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完结】
时间:2023-05-24 17:21:39

  哪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竟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
  眼见就要摔倒,颜青棠心里窘得快要炸了。
  她极力想稳住自己,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这之际,有人扶住了她。
  “颜太太,你还好吧?”
  颜青棠僵硬地站直了,被烫了似的收回自己抓住对方衣袖的手。
  “我很好。”
  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这书生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连连作揖。
  “实在是失礼了,失礼了。”
  颜青棠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些:“无事,季公子不用在意,你也是为了扶我。”
  除了语气稍显急促了些,回屋的步子稍显快了些。
  纪景行看了她背影一眼,眼神疑惑。
  “姑娘,你没事吧?”
  之前素云在屋里,并没有看到院中那一幕,见姑娘模样怪异,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能有什么事呢?”
  颜青棠坐进椅子里,佯装无事地让自己平缓急促的呼吸,又端起茶来喝,用以遮掩。
  心里却在唾弃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一个书生而已,你至于如此?就你这样,还怎么借人生孩子?
  问题是只要一想到要找那书生借子,她就窘得不行,想去捂脸,可碍于素云在,只能继续佯装无事。
  另一头,同喜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家公子。
  直到进屋后,他才感叹出声:“公子,你刚才扮得好像啊,好像一个知礼懂礼的书生。”
  纪景行咳了一声,来到椅子上坐下。
  “难道本公子以前不知礼懂礼?”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说了半天,小书童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形容,只能颓丧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怨自己读书太少。
  他去把买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轮到菜米时,有些发愁:“公子,买木盆也就罢,你又让小的买米菜肉,难道我们还要自己开火不成?”
  “哪家书生赁房不自己做饭?一个穷书生的身家经得起天天在外面吃?”
  “可小的不会做饭啊!”同喜如丧考妣。
  “不会,你可以学,总是要学会的。”纪景行安慰道。
第19章
  ◎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内含入v公告)◎
  正房里,素云也在头疼开火做饭的事。
  “太太,米菜我是买了,可我不太会做饭,若是做出来的饭不好吃……”
  “你尽管做就是,多做两次,应该就熟了。”
  于是两个生手捧着米菜去厨房,都憋着劲儿想着要把饭做好,也都怕被人看出端倪。
  然后磬儿就忙开了。
  不光要帮手忙脚乱的素云烧火,还要给那边用炉子做饭的同喜帮手。
  同喜实在笨手笨脚,一会儿柴没填好,风炉直往外冒黑烟,一会儿又火太大,把粥煮扑了。
  总之就是一团糟。
  中午,正房和东厢都吃了一顿分外没有滋味的饭。
  素云还好,到底是做成了,就是佐料掌握得不好,咸的咸淡的淡,颜青棠向来嘴刁,每次家里厨子精心准备的饭食,她都吃得不多,更不用说这种饭。
  勉强吃了几口,差点没把她咸死。
  而东厢那儿,就完全是灾难了。
  煮的粥里还能看见可疑的黑渣,黄黄黑黑一碗,菜也烧得乌漆墨黑,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纪景行用汤匙搅了搅碗里,也没生气。
  “这两碗都给你吃。”
  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同喜,沮丧哀嚎:“公子……”
  颜青棠去厨房喝水。
  主要是屋里的茶被她喝完了,她又不想被素云看见,免得打击她的积极性,哪知刚出来就看见从东厢出来的纪景行。
  她一僵:“季公子,吃过了?”
  “吃了,颜太太这是?”
  “我也刚吃过,出来消消食。”
  她故意走了两步。
  “我也是,出去走走消食。”纪景行道,“不打扰颜太太消食了。”说着直往院门而去,出去了。
  颜青棠水也不喝了,转头回了屋。
  饭桌前,素云和磬儿还在吃饭。
  她进来时,磬儿正龇牙咧嘴,大概是被咸的,而素云则完全是一副心虚愧疚的表情。
  “太太……”
  “饭做得不好,这不是你的错,本身你就不擅做饭,你平时服侍我就服侍得很贴心,人要找自己擅长的事做。”
  安慰完丫鬟,她进入主题。
  “不过这么着客不行,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不能天天就吃这些,还是要让人去寻个厨娘,最好找个就住在附近的,手艺不用太挑剔,能入口就行。”
  “那要是东厢问起,为何家里竟有厨娘?”素云犹豫道。
  “若东厢问起,就说当初我是老爷求娶回去的,不光不会做饭,还不会洗衣缝衣,所以才买了你这个丫头,又专门给我找了个做饭的厨娘。”颜青棠理直气壮说。
  磬儿忙站了起来,但没动,手里还捏着筷子。
  颜青棠失笑看着他:“快去吧,回来时候带点饼、包子什么的,这些饭菜你也别吃了,偷偷拿出去扔了。”
  后面这句是对素云说的。
  不一会儿,磬儿就回来了。
  说他去跟李贵叔说事时,正好被潘义的娘听见了,潘大娘说找什么厨娘,她每天过来给姑娘做两顿就是。
  潘大娘手艺很不错,之前磬儿在这看屋时,一天三顿都是去潘家吃的。
  “对了,我去买饼时,看见东厢那季书生了,我寻思不能让他发现我买饼,就特意藏了起来,后来见他进了一家面馆。”磬儿道。
  他不说他吃过了,怎么又去吃面?
  “可能是因为同喜煮的粥太难吃了吧,我看他笨手笨脚的,粥都煮糊了,可他却偏偏说他家公子吃惯了他煮的饭食。”
  磬儿满脸同情。
  所以这是一个很体恤下人的书生?
  就像她一样,明明素云做饭很难吃,却转头还要安慰她?
  按下不提。
  颜青棠打算去莳花坊一趟。
  昨儿她也没跟苏小乔说今天不去了,总要去打声招呼。
  到地方时,苏小乔刚起来。
  她发髻松散,披着一件衫子,还打着哈欠。
  哈欠打了一半,被颜青棠今天的装扮吸引住了目光。颜青棠今天没有乔装,还穿着今早那身,也是如今家里住了人,不太方便。
  苏小乔连连称奇,围着她转了两圈。
  “怎么着?寻到合适的人了?”
  不得不说,她还算了解颜青棠。
  凡有变,必有异。
  那能是什么异常?
  “昨日在苏公弄附近,瞧见一个被客栈撵出来的书生,我见凑巧,便让下人出面将房子赁给了他。”
  颜青棠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苏小乔是什么人,怎可能会相信,若真是这么轻描淡写,至于穿成这样?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有存在感,颜青棠忍不住有些脸红,低斥道:“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
  苏小乔在她对面坐下了,要是眼神不那么饶有兴味就好了。
  “既然你已经挑到人了,那你还来做什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颜青棠难得讷讷。
  可她该说什么,说一见那书生就尴尬、局促?不知该怎么办?
  难以启齿。
  瞧她脸色,苏小乔美目一转,道:“那书生长什么样?应该生得极俊吧,不然……”也不会昨儿还要赖在莳花坊当洒扫丫鬟,今儿就换了身装束。
  一直以来,苏小乔见颜青棠的样子,都是谈笑自如、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真是又惊奇又诧异,忍不住就想说两句。
  这下,颜青棠是真恼羞成怒了。
  “苏小乔……”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苏小乔连连告饶,又嗔道,“明明人都有了,偏偏你还来找我,看你这样,应该是不知该如何迈出那一步,心里很不自在?让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
  “我怎么就想得太多?”
  这么说算是承认了?
  苏小乔嫣然一笑,侃侃而谈:“古来有云,何来一见倾心,不过是见色起意。男人心悦一个女子,是对她色从心起,你看中他,不过是对他见色起意。都是图色,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你会不自在,是因为你是良家女子,从没做过这种事,你把自己转换成嫖客心态不就行了。”
  “嫖客心态?”
  苏小乔站起来,拍了拍她肩膀。
  “嫖客图妓女色,妓女图他银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无二话。你只是找那书生借子,又不是跟他天长地久去的,何必想那么多,不过是庸人自扰。”
  “再说,你大概也做不出强迫的事,还要讲究个水到渠成,到时候不就是你情我愿,天作之合?”
  若说前面的话还正经,后面这话可就真真不正经了,还带着揶揄的味道。
  却让颜青棠放松下来。
  是啊,不过都是见色起意。
  若不是他长得好,她也不会下那么快的决定,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可,借子……”
  “大不了事情毕了,你多补偿他些银子,再说,你怎就知道他不愿意呢?说不定人家很愿意。你把清白身子给他,让我说应该是这书生占便宜才是。”
  见她不言,苏小乔又坐到她身边来。
  “瞧你这样,他应该长得不错了?”
  颜青棠清了清嗓子,尽量显得正经点。
  “是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
  “就是长得还行吧。”她胡乱描述了一通,下了个结论,“就是一个文弱书生。”
  苏小乔暧昧道:“文弱不怕,到时候多给他补补就好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
  颜青棠连忙让她打住。
  “好好好,不说闲话了。对了,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一些。”
  颜青棠忙看了过来。
  “其实也不用打听,那位阮大人在我们这儿有个相好的,但不是我,是那个谢兰春。”苏小乔噘着嘴道。
  谢兰春和苏小乔同为莳花坊两大花魁头牌,裙下之臣众多,总的来说各有各的美,一直分庭相抗。
  苏小乔媚艳无双,擅舞。谢兰春冰清玉骨,擅音律。不过用苏小乔的话来说,都是做□□,玉洁冰清个什么,没得虚伪矫情。
  “不过你知道的,我素来与她不对付,她这个人虚伪酸腐,我可不跟她是一路人,当时我想着翠儿和她的丫鬟关系不错,便使了翠儿去打听,哪知竟被谢兰春发觉了,她出言讥讽我,我一时没受住激,便说出是替别人打听的消息。”
  苏小乔表情讪讪的。
  其实不用她细说,颜青棠也能猜到大致情形。
  大概是谢兰春讥讽她想抢自己的客人,苏小乔一时没忍住才漏了底。这两人的事她虽知道的不多,却知道是多年的对头,苏小乔没少当她说谢兰春虚伪矫情什么的。
  “不过她好像猜出我是帮你打听的了,主动透露了些消息与我。”
  这倒是让颜青棠一愣。
  若细究,她和谢兰春没打过什么交道,只有一次,不过还是许久以前,有一次一个酒醉的客人纠缠谢兰春,她帮她解了围。
  很小的一件事,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就是那件事,她说就当是偿还你那次出手相帮。”一提起谢兰春,苏小乔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让我告诉你,阮呈玄此人甚是高傲,行事也十分谨慎,即使包了她,也从不在莳花坊过夜,都是带她出去游船。私下里,他从不与其他官员相交,至少她没见过,仅有两次是邀了一位姓卢的大人同游,但因两人是闭门在舱房中谈事,她并不知其中内容。”
  “她虽没道明这位姓卢的大人是谁,但那位阮大人既作为按察副使,能让他私下邀约又甚是殷勤,还姓卢,应该就是那位去年刚上任的巡抚大人卢大人卢游简。当然,这是我自己猜的。”
  一个提刑按察副使,一个江苏巡抚。
  都是跺一跺脚,整个苏州就要抖三抖的人物,这些人为何要帮颜瀚海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来谋夺颜家的家产?
  难道说三人是同一派系,还是只有阮呈玄和颜瀚海有所勾连,那位卢巡抚并不牵扯其中?
  颜家就那么重要,让这些高官大员都看在眼里了?
  消息太少,根本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我想和谢兰春见一面。”
  “你见她做甚,她这个人最是虚伪不过,说话也酸里酸气,一点都不直接……”
  见颜青棠认真的神情,苏小乔讷讷止住了话语,“行行行,我让人帮你去问就是了,不过人家见不见你,我可不敢打包票。”
  “谢谢你,小乔。”
  苏小乔偏开脸,别扭道:“谢我做什么?当初不是你说,若有一日我不想在这里待了,就去投奔你,哪怕……哪怕为了将来给自己留个后路,我也得帮你,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得最是现实不过,其实最是心软不过。
  颜青棠摇头笑了笑:“总之还是谢谢你。”
第20章
  ◎灯下看书生◎
  谢兰春也才起。
  烟花之地的姑娘们, 作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一般都是中午或下午才起。
  不过比起苏小乔的‘慵懒’,谢兰春就讲究多了。
  发髻、衣衫, 一丝不苟。
  明明应是日常, 偏偏让人觉得是盛装。
  不过也是真美,是和苏小乔完全不同的一种美。
  “你今日这一身,比你以前的装束好看多了。”
  颜青棠眨了眨眼。
  她们很熟?
  为何她的口气, 仿佛她们很熟的样子?
  “你前些日子在莳花坊扮洒扫丫鬟,虽不知你想做什么,但我猜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不然苏小乔也不会帮你打听消息。”
  谢兰春穿一袭月白色绣蓝冰蝶对襟宽袖衫, 下着同色凤尾裙,外面罩着一件淡蓝色云雾纱的大袖罩衫, 显得整个人甚是雅丽。
  松鬓扁髻,发际高卷, 其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步摇, 低垂的银丝流苏,掩映着乌鸦鸦的墨发。
  她整个人气质是很冷的,眉眼都冷, 以至于明明是普通的寒暄, 从她口中吐出来却显得有点硬邦邦的。
  不过还是让颜青棠读懂了她的意思。
  “虽不知你为何帮我,但还是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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