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总是十分佩服他。
给纪家总号里的各个管事、掌柜、小厮发过的岁封,雪芙就给众人放了的假,高高兴兴回家过年。
回到纪府,有两口箱子放在云香阁,雪芙看着十分好奇地问灵犀和青云这是什么。
灵犀只说是姑爷让放在这里的,雪芙转头看着时涧“这是什么?”
时涧笑着,“打开看看。”
雪芙打开其中一口箱子,打开一看,正是过年要穿的新衣服,她眼神一亮,“这是你带来的?”
时涧带头,“你走得时匆忙,我给你做的衣服你都放在宫中,我叫他们带来,才运到。”
雪芙拿起一件放在身上比了比,颜色样式正是她喜欢的。
她又打开另一口箱子,满目的珠翠不禁闪瞎了眼,“夫君,这些也太华丽了?”
时涧道:“都是命人给你做的一些小首饰和胭脂水粉,也是按着你平日的喜好做的。”他拿起一支钗放在雪芙头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正合适。
不怪是女孩子,见到这些都会喜欢,明清轩还是很会出主意的。
时涧拉着雪芙做坐在妆奁前,“我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雪芙好奇,“还有东西?”
时涧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方精致的锦盒,放在桌上让雪芙打开。
雪芙结果,小心地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印章,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雪芙问道:“这是什么?”
时涧淡淡一笑,“凤印。”
此话一出,雪芙即可明白,时涧送她这件东西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时涧冷了半晌。
时涧看着雪芙,“怎么?芙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我.”她怎么也没想到时涧会真的让她去做他的皇后。
“我是觉得,皇后这么最贵的人由我这个商贾之女来当,似乎不太合适?”雪芙十分小心翼翼地看着时涧的神情,说出自己的顾虑,生怕他生气,毕竟皇帝生起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时涧听见雪芙的话哈哈哈地笑起来,“我一向胆大包天的芙儿,连皇帝的屁股都打过怎么让你当皇后却害怕起来。”
“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皇帝嘛。”要是知道,借她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时涧看着雪芙心底叹息一声,他能看得出她走的时候明明难过得要死,却还要坚持离去,怎么会不知道她心底的顾虑,明清轩劝他,媳妇嘛,还是要好好哄一哄的。
时涧温柔地望向雪芙,“芙儿,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夫君想问什么?”
时涧顿了一下,“芙儿是否爱我喜欢我,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雪芙听见时涧这样问,心里涌上淡淡的愁绪,爱你又怎样呢?我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吗,就算时涧想要立她为后,哪些大臣能同意吗,天下百姓能同意吗?
可是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雪芙含泪点点头。
时涧看见雪芙的样子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这就足够了,凤印不是你的枷锁,而是我们能够并肩携手的证明,我的芙儿不比任何人差,我时涧此生只认你做我的皇后。”
雪芙听见时涧这般地表白,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做家主,他做她的赘婿,他做皇帝,那么她就做她的皇后。
时涧与雪芙的这个新年在惠州过得格外热闹,让雪芙高兴的是,纪昀终于接受的姚芊芊。
后来雪芙问纪昀为什么会突然想通,纪昀说当他知道时涧的真实身份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应该寻找新的天地了。
雪芙问他可以帮她管纪家吗,纪昀无奈一笑,说这不是一直在帮她管着嘛,谁叫她这么忙,当了家主没两天,又要跑去当皇后。
回京的时候,让雪芙的更加高兴的是,纪雪灵也跟着雪芙回京了。
这倒是让雪芙高兴坏了,她坐在车上问。
“你跟明大人是怎么一回事?”
纪雪灵道:“他说话不算数啊,说还我钱,到现在也不还,说在京城开了一家书局,让我去管,挣的钱都归我,就当还债了,我想着不是还能陪陪你嘛,就答应了。”
雪芙笑了笑,“这哪是还债啊,分明就是还人嘛。”
纪雪灵想了想,“唉,这个花蝴蝶,我要是不看着他,指不定还去哪里浪呢。”
两人在车里传出来的笑声都惊动了枝头上的雀鸟。
明清轩和时涧不禁回头望着,两人对视一眼。
“你说他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明清轩问道。
“自然是说你坏话吧。”时涧扬了扬嘴角。
“唉,怎么说话呢。”明清轩气急,真想冲进去问一问,是不是真的在说他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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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仍旧记得,立后大典的那一天,春和景明,天色蓝得不像话,连一丝云都没有。不得不承认钦天监真的太会选了。
雪芙与时涧携手在太和殿前,看着百官向她俯伏跪拜,高喊,“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她有种极为不真切的感觉。
时涧握了握她的手,“芙儿别怕,以后你我一起,共创山河,你可愿意?”
雪芙转过头,笑着看他,“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只是让大盛百官没有想到的是,大盛第三代皇帝明嘉帝,此生立过皇后以后,便再也没有立过其他妃嫔,至死不渝。
三年后。
雪芙坐在裕花园的秋千架下,看着的两个孩童在奔跑着的玩闹。
她笑着叮嘱,“允儿你慢一些,别撞到妹妹了。”
身边的太监宫女皆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小皇子,小公主。
这三年,时涧励精图治,大盛的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而宁询在西凉顺利即位与尤素素双宿双飞,随后对大盛称臣纳贡,两国友好邦交,也算是实现了他的诺言。
雪芙正轻轻地荡着秋千,有太监高喊,“纪夫人到。”
雪芙立刻起身相迎,“你来了。”
纪雪灵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公子,进宫探望雪芙。
孩子们凑在一起自然没大人什么事,两人尽可以说着体己话。
自从纪雪灵跟明清轩成了亲,这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从此转了性。
外人皆传,明大人惧内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还何曾是那个从前流连花丛的花蝴蝶。
“最近可曾回过府探望父亲了?”雪芙问道。
“昨日会的,父亲身体甚好,你放心吧。”纪雪灵回道。
自从雪芙做了皇后,纪天龙怕雪芙受委屈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便把纪家总号,用了两年的时间搬到了京城。
后来雪芙才知道这个建议是时涧私下里提出来的。
雪芙心想,哪里需要哭诉,时涧成日恨不得将她泡在蜜里了,就怕她不高兴。
如今纪天龙在京城,雪芙更是不用整日怎么想着回惠州了。
就连纪昀一家子都搬来了,彻底断了雪芙惦记惠州的念想。
雪芙留了雪灵吃了晚膳,而明清轩正好跟时涧议政结束,来到后宫顺便将纪雪灵接走。
孩子们玩了一天早就累得睡下,雪芙才有时间看着账本。
这几年,大盛的国力强盛,国库丰盈,纪家功不可没,大力发展商贸,为大盛献出了几乎三分之一的税收,纪昀居功至伟,如今已经在朝中任户部尚书颇有威望,纪家与大盛早已经分不开了。
时涧轻轻地在雪芙的身后揽住她的腰际,在她耳边轻呵着,“还没睡呢?”
雪芙转头带着笑意轻唤,“夫君。”
时涧起身将雪芙抱到床上,吻了吻她的脸,这么些年,他还是喜欢这张带着喜气的脸,从在花轿里的第一眼,或许他就喜欢上。
雪芙的脸色一红,双手搭着时涧的肩膀,“你今天回来太晚了,要罚。”
时涧轻声笑了笑,“罚什么?还骑马?”
雪芙想了想,“我今日在话本里看了一个新游戏,不若我们试试?”
未等雪芙话音落下,时涧将雪芙带上龙床,放下帐幔。
雪芙觉得她好像又栽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有一辈子可以让他慢慢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