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完结】
时间:2023-05-24 17:21:39

  一个端王世子就让她反应如此大,若是太子呢?恐怕她要跑到他再也寻找不到的地方。
  “是。”
  “我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世人都想攀龙附凤,都想往高枝上攀,为何她却偏偏在获知他是端王世子后,反而避他如蛇蝎。
  可心里同时又悲凉地想,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想攀龙也不想附凤,她怕麻烦,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
  就像景,在洞悉了‘景’对她的不良心思后,她顿时就缩了起来,每天挖空心思就想支开他。
  恰恰季书生相反。
  为何?
  因为季书生让她放心。
  不会给她添麻烦,不会束缚她,不知道她身份来历,她随时就可以抽身离开。
  瞧瞧,这个自私又无情的女人,她就是这样的!
  “你为何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他声音中带着赌气的意味。
  “你能娶我吗?”
  “我能!”
  他几乎不假思索,是用端王世子的身份答,也是用太子的身份答。
  “好吧,就算你能,皇家愿意吗?即使你家人愿意,皇家也愿意,我嫁给你后,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待在你的王府,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只能当一个贵妇,行走坐卧都要人服侍,哪儿也不能去,还得跟那些贵夫人们斗心眼?”
  说着,不待他答,她望着床顶上的承尘,又道:“我喜欢做生意,从小到大就喜欢这个,我不喜欢别人管着我,束缚着我,我喜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若是娶了我以后,能让我如此吗?”
  他,不能。
  哪怕是他,也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现在,他来到江南,是因为他是太子。
  父皇早就不耐烦当皇帝了,曾不止一次督促他,让他早日接下他的担子,别妨碍他和母后出去游山玩水。
  这也就意味着,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他就必须接下皇位,而日后他将牢牢地被束缚在那座皇宫里。
  她若是嫁给他,也将与他一样。
  “稍微有点钱的人家,便要三妻四妾,娶一堆女人回来。你觉得以我的性格,若我嫁给你,能允许你这么做?”
  她不能,他还是季书生时,他从花楼里走一遭,就被她敏锐察觉到,因此而生恼,嫌弃得恨不得把他扔掉。
  “所以如此一来,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你放我走,要么我把你弄死。到时候,我必然被诛九族,虽然我也没什么九族可以诛。”
  她就躺在那,缓缓地,开诚布公地说着,说着这些假设。
  “你看,像我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又自私自利,相对而言还算聪明的女人,你难道不怕吗?不怕哪天惹了我,我暗中对你下毒手,而你却浑然不知?”
  “何必强迫彼此,去做一对怨偶呢?你如今对我放不下,大概是从小到大没人违逆你,而你心中有气难消,其实等那股气儿消了,你会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我。”
  “你看我这么多麻烦,今天为了我,你当众强抢了臣妻,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传进京里,皇帝老爷那儿还不知会如何训斥你,你何必……”
  “颜青棠你闭嘴!”
  他突然翻过来,本来想压上去,想到她的肚子,又改为将她搂在怀里,将她的脸狠狠地按在胸膛上。
  “颜青棠,你不用巧舌如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想都别想!
第74章
  ◎难道是他的脸不俊了?/景?他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 颜府那的场面甚是尴尬。
  郭南山拉着颜瀚海进去说话了,颜忠颜瀚海等人只能陪着笑把客人都送走,幸亏客人们都是懂礼之人, 倒也没人出言讥讽什么的。
  颜族长一开始差点没被气厥过去, 后来知晓来抢婚的是端王世子,顿时就没了怒火。
  能埋怨谁?
  怨亲王世子他肯定是不敢的。
  只能埋怨儿子不听自己的话,以至于闹得如此局面。
  “去, 把门上和各处的红都给我撤了,都给我撤了!”他拄着拐杖怒道。
  颜忠忙领着人去办事。
  至于颜家的人,则就更尴尬了。
  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管事和李贵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贵说了一句。
  “要不去织造局看看?我怕姑娘会吃亏。”
  是啊, 谁能想到那穷得衣衫都洗得泛白的书生,竟然是端王世子?
  怪不得, 怪不得姑娘‘突发奇想’要和颜瀚海成亲,原来原因在这!
  现在李贵只想, 那端王世子虽隐瞒了身份, 但秉性不要改得太多,不然他还真担心姑娘。
  书房
  都以为二人在说话,实际上郭南山正拉着颜瀚海下棋。
  两人下了一局又一局, 连下了五局, 眼见外面月亮都上树梢了,郭南山依旧兴致勃勃。
  “郭大人,您真是好兴致。”颜瀚海苦笑。
  “棋逢对手,人生大幸。难道颜大人觉得老夫棋艺太差, 与老夫下得没有兴致?”
  “下官倒没有此意。”
  “没有就好, 这世上没什么事啊, 是一盘棋不能过去的。既然颜大人也觉得棋逢对手, 那就再陪老夫下三局。”
  眼见这老狐狸一点都没有想戳破去说的意思,颜瀚海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又下三局。
  直到都二更天了,郭南山这才满脸意犹未尽地站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今天就不下了,改日再邀颜大人。”
  颜瀚海将他送到门外,郭南山拍了拍他的衣袖,低头转身进了轿子。
  两人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似乎什么话都说了。
  本来是在怄气,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了。
  她是累了,他也是累了。
  等颜青棠醒来时,屋里亮着灯。
  本来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就穿了身中衣,正坐在罗汉床的小案前看卷宗。
  “醒了?我让人送点东西来吃。”
  他走到外面去吩咐。
  不多时,就有人提着食盒上来了,素云也在里面,进来后就忙来到了床榻前。
  “姑娘。”
  “你怎么在这?”颜青棠诧异道。
  素云忙凑近小声说:“那事出了后,李贵和张管事就带着我们来了织造局,是大人让我进来服侍姑娘的。”
  说起大人,素云语气十分复杂。
  谁能想到呢,当初那个贫寒出身的季书生,竟成了端王世子,还是新上任的江南织造。
  怪不得,怪不得姑娘从织造局回来就不对劲了。
  素云帮颜青棠穿好衣裳,又服侍她简单的洗漱了下,就下去了。
  是纪景行让她下去的。
  “吃点东西,我已经一天没吃了。”
  其实颜青棠又何尝不是,就只吃了一顿。
  桌上的菜食还算丰盛,看得出织造局的厨子手艺不差。
  见她望着菜也不下筷,纪景行将她的碗拿过来,往里面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又把碗放回她面前。
  动作有些粗鲁,语气却故作轻松:“严占松这厮甚是会享受,织造局的厨子做的菜还行。”
  自然跟御厨是不能比,但已经是纪景行来到江南,吃到的味道最好的菜。
  “你不吃?”他皱眉道。
  她怎么可能不吃,就算她不想吃,肚子的孩子也要吃。
  两人吃了一顿没有说话的饭,这种情形反正以前是没有过的。
  下人们上来收拾了残局,又都退下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纪景行有些忍不住了。
  “颜青棠,你是不是还在跟我闹气?”
  “没有。”
  她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床榻上。
  “你明明就在闹气,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
  颜青棠总觉得他换了个身份,人凭空幼稚了许多。
  闹气,不应是正常?
  他把自己的生活搅合得一团糟,难道她不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你偷偷跑去嫁人,我还没生气,你又气什么!”
  话题似乎又回到之前,颜青棠不想理他,转身躺了下。
  一会儿,人就追过来了。
  靠近了,但没敢乱动,姿势换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
  背靠着熟悉的胸膛,明明心里不想这样,身体却下意识放松了。她也有些心软,道:“我没有生气,我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想以后该怎么办?”
  “想以后该怎么办做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颜青棠不想跟他说话了。
  “闭嘴,我困了。”
  次日起来,纪景行还在。
  一夜之间,颜青棠的日常用物全都送来了织造局。
  也不知他是怎么跟素云李贵他们说的,反正颜青棠不光见到了她惯穿的衣裳,连她平时惯用的牙杯都拿了过来。
  吃罢早饭,他哪也不去,就跟她大眼瞪小眼坐着。
  “你不去办公?”她没忍住说。
  “不去。”
  “你来苏州是领着皇差,正事不办,守着个女人?”
  “颜青棠,你不用出言讥讽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跑?”一提这事,他就生气。
  “我往哪儿跑?”
  肚子都被人知道了,还往哪儿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之前想跑,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孕,如今这事已经被他知道,就照他现在这个态度,估计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她抓回来。
  不禁又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也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她一直紧绷着,昨天又发生那样的事,她一时没忍住。
  如今冷静下来,后悔也晚了。
  “你真不跑?”
  “这里是织造局,我不信你没交代下去不准备我出去,难道我还能飞出去不成?”
  纪景行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你这女人说得话不能信,不过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其实怎可能没事,严占松还在按察使司大牢呢,也不知道阮呈玄他们审的如何了。
  可一想到严占松,自然想到颜瀚海,自然又想起严占松这几天总是拉着他的审案的事。
  虽然没有证据,但纪景行严重怀疑阮呈玄就是故意的,故意帮颜瀚海转移他注意力。
  其实这事也怨他,觉得她在颜府养伤,那地方临着布政使司,再安全不过,就没有再吩咐疾风司的人继续保护她。也是疾风司的人没用,做不到像暗卫那样潜入宅院,还不被发现。
  说白了,还是怨暗锋。
  当初他出海前,跟暗锋商量过让他留下来保护颜青棠,他偏偏就是不听,非说听了皇命,要寸步不离,要不是如此,哪有这么多事!
  颜青棠自然不知他内心如此多的纠葛,眼见实在没事可做,眼前这人又不走,只能又去床上躺着。
  “要不,我让人找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他没话找话说。
  “把脉做什么?难道还怕我故意骗你我有孕了?”
  她恨不得自己没说过,如今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你说得什么话,不是你前阵子受了伤?”
  一提到她受伤,自然想到她是怀着身子被人当街袭杀,只恨当初轻饶了葛宏慎,就让他那么死了。
  见她又不说话了,纪景行也不知该再找些什么话来说。
  想着想着,又十分生气。
  他都如此讨好了,她难道就看不见?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季书生一点点情绪都能发觉,适时给予安抚。难道是他的脸不俊了,她弃如敝履?
  屋里的镜子被他砸了,纪景行专门让人去拿了个妆镜来,顺带还有一套妆奁盒子,权当给她用了。
  他则趁空在镜前看了看,觉得自己也没有变丑。
  又觉得自己如此行径,真是幼稚至极,有辱他太子身份及英明神武的形象,心里更气。
  颜青棠见他来回折腾,也不知他想干什么,道:“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做,不如去办公?”
  纪景行忿忿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颜青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他不做事,她来做总行吧?
  想着这些天因为受伤因为婚事,好长时间没看账本了,她从床榻上起身,叫来素云,吩咐她去找李贵或者银屏,把她最近没看过的帐拿来。
  不一会儿,不光素云来了,银屏也来了,带来了一摞子账册。
  银屏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不高兴的织造大人。
  她也听说了这位就是之前那个被姑娘养着的季书生,心中自是各种好奇,可惜不适宜显露人前。
  见对方没说什么,她也就权当对方不存在,把近日生意上的一些事都向姑娘禀报了。
  事情该处理的处理,该吩咐的吩咐,见没什么事了,颜青棠让银屏下去,也免得她杵在这招了他的眼,一会儿他又生气发疯。
  她自己则翻起账本,又让素云拿来笔墨纸砚,若有错漏便用笔圈起来,并在一旁记下来。若是突然冒出个什么想法,也用笔记下。
  纪景行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她才像那个日理万机的太子爷,他则是满腹哀怨等待太子临幸的小嫔妃。
  怎么能让她比下去?
  他便也吩咐人去拿邸报拿卷宗,见她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那张小案被她占了,他就让人再拿张小案,就放在对面,与她面对面坐着。
  她看账册,他看邸报。
  她用纸笔记下错漏,他拿了她的笔和纸也记。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就是吧,这罗汉床不大,别看颜青棠盘腿坐的好,他个头太高,窝在那儿,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幼稚?!
  颜青棠简直想扶额。
  时间到了中午,有丫鬟上来询问可要摆饭。
  很快,一个个食盒就拿来了,摆了满满一大桌。
  颜青棠瞧瞧桌上的菜,心想当初在那小院真是委屈他了,潘大娘手艺虽不错,但会做的不过家常菜,每顿也不过五六个菜,哪像现在这样。
  “你要想吃什么,就跟下面人说,让他们做。”
  “同喜呢?”
  “没想到你还记得同喜。”
  同喜之前在浙江露过面了,如今江南织造众人瞩目,自然不适宜出现在人前,所以纪景行也没带他,如今正被疾风司养着吃香的喝辣的,估计又吃胖了一圈。
  不过这话不能当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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