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箩十三【完结】
时间:2023-05-27 23:04:00

  “她把我当亲哥哥了吗!”李观钰驳道。
  宋若心痛苦地捂住胸口,只觉得头重脚轻,随时都要晕过去。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落得如此的下场,竟然是她的亲哥哥亲手策划的。
  她痛苦地道:“铭娴她只是、、她只是、、心里有一口气,她没有、、没有想要跟你作对。”
  李观钰满不在乎地道:“母后也不必替她说什么了,她现在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宋若心彻底站不住了,她扶着椅子的把手顺势坐在了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她的印象里李观钰一直是个性格很温润的人,她好像都没有见过他生气,他永远都挂着一抹亲和的笑容,对所有人甚至对下人都很和气,她还总怕他吃亏,想要为他多谋划一些,可如今竟是这样的结局,但也没有办法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道:“钰儿,事已至此,你以后要对娴儿好一点,别让她在府中吃苦头,现在没人跟你争了,你也总可以安心了。”
  李观钰眉毛一挑,反问:“安心?我如何安心?李铭娴她是我的妹妹,她出事对我不会有影响吗?你呢?翼元侯呢?你们都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们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做的这些摘不干净的事情,对我没有影响?”
  宋若心慌忙说道:“你是太子,况且现在娴儿被贬为了庶人囚禁于公主府,没人能跟你争了啊。”
  “观棋也是父皇的儿子。”李观钰冷冷道。
  宋若心着急了,道:“可是李观棋他好吃懒做,整天只知道游山玩水,朝中根本没有人支持他,他怎么撼动你的地位!”
  李观钰步步紧逼:“母后当真是天真至极啊,我是太子,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结果呢,我有一个私印纸币私养军队的妹妹,一个欺君的舅舅,还有一个被禁足的母后,你自己听着荒谬吗!”
  宋若心在他的紧逼下,一直往后退,直到背紧紧贴在椅靠上退得不能再退了,她抓着把手的手指节处已经泛白,手背上也青筋暴起:“钰儿,最起码母后是一直想着你的,我只想你好。”
  李观钰直起了腰背,偏殿里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一些,光线变得暗了下来,给他身上都渡了一层阴冷之气,他沉着一张脸,声音却突然柔和了起来:“母后若是真为我好,不如就了结了自己吧。”
  宋若心抓着把手的手咯吱咯吱地响,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更主要一些了,她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她的儿子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李观钰冷眼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全然没有半分以往孝顺贴心的模样,她之前心里更多的是害怕,那她现在心里更多的是伤心和悲凉,她眼泪再也兜不住了,一颗接着一颗地掉了下来,她声音在打颤,“钰儿。”
  更多的是悲凉和出乎意料,没有愤怒和哀求。
  李观钰笑着说道:“怎么?做不到?母后不是说心里一直是想着我的吗?这件事情这么容易,母后却害怕了?”
  宋若心的心忽然就平静了,她看着面前的李观钰,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从来都不需要她的担心,而自己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既然如此,若是能帮到他,也好。
  她扶着椅子的把手慢慢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李观钰的身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来我的钰儿已经这么大了啊,你懂事懂得早,让我一直觉得你好像一直都还是那个刚到我膝盖的小男孩,原来已经这么大了啊。”
  李观钰冷静地看着宋若心,冷静到近乎无情。
  宋若心的心针扎一样的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在这一刻还能这样冷血地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她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么多年养在身边的是一条捂不热的狼。
  李观钰道:“母后这是答应了?”
  宋若心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你都提了,母后当然会答应。”
  说道后面的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低着头开始抽泣了起来,大约半刻后她才重新抬起了头:“让母后最后再抱抱你吧。”
  李观钰站着没动,没答应也没拒绝。
  宋若心迈了小半步,抱住了他,央求道:“钰儿,母后就求你一件事,对娴儿好一点。”
  李观钰只道:“母后打算怎么自尽?”
  宋若心的背轻颤了一下,她从他怀里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这就不用你管了,时候不早了,再这样待下去怕是要引人误会,你快离开吧。”
  李观钰躬身道:“那儿先行告退了。”
  他的身影朝着殿外走去,渐渐隐于黑夜之下,不曾回头看过一眼站在偏殿亮出的宋若心。
  宋若心看着那个不曾回头的背影,用手抹干了脸上的泪,也抹花了脸上的妆,慢慢朝着琴嫣殿走去。
  翌日,琴嫣殿传来皇后崩的消息。
第100章 乖乖喝药
  兰惜噩梦般地睁开眼,手在空中抓着胡乱地抓了起来,她猛吸了一口气,这才察觉扫自己已经不在河里,而是躺在一个床上,她紧缩在一起的心舒展了开来,她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股淡雅的清香钻进了她的鼻子,让她这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以为是萧自衡,结果一偏头看到的是仲秋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没有在云起院也没有在芝南别院,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内,这屋里的陈设精贵高大,浑圆丰满的大漆家具雕刻着精美华丽的花纹,青白瓷和金银器相互交错着又添了许多的贵气
  仲秋走了过来,原本担忧沉重的神色里也终于有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抬手摸了摸兰惜的额头,心口压着的那口气才输了出来:“姑娘终于醒了。”
  兰惜从鼻子到喉咙这一连串都火烧火烧的疼,想来应该是呛水的后遗症,她压了压嗓子,缓缓道:“这是哪里?”
  声音嘶哑又干涩。
  仲秋道:“这是凤阳殿,是曾经夫人的住所。”
  兰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李清许曾经住的地方,摆设跟喜好和侯府有些相似。不过她转而又想到,既然是在宫里,那仲秋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禁问道:“那你怎么来了?”
  仲秋脸色明显一变,她回头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在这里,这才轻声说道:“是少爷派人把我跟仲夏接进来的,仲夏现在正在外面给姑娘煎药呢。”
  兰惜能够理解她还在宫里这事情,可是没必要把她们两个接进来啊,她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仲秋有些紧张地“嗯”了一声,才继续说道:“皇后崩了,老爷和少爷他们都要去那边吊唁,就把我和仲夏接了进来照顾姑娘,怕有人钻了空子再来伤害您。”
  “皇后崩了?”兰惜惊讶地问道,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她想起那天晚上还好好见到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快就崩了!
  “嘘。”仲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姑娘小声一点,免得被人听去了,又要讨晦气。”
  兰惜压着声音问道:“怎么死的?”
  仲秋道:“听说是自缢。”
  堂堂皇后,一国之母,享受着数不尽的荣耀和权利,况且她那天看着他们一家人应该都是以此为荣并仰赖着这个尊荣,还有太子,一旦他成为了皇帝,那她就会是太后,这样的尊崇下她为什么会自缢?兰惜想不通。
  她问道:“可知道为何会自缢?”
  她见仲秋又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忽然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和自己有关?
  仲秋道:“姑娘,是这样的......”
  仲秋将那天兰惜掉进水里被萧自衡救上来之后,他是多么的英勇神武以一敌十,将宋家逼入绝境,查验永宁郡主的身份,再到成功给宋家端端正正地带好欺君之罪的帽子,到最后皇上判处了宋家和皇后的故事,全都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出来。
  兰惜听得目瞪口呆,这其中有多凶险她还是知道的,萧自衡这是在拿命跟宋家搏,为的就是给她出这一口气。她听着听着鼻子一酸竟然想哭,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一看,让他知道他做的这一切她是有多么的热烈地感受着幸福着。她以前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真的将她捧在了手心,她曾经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毕竟本来应该是最爱她的人都从开不把她当回事儿,更何况别人呢。
  仲秋见兰惜眼圈红了,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忙慌张地问道:“姑娘可是哪里疼了?你等一下,等仲夏过来了我就去喊太医。”
  兰惜哭笑不得,道:“我没事,不用喊太医了。”
  仲秋急忙道:“那可不行,闫太医说了,姑娘醒了就要去喊他,他得再给姑娘把把脉呢!”
  “姑娘醒了?”是仲夏的声音。
  兰惜见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瓷碗,还未走近,那药香味儿就飘了过来,兰惜没忍住干呕了一下,她真的是受够了喝这中药了,她从来到这边动不动就要喝药,可是她还是没能习惯这让人上头的药汤子。
  兰惜一脸抗拒。
  仲秋偷着笑道:“少爷说了,姑娘您若是醒了,这药必须一口都不能剩,全都喝光才行。还让我们监督你。”
  兰惜:???
  方才的感动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心里暗暗呸了一口萧自衡。
  仲秋站起身子对仲夏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姑娘喝药,我去请闫太医过来。”
  仲夏应道:“你快去吧。”
  兰惜就瞧着仲夏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想吐,那药还没入口,她的嘴就记忆性地苦了起来,一直苦到了胃里。
  仲夏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递到了她面前:“姑娘瞧瞧这是什么,这是少爷给你准备的哦。”
  兰惜接过了糖。
  糖外面的油皮纸上写着四个小字【乖乖喝药】,这是萧自衡的字迹。
  兰惜瞧着这糖没由来地就笑了,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先将糖拨开备好,豪气万丈地接过仲夏手里的碗,闭着眼睛,没给自己思考和回味的时间,一口闷了个干干净净,又没给一点反应,迅速将糖塞进了嘴里。
  甜乎乎的糖在湿苦的嘴里慢慢化开,直至把嘴里的苦味全部遮盖掉,她才觉得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很快仲秋就带着闫太医来了,他给兰惜诊过脉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昨天晚上长公主和定安大将军的轮番轰炸,让他觉得自己的一颗脑袋已经被迫绑在裤腰带上了,太吓人了,还好她没事。
  他道:“兰侍郎还是要好好休息,我开了安神补气的方子,您吃几天,就可无恙了。”
  兰惜其实很抗拒,她想着安神补气听着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必要要喝的样子,刚想讨价还价两句,结果就被仲夏这个小机灵鬼抢先说道:“多谢太医。”
  她疑惑地看向仲夏,你这是防我呢?
  她可不想这么乖乖就范,脸上挤出一个不值钱的笑容,“我觉得我精气神儿挺好的,多亏了闫太医昨天的悉心照料,我觉得不需要喝药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侍郎还是喝完这一个疗程,身体才能好哇。”闫太医义正严词地说道。
  当然得喝点药,不然长公主和定安大将军杀过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兰惜只能放弃。
  已经晌午,闫太医走后,就有宫女送来了吃食,兰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回味着仲夏说的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来想去,是挺解气的,可这里面却有一个陈氏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她问道:“永宁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仲秋和仲夏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这是?”兰惜问道。
  “她情况不太好,像是、、疯、、疯、、了一般。””仲夏支支吾吾地说道。
  宋杰信他们咎由自取,可这永宁郡主却是个可怜之人,兰惜心有不忍,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还在偏殿。”仲夏答道。
  兰惜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闻言站起了身,“走,去瞧瞧。”
  两人异口同声道:“姑娘!”
  兰惜坚持:“没关系的,不去看看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她们知道拗不过她的,只能带着她往偏殿走去。
  走出主殿来到院子后,就能听到偏殿叮呤咣啷的声音,两个宫女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其中一人手上拎着食盒,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进去。
  兰惜走进后,听到里面传来了呜咽的声音,外面踱步的宫女见她过来了,忙跑了过来行礼:“兰侍郎。”
  “好了,快起来吧。”兰惜敷衍道。
  她刚想继续往前走,就被其中一个宫女拦了下来:“侍郎,郡主情况不稳定,您还是莫要再上前了,小心伤到您。”
  “没事,谢谢你的好意。”兰惜还想往前走。
  “侍郎!”
  兰惜走出一步又折了回来,接过食盒,宽慰道:“没事的。这饭菜是给郡主的嘛?”
  宫女低着头弱弱地道:“是。”
  兰惜拿着食盒走到了门口,仲秋仲夏追了上来:“我们陪您进去。”
  兰惜摇了摇头:“不碍事的,我想自己进去。”
  仲秋只好无奈地说道:“那您有事一定要喊出来或者跑出来,我跟仲夏就在这里等您。”
  兰惜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了。”
  她推开了一条缝刚好够她穿过,她进屋后又把门关上,阳光被厚重的大门挡在了外面,这座偏殿本就位于西边,在没有开窗和开门的情况下,屋里的光线有些暗。
  陈氏应该是闹得有些累了,此刻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喘着气,听到声音后,她回过头来,盯了半晌好似才认出兰惜,她混沌的眼睛一下变得清明了起来,随之弥漫上来的便是恨意。
  兰惜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她道:“过来吃些东西吧。”
  陈氏没说话。
  兰惜又道:“不吃东西哪里来的力气闹。”
  陈氏声忽然嘶力竭了起来,她指着兰惜:“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兰惜坐在凳子上,望着她:“怎么能是因为我呢?第一,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是宋冬雪平白无故就想要搞我;第二,宋杰兴造的孽跟我有什么关系;第三,我也只是一个受害者,怎么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吧?”
  这话无疑戳中了陈氏的痛处,她拿起脚边滚落的枕头就向着兰惜扔了过来,兰惜侧了一下身子躲了过去,冷静地道:“郡主,我来只是想劝你两句,你又何必为了利用你的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呢?”
  陈氏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懂什么!是侯爷他救了我,他娶了我,他还给了我一个孩子,我才能过得这么好。”
  她的泪已经流了满面,声音也是嘶哑的。
  兰惜原本备好的言论却卡在了嘴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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