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维看了一眼这些可恶的人类幼崽。
……改天头都给他们拧掉!
但今天屠维还是乖乖上了楼。
想到柔兆也还留在楼上呢,屠维心里获得了短暂的平衡。只有阏逢……屠维皱眉。让他赚到了。
屠维一走。
下面的气氛立马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打开了音响,推出了酒水车和点心车,挥挥手再叫来大厨,当场开始给大家做吃的。
“这是我弄来的!”有个人得意地冲江惜说。
“我、我……我在他们的大院里,搞了个碰碰车!”
“我其实有想过要不要请几个男模……被艾曼丹制止了。”
班长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
江惜倒是很好奇:“男模能干什么?”
“那能干的多了去了……”旁边的人来劲地应声。
元煦眼皮一跳。
我不会就等同男模吧?
一旁的程冽也皱了下眉,然后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这头江惜却更先开口了:“哦,那他一定也可以代替我上学了?”
程冽一顿。
那个提出男模的人也是一僵,然后瞪大眼,然后哈哈笑了起来:“那、那肯定不行……”
江惜兴趣缺缺:“那没什么意思。”
“别他妈教坏江惜。”班长踹了一脚过去。
“嘿嘿,不敢,不敢了。”这下大家对江惜的印象,又有了转变。
感情您什么都不懂啊?
那以前那到处勾勾搭搭的姿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多勾搭几个人,同时帮你写作业吗?
大家一惊,顿时感觉到自己仿佛破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真相。
因为蛋糕还没送来。
大家立马就分成几波自己玩儿自己的了。
“没有爹妈在就是爽,也不用被带着去见这个叔叔,那个伯伯。”
“对,也不用穿正装。想脱袜子就脱袜子。”
“……你可别脱啊,别把我们臭死了。”
班长冲江惜招了招手:“这个玩过吗?”
江惜看了看。
是一副牌,牌的外壳上写着“真心话与大冒险”。
江惜摇摇头。
大冒险?
有多大的冒险?
她来了一点兴趣。
班长眼珠一转,看向程冽:“你应该也没玩过吧?”
程冽的小弟马上出声:“那当然,我们程哥根本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主要是也没空。程哥忙得要死。
程冽看了班长一眼,点了下头,走过去一起坐下了。
阏逢:“我也玩。”
许听风马上说:“我也来。”
本来他和宫决一样,也是不能随意出国的。但为了时刻守着阏逢,免得出意外,哦,准确来说,是免得别人出意外,所以他也获得了这次宝贵的出行机会。
这么热闹?
这下大家的注意力就又被吸引过来了。
连元煦都转头多看了一眼。
……他们就玩这个?
“喂。”元煦耳边有声音响起。
元煦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冲他不冷不热地咧了咧嘴,说:“别愣着啊。”
男生把话筒塞他手里:“音响可是为你准备的,唱吧。也省了咱们放歌听了。”
元煦:“……”
他一早知道要来唱歌。
但他以为是那种一个高高的台子,请他站上去,solo全场,献唱一首。结束之后,底下的富豪还会拍手夸赞。
现在……他突然间仿佛比那街边卖唱的还不如。
那个男生根本不管他怎么想,转头说:“啊对了,唱好听点啊。”
元煦:“……”
其实那些富豪偶尔都会给他一点脸面。
因为他们需要他这棵摇钱树。
反倒是这些小富二代,完全不给面子!
“快点儿!”男生又回头催促了一声,而这次,他的表情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在座的没几个追星的。
当然也没谁会去关注元煦有没有受到冷落。
远处。
扛着长长摄像机的站姐,眯起了眼。
“是元哥!”
“元哥真在王宫里……还是很帅啊。”
有人负责抓拍,有人负责录像,分工合作。
工作室的软文写手,这会儿都已经在构思回国怎么发通稿了。
不过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发觉到不对了。
“……元哥怎么还站着?”
“他还在唱。”
“他不坐的吗?”
他们赶紧把经纪人叫了过来。
经纪人也傻了眼,喃喃道:“……怎么回事?”他咬了咬牙:“这次的富豪,这么难搞吗?”
十年前,圈子还比较乱。
那会儿还动不动抽人耳光,叫人下跪的。
现在大家都自诩文明人了,加上一个流量明星身上的价值越来越高了,那些有钱人也就乐得露出点和蔼态度了。
“还拍吗?”站姐愣愣地问。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元煦这样“顺从”的样子,一时间无法和他平时的人设对上号。
元煦的经纪人辛辛苦苦安排好的写手,还没能把软文给传播回国内呢。
这会儿大荧幕上那句“江惜生日快乐”,倒是从外网传回国内了。
【有钱人讨好女朋友,都把架势摆到国外去了?】
【这个时间点,emmm很微妙。】
【这不会就是那个要去古德利亚王宫举办生日宴的神秘富豪吧?是个……女的?】
【不是,什么年代了?还不允许有女富豪?】
【呃,你们真的没人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吗。】
是很眼熟。
前脚还在吹嘘元煦人在古德利亚王宫,求求绯闻女星别蹭的粉丝,那简直叫一个新仇加旧恨,眼珠子都瞪圆了。
江、惜。
又是她!
她怎么又到国外去了?
她怎么还过上生日了?
她和我们天生相克是吧!
可以说打遍粉圈少有敌手的元煦粉丝,气得不轻。
古德利亚王宫里,班长将牌组抽出来。
一分为二。
这和常规的大冒险还是真心话由赢家来指定不同。
这是全靠自己抽牌。
那种未知性……
“就很刺激。”班长说。
班长在桌上放了一个玻璃可乐瓶。
然后靠猜丁壳来决定谁第一个转。
“我赢了。”程冽出声。
班长:“这么巧你是第一个?”
程冽纠正道:“不是巧。……是运用了一点技巧。”他转头看江惜,说:“下次教你。”
江惜怔了下:“……好。”
不过学这个有什么用呢?在和敌国打起来的时候,说先来一局猜丁壳吗?
程冽这时候已经低头开始旋转可乐瓶了。
可乐瓶转了三圈儿。
指向了江惜。
程冽只负责转瓶子。
抽卡得江惜自己抽。
“要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班长问。
江惜想也不想:“当然是大冒险。”
她伸出手。
指尖带着点粉白的色彩,与漆黑的纸牌背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抽出一张卡。
“请随机与一个路人搭话,并请求他在下一轮的游戏中,担任你的狗。”班长念着念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
她重新把纸牌包装翻出来:“……这谁带来的?!”
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字。
“情-趣游戏”。
江惜倒是完全没往歪处想。
她咂咂嘴。
要把人变成一只狗吗?
巫术里倒是有一样叫做“造畜”。
唔,就选她走出去看见的第一个人吧。
古德利亚王宫外,有一个穿着普通,蓄着胡须,低着头,几乎要隐没入人群间的人。
他要杀的人在里面。
这里可是王宫啊……他要怎么样把那个华国少年骗出来呢?
哎,鼻子怎么有点痒?
阿嚏——
这里的天气真糟糕。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限电断水的一天。哭哭。今天短短的我也给大家发一百个红包叭。
第44章
◎太可怕了◎
班长抓着牌企图去找出罪魁祸首。
“从我哥那里拿的, 有什么问题吗?哎哎别生气,我看看怎么回事。”这边男生应着声。
等班长再扭头回去的时候,江惜人都已经不在了。
“卧槽?!她真去找狗啦?不是, 找人去啦?”班长傻了眼。
坐在一边的阏逢, 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他从散落的剩下的牌里面, 又摸了两张起来。
……嗯,这里还有个把人变兔子的。
还有把人拴起来的。
这个阏逢没太看明白。
把人拴起来耕地吗?
这个时代, 放眼望去,很难再见到需要耕的土地了。
班长忍着畏惧飞快地从他手中抢走了牌:“不、不玩这个了。……江惜呢?”
“去抓狗了。”阏逢轻描淡写地说。
班长:“……”等等。已经直接把人当狗了吗?
阏逢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妒忌的色彩, 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问:“不玩这个了?”
“嗯嗯。”
“那换一个吧,猜大小。”
其他人心想这有什么好玩的吗?
只有许听风面色一凛。
阏逢轻启薄唇:“……猜错了的人,要从五楼跳下去。”
许听风:“……”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对面的其他同学也是一怔。
半晌,才有人挤出了点笑容:“……是开玩笑吧?”
阏逢金色的眼眸一斜:“谁在和你开玩笑?”
那个人莫名觉得有点瘆人,立刻闭嘴了。
阏逢顿觉无趣。
这样的游戏,大巫小的时候和他玩过很多次。
他还和大巫赌过自己的尾巴。
只不过他输了之后, 她怎么也不肯要他的尾巴。
这样一想, 阏逢就又有点妒忌了,不由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
江惜是出去了。
只不过还带上了程冽。
倒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程冽可以做翻译。
程冽这会儿也差不多猜到, 那牌面上写的可能不是什么正经内容。
但江惜很明显不知道。
他委婉地说:“这个要求太难做到了,换个游戏吧。”
江惜:“很难吗?”
她摇了摇头。
江惜很快走到了门口。
守在门口的人立刻向她行了绅士的礼。
她的目光从来往的人身上扫过。
毕竟是王宫,哪怕如今王储并不在这里居住了,但周围的行人也本能地和这座建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或许其他人没有发现。
但江惜却一眼锁定了,人群之中, 有一个中年男人, 缩起双手。明明应该是夏天, 他却好像畏寒一样, 缩起了脖子。他在走动。但却没有走远。
不太像是一个好人。
不过这不重要。
因为在看见江惜之后,那个男人很快从路过的花僮那里,购买了两支玫瑰花。
然后他缓缓朝江惜走了过来。
他很快走近了。
而江惜面无表情的面容上,也有了一点些微的变化。
她从他的身上闻见了很浓重的血腥气。
江惜抬头望了望天。
嗯,虽然不是在华国境内了。但这个时代,人是不可以乱杀的。他们将这称作是“和平年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人?
江惜看了看他的手。
这双手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在两支花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粗糙。
但死在这双手下的人,一定很多。
程冽在看见男人的时候,手比脑子更快地先按住了江惜的肩。
他说:“不要往前走。”
江惜:“嗯?”
这时候男人也被守卫拦了下来。
男人指了指江惜,用轻快的口吻和守卫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守卫就没有再拦他了。
于是男人重新迈动步子缓缓往前走去。
他的眼底亮着两簇光。
像是看见美人时出自本能的惊艳。
但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他本质上并不是在看这个过分漂亮的少女。而是在看少女身边的少年。
他克制住了那种直接流露出的恶意,只盯着少女,用蹩脚的华国话说:“美丽的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这是一个混了点华人血统的男人。
程冽冷淡地注视着他。
江惜有点茫然。
怎么连一个路过的人也知道我的生日?
“您的名字出现在了这里最大的沙温广场的荧幕上。在古德利亚王宫举办生日宴的华国富豪,我想就是您,对吧?”男人笑笑说,“这是我一点猜测的小技巧。……这里的人都很野蛮,竟然不欢迎您的到来。但要我说,像您这样的美人,来到这样的国家,只会使这片大地都变得美丽。”
男人滔滔不绝,一边递上花,一边不经意地按了按自己的大腿侧。
江惜没有接他的话,只问程冽:“他在说什么鬼话?”
男人表情僵了下。
男人并不太精通华国话,显然是在国外居住得比较久。
所以这样大段的话,他就只能用英文来说了。
没想到完全是说给空气听了。
这头程冽轻挑了下眉尾,不急不缓地说:“夸你好看。”
江惜:“哦。”
男人:“是的、是的!”
江惜看着他,轻轻念了一句话:“魇昧造畜,舌强耳竖伏地走。”
男人面露茫然。
这下轮到他听不懂了。
江惜歪了歪头。
嗯?
怎么还没有变呢?
江惜隐隐约约意识到,……大概是因为语言上的不通,以至于她的巫术“失灵”了。
她立刻转头看程冽:“这句话你会翻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