不住了:“你说那个张老板是不是有点——”
“疼。”裴欲行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其他人的名字,装模作样皱眉。
温月宁视线扫过旁边沾血的绷带,腿都软了几分,那么多血......
她倏地回忆起前世最后一幕,裴欲行满身血却执拗抱紧她的画面,心中又升起几丝惧怕。
“不舒服?”
裴欲行的声音唤回她的意识,她脸色有点白,她想她不该和裴欲行产生这么多接触的。
她不想再被裴欲行关起来了。
这辈子裴欲行帮了她好几次,她也要礼尚往来还回去。
等还完了,她就可以潇洒的跟裴欲行再见,去过自己的新生活了。
温月宁想清楚这些,精致小脸露出个莹莹的笑,乖乖巧巧的摇头,“没有,就是刚刚想起了件好玩的事情。”
她手中的手机适时响了一下,是电话。
“我出去接一下。”
裴欲行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紧揉搓,酸疼不堪。
她总是那么潇洒,她被万千宠爱加身,根本就不会为他这份卑微阴鸷的爱停留。
有时他心中会涌起疯狂肮脏的想法——如果...让她失去所有不必要的宠爱和依赖,是不是就会珍惜他的爱意了?
他眼角眉梢压着燥意,那分戾气从骨子里透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伸手推开医生递过来的药,起身离开。
他真是丝毫受不了和温月宁分开的每分每秒了,他想要温月宁眼中只有自己。
而接完电话的温月宁却碰见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白色西装温润的青年笑的惊喜,“月宁,你怎么在这里?”
竟然是和她同校的学长,曾经还关照过她许多次,温月宁抿唇乖巧笑了笑,“周学长,好巧呀,我来这里......”
她顿了一下,好像她在学校的人设莫名其妙变成了家境不好却命苦坚韧小白花来着。
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白兔,却穿的漂亮出挑的出现在S市顶尖会所,能有几种原因呢?
周律明显想到了那一方面,他眉头一皱,握住她的手腕,“温月宁,跟我走。”
温月宁一懵,乌发雪肤美到周律气息都顿了一瞬。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动作暧昧亲密时,“咚”的一声,旁边的侧门被重重推开。
裴欲行冷戾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
在干什么?”
第22章 吃醋了
裴欲行宽肩窄腰,一身笔挺西装自带矜贵气质。
尤其是现在,平日中清隽五官挂上燥意和戾气,像是大家族中傲慢又毒舌的贵公子。
尤其不好招惹。
“你是谁?”周律怔了一下后,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趁着温月宁也一脸懵,直接把她扯到身后。
雄性见到比自己更优越的同类,总会下意识的把他作为假想敌。
更别说,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周律握着温月宁的手腕,警惕的看向眼中只有温月宁的裴欲行,“你到底是谁?总看着别人女朋友不礼貌吧?”
他把女朋友这几个字说出口时,脸上还是不可抑制的一热。
但心中搪塞自己,只是为了给小学妹挡桃花而已。
身后传来的幽香以及温月宁似乎是默认的态度,让他有点高兴,这个小学妹看似娇软实则清冷。
以前听闻小学妹很不好追,所以就歇了心思,但此刻温香暖玉在侧,才发现自己心中压不住的欲望。
乱七八糟的心思升起,他也错过了对面男人在他说出“女朋友”几个字后倏地沉下来的脸色。
裴欲行脸色沉到可怕,满脸都是风雨欲来的阴鸷,他桃花眼像是淬了冰一般,抬眸冷冷看向周律以及身后的温月宁。
他没理会周律的自不量力的挑衅,伸手朝着温月宁淡淡道:“过来。”
温月宁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恐怖的一面,吓得小脸煞白,眼尾鼻尖都绯红可怜,呆呆的躲在周律的身后。
平日中他见到这样的温月宁,一定要好好的捉弄欺负一下,接着再抱进自己怀中轻哄,享受乖乖撒娇的体验。
但是...他的乖乖,竟然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桃花眼微眯,厌恶的扫了一眼周律的脸,轻嗤了一声。
周律长得不错,五官出挑气质温润,颇有翩翩佳公子的画风。
不过——
裴欲行心中恶劣的想着,那又怎么样?温月宁亲近周律还不是因为他像那个人嘛?
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想到这里,他嘲讽的扯了扯唇角——
说到底,他裴欲行伪装成温润如玉,毫无攻击性的模样,不也是在装作那人的模样吗?
他裴欲行他妈的也只是个替身,赝品。
跟个小丑一样。
他眸中染上红血丝,平添嗜血暴戾的模样,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对劲,但已经停不下来了。
刚刚包扎好的手因为用力而伤口崩裂,殷红的血染红雪白绷带,他冷笑着朝着周律的脸挥去一拳。
耳边变得混乱,他却丝毫不顾,只偏执的殴打着反抗的周律。
周律也不甘示弱,两人厮打着把周围的摆饰和花瓶通通摔到了地上。
温月宁没料到会落成这幅境地,急的半跪在滚落在地上的两人身边,“你们别打了!”
她奋力扯住裴欲行的一只手,近乎于惊恐道:“裴欲行你疯了!你要杀人吗?!”
裴欲行偏头看向她,眸中狰狞又血腥,他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温月宁,缓缓地笑了。
温月宁像是被大型猛兽盯上,毛骨悚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但却被裴欲行一把掐住手腕,她听见裴欲行嘶哑低沉的嗓音道:“我听宁宁的话,我不杀人,我不想去坐牢。”
“那样就会很久都不能陪在宁宁身边了。”
他头发垂在眉梢几缕,分明做着最粗鲁、野蛮的行径,依旧矜贵又优雅。
“但是我忍不住,我讨厌这个人。”
“你凭什么冲着他笑?”
一句一句的话压在温月宁身上,她张了张嘴,颤抖着问:“那、那你怎么样才能停手?”
周律被男人反握着手臂按在地上,脸色煞白青黑几乎快要昏过去了。
“我很好哄,只要宁宁抱抱我亲亲我,我就能答应宁宁的要求,”他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怎么样?”
温月宁滞了一瞬,而就在这一秒的时间,裴欲行就又动了手。
周律抱着头想要躲闪,却被踹到肚子,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裴欲行!快点住手!停下!我答应你了!”
伴随着她惊呼声的是周律呜咽昏过去的结局,裴欲行随意踢开挡路的周律。
在温月宁惊恐几乎抖如筛糠的表现下,踱步到她面前,“宁宁,别怕我。”
他清润斯文的五官染着戾气,下巴处沾着溅落的血迹,他在温月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单膝跪地跪地。
他虔诚的执起温月宁的指尖,轻吻缱绻,像是狂热信徒在跪拜最高贵的神灵,祈求神灵一丝垂怜。
“宁宁,我很乖,我听你的话住手了,宁宁你也疼疼我好不好?”他把温月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蹭。
但在撒娇奶狗皮下的确是疯批狼子野心的疯狗。
温月宁视线控制不住的从他身后的周律停留,心脏想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一点都喘不上气来。
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裴欲行根本不是后来才变坏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种,一个疯子。
她要稳住他,然后适时彻底逃离他的掌控!
好像有小玻璃碎在地上,清晰而细微的炸裂,连同所有的情绪都坍塌,犹如摧枯拉朽般摧毁一切。
裴欲行心中的不安全变成嗜血和狰狞占有欲,他已经暗中想好要把温月宁藏在哪一个地方。
但在寂静之间,突然传来一声轻软的笑。
温月宁精巧小脸有几分苍白,但配着绯色旗袍颇有几分扶风弱柳的脆弱感,她抬头笑了笑。
接着在裴欲行几乎愣住的动作中,她撑起身子吻上他的下巴。
他听见她轻声道:“我哄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裴欲行怔楞了好久,才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宁宁竟然...竟然吻自己了?
这是幻觉吗?
他眸中的嗜血红血丝淡了几分,血腥味在这个狭小空间中的存在感越发强烈。
他终于缓过来几分意识,勉强学着平日的模样挂上几分笑,却因为四不像而更加诡异。
温月宁贝齿轻咬下唇,忍下心中惊恐以及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