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嗅到他身上好像有些不同的味道,她钻到他颈窝嗅了嗅,才明白过来,是他发上和身上的檀香,比之前更加浓郁。
许映白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嗅着。
他说,“今天去了法缘寺。”
许多资本家最后的归宿都是佛法,因此,法缘寺香火一直也很旺盛。
怪不得,他身上和发上染着淡淡的檀香。
言月才注意到。一根红绳,系在了男人纤长优美的腕骨上。
他说,“去给你祈福了。”
“也给我们的婚礼祈福。”
言月点头,“好。”
她记得,许映白一贯是不信神佛的。
以往的他,什么都不信,外表和内心一派荒芜冰冷。
许映白变了,是因为她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赧然,但是是高兴的。
她伸出手,小心摸了摸他手腕上那根红绳,质地有些粗糙磨人,深红的颜色。许映白平日穿的颜色都非常淡,穿衣简单低调,陡然见到一抹红,和洁白的肤色分外有反差感。
言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回家后,她按照惯例练琴。
四月的时候,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她和果酱在院子里玩了玩,随即听到开门声。
许映白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淡色的。许映白最近穿黑灰变少了,因为言月喜欢看他穿白。
言月松开果酱,陡然想起,因为许映白的伤,出院之前,医生交代过,叫她一个月内不要和他有什么运动,怕伤口破裂,言月听成了个大红脸,但是还是牢牢记住了医嘱。
不过看起来,许映白倒是似乎也不想和她发生什么。
男人额前碎发被晚风拂起,雪肤乌发,瞧着清寂矜持,腕上依旧系着那根红绳。
“换,换绷带了。”言月说,搬来了药箱子。
他狭长的眼看着言月,她笨手笨脚凑了过来。
这差事是她主动请缨的,因为知道许映白不喜欢别人碰他,一般能自己做的都尽量自己做,原本绷带他也打算自己来换,言月怕拉扯了伤口,于是便说她可以学。
院子外,远处有人声传来,她在这里解许映白衣服。
他也由着她解。
言月心越跳越快。
许映白从来都是穿得严严实实,一丝不乱的。眼下,在这和外界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正被她亲手一点点解开衣襟。
月光下,薄而紧实的肌肉覆盖在漂亮的骨骼上,肌肤如玉。
言月红着耳朵,不敢多看,麻利地给他换好了绷带。她小手很软,白皙纤细,落在他身上,动作放得极轻,十分怜惜且珍惜。
她想抽回手,却被那只大手按住了。
“多一会儿。”他嗓音淡淡的。
言月脸发热,没抽回手。
“今晚一起睡。”他穿好衣服,又是那个一尘不染淡漠清贵的许映白了。
言月说,“你伤还没好,医生说,至少还要分开睡一个月呢。”
“而且,你,你祈福,是不是也要禁欲。”她见他不置可否的模样,立马又找了个借口。她实在是怕了他。
他唇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一个月?”
男人离得很近,眼下那颗撩人的泪痣清晰可见,“言月,你耐得住吗?”
“已经急着穿那么短的裙子和人视频约见了?”
言月声音发颤,“我没有。”她再也不和许映白这神经病男人开玩笑了,明明就是他的马甲。
他纤长微凉的手指拉过她的小手,覆在他那双漂亮的唇上,缓缓往下走,嗓音是清冷的,意味却无比糜艳,“还有很多别的地方,可以用来服侍你。”
风捎来清幽昙香,淡淡的月光下,言月浑身发烫,脸红得不像话。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们许哥有点子傲娇在身上的。
听不得月月讲情话,反应特别大,怕自己失控,但又爱听()
掉落三十红包。这几天在慢慢朝收尾走了,所以写得慢,更新时间不稳定,基本算是一天半更新一次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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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他勾引她!◎
言月戴着帽子口罩, 头发束成了马尾,面前放了一杯冰拿铁,助理郝郝就坐在她身边, 有些紧张, “表演还有两个小时,月月,他会来吗?不然你回去会场, 我在这里等?”
言月放下手中杂志,看了一眼时间,“会来的,还有五分钟。”
三点半, 是她和w约的时间,在这座咖啡厅见面。
他从不迟到。
咖啡馆墙壁上的时钟, 分针缓缓走着,时间跳到了三点二十五。
门上悬挂着的风铃轻轻一动, 发出清脆细碎的轻响, 大门被人推开。
他果然来了。
郝郝睁大了眼。
进来的男人看起来极为年轻,穿着整洁的黑衬衫,一丝不乱, 领口袖口下露出的皮肤白得像玉。
郝郝自然是知道w的, 倒是没想到,他本人是这么年轻英俊的一个帅哥,出手还这么阔绰……只可惜,听说他也是已经结婚了的男人。
“好帅啊。那是不是w?”郝郝拉了拉言月衣角, 示意她看。
男人看到了她们, 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言月唇角一弯, 她站起身, 客客气气说,“您好。”
眼见他在对面落座。
言月问,“冰美式可以吗?”
对面淡淡说,“可以。”
郝郝公事公办,“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月月的支持,今天我们给您的留的是位置最好的内场票,之后等专辑出来,给会给你邮寄签名纪念版……”
郝郝宣传了一番福利,男人只是安静听着,未置一词。
“月月,票。”郝郝低声对她说。
毕竟是大金主,还是需要表现得热情一点。
言月从自己包里拿出票来,递给他。
他伸出左手来接,漂亮骨感的一双手,他接过票,言月却没松手。
趁着郝郝没看见,她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摸到了他的手。甚至,还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挠,像是羽毛一样。
等到郝郝看回来,言月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正襟危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映白垂着长睫,神情没什么波澜。他绝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许家多年的精英教育给他带来的烙印是根深蒂固,而且一看可以看出来的。
他仪态极好,腰背笔挺,瞧着禁欲、寡淡、矜持。
言月心怦怦直跳。
这样的情况下,像是她把握了主动,许映白不会反抗。
不久,场馆工作人员便打电话,催促言月回场馆。
她和许映白,一前一后走出了咖啡厅,像是两个陌路人。
郝郝走在前,言月却放慢了脚步。
细长的回廊处,她一回头,果然看到许映白,正站在那里,修长挺拔的个子,淡淡看着她。
她走近了些,朝着他眨眼,“你太太知道你这次出来么?”
“怎么好像没有对她汇报啊?马上要婚礼了,还出来私会女主播?”
他不说话,神情平静,完全不为所动。
男人气质淡漠清贵,衬衫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一丝不露,看起来对她毫无欲念。
场馆和咖啡厅是联通的,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因为即将入场,外头都是人。
言月发现,她最喜欢的,似乎就是许映白身上这种淡漠矜贵的气质。
抑制不住心动,她少有这么淘气的时候,眸子亮亮的看着他,“那你给我亲一亲,我就不告诉她好不好?”
言月身上,有一种还未脱去稚气的,极为少女的可爱,尤其在她脱离掉顾虑,在亲近的人面前时。
见他什么都不说,言月便真的踮起脚,攀了上去,要去咬他的唇。许映白比她高了一个头,言月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会有去壁咚他的一天。
可是,没咬到,他偏开了脸,别说唇,甚至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言月,“……”
许映白居然不配合她,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气鼓鼓的,“许映白,你好烦。”
却见他终于扬唇,似乎轻轻笑了笑。
她听他浅淡的嗓音,“给太太守贞,有什么不对?”
……
言月回到场馆时,双颊通红,化妆师一眼看到她,“赶紧来补一下口红。”
“你这是怎么搞的?”
言月耳朵红彤彤的,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总是喜欢去挑拨许映白。最后,都是她被他收拾得又哭又求,然后下次继续不长记性。
场馆已经来了不少人,言月很熟悉他们id,不少是直播间的老水友了。
很多人找她要签名合影。
一个粉丝说,“月月,你和直播简直一模一样。”
很多网红是照骗,言月完全不,甚至真人更加好看,因为皮肤吹弹可破,仪态也好。
而且很可爱,特别温和,几乎每个要签名合影的人她都同意了。
人越来越多,直到保安过来维持秩序。
泽渊叫她上次,准备演唱了。
言月这才遗憾作罢。
这只是一场为了专辑预热的小表演,甚至能说得上是粉丝见面会。
言月原本以为会没多少人感兴趣。
来的人却超出意料的多,而且特别热情。
《春酒》 《夏夜》《秋月》和《冬霜》,四季组曲是即将推出的专辑主打曲。
后面一些,都算是言月和泽渊合写的歌曲。
她抱着吉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大一,在星空漫游酒吧时演唱的感觉。
场下观众似乎都消失了,一瞬间,她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
场馆内气氛越来越嗨。
栎江对面大厦的巨幕,不知道什么时候,画面忽然变了。
八扇巨幕,排成一列,呈现出了她怀抱吉他的不同模样。
言月自己还不知道,已经有粉丝看到,并且尖叫了起来,都在议论,不知道是哪位忠实粉丝的大手笔。
聚光灯落在她脸上,这一瞬间,她是整个世界的焦点。
演唱间隙。
她拿了麦克风,“今天,非常非常感谢大家来现场,听我的歌。”
言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首很喜欢的诗《未选择的路》,树林里分出了两条路,但是,一个人最后能选择的道路,总是只有一条。”
“我一直是个不成熟、脆弱的人。即使到了现在,未来到底会走哪个方向,我自己也不知道。”
“人总是摸索着长大的,可能经常会走上岔路,可能会跌倒、受伤,遇到错误的人。但是,这些经历过后,我想,我已经拥有了勇气,可以勇敢面对我选择的路,无论前方有什么。”
“可以在当下这一刻,可以和大家分享我的心情,得到你们的喜欢,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会珍藏一辈子的回忆。”
当年,那个蜷缩在空房子里,只会偷偷哭泣的小女孩,记录下来的心情,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被这么多人听到。
“谢谢大家的喜欢,”言月说,“谢谢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她的视线远远投过,双眸一弯,露出了一个格外甜美的笑容。
场馆已经响起掌声,随后,越来越大。
她还那么年轻。
世界很大,还有许多许多时间,可以用来探索。
“你夫人真的很优秀。”中年男人赞赏地说。
她还没做出选择也不打紧,她有飞翔的自由,因为许映白背后已经给她开好了所有路
他原本以为,只是许夫人想玩票,却没想到倒是有真的本事。
许映白没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把她最璀璨的这一瞬间,收在眼底。
*
表演完美结束。
泽渊倒是没想到言月台风会如此之好。看着羞羞怯怯一个小姑娘,在舞台上,和平时完全不同,没有羞怯也没有犹豫,光芒四溢,温柔又坚定。
泽渊非常看好她。他今年也三十岁了,看着她,像看自己生机勃勃的妹妹,她有璀璨无瑕的一颗心,也有足够的灵气和才华。
言月回到休息室时,泽渊正在那里等着,给她递过一瓶冰水,“真不错。”
“我越来越期待你以后了。”他玩笑道,“说不定,真被我挖掘出了一个巨星呢。”
言月卸了妆换了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很期待。”一旁沙发上的女人笑吟吟地说。
言月这才注意到,除去泽渊,休息室还有一个陌生人。
是个年轻女人,吊带裙加薄纱小披肩,身材窈窕,一头光润的长卷发,明艳动人。
“啊,您是!”言月认出了她。
之前她表演时,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人。那张脸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你记得我呀。”女人弯着眼睛笑,声音很甜。
言月有些困惑,乖巧地看向泽渊,等他介绍。
泽渊笑道,“这是我的老熟人了。”
他说,“皎月科技有限公司的明老板。”
“之前明老板为了给老公准备专属生日礼物,来联系过我,要人写谱子。”泽渊说,“明老板也喜欢音乐,很喜欢你的歌,她这次正好来栎城休假。”
明霜说,“你那句话前半截就不用说了。”
她又对言月笑,大大方方说,“我们还真有缘分。我很喜欢月亮,也喜欢你的歌,正好今天下午有空,我就叫泽渊给我留了票,想见你一面。”
“今天你唱的很好听。”明霜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要和她握手。
非常美丽,非常善意,是个很有魅力的大美女,言月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她握了握手。
言月眨巴眨巴眼,“给丈夫的生日礼物是一首专属曲子呀,好浪漫。”
她自己会写歌,但是好像没给许映白写过。
泽渊戏谑道,“月月很憧憬呢,她最近也快婚礼了,和她最喜欢的竹马哥哥。”
什么最喜欢的竹马哥哥。
言月手指捏着纸杯,脸都红了……幸亏许映白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