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箩十三【完结】
时间:2023-05-27 23:04:00

  冯柳激动地转身对奶奶说道:“这是我家里的两个表弟,是我家里的。”
  甄珠又确认道:“你确定?”
  “确定的,确定的,他们虽然长大了变了些样子,但是跟小的时候还是很像的,跟我舅舅的眉眼也很像!不会错的!”冯柳不知何时眼泪早已流了下来。
  “既然如此,先把他们两个放了吧。”奶奶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
  冯柳一步当前,跑了过来,给兰惜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兰惜的胳膊终于可以翻过来了,肩膀关节处酸痛酸痛的,两个手腕都已经磨破了皮,脚上因为有袜子隔着,只是红了。
  “听说你们两个想去窑上烧砖?”
  兰惜和李观棋还未说话,冯柳的脸色先变了,她猛推了一下兰惜,“你们要烧砖?”
  “对。”兰惜和李观棋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行!”冯柳严厉地拒绝道。
  李观棋委屈地质问道:“为什么不行?姐夫不也在烧砖吗!我们两个有劲儿的,也能吃苦。”
  冯柳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两个也不是村子里的人,而且你们还得回家啊,将来还得娶媳妇。”
  兰惜苦笑了一声,“姐,家里现在就剩下四面墙了,锅盖都揭不开了,好多人都饿死了。我们需要钱,家里才能吃上饭。”
  冯柳拍了拍兰惜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跟你们姐夫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拿给你们一些钱,你们先回家。”
  甄珠呵呵笑了两声,和蔼可亲地说道:“小五媳妇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表弟也是我们的亲人啊,钱的事情干啥要跟小五商量啊,他现在窑上那么忙,姐做主了,一会儿就给你送些钱,给你家里那边的人送过去。”
  冯柳低眉顺眼地道谢:“谢谢姐。”
  甄珠爽朗地笑着摆了摆手,“客气啥,大家都是一家人。”
  “姐,我们需要有个活儿干,这样以后万一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家里也不至于过成这样。”李观棋不肯放弃,眼神倔强地看着冯柳。
  甄珠看了一眼奶奶,转头说道:“我觉得这小兄弟说得对!有个稳定的活计总比靠天收强,窑上最近忙,也缺人,你这两小兄弟我看着挺好的,要是他们愿意吃苦就在窑上干。”
  “我们愿意!”还未等到冯柳说话,李观棋赶紧抢话道。
  “那好那好,这孩子有主意着呢!”甄珠和善地笑着,言语之中都是喜爱之情。
  “小五媳妇,你可还有什么意见?”坐在高椅上的奶奶突然说道。
  “没了,但凭奶奶做主。”冯柳低着头懦弱地答道。
  奶奶靠着拐杖颤悠悠地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在你们家休息休息,好好团聚一下,明日便出发吧。”
  冯柳抬起头,央求道:“能否多两日,我许久未见他们了。”
  原本起身离开的奶奶顿住了脚步,转过了头,眼神犀利。
  甄珠赶紧走了上来,捏了一下冯柳,“来日方长。”
  冯柳低下了头,没再说话,奶奶便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开了。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演着戏,嘘寒问暖地回到了冯柳的家。
  冯柳关上了大门,对着身后的两人小声说道:“我去烧点水,你们好沐浴一下,换身衣服。”
  “有劳了。”兰惜感激地说道。
  这个衣服的味道真的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的,就算已经穿了这么久,还是能闻到那股馊了吧唧的腐烂味儿。
  还好就是冯柳家有两个大浴桶,他们两个可以同时在不同的屋子洗澡。
  洗完后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衣服是冯柳平常缝给她相公穿的新衣,样式虽简单,但针线又密又好,衣服上还可以闻到太阳的味道,一看平常就精心打理。
  大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等到兰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给李观棋画新的“妆容”。之前的“妆”为了凸显乞丐的身份很脏,现在洗了澡,就需要做些改变。
  大川见兰惜来了,说道:“姑娘,金疮药在这里。”
  兰惜走了过去,给自己的手腕上药。
  冯柳拎来大铁壶,将热水倒进茶壶,热气扑了出来,形成了可以见到的水雾,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朝茶壶里面不停地吹着气,想要吹散水雾。
  她表情凝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我这心里不踏实,他们答应的太容易了。”
  “确实。”兰惜说道。
  “难道她们发现了?想要将计就计把你们骗到官窑杀了?”冯柳紧张地看向兰惜,都没注意到茶杯里的茶已经溢出来了。
  直到热水顺着桌沿流了下来递到了她的脚上,她才发觉,她轻轻地“啊”了一声。
  兰惜扭过头看到了,放下药瓶走了过去,“没烫着吧?”
  “没有没有。”冯柳解下身上的围裙擦干净了桌上的水。
  兰惜分析道:“应该不会,照你们村之前做的事情来看,如果他们发现了,咱们三个估计现在已经被吊起来了。不会说留着我俩到窑上再处理的。”
  “我这心里就是一直都有种不好的感觉。”冯柳捂着自己的辛苦,满脸担忧。
  “我倒觉得是窑上真的缺人,算算日子快到窑口点人的时候了吧。”李观棋说道。
  兰惜这次没有贸然开口,而是赶紧去原主记忆里搜了搜有没有相关的记忆,就找到了这部分的记忆。
  官窑是有确定的人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一个人进一个人,每年都会点人数,可以差一两个,但是不能差的太多,而且差出来的人为什么差,都要把理由列出来,交由吏部查验。
  李观棋意味深长地说道:“至于为什么缺人,等到了窑上就得好好查查咯。”
  兰惜沉思着李观棋说的话,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起自己当时出来的时候,听到的石门的声音,便问道:“你知道你们村里关人的地方吗?在哪里?”
  冯柳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们这事儿藏得很严,我们平常能走到哪里都有人管,基本就是在村里溜达。”
  “软禁?”兰惜惊诧地问道。
  冯柳嘴角耷拉着,苦笑了一声,“差不多吧。”
  兰惜又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听着你们村里人说话的口音,跟县城里的人说话的口音差得还挺多的,还有你们这房子,新盖的吧。你们之前不是这里人?”
  李观棋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看向了兰惜,惊叹她竟然如此心细,他一点都没注意到口音这个问题。
  “不是。”冯柳回答道。
第37章 南州官窑
  早上,兰惜和李观棋,还有冯柳、诺诺坐在一个饭桌上吃着早饭,这是他们村的集体早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个黄色的信函,问道:“吃好了吗?”
  兰惜抬了抬眼皮,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李观棋说过的那个人,昨天冯柳说过这人叫甄世哲。
  冯柳放下手中的碗,笑着说道:“先生,您等一下,马上。”
  她又对着兰惜跟李观棋说道:“吃快点,别让先生一直等。”
  李观棋“噢”了一声,快速喝完了碗里的粥。
  兰惜原本以为他们会走过去,结果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赫然看到村口停着一辆马车。
  他们走过去,甄世哲先上了马车,他上去后就发出了一声冷哼,兰惜瞟了一眼车夫,车夫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到她跟李观棋上车后,甄世哲坐在主位,脸很臭,满是不屑跟生气。
  兰惜和李观棋默默地各坐在了一边,马车内的气氛因为甄世哲,降到了冰点。
  兰惜装作好奇,就没有坐在马车内,而是和车夫坐在一起,说是想要学学怎么驾马车,实则是想勘察一下路线跟地形。
  马车行驶了两个时辰左右,这样看其实很远,但直线距离并不太远,应该是因为这边多山,他们要一直绕山走。
  他们来到了之前程大海说过的那个关卡,这次关卡上的人见到马车后,直接将路障都移走了,马车都不需要停。
  不远处可以看到官窑巍峨的大门口了,这个官窑的门口造的像个城墙一般,上面还有官兵巡视。
  马车只能行驶到门口,不能进入官窑内,于是兰惜他们都下了马车,跟在甄世哲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有一个身着华袍的人迎了上来,他头上带着一个又大又俗的金铸的冠,衣服面料一看就轻柔丝滑价值不菲,但是上面却用金线绣着各种繁乱的花纹,腰带上也全都是金纹,还坠着两个大玉佩,他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上处处都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小哲,你来啦,我在这儿等候你多时啦。”金光闪闪的男人,信步走了过来,亲昵地拍拍甄世哲的肩膀。
  甄世哲却并不领情,他耸了耸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硌得慌。”
  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狠戾,又很快被亲和覆盖,他背着手说道:“这是生我这做姑父的气了?是不是嫌我没去门口外接,我们小哲啊,都多大了,还是爱撒娇!”
  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甄世哲,演的是一出慈祥爱幼的好戏。
  眼前这人自称是甄世哲的姑父,那这人就是冯柳说过的甄珠的丈夫甄来顺了,现在是官窑的管事。
  甄世哲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是姑父一直将我与以前等同而语。”
  甄来顺挂不住,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却透出一股子阴邪之气,让人觉得不适。
  他顿了顿说道:“这两人就是小五媳妇的亲戚?”
  “是。”甄世哲简单明了地答道。
  甄来顺笑容可掬地走向兰惜他们二人,拍了拍兰惜的肩膀:“好,好,年轻!”
  他的目光在她和李观棋之间来回游走,这目光晦暗不明,让人极端不适。
  甄世哲满眼嫌恶地瞥了一眼甄来顺,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册子,甩到了甄来顺的手里,“这是东西,我走了!”
  甄来顺慌忙地接住册子,小心宝贝地拿在手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道貌凛然地说道:“真是疯了!这东西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甄世哲嗤之以鼻道:“我看疯的是你!”
  说完回瞪了一眼甄来顺,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来顺气急败坏,跺着脚,指着甄世哲的背影大骂道:“孔孟之言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他鼻子里不停地出着粗气,就这样怒视着甄世哲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他变脸速度不可谓不快,当他看向兰惜和李观棋的时候,就又是一个受人敬爱的长辈的姿态,他叹出一口气,还安慰起了兰惜他们,“吓到了吧?没事没事,小哲他啊,从小娇惯坏了。”
  他走在前面引着兰惜他们二人往住宿的方向走去,路上的时候说了说官窑现在的情况,现在一共有四个窑洞,一般都是一个村的负责一个,只有甄各庄是负责两个,住宿也基本都是烧一个窑的住一起,不过现在都住满了,他们两个就新开一个屋子住着就行了。
  在路过窑洞的时候,甄来顺就指着两个挨得比较近的说道:“这两个就是咱们村的,我跟他们都说好了,怕你俩认生,让他们一定把你们安排到一起,明天啊,你们就在这个窑洞先负责运砖,其他的都是手艺活儿,你们长点心,多学学。”
  他这样侃侃而谈的时候,跟外面慈祥和蔼的长辈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为细心。
  李观棋不愧是戏精,他立马热泪盈眶,像看到大慈大悲救世菩萨一般,感恩戴德地说道:“姑父您真是太好了!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姑父,我要天天来窑上看你,给你送好吃好喝的!”
  这话应该是说到甄来顺心里去了,他敞开着笑了起来,拍了拍李观棋的背,“你这小子我喜欢!”
  在路过第二个窑洞的时候,他冲着着干活人群里的一个人喊道:“小五!小五!”
  人群中没有人应声,他又喊道:“小五!小五!”
  兰惜顺着甄来顺的目光望过去,注视着没有应声的人群,直看到有一个人碰了一下另外一个人,还偏头说了什么,后面那个人厌烦地直起了身子,挥了挥手。
  甄来顺又扯着嗓子吼道:“你媳妇的表弟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过来,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甄来顺眯着眼睛,抿着嘴,一副看着他很不顺眼的样子。
  他扭过头,呵呵笑了两声,“我先带你们去住宿房里,你姐夫忙着呢,等他下了窑,就过去看你们了。”
  “理解的理解的,再说了我们有姑父呢,更好!”李观棋这话说来就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是嘴里抹了蜜了,还是贼会拍马屁,一拍一响,反正就是把甄来顺哄得特别舒坦。
  三个人朝着住宿的屋子走去,忽然一个黑不溜秋地不明生物从暗处窜了出来,准确地挂在了甄来顺的身上。
  兰惜被吓得停住了脚步,李观棋被吓得连退好几步,退到了她的身后。
  这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人,这个人头发的糟乱程度不低于他们二人的乞丐装,而且他更黑,已经黑的都发亮了。
  这个人不停地啃着甄来顺的衣服,留下了一个一个的黑印,还有他的手,只要是被碰过的地方,都是一道道黑印,他就像个野猴子一般,蹦来蹦去,围着甄来顺挠来啃去。
  甄来顺烦躁地挥动着手臂想要驱赶这个“野猴子”,可效果甚微,这野猴子滑不溜秋地根本抓不住。
  李观棋看清这是人不是鬼后,也就不害怕了,本着做好甄来顺狗腿子的使命,他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野猴子”,将他从甄来顺身边移开。
  甄来顺此时已不复刚才的“光鲜亮丽”,头上的发冠已歪,脸上跟身上都有黑印子,他黑着脸训斥道:“你干什么!”
  那人乌拉哇啦一堆,什么也听不清,就是不停地摆着手往嘴里送。
  甄来顺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饿了?”兰惜猜测道。
  那“野猴子”一听,黑溜溜的眼睛瞬时亮了,像一只小狗一样张着嘴伸着舌头,频频点头。
  兰惜从背得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肉包子,那是早上他们出来的时候,冯柳塞给他们的。
  那“野猴子”一把抢过包子,就跑得没影了。
  甄来顺正了正衣冠,带着他们继续走,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兰惜他们也就明事儿的没多问。
  等过了窑口之后,有一个大厂棚似的房子,上面有个烟囱冒着白烟。
  甄来顺说道:“这里是厨房。”
  厨房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出现了比较多的房子,这里便是住宿的地方。
  甄来顺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偏的房子,“你们之后就住这儿。”
  屋里说不上干净,但也不脏,很大,左边是炕,右边也是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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