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刚想抢答,已经有个年轻官员抢先说道:“他会竭力让谢临渊坐实罪名!”
“漂亮!说得太对了!给你赞一个!”
孟梨初毫不吝啬地夸赞着,那个年轻官员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骄傲,脸都红了。
“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一定会上蹿下跳,使出所有能量,让谢临渊把罪名坐实,唯恐谢临渊这位大战神死不了,唯恐他还能领兵上阵,再次将南溪朝打得落花流水。今天,在这里,谁刻意针对谢临渊,谁一心想定下谢临渊的死罪,谁就是那个最可疑的坏人!”
所有官员全都默默看向程尚书。
程尚书:……
你就差指名道姓明说是我了。
“孟梨初,你不要信口雌黄,你没证据,随意对朝廷重臣大不敬,那就是个重罪。”
安宁公主忍不住了,讥讽道:“什么重不重臣的,你哪里重了?瘦得跟个干巴猴似的,你该叫朝廷轻臣!”
有些人被安宁公主的不学无术给逗乐了。
孟梨初目光犀利地看向程尚书,不急不躁地说:“那,如果我有证据证明你心怀鬼胎,你要认罪吗?”
程尚书心底一紧,不过他处事素来谨慎,料定孟四手里肯定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于是有恃无恐地说:
“本官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
孟梨初冷笑几声,“哦,是吗?那对不住了,程尚书可能要打脸了。皇上!臣女这里有程尚书联合南溪朝,诬陷谢临渊,祸乱我朝安定的铁证!请求呈上!”
太后娘娘激动万分,忍不住招手道:“快,快呈上来!”
孟梨初从袖子里,缓缓将一封密信取出来,当程尚书看清那密信的纸张和颜色后,心头狠狠一颤,脸色骤然变青了。
那是、那是……那封密信!
怎么会到孟四的手里?
它应该还在他书房的画中啊!
难道是……
孟四执意要在书房中……
他奶奶的!
当时救儿子心切,他上了孟四的当,中计了!
谢临渊眯着眼睛看向那封信,几分狐疑,垂眸暗暗思忖了几许,突然猜测出来它是什么了。
难道是藏在程尚书书房里的画里面的东西?
可那副画不是坠湖时毁掉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临渊紧紧盯着孟梨初那道纤细袅娜的背影,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太后看完密信后,气得差点爆粗口,一个字没说,直接将密信递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赶紧去看,越看,脸色越发精彩。
孟梨初提议道:“皇上,为了有说服力,不妨给众位官员都传阅一下。对了,防止某人狗急跳墙,毁了信件,必须让人护好。”
小皇帝点点头,“李世子,你拿着这封信去给大家都看看,护好信件。”
李沐阳接过信件,先扫了一眼内容,瞬间惊得狠抽口气,那才亲自护着信件,走到官员里面,拿着让他们看。
和李沐阳反应一样,几乎所有官员看了都震惊到失语。
孟梨初义愤填膺说道:“程尚书暗中和南溪朝往来,已经是南溪朝的暗线,不仅将毒蛊偷偷下到我朝官员身上,还密谋诬陷谢临渊,意图达到灭杀忠良的不轨诡计。他竟然还有脸以正义的面目,声讨谢临渊!简直是贼喊捉贼!死不要脸!”
程尚书哆哆嗦嗦喊道:“这、这是诬陷!我是冤枉的!我是忠臣,对我朝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安宁公主讽刺道:“就你这么坏的混蛋,日月那么忙,才不会搭理你,你赶紧认罪吧!”
第105章 孟四竟然这样撩他
程尚书气急败坏,指着孟梨初大吼道:
“都是你的陷害!这一切都是孟梨初你搞的鬼!我是冤枉的!这封密信,是孟梨初伪造的!皇上,太后,老臣鞠躬尽瘁,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有官员不解地问道:“孟四姑娘,请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封密信呢?”
这人刚说完,谢临渊就转身,阴森森瞪了他一眼,吓得那个官员后脖子都凉飕飕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好吓人啊!
摄政王那副目光像是要将人撕扯成碎片!
孟梨初淡定地笑着说:“程尚书的大公子得了羊角风,每况愈下,便求了我前去给他医治,我被程尚书请去书房里研究药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书房悬挂的一幅画有些蹊跷,趁其不备我仔细一看,察觉到了画中间隐藏的密信,于是趁着程尚书不在的时候,将画取了出来。”
这话不仅惊呆了程尚书,也让谢临渊微微一愣。
程尚书气得原地跳脚,“不是这样的!她撒谎!这女人全是谎言!不是我让她去书房的,是她非要去书房!”
孟梨初快速怼回去,“程尚书你是高位大官,我哪敢要求非要去你书房?我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程尚书要被气死了,“你怎么没那么大脸面?我儿子的性命握在你手里,谁敢不听你的话?”
谢临渊冷冷开口道:“你书房中是不是挂着一幅画?”
程尚书闭着嘴巴没回答。
很多去过程尚书书房的官员都心知肚明,暗暗叹息。
李沐阳回道:“我去过程尚书的书房,确实见过挂着一幅画。”
谢临渊继续追问:“这封密信是不是从画里面藏着?”
程尚书这才反应过来,摆着手,“确实有画,但是没有藏着信。对了!我的画现在还好好的挂在书房里,如果取出信,又怎么会完好如初?皇上,太后!臣恳请羽林军去将我家中的那幅画取来,证明清白。”
孟梨初哈哈一笑,“行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你心服口服。”
小皇帝激动得一直搓着小手手,今天太好玩了,一出戏连着一出戏,比平时的枯燥无味好玩多了。
“快,速速去程尚书的书房一趟!”
李沐阳一摆手,已经有两个侍卫飞了出去。
孟梨初转眸和谢临渊对上视线,谢临渊微微拧眉,似乎有点担忧,孟梨初于是对着他眨了下眼睛,还淘气地撅了下嘴,意思是不用担心。
可谢临渊却瞬间就红了耳根子,心跳怦怦的都乱了频率。
真该死,孟四这女人不顾场合的对着他撩骚。
想亲啊?
那也要等没人的时候,关上门再说啊!
从被抓到提审,这期间一直很镇定自若的摄政王,此刻突然就慌乱了。
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想的都是怎么亲,亲的时候能不能摸,衣服要不要扯,什么姿势……
想的都心浮气躁的,一秒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想立刻就回家,和孟四这样那样。
很快,羽林军就回来复命了。
“已经找到了那幅画,就在程府书房的角落里卷着。”
那幅画被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程尚书第一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幅画已经被破坏了!
昨晚他还去过书房,那幅画那时候还是好好的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梨初假模假式地说:“不过程尚书啊,你也够心大的,你的画坏了,你这几天竟然都没察觉,是说你有恃无恐呢,还是有恃无恐?”
“不对,这不是那幅画,这是赝品,我的画好好的!皇上……”
有个官员忍不住说道:“这是程尚书书房里那幅画!我有印象!我曾经亲眼见到程尚书不小心,溅到画上一个很小的墨点,这不是,墨点在这里。”
程尚书一愣,脑袋上犹如过了轰隆隆的惊雷,直接傻在了那里。
他已经彻底糊涂了,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孟梨初得意洋洋,笑得非常嚣张。
“怎么样,程尚书,是不是没话说了?你暗中联合南溪朝,意欲谋害我朝大功臣谢临渊,先是派人将赃物埋藏到摄政王府,然后再叫着李沐阳,一起去寻找。你手段卑劣,其心可诛!你才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大蛀虫!”
程尚书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一时间确实无话可说。
谢临渊冷笑两声,手腕稍微动了动,只见手铐脚镣全都轻松碎裂,旁边伺候皇上的大太监马上很有眼力见地送上去一块湿帕子,谢临渊自然地接过去,仔细擦干净了手。
“程明,你隐藏不住了!你以为就你那点手段,真的能将赃物送进我府里?你也太小瞧我摄政王府的防卫水平了!”
孟梨初懵逼地看着气场又恢复威风凛凛的谢临渊,一时间傻了眼,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咋回事?
谢临渊为毛可以自己废了手铐脚镣?
谢临渊很自然地走到孟梨初身边,安抚性地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挨着她站好,目光严肃地瞪向程尚书。
“程明,你派出去的人,在摄政王府墙外就被我的人抓住了,他供出来幕后指使人是你,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陪你演了一场戏。你这个手下就是可以指认你的人证。”
程尚书:“你们?”
李沐阳轻笑道:“程明,你还真以为,我和谢临渊多年的友谊,会轻易就破碎?为了诱你入局,我把一辈子的脏话都说完了。”
谢临渊:“不出所料,你果然寻求李沐阳当同盟,去摄政王府挖证据,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孟梨初微微张着小嘴,看看这个,再看看身边的这位,脑袋嗡嗡乱响。
这一切都是谢临渊设的局?
他在演戏?
那她今天献出密信的举动,不就显得很傻气。
老天爷!
她该怎么跟谢临渊解释,本应该被水浸泡毁掉的密信,如何会如此完整无暇?
奶奶的,她就不该咸吃萝卜淡操心。
管谢临渊死活干什么!
谢临渊紧接着一句话,惊着了在场所有官员:
“这次计划,皇上全都知晓,目的就是引出程明的同盟,今天凡是附和程明的人,都给我控制住!”
第106章 他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人群里瞬时一片抽气声。
已经有很多侍卫冲进去,将一个个的官员给拿住。
大太监捧着他手里的一张纸,显摆地指着,“还有这个,这个,我都挨个的记着呢,一个都别想跑。”
孟知源站在后面,脸色苍白,吓得血液倒流。
还好他刚才没有大义灭亲,维护程尚书,否则他就完蛋了。
小皇帝喝道:“程明!你都将毒蛊下到了哪些人身上?速速招来!”
程尚书被两个侍卫押解着,此刻也彻底不挣扎了,破罐子破摔了,仰天长笑。
“哈哈哈,那毒蛊极其厉害,无声无息就能潜入人身体,让人逐渐变成可以操控的傀儡。”
李沐阳实在忍不住了,抬脚踹了他一脚。
“问你这个了吗,快说都有谁被下蛊了!”
程明阴笑道:“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个事我也不知道。之前具体下蛊的人,已经死了。”
谢临渊微微拧眉,瞬间就悟到了,“难道下蛊的人,是那两个南溪朝皇商?”
“是的!下蛊的任务属于他们俩来操作,具体下给了谁,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俩已经身亡了,这就成了一桩悬案,无人能解了,哈哈哈!”
孟梨初也没忍住,过去也踹了他一脚,冷哼道:
“无解?好说啊!我先拿你儿子当试验品,再拿你试验,折磨死你们!”
程明瞬间就害怕了,哀求道:“我发誓,毒蛊一事我真的不知道!祸不及家人!求你们放过我家人,放过我儿子!”
官员们却都害怕了,纷纷担忧得不得了,有的人甚至于开始摸着肚子,觉得不舒服了。
孟知源很怕死,忍不住哭腔问:“被下了蛊的人,最后是不是死的很惨?”
程明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
“为啥?”
“你官位太小,不在下蛊的范围之内。”
孟知源:……
这答案他应该很开心的,可为什么还有点不开心呢?
和孟知源差不多官职的人,瞬间都大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谢临渊质问道:“什么官位的会被下蛊?”
“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被下蛊,不过是成不成功的差别。”
程明这句话一落下,一群官员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
这打击面可就太广了。
瞬间,人人自危。
有个三品大臣焦急不已地说道:“皇上!肱股之臣被沦陷,这将是朝廷的一大灾难啊!恳请朝廷务必想出办法,解决毒蛊!”
“是啊,是啊!这要是都被毒蛊控制了,咱们朝就乱了套了!”
“想想就可怕,咱们不是怕死,而是为朝廷犯愁。”
大太监朗声提醒道:“肃静!”
谢临渊声音理智冷静,扫视全场,很有镇场子的气场。
“各位大人不要着急,这件事朝廷肯定会当成重中之重去考虑,尽快解决。”
有那些个很惜命的,已经忍耐不住了,烦躁地嘟囔起来,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毒蛊能是一般的东西吗?哪里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谢临渊深吸口气,自豪地说:“我未婚妻已经有办法检查出毒蛊的存在,且有办法引出毒蛊,解决隐患。”
这句话犹如湖里抛下一颗巨石,瞬间惊得所有人议论纷纷。
“太好了,有办法就行啊!”
“孟大人,你生了个好闺女哦!”
“幸好幸好,得亏孟四有能耐。”
后知后觉的只有孟梨初一个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谢临渊口口声声的“我未婚妻”指的就是她。
草。
谢临渊什么时候能够这么亲昵又自然的说出我未婚妻的?
咬牙切齿低声问旁边的男人,“你不是要和我解除婚约?”
谢临渊垂眸看着女孩,似笑非笑低声说:“演戏演全套,演给程明看的罢了。”
他好容易费大劲才求来的圣旨赐婚,他才不舍得解除。
孟梨初:……
谢临渊学着刚才孟梨初的样子,朝她微微撅唇,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看的孟梨初愣了愣神。
他这副醉心的眼神,这个撅唇的动作……他在想什么!
偏偏谢临渊又暗中搂了搂她的后腰,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沉声说:
“别急,等回去。”
孟梨初:……
她什么时候急了?
她急什么了?
还回去……回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