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被偏执反派追了一条街
作者:牧真
文案:
直到死后意外进入主神空间,江恬才知道自己是一本团宠文的女主,本该一辈子顺风顺水,为人宠爱。
但这一切都被穿书者毁了。
主神说:“穿书者烫坏你的脸,把襁褓里的你扔走,取代你富家千金的身份,不断吸取你的气运,你最后死了也是因为气运殆尽。”
而一无所知的她,却在回归家族后,还把那位假千金当好妹妹,后来更是被这位好妹妹送给这本书的最大反派陆念。
陆念又凶又坏,还总是要她,像是有大病,江恬简直怕死了他。
江恬不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只是对视了第一眼,他就排除万难娶了她。
……
重生回到高二那年,江恬不会再对穿书者兼假千金妹妹好,也不会再对上辈子找回自己但不珍惜的亲生父母好。她要好好学习,和养父好好生活,还有,再也不要碰到陆念。
重生来的第一天因为一个兼职,江恬坐车来到郊区一家废弃酒店。远远的,夕阳之下,除去任务人,她还看到一个少年。
寸头,黑色夹克,冷拽的像冬日荒原里的一颗孤松。
――这年才十九的陆念。
江恬转身就跑。
少年忽然追了上来。
江恬吓得魂不附体。
运动天赋为零,她还是被追上。怕这辈子对视后还要和他结婚,江恬死死闭着眼睛。
一眨不眨地看着双眸紧闭的少女,陆念不动声色:“你也是来找我交朋友的?”
人气太高,他几乎每天都要拒绝一群以交朋友为名义的追求者。
因为害怕有点走神,江恬下意识点下头。
她僵住。
少年的唇角翘起。
然后他矜持又冷淡地说:“你想跟我交朋友我就交啊?”
江恬终于找到机会离开。
后来,他总是莫名其妙出现,江恬千方百计地躲他。
再后来,那一晚人们看到寸头耳钉的少年狂追了一个校服女生整整一条街。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恬;陆念 ┃ 配角:预收《我是阴郁反派的小青梅》欢迎收藏~ ┃ 其它:偏执;反派;校园
一句话简介:为恋爱反派追我一条街
立意:真爱永恒
第1章 疯狂
宁城。宁城学院。
恢复知觉的刹那,江恬还闭着眼,耳边是模糊如同隔着一层玻璃的声音。
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主神真的遵守诺言,把我送回了高二这年?
声音清楚的刹那,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一间阶梯教室中。讲台前一位穿驼色立领风衣的男老师满脸愠怒,正望向这里。
周围学生们打量的目光隐晦。
有窃窃私语。
“老师喊她回答问题她怎么理都不理啊……”
“上课睡觉还这么横,牛逼死了……”
上辈子属于这天的记忆涌来,江恬下意识闭了闭眼。还没等接受完这天的记忆,一阵熟悉的虚弱感传来,她身形一颤,左手紧紧攥住裤腿。
这种感觉江恬太熟悉了。
是程玉珠,程玉珠又在吸我的气运!
上辈子死后进入主神空间得知真相后,江恬曾无数次想当面质问程玉珠――烫毁一个襁褓中婴儿的脸,盗取属于对方的人生,不断吸取对方的气运,即使你是穿书者,你的良心从来没曾痛过吗?!
……
英才私立高中。
文艺汇演进行到一半,台前悠扬的合唱飘至幕后。程玉珠在幕布后准备着。
她是下一个歌唱节目的表演者。
她的同桌兼小跟班在一旁讨好地说:“玉珠,你好淡定啊,马上要上台表演了居然一点也不紧张,还是那么难的约德尔唱法,我都要替你紧张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唱歌,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程玉珠画着浓妆,穿一件星空紫的高定紧身晚礼服。
昂了昂头颅,她不以为意地说:“这也要告诉你吗?”
小跟班讷讷,不再吭声。
台前的合唱还在继续,程玉珠转了转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镯,打开系统面板。
系统对其他人不可见。
她并不会约德尔唱法,甚至连唱歌也不会,但系统可以随时抽取女主的气运。
――只要有气运在手,没什么做不成。
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想到取代女主成为程家千金的这十几年,一直顺风顺水,程玉珠有点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这一次她也会拿到气运,在舞台上大出风头。
穿书就是要爽嘛!
……
宁城学院。
记忆回笼,江恬睁开眼。
她想起这里是宁城学院,不是自己读书的宁城一中。
――今早自己被程玉珠吸气运,误以为生病,向班主任请了一天的病假,从医院挂完吊水后身体好转,于是接了宁城学院一个代点名的兼职,结果因为太虚弱在课堂上睡着。
大学公共课上睡觉的人屡见不鲜,男老师一般也不会当众为难女学生。
但被吸取气运的后遗症是变得倒霉,还招人讨厌。
“完了,老师好像要发火了……”
“她哪个班的啊,这么横……”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江恬艰难地起身。她抬头看一眼幻灯片上的油画。
课堂提问是鉴赏这幅画。
恰好她认得。
江恬用几秒组织语言,然后开口:“《我热爱的吉妮薇芙》是十九世纪法国著名印象派画家阿兰・雷诺的代表作,这幅画没有使用任何长形线条,全部由短暂破碎的笔触构成,也打破印象派不用黑色的主张,对明暗的精细表现却十分平衡……”
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抵抗被吸收气运的痛苦窒息感。
主神曾说过:“你是这本书的主角,只要主观上竭力抵抗,是可以保住甚至趁机拿回一部分气运的。”
上辈子不知道真相,被吸收气运时江恬只以为是生病,从来都是束手就擒,但重来一辈子清楚了一切,江恬不会再让程玉珠如意。
阶梯教室的第五排,白棉袄戴口罩的少女有条不紊地回答问题。
她的声音透着点虚弱,但清澈温柔,像一阵春风,回答的逻辑也十分清晰。
讲师表情稍霁,忽然奇怪为什么刚才心中有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明明课堂上还有别人在睡觉。
其他人的低议也开始转向。
“回答得真好……”
“她声音好好听,但好虚弱啊,是不是生病了啊?”
讲师当然也听出少女声音中的虚弱。他心里愧疚起来。
原来睡着了是因为生病吗?
“这位同学回答得不错,坐下吧,”讲师咳嗽一声,向下压压手,和善地说,“如果生病了不舒服想趴着,可以提前和老师说。”
江恬说谢谢老师。
然后坐下。
她后背都是难受出的冷汗,身上却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轻松感。
应该是抵抗成功了。
江恬突然想起,主神也说过,穿书者吸收气运的过程如果被打断,就会遭到反噬,反过来变得倒霉。
……
英才私立高中。
台前的合唱已经结束,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从帷幕前传来:“下面是高二六班程玉珠同学带来的歌唱表演,一首用约德尔唱法演唱的外国民歌《孤独的牧羊人》,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掌声雷动。
“约德尔唱法?卧槽这不是世界上最难的唱法之一吗?”
“低音区和高音区快速轮番用真假声演唱,这么难的唱法我们学校居然也有人会?”
程玉珠从小板凳上站起,抚一抚晚礼服上的褶皱,气定神闲走上台前。
鞠了一躬,她走到麦克风前,开喉献唱。
一道跑调的嗓音划过空气:“啊――”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站在麦克风前,程玉珠捏紧手。豆大的汗珠从后背流下,打湿礼服。
怎么回事?
不可能是系统出错。
系统从来没出过错。
程玉珠不信邪,又扬声歌唱。
“啊~~~~”
再一次,怪异的腔调响彻整个礼堂。
“……”
“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前排有学生憋笑憋得脸色通红,“这是搞笑节目吧,太搞笑太有创意了吧,我好喜欢啊!”
因为寂静,不少人听见。
程玉珠也听见。
麦克风前,她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主持人站在横侧幕后,诧异地看她一眼,走出来救场说:“似乎程玉珠同学身体不太舒服,让我们有请下一位同学。”
白着脸,程玉珠快步要离开舞台。
突然后背上传来一声布料的裂响,寂静中又十分明显。
她顿住。
下一秒反应过来。
――礼服太紧,崩开了。
众目睽睽下,程玉珠羞愤欲死,逃也似离开舞台。
回到幕后,她立马查看系统。
进度条是灰色的。
这一次吸收气运居然失败了。
到底怎么回事?
程玉珠又惊又疑。
想到什么,她脸立马又绿了。
妈的,是不是穿书公司变相逼我多氪金?
狗币公司!
……
宁城学院。
讲台上穿立领风衣的西方美术史老师仍在讲课,江恬拿出手机,在长课桌的掩护下开机。
屏幕亮起。今天是二零零九年十二一号星期二。
江恬心中百感交集,握紧手机。
主神真的把我送回了高二这年!
上辈子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高二。
继姐在游戏城打电动,被寻仇的社会青年认错,砍成重伤住进ICU。
爸爸着急之下突发脑梗,偏瘫在床。
家里外债没有偿清,无钱聘请护工,继母要护理姐姐,她不得不三天两头请假回家照料爸爸,因此错过参加数学联赛,保送进名牌大学的机会;
再后来程家人会找来。
原来她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而是程家当年遗失的千金。
爸爸偏瘫后生活不能自理,觉得连累她,留下遗书后从高楼一跃而下,当场失去生命,葬礼上她哭得四肢瘫软,被程家接走。
程家算不上豪门,但也家底丰厚,程家父母发誓要好好疼她。
那时她刚失去爸爸,每日以泪洗面,得到一星半点的关爱,便恨不得加倍偿还。
江恬对每一个人都好,尤其对鸠占鹊巢的妹妹程玉珠好。
因为程家父母说“你妹妹知晓身世,心里肯定很难受,你既然是姐姐,就要让着她”。
那年江恬对程玉珠真的很好。她帮程玉珠写作业,甚至程玉珠让她帮忙洗染上月经的内裤时江恬也没有拒绝。
而程玉珠却把她害死了。
直到死后意外进入无限空间,江恬才得知程玉珠是穿书者,也是自己一切不幸的制造者。
无限空间的主神说:“你是一本团宠文的女主,本该被程家人百般宠爱,但你那个妹妹带着系统来到,烫毁你的脸,把还在襁褓的你丢走,取代你的身份成了程家千金。”
主神还说:“她不断吸走你的气运,你身体不好,时常莫名遭人厌恶,最后五感衰弱油尽灯枯而死,也是由于气运被夺。”
江恬这才明白脸上的疤从何而来。
原来是程玉珠烫的。
可死前的她一无所知。
她对程玉珠那么好,可程玉珠明知道她因为脸上的疤痕自卑,却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摘落她的口罩。
然后捡起口罩,塞进她的手里,假惺惺说:“对不起啊姐,我手滑了一下,不是故意的,你最心地善良最大度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还有弟弟。
程家弟弟有严重的肾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而她的配型刚刚好。
一向优雅的程家妈妈跪下来求她:“你有两个肾,让一个给弟弟也不会死,就算以后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家里有钱能一直养你,弟弟那么年轻,你怎么能狠心看着他去死?”
弟弟也跪下来,哭着求她:“姐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吧!”
江恬确实不忍目睹那样年轻的男孩走向死亡,也真把程家人当家人。
她还是让出一个肾。
可后来有一天,无意中看到程家弟弟在网上的聊天记录。
“真是蠢死了,我就没看过这么蠢的人,爸妈接她回来就是为了给我配型换肾,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取代我姐的地位当千金大小姐?只有我姐是我姐,她算个什么东西,又蠢又丑,看一眼就想吐。”
当时江恬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善良难道有错吗?
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程家的那些人,又怎能忍心这么对她呢?
知晓一切后江恬心灰意冷,离开程家。
没有人拦她,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疼她养她的程家父母,假仁假义地拿出几千块后,把她扫地出门。
江恬重回校园参加高考,可功课落下很多,她原本身体就不好,是医院的常客,失去一个肾后更是时常晕厥。
她的成绩本来很好,是学校光荣榜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即使自己去考,也能上名牌大学。
最后却落榜。
若这样也就罢了。
可这根本不是结束。
爸爸死了,她也失去一个肾,没能去心仪的大学,程玉珠仍不放过她。
因为突然有一天,江恬意外拿回一大笔气运,恢复了容貌。
她的脸光彩夺目,像包裹在硬茧中的自卑毛虫,熬到破茧成蝶,绽放出惊人的美丽,那种美丽,让当时的同事们都惊叹,所有人都说:“江恬你真漂亮啊,素颜都能出道。”
很多人来和她交朋友,每天有人故意从窗外经过,只为多看她一眼。
可能出于嫉妒,程玉珠开始变本加厉吸她的气运,江恬的身体愈发不好,她坐上轮椅,五感衰退,几乎成了半个残废。
程家也正是在那时突然报警找来。
程家人仗着和她有血缘关系,在警察面前强行将虚弱的她从外地带走,拍着胸脯说要照顾她。
然后一转头就把变漂亮的她送给陆念,这本书的反派,求陆念对程家的生意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