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杰看她看得失魂,慢半拍才回神:“对不起。”
往树干上摁灭烟,捏着半根烟环顾四周找垃圾桶。
乔英向他摊开手心:“同志,我帮你扔吧。”
越北杰又往树干上重重摁几下烟头,确保烟头完全灭掉,才把半根烟放在她的手心:“谢谢。”
乔英行军礼,礼毕,转身准备走,想想又转身回来:“同志,吸烟有害自己和旁人的身体健康,希望你能戒掉。”
越北杰目送她渐渐走远的军装背影,眼中充满不期而遇的惊喜和势在必得的渴望:戒烟容易,戒你太难。
据说造物主在造男人时怕男人太孤单,趁男人熟睡,从他身上抽走一根肋骨。
这根肋骨化成女人。
男人只有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才能完整。
她是他遗落的骨,他找到了。
当过两年兵的物理高材生&影视传媒大佬家中的王位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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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爆马甲
◎我是杨思情,但我又不是杨思情,因为我变成了这张纸上面的杨思情。◎
史云搂着丈夫睡得正酣, 突然诈尸一样双目圆睁,静静倾听房外动静。
片刻后欠起身去拉床头灯,掀开被子下地。
灯一亮, 枕边的蓝军也被晃醒了:“你干吗去?”
史云取下毛外衣披上:“对门有动静, 好像小巍回来了, 我出去看看他。”
蓝军无奈地叹息一声,闭回眼:“他又不是从战场上回来, 你大晚上瞎看什么,他都几岁了。”
史云不服气他的话:“养儿一百岁, 长忧九十九!”弯腰给他理理被子,习惯性亲一口老脸。
矮油,从上海滩嫁到北京的“夜来香”就是会更懂怎么宠老公。
蓝巍抱着一大卷厚棉被,用脚勾开虚掩的房门,门后露出一张等着抓他个现形的好整以暇的人脸,吓他个激灵。
“妈, 你怎么老神出鬼没的, 我早晚要被你吓死。”
史云一听他说“死”,替他往地上呸呸呸了三声,扯扯肩头上的衣服:“你这么晚回到家不赶紧睡觉, 抱着被子要去哪里?”
“我晚上跟一个战友出去喝酒。他喝大了,不敢回家,怕被老婆骂,我就让他住东院我那套干部房,抱床被子过去给他盖。”
机智的蓝团长, 瞎话张口就来, 为了美娇娘忽悠起老娘一点不含糊。
“哦, 你晚上是被战友叫出去喝酒了呀。”史云偏着头寻思他的话哪里不对, 又寻思不出哪里不对。
“妈,我走了,你进屋睡觉去吧,怪冷的。”蓝巍抱着棉被往楼梯走,想快点回去,舍不得让人地不熟的美娇娘在这种寒夜独处太久。
史云却在他身后尾随起来,边走边吹耳旁风:“儿子,你再出去跟小卞约会一次,别一票就否决了人家。我跟文工团的郝主任说你觉得不合适,郝主任在你出差上海的半个月内找了我三回,说小卞强烈恳求你再与她接触接触。妈挺满意小卞这姑娘的,你就给妈个面子,跟小卞再接触接触。你们才见一次面,话可能都没说几句,你能看出人家姑娘什么呀就觉得不合适。”
“妈,合不合适我不用说,光用眼看就能看出来。换成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我难道还要跟敌军说几句话再决定拿不拿大炮轰炸敌军碉堡?那时候可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瞄准了目标,果断出手!”
哈哈哈哈哈,杨思情,你要被蓝团长的“大炮”轰炸了!
“我跟你说的是姑娘,你跟我扯什么大炮、碉堡,你们蓝家男人只会打仗。”史云一翻白眼,“全是武夫。”
“妈,你这话敢当着我爸的面说吗?”
“你以为妈没跟他说过?妈再难听的话也跟你爸说过,他全都虚心听取了。哎呀,你少扯别的混淆妈的视听,你就再跟小卞深入接触接触嘛。嗯?嗯?”
史云女士缠功了得,蓝巍为一劳永逸,明确告诉她:“妈,我就直说了吧,我压根就不喜欢卞玫同志。你也别乱点鸳鸯谱,耽误了人家姑娘寻找如意郎君的时间。”
“一点戏没有?”
“没有。”
“那你是要自由恋爱?”
“嗯。”
“你得了吧你,妈又不是没给你自由恋爱的时间。嘁,都30了,也没见你恋个屁出来。”
杨思情被当成个屁,蓝巍不高兴了:“妈,您别说粗话。”
“行吧,你自由恋爱去吧。你要是喜欢天上的仙女,那妈确实拿不出来,倒不如让你自己找仙女去吧。”史云深更半夜自找没趣,转身回楼上睡她的觉最实在。
蓝巍走着走着,改道去厨房提了瓶开水一起拿去干部房。
大冷天的,给她暖暖。
暖蓝(男)。
史云回到丈夫身边躺下,搂住丈夫,心累地叹气。
蓝军:“怎么了?”
史云:“儿子说不喜欢小卞,要自由恋爱。”
蓝军:“呵,随我,喜欢的女人要自己找。”
史云软软地拍他一下。
蓝军抓住她的手焐在胸口上:“我听见你跟小巍往楼下走,他回来不睡觉又要去哪里?他这一晚上的,怎么那么忙啊?”
史云:“拿被子去东院房子给战友盖,他晚上跟战友出去喝酒了。”
蓝军:“哦,晚上是战友给他打电话呀。什么战友?能把他高兴成那个熊样。”
当然是人美声甜、前凸后翘、活色生香、能瓦解他一切战斗力的女!战!友!
“啊,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史云心里老想着这茬儿,就在刚刚,她顿悟了,“小巍跟战友喝酒,身上怎么没有酒味?他跟老娘耍心眼啊他!他一晚上到底干吗去了?”
蓝军将激动的老婆往怀里搂紧一些:“可能他没喝或者喝得少,酒气早散了。你别瞎嚷嚷了,睡吧。”
古有武松三碗不过岗,今有杨思情三口不过岗。
“老虎”回洞,诧异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再看向那瓶开着瓶口的高粱酒,喷薄笑了:我这一去一回也就半个小时,她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给干趴下了,这个酒量真愁人。(想起来了)哦,那酒度数高,不适合姑娘喝。
先抱棉被到卧房床上铺好,再出来扶起愁人的杨思情。
“唔……蓝巍,你回来了。”杨思情娇娇地嘟哝,歪着身体靠在蓝巍腹间,揉揉困涩的眼睛,“我好像都睡了一觉。”
她还不至于菜到喝三口白酒就醉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只是三口白酒喝得有些猛,被突然而起的酒劲冲得头晕才趴下的,属于微醺程度,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蓝巍的耳朵被她妩媚的声音烫了一下,想搂住她亲一亲,但他及时控制住了出现异常的身体:“难为你这个小酒鬼还知道我叫什么。”
“我没醉,就是头有点晕,飘飘然的。这酒真上头,我就喝了几口。”杨思情手掌撑着他的腹部坐直起来,捶了捶额头。
蓝巍腹部的肌肉被她的小手隔衣碰触,当下全部收缩起来,然后才慢慢舒展:“五十度的高粱酒,当然上头。”用手背探探她殷红脸蛋上的温度,挺烫手的,也……挺好摸的,“我抱你进去休息?”
杨思情露出娇滴滴的女儿家姿态,忸怩不安地摇着肩膀:“那多难为情呀,我很重的,别看我长得不高。”
她正常情况下不会说这种矫情的话,看来酒精已经麻痹了她一半脑干细胞,让她变得傻白甜和更有女人味。
蓝巍伸手一抄她的腿弯,轻巧地打横抱起来,颠了颠,逗她说:“是挺重,以后跑步把你绑腿上当沙包好不好?”
杨思情双手捂住发烫的脸:“我不是沙包,你太讨厌了,快放我下来。”
蓝巍直接把微醺的美娇娘抱进卧房床上,立起枕头让她靠着,又出去端盆热水进来,拧了条热毛巾递给她:“擦擦脸。”
杨思情接过毛巾使劲撸脸,撸完感觉脑子爽快了很多:“谢谢。”
“还知道说谢谢,说明真的没多喝。”蓝巍背对着她搓毛巾。
杨思情深呼吸再深呼吸:“蓝巍,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你一定很好奇晚上那个毛刚为什么对着我,骂的却是别人。”
蓝巍回头见她苦大仇深拧着柳眉,像个死了丈夫,又苦又坚强的寡妇。
喝酒的人容易控制不住情绪,以为是那几口酒把她一晚上受的委屈给勾出来,这是要跟自己诉苦、求安慰,他便搬把椅子过来坐下:“嗯,说吧,我听着。”
“蓝巍,我等下要告诉你的事,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是发酒疯胡说八道;你要是相信,你也别害怕,我不是怪物,不会伤害你的。”
蓝巍那个表情呀,怎么说呢,特想她赶紧变成怪物来伤害自己一下,然后他才有正当理由反击扑倒,嗷呜~
“蓝巍,我其实不是你们这个时空和时代的人。”杨思情从口袋里掏出杨思情B的工作证明给他看,“我是杨思情,但我又不是杨思情,因为我变成了这张纸上面的杨思情。”悲从中来,“哇”一声哭起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我被扔在了这里,他们不让我回家!”
酒精让她很情绪化,变成一个情感充沛、一碰就炸的两百斤宝宝。
蓝巍有点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到,赶紧拿上毛巾坐到她身边,轻轻擦拭她哭得一团糟的脸,也哭得自己心疼不已:“你别只说一句杨思情来杨思情去的,有什么事就详细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就知道她会搬去那种破旧的胡同住一定另有隐情。
“你给我做不了主~”杨思情拼命止住眼泪,嘴巴开闸泄洪,痛述时空管理局的种种恶霸行径和自己在时空管理局那里遭遇的种种不公待遇。
言语跌宕起伏,情绪怒发冲冠,肢体振臂挥舞,借着那点微醺的酒劲儿,让她没有心理负担,交代自己的人物背景交代得比脸还干净。
她需要有个人当她的垃圾桶,让她纵情发泄满腹怨气!
等把堵在胸口的棉花全部掏出来,身心具畅,拿毛巾将脸上纵横交错的“浆糊”一扫而光,长长吐出一口舒心的气。
“事情就是这样,你别担心和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彻底爆马的杨思情再一次强调自己的无害性,生怕上过战场、扛过机关枪的蓝巍知道她是个来自其他时空的未来人,会吓得瑟瑟发抖。
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哭得眼眶红红、鼻子红红,有种脑干细胞缺失的美,简称“脑缺”。
蓝巍定定心神,面对一个异时空未来人,触动是有的,不过语气还算淡定:“一句话总结就是:你从异时空的未来穿越到这里,代替别人活下去。”
杨思情委屈巴巴地嗯一声。
蓝巍:“我知道了。”
杨思情:“就这样?”
蓝巍:“不然你还想看我怎么样?吓得大喊大叫发疯吗?”
杨思情:“倒也……”
蓝巍:“好啦,心里的秘密说也说了,可以睡了吧。”
杨思情:“嗯。”躺下去,拉起棉被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五花大绑吧?!”
蓝巍:“那不然趁你还没睡着,先把我五花大绑好不好?”
杨思情:“倒也……”
蓝巍:“我数一二三,你赶紧闭眼,一、二……”
杨思情:“我睡了,我这就睡了。”
蓝巍等到她睡着,抓起她的手背放在唇下亲吻:“还真是个从天上来的仙女。”
其实他心里最大的触动是差点永远失去她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但这种话可不敢告诉她,她那么气自己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一夜,蓝巍坐在她身边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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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蓝巍是个恋爱脑?
◎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蓝巍,好男人都是比出来的!◎
军院广播一天从早到晚要吹11种标准军号, 起床号无疑是最讨厌的,夏季六点吹,冬季六点半吹, 周末推迟半小时吹。
杨思情六点半第一次被吵醒, 烦躁地蹬一下床, 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世界如斯安静。
蓝巍在房外听到动静, 轻轻打开条门缝往里瞧床上的一团隆起,笑弯了眼, 轻轻关回门。
昨晚晚睡,今天允许她赖床。
七点吹开饭号,杨思情第二次被吵醒,但她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往被窝里扔炸弹也没用,睡梦间更是想好了要去弄两粒耳塞对付军号。
蓝巍到食堂给她打好早饭放桌上, 压张纸条, 满面春风地出门上课去了。
他现在是吃了秤砣,心里特别踏实,不怕到嘴的鸭子会飞掉, 时间和空间就算她真长出翅膀也飞不过去,祖国形势一片大好啊!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nice。
瞧瞧,就说杨思情被留在七十年代,最高兴的肯定是蓝团长。
理智上他很同情杨思情遭遇的离大谱事件, 情感上他跟时空管理局是穿一条裤子的, 谁让贵组织给他包邮送来了个仙女。
杨思情养精蓄锐到九点才翻开头上棉被,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傻。
昨晚的剧情在她的脑中疯狂倒带, 她的脸色也接连变幻,一变一个色,跟霓虹灯似的:
这里是蓝巍的房子!
我昨晚跟蓝巍摊牌了!
我没被蓝巍赶出去!
杨思情一个鲤鱼打挺窜到地上,叉腰45°翘起精神大振的脸:哈哈,姐们我又活了!
迫不及待穿上外套出去。
房外静悄悄的,桌上摆着早点,小锅里的地瓜粥和碟子上的花卷还温热着,还有两个鸡蛋。
拿起蓝巍留的纸条,上头说他去学校上课了,给她留了粮票和钱,午饭就用粮票去军院食堂吃,生活上缺什么就去军院商店买,其他事等他下午放学回来再聊,尾句让她安心住下。
杨思情感动地瘪起嘴,要哭不哭的。
昨晚派出所两百块罚款也是他出的,今天又给她留钱和粮票。
他这样不管不顾对自己好,他是不是个恋爱脑呀?
对你好还要被你怀疑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应该是你。
不管蓝巍是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因为她的盛世美颜才这么关照她(这个臭不要脸的),他对自己有恩是事实,她于情于理都应该交代清楚自己的来历。
这样蓝巍以后想帮她也知道该怎么帮而且不会连累到他自己,而她在七十年代也有了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