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热恋——漫西【完结】
时间:2023-05-24 17:23:22

  然而,容慎却径直朝她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安桐始终没敢看他,不排除有逃避的嫌疑,但更多的则是即将要同床共枕的腼腆羞怯。
  “把衣服换了,早些睡。”男人边说边递给她一个衣袋,漆黑深邃的眸子一如往常那般平静磊落,“我还有事,要晚些时候回来。”
  安桐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放松了。
  她接过男人递来的衣袋,打开一看,竟是她在悦府别墅穿得那套珊瑚绒睡裙,“你什么时候拿来的?”
  晌午出门的时候,他并没说过今晚要在外面过夜。
  安桐更不可能会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部分。
  显然,容慎早有准备,也间接证明带她来参加圣诞篝火节,绝非临时起意。
  男人并未回答,叮嘱她尽快休息就离开了卧室,并贴心地关严了房门。
  安桐展开手里的睡裙,欣喜于他的周到妥帖,嘴角刚刚扬起来,想到礼物的事,很快又坠了下去。
  她换好睡裙,爬到大床的里侧躺下,双手抓着被子盖住了下半张脸。
  身体确实累了,意识却很清醒,睡意全无,思绪也再次被容慎所占据。
  安桐清楚地知道,他所谓的“有事”,可能仅仅是为了打消她顾虑的借口。
  成熟稳重的男人,不论做什么总是细致周全。
  他啊,是真的不会乱来。
  这一晚,安桐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许是玩累了,所以男人归来时,她早已酣然入梦。
  十点过半,卧室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容慎侧身而坐,一边优雅地解开袖扣,一边以目光描绘着床畔的睡颜。
  安桐的睡相恬静安然,天生的微笑唇浅抿着,蜷起的指尖轻抓着被角,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片刻后,男人解开衬衫的扣子,起身走去了浴室。
  再回来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灰色睡袍。
  容慎掀开被子躺下后,睡梦中的安桐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凉意,蜷缩着身体往被子里钻了钻,脑门无意识地贴在了男人的臂膀处。
  ……
  清早六点,安桐是被热醒的。
  她本就穿着不透气的珊瑚绒睡裙,又盖着被子,外加……身边不断散发着热度的活物,半梦半醒的安桐还以为是宠物安安又上了床。
  她埋着脸,梦呓似的推了一把,“安安,热,你下去……”
  活物纹丝不动。
  安桐顿时有起床气了。
  她抓了抓凌乱的发丝,抬起头,眯着眼往身侧看去――
  昏黑的卧室光线,隐约能看到床畔模糊的轮廓以及男人沉睡的侧脸。
  安桐屏住呼吸,瞬间清醒了。
  再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掌还贴在容慎的胸膛上。
  安桐感觉更热了。
  她小心翼翼地缩回手,默默往后挪了挪。
  昨天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呆呆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有时,越朦胧越是打动人心。
  就如此刻寂静昏沉的卧室,一切感官都被无声放大。
  男人的呼吸,男人的喉结,以及敞开衣襟的睡袍下,走向清晰鲜明的纹路和肌理。
  安桐咽了咽嗓子,动作轻而慢地往床中央蹭了蹭。
  她想看得更真切一些,趁着他还没醒……
第112章 :礼物
  六点多的冬日清晨,天空还泛着淡青色。
  临水居的卧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片静谧的安宁。
  床畔除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一道小身影在被子里细微地挪动着。
  容慎的睡姿是标准的平躺式,臂弯搁在腰腹处,很板正的状态。
  这时,男人手臂下的薄被突然被人扯了一下,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而容慎依旧闭着眼,好似睡得沉,无所察觉。
  唯独,绯薄的唇畔边,微不可觉地扬了扬。
  安桐闭着眼静等了片刻,见男人没有清醒的迹象,拨开缠在眼前的发丝,开始近距离地观察容慎。
  虽然相识许久,也恋爱了一阵子。
  但她一直没机会仔细看看他,至少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看过。
  安桐双手合十压在脸下,侧身望着近在咫尺的容慎。
  从眉骨的轮廓到高挺的鼻梁,视线再往下,是削薄的双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颌。
  安桐看了片刻,有点按捺不住地又往他身边凑了凑。
  也没注意自己的下巴已经贴在了容慎的肩头。
  然后,男人睁开眼,缓缓地向她投来了视线……
  安桐一愣,下意识紧闭双眼,企图装睡蒙混过关。
  可惜,呼吸声太急促,整个人也如同紧绷的弦,还自以为隐晦地往床边慢慢缩回。
  “躲什么?”容慎沙哑的嗓音在宁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惑人,在安桐即将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伸手捞过了她的身子,“也不怕掉下去?”
  安桐已经热得冒汗了。
  本想装作刚醒的样子蒙骗过去,结果男人却撑起上半身,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嗯?”
  他没再多说,只发出了尾音轻扬的单音节。
  安桐心知装不下去,睫毛颤抖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容慎逐渐放大的俊脸。
  他低头吻了她,没有深入,只在她唇上厮磨。
  安桐像是煮熟的虾子,脑门都红了。
  双手绷在身侧,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主要是男人的睡袍敞着,滚烫鲜明的胸膛与她就隔了层薄被。
  没一会,容慎的唇游移到安桐的耳畔,一声磁性的男低音再次响起,“怎么不敢看我?”
  话里的笑意很浓。
  安桐缩着肩膀别开脸,小小声地咕哝了一个字,“热。”
  她是真的热。
  男人亲了下她的耳朵,不带任何侵犯的意图,躺下后,手臂穿过安桐的颈窝,将她抱过来,“醒的这么早,是不习惯?”
  安桐还没从刚才的亲密行为中走出来,仰头看着容慎枕着后脑的姿势,俨然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自若。
  她收回视线,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窜入耳畔。
  安桐在被子下蜷起脚趾,声音温软地回答:“没不习惯,是热醒的。”
  她在容慎面前总是这样坦然直白,也没深想过这句话可能会带来的蝴蝶效应。
  容慎掌心扣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就将她大半个身子抱到了胸膛之上。
  如此,安桐被迫趴在男人身上,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
  容慎枕着右臂,左手抱着女孩,没有不合时宜的举动,就这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拍着她的脊背。
  安桐暗搓搓地合拢男人敞开的睡袍,歪头笑了下,然后趴在他的肩窝处,体会着从未有过的贴近。
  她不抗拒,也不反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与他同床共枕的事实。
  其实,让安桐接受亲密行为的过程并不容易。
  至少比不上普通情侣那般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而身为男人的容慎,又是个面慈心狠的主,天性里的征服欲只多不少。
  曾经的清心寡欲仅仅是因为没遇到动心想要的女人。
  偏偏安桐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思及此,容慎喉结微微滑动,压着下巴在女孩头顶落下一吻,眸底也蓄满了深沉的温柔。
  ……
  上午八点半,临水居卧室的自动窗帘徐徐打开。
  安桐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在容慎怀里又睡过去的。
  反正再睁眼,已经是现在了。
  视线前方,衣冠楚楚的男人慵懒地倚着窗台,白衬衫和黑西裤包裹的身躯,修长伟岸,透着满满的安全感。
  “睡醒了?”
  安桐别开凌乱的长发,抱着被子喃喃,“你怎么没叫我……”
  她刚才好像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想想都觉得脸上冒热气。
  闻声,容慎迈步走来,逆着光的身影愈发挺拔昂藏。
  他站在床边,俯身之际,双手穿过安桐的腰际,直接将她抱到了身前。
  安桐猝不及防之下,赶忙揽住他的脖颈。
  容慎理了理她的睡裙,揉着她的脑袋说道:“现在醒来也不晚,先换衣服,换好到客厅找我。”
  男人走后,安桐去了衣帽间。
  等她再出来准备去洗漱时,余光掠过床头柜,一下就滞住了。
  那是什么?
  安桐脚下一旋,折到床头柜的旁边,弯腰拿起了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不大不小,却很有分量。
  安桐想打开,又犹豫了一下,随即就匆忙地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男人不在。
  安桐叫了两声九哥,最后在窗边看到了伫在门外抽烟的身影。
  她来不及多想,拿着礼盒推门而出。
  容慎听到声音便夹着烟回眸,瞧见她的第一时间,浓眉蹙了起来,“怎么不穿外套?”
  安桐说不冷,走到男人面前举起礼盒,“这是……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这礼物出现在她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是什么不言而喻。
  可安桐还是想听男人亲口说出来,顺便给自己敲个警钟。
  他那么忙,还惦记着给她准备礼物。
  再看看她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这对吗?
  容慎把烟头扔进了灭烟柱里,尔后昂首示意,“打开看看。”
  安桐抿着小嘴,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手中的礼盒。
  亮光闪过,她惊奇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又抬头望向男人,“这是情侣的?”
  诚然,礼盒中是一对贵重精致的情侣腕表。
  容慎拿出女款腕表,举止轻柔地给安桐戴上,声线浑厚地笑言:“圣诞节,总要有一份像样的礼物。”
第113章 :野心
  银色的精致腕表戴在了安桐细白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没能冲淡这一刻的温情。
  安桐晃着左手腕,尺寸刚刚好,像是量身定制。
  可紧接着,她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垂下胳膊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你的礼物……要元旦才能送到。”
  她不愿直说没准备礼物的事,显得敷衍又不够重视。
  再有一周就到元旦了,到时给他补一份,也说得过去吧。
  这时,晨风袭来,河面泛起了涟漪。
  容慎拿过她手里的礼盒,并抬起了左臂,“这不是有现成的。”
  安桐看着男款腕表,又望向男人温润的眉眼,一边给他佩戴腕表,一边嘀咕,“你买的,不能算数。”
  “同我还要分得那么的清楚?”
  容慎摸了摸腕表,随即牵着她的手折回了屋内。
  安桐感受着腕表附着在手腕上的重量,睨着男人的侧脸,欲言又止。
  “昨晚是因为礼物迟到才闷闷不乐的?”男人对她的情绪变化总是能观察入微。
  两人走进客厅,容慎入座之际,就拉着安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凡事有一就有二,对于这种尽显亲密的相拥,安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她侧身坐在男人怀里,不自觉地荡着小腿,噘嘴喃喃:“你又看出来了?”
  安桐发现不管她如何伪装,容慎每次都能精准地猜中她的心事。
  男人靠着沙发,挑着浓眉勾唇道:“若不想被我看出来,以后大可不必为这些小事烦心,锦上添花的物件而已,过于纠结只会徒增烦恼。”
  安桐说知道了,但耿耿于怀的情绪一点也没减少。
  ……
  午饭后,一行人乘船离开了山水画廊。
  圣诞节的近郊游,虽然时间短,但也足够安桐和容慎的感情突飞猛进了。
  临近傍晚,商务车停在了容家园林。
  阮丹伶披着喜庆的红色披肩,早早就站在玄关翘首以盼。
  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自然是少不了家庭聚餐。
  眼见天快黑了,男人才带着安桐姗姗来迟。
  阮丹伶一瞧见安桐,笑吟吟地把她拉到了身边,“安安呀,好几天没见,让我看看瘦了没?”
  安桐手里还拎着景区带回来的民族特产,浅笑着递了出去,“阿姨,圣诞快乐。”
  “你看你,人回来就行,还买什么礼物?”阮丹伶刚要伸手接礼盒,转瞬又沉下脸,照着容慎的肩膀拍了一下,“你怎么让安安拎东西,自己反而两手空空的,一点也不绅士。”
  男人抿唇,失笑着附和,“您教训的是。”
  阮丹伶白了他一眼,赶忙把礼盒交给佣人,自己拽着安桐去餐厅喝燕窝了。
  客厅里,容敬怀戴着眼镜,老神在在地翻着文件夹。
  听到脚步声,看了眼入口处,“回来了。”
  “嗯。”容慎走到他对面坐下,长腿交叠的刹那,低声开腔,“这么着急叫我们回来,只是为了聚餐?”
  容敬怀摘下金丝眼镜,合上文件夹放到了茶几上,“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容慎俯身拾起,简略地扫了一眼,神色漠然地轻笑,“野心倒是不小。”
  “你怎么想的?”容敬怀捏了捏鼻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老宅那边虽然有老太太坐镇,但老六家明显已经等不及了。这些年你一直韬光养晦,也是时候出手了,除非你打算放弃整个香江的建筑市场。”
  “不急。”老成持重的男人斜倚着扶手,深眸划过意味深长的波澜,“野心大不代表能成事。”
  容敬怀眯了眯眸,“这么有把握?”
  他们虽为父子,但行事风格却大不相同。
  容敬怀在商界向来主动出击无往不利,但容慎处事总透着几分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
  即便是亲爹,至今也搞不清楚他在容家的根基到底埋得有多深。
  这时,容慎从兜里摸出烟盒,对上容敬怀狐疑的眼神,讳莫如深。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容敬怀跟他要了根烟,夹在手里低声嘱咐,“容家那劳什子继承人说白了就是个卖命的苦差事,往好了说是掌握着万贯家财,实际上就是给资本打工的经理人。”
  父子俩旁若无人地点燃了香烟,容敬怀深深吸一口气,“我听说近几年容家的产业被资本操控的厉害,也吸引了不少海外的投资人,容家内部的持股比例一直在缩水,说不定等你拿下容家的时候,只剩个空壳了。”
  “不会。”
  淡淡静静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飘出来,连音调起伏都没有,偏显得掷地有声。
  容敬怀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挑眉反问,“你是指哪方面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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