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
青青白白的汁水,吐满崔恪半身,绯红的官服变得深红,崔恪的脸色越来越黑。
身体相贴,甄珠衣上也脏了,她毫不在意,凑到崔恪肩膀蹭了蹭下巴的污秽,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你,崔大人。”
崔恪羞怒,凌厉的眼风飞过去能杀人,四周的官员兵卫低头不敢窥视。
甄珠面容苍白却眉飞色舞地被翠丫扶着走出,嘴里哼着自制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啊,狗狗吃肉,珠喝粥啊……”
当晚崔恪做了一个梦。
梦里,甄珠的身子,和她白日贴上来时一样柔软鲜嫩。
甄珠不知道的是,因她在刑部闹腾这一遭,崔恪严查私下调戏女犯的狱卒,再没人敢胡作非为,权色交换。
不仅如此,女犯的囚服自此采用双层面料,力求耐穿牢固,还配上同款肚兜,以便遮羞。
崔大人成婚后,更是大发慈悲,牢中犯人每两日可得一个肉包,猪肉羊肉牛肉鸡肉,任意挑选。
后来者感慨刑部越来越人性化的同时,哪能想到,正是崔大人和他夫人这一桩少年时期的矛盾事件,才有刑部对待犯人愈发优渥的待遇条件。
第31章 番外三:补个洞房
甜甜长到一岁时断奶,何氏接外孙女儿久住,崔恪和甄珠趁这时间去到雁门游玩。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一路向北,高山湖泊,大漠黄沙,车马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达这座偏僻却热闹的边塞小城。
手抓羊肉,清汤荞面,各种小吃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甄珠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指着两边街道的摊位,跟崔恪一一介绍。
她说得眼珠晶亮,直咽口水,崔恪宠溺地笑笑,命仆人将她最喜欢的几样买来,一起品尝。
你一口,我一口,两人黏黏糊糊地吃着,有情人哪怕做最日常的小事,心里面也是甜滋滋的。
马车绕城转了一圈,甄珠带崔恪领略了一番雁门的风土人情。
渐渐,夕阳落下,淡黄的余晖笼罩前路,车辇在一处简约古朴的宅子前停下。
“我们不住客栈吗?”甄珠埋在崔恪怀里睡醒,迷糊问道。崔恪第一次来雁门,没听他说提前租赁或购买了宅子。
崔恪半抱着她下车,微笑道:“以后我们每次再来,都住这儿。”
甄珠定睛,一下呆愣。
这是六年前爹娘离开雁门时卖掉的旧宅,她疑惑地望向崔恪。
崔恪牵着她边走边解释:“怀孕那会儿你说想来雁门,我就着人准备了。”
他指着院中的布置,温柔又体贴:“花高价买回来的,之前的陈设尽力恢复了,珠珠,你看看合心意不?”
多亏有翠丫和甄珠身边的几个旧仆,依照他们口中从前的雁门甄府,崔恪画好设计图纸,找人重新翻新修整。
偌大的庭院,两边植有桃李,中间铺着碎石小径,转过游廊,清澈溪河,一只乌篷木船拴在岸边。
甄珠的记忆中也有一只这样的木船,是爹爹为她建造的,夏天躲在里面划水乘凉、钓鱼捉虾好不快活。
是甄珠童年的一方小天地了。
去长安那年,能带上的小玩意儿都带了,偏这只船,体型笨重,无奈被父母送于他人,当初甄珠还因为不舍,掉了几滴眼泪。
船应该不是当年的那一只,可甄珠为崔恪的细致,感到心暖。
看到甄珠眼中含水欲滴,崔恪搂紧她的腰,好笑打趣:“这就感动了,感动的话,珠珠晚上好好回报我。”
“回报”二字咬得极重,手还摸着她腰上的软肉揉啊揉。
“这一路上,我还没纵着你嘛?”甄珠娇嗔。
远离长安,宝宝不在,两人整日腻在一起,他猛足了劲贪欢,一路上随心所欲,只可怜甄珠,怕赶马的下人听到,手绢咬湿好几条。
崔恪低声与她耳语,半真半假地:“你老说赶路累,我都没尽兴过。”
“你还有脸说。”甄珠瞪他,虚扶了把腰,有些委屈了,“我腰都快断了。”
崔恪自知理亏,亲了亲她的额头,讨好着:“晚上不碰你的腰。”
“谁信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崔恪能忍住不碰腰,能忍住不碰别的地儿嘛。
打情骂俏着,崔恪拉着甄珠去了偏厅用膳,依然是几道具有雁门特色的菜肴。
甄珠要喝酒,喝最烈的竹叶青,崔恪担心她醉酒误了后边的好事,哄着她先吃饭,等回房陪她喝。
寝房还是甄珠幼时的闺房,虽有些小,但摆设精雅。
入目铺天盖地的红,似是喜房,甄珠面带惊讶。
崔恪斟了两盅酒,其中一盅递到甄珠面前,神情郑重:“珠珠,我欠你一个洞房,今日在雁门,想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成婚已久,甄珠想起两人因为新婚当日的不愉快,还从未喝过夫妻交杯酒。
甄珠接下,崔恪挽着她的胳膊,喝完手中那盅酒。甄珠拎起酒壶还想再倒,崔恪压着她,走到榻边。
酒不醉人、人自醉,崔恪喘着气亲她,絮絮道明心意:
“珠珠,当初我和你成婚不仅因为宝宝,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敢承认,怕你笑话我。”
“我从来没觉得睡你恶心,相反的,那会儿我做梦都想睡你。从没想过拿你发泄,是我喜欢你,只想要你。”
孩子哪个女人不能生,男人不一定非谁不可。若是单纯为了宣泄,玛瑙自荐枕席时,他又何必严词拒绝。
崔恪抚着甄珠娇俏的眉眼,目露深情:“珠珠,每次看你快乐,我比自己到了还开心。”这是属于他的人,只为他打开、绽放。
过去的事,甄珠不想计较。若是没点上心,崔恪婚后也不会对她那样包容。
至于崔恪的某些话,甄珠听得脸不红、心不跳,他就是人前正经,人后闷骚,天天净会拉着她左试右试。
“你今晚又想怎么作弄我?”甄珠瞄了眼两根床柱之间绑上的一截红色布幔。
崔恪顺着甄珠瞧过去,这布幔价高料好,应该结实,甄珠坐在上面,如荡秋千,他在她身前或者后面,肆意……
“珠珠,我是想爱你,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崔恪面不改色,丝毫不表露其实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甄珠了然于心,环住他的脖子,配合地装作不懂,“你想怎么爱我,怎么让我难忘,使出来,让我瞧瞧。”
这是明知故问的挑衅了,崔恪不与她客气,将甄珠剥光,放在那截布幔上。
甄珠悬空陷在布幔中,双手紧抓两侧的布料,唯恐自己掉下去。
崔恪坏心眼地摇了摇,甄珠如荡秋千,纤细的颈子仰起,足尖也紧张地蜷缩。
“怕,我怕……”她娇嚷。
崔恪站起,一手箍紧她的腰,一手探她衣衫,他衣发齐整,倒显得甄珠迷乱不堪。
“珠珠很喜欢。”崔恪弯起俊秀眉目,笑得甚是无辜。
甄珠扁嘴,委屈说:“你就会欺负我!”
“你不喜欢我欺负你嘛?”崔恪挑眉笑。
“啊啊……”
“呜呜……”
这一夜甄珠如天上飘着的一朵云,被风吹,被雨打,最后化作一团团轻烟薄雾在天际高处,一次次嘭然炸开。
好在崔恪还算有人性,在把她弄晕之前收了手。
甄珠在迷糊中想,这个洞房补得可太圆满了,往后几日,她看见他,都能想到这夜被“补”得腰酸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