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猴票这么受欢迎。好多人都抢着买。”
“说实在的,别人要这么多邮票我可能觉得奇怪。不过静安你要多少,我都觉得本该如此!”
徐静安笑了笑,从布兜里掏出一瓶秋梨膏。“我前几天听到你有些咳嗽,托人给你找来了一瓶。你喝喝看,有没有效果?”
小唐感激的说:“谢谢你,静安。”眼看着天气热了,她反而受凉咳嗽了。好几天都不好,没想到朋友记到心里了。
徐静安拉着对方的手:“咱们之间的情分说这个就外道了。”
为人处世一定要注重细节,有没有用心对方能感觉的到。
“静安——”徐静安循声望去就看到同宿舍的江巧巧和董珠。
两人进来顾不得跟徐静安寒暄,直扑邮局报刊柜台去买杂志。
“我要份《星星》”“我来份《十月》”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随着舒婷《致橡树》和顾城的《一代人》的发表,伤痕文学朦胧诗渐渐盛行起来。好多人宁可节衣缩食,也要订上一份杂志。
她们宿舍的女同志也不例外。当然这些人里面没有徐静安。
徐静安已经人到中年,过了朦胧美好爱幻想的年纪。更何况她的生活已经够深刻、够伤痕,不需要别人警醒。
要是有个小甜文,哪怕是轻松的傻白甜,徐静安都能掏这份钱。
这些令人深思与人共鸣的作品,还是算了。她现在喜欢直白和肤浅。
就像现在国家禁播邓丽君的歌,可邓氏情歌依然蔓延全国。归根结底就是她的歌听起来甜呐!
三人一路闲聊回到宿舍。徐静安把东西放好,转身挎上书包去了图书馆。快考试了,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不能找到座位!
……
沈岳现在是团长,不出意外是在大后方进行指挥战斗的。带头冲锋陷阵的都是初级军官和士兵。
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团长冲锋陷阵的,要么是在建国前,要么这场战争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毕竟只要团部在,这个团还能继续进行招兵;如果团长都没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团该解散了。
虽然一再给手下人嘱咐,但这帮老爷们对女人和孩子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不付出代价是很难改变的。
沈岳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看来还是要实际演练一下才行。
他亲自去了师长办公室打申请的时候。宋师长盯着他看了半天,叹出一口气。
“唉——,我以为都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放下!”
“不过,你说的也对!”
宋卫华想了想觉得,受害人的发言还是有必要听的。
同胞之间怎么也算是留着情面。这要是去了敌方战区,那还不得刀刀致命?
“行,我准了。先在你们团试一试!看看效果!”
演习的效果就是整个团阵亡了三百多人。
沈岳黑着脸看着眼前“牺牲的烈士们”。
“都说说,是怎么英勇就义的?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纸上谈兵终究还是要实战才行!
“我是碰到一个正在生孩子的妇女。”
“我是碰到断腿的老大娘。”
“我是看到孩子差点掉到河里。”
……
“老武,那些新兵蛋子倒下情有可原。你怎么回事?你是老油条了呀?”
老武也委屈:“谁能想到,那娘们上来就脱衣服。我下意识的闭眼,就被捅了。”
沈岳都吓一跳:“这么猛?”
他当时是给请来的外援们放过话,说谁能干倒军人,就给谁奖金。
可因为那块儿八毛的,就牺牲这么大吗?
同僚们心里更不舒服了。凭什么他们遇到的都是老弱病残博取同情,老武就成美人计了?看不起他们的长相吗?
老武感受到屋里几十道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更委屈了!“那是个半大小子装的!”
关键是那小子长的是忒唬人!
沈岳长舒了口气,不是真的就好。不然,这事可就大了!
可不闹大了嘛!
宋卫华一听到沈岳报上来的结果,就傻了眼。“现在的小子们都这么愣吗?”
沈岳点了点头:“我打算过段时间再练一场。”
宋师长沉吟了一下,“给这帮小子们紧紧皮!”
沈岳立即敬礼:“是!”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张名单递了过去。
宋卫华一看:“什么呀?”
沈岳低着头解释到:“阵亡名单呀!”
师长一脸疑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沈岳抬头看了师长一眼:“当初请人的时候,可跟人说好“干倒一个给一块”。您当时可是点过头的!”
师长一听脸就僵住了:“沈岳,你这一回就好几百,我后半辈子的私房钱可就填在里头了。”
沈岳也无可奈何:“那怎么办?老领导,你这好歹还能喝口稀粥。我那点钱还得给四个孩子买奶粉呢!”
“您要是不填,您忍心跟没长牙的孩子挣奶喝?”
“滚蛋!”宋卫华气的声音都大了。
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吐着唾沫把钱点清,递给了眼前的“讨债鬼”。
“咱先说好,剩下人的你必须紧紧皮。不然后半辈子,我可真没钱买烟啦!”
沈岳肯定回答:“您放心!他们要是不长进,我把耳朵给他们拧下来!”
宋卫华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我给钱的事儿,你可不能往外说啊!”
沈岳回的干脆利索:“这您放一百个心!”说了干什么?老领导就那点私房钱,给了别人,还能轮到他们团吗?
宋卫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沈岳一溜烟儿跑出去了,晚了他怕老领导再后悔!
等准备奔赴站场的时候,整个队伍都不一样了。用宋卫华的话“看着就精神!”
第104章 演练结果
办公室里,宋卫华摸着仅剩的5块钱,不舍得又放了回去。
他觉得还是出门会友,联络联络感情吧!到他这个年纪,兜里没有点私房钱心里不踏实。
未来这半年他也只能蹭烟过日子了!
“轰——轰——轰”几百枚远程重炮同时对着敌人开火,霎时间,整个敌方战区一片火光一片,爆炸声四起。
几轮下来,越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准备的防御工事,也基本废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靠近赤道的越南丛林,夜晚来的很快。
“报告!”
“进!”
“团长,咱们兵力多,炮火猛,敌方顶不住化整为零撤走了。”
沈岳明白,丛林战争的必然趋势就是游击战。枝繁叶茂,视线差,到时一交火就是短兵相接。
距离上一次打仗还是1962年的中印边境战争。再加上战前补充的新兵,可以说现在的士兵实战经验几乎就是空白,俗称没见过血!
这些年轻的战士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
沈岳压下担忧:“他们熟悉地形。逃走的人一部分上山、钻洞、入林;还有一部分必然会潜伏到平民百姓家里。”
“按计划带人分别行动。从明天开始,各组“网格化”方式搜索,然后地毯式搜查。一旦听到枪炮声,所有负责搜索任务的部队,立即归队!”
沈岳郑重的敬了个军礼:“诸位多加小心,平安归来!”
“是!”
战场上的对手,并不仅仅只是敌方士兵,还包括自然环境因素。
越南有数不尽的丛林,大部分的动物都是有毒的,而它们藏在丛林中的每一处。
老武带着一多半的新兵蛋子走的得小心翼翼。既要注意脚下是否有埋伏的地雷,还要小心防范周围的植物和动物。
“嘶——”老武马上转头看向旁边的新兵刘波。“怎么了?”
刚十八岁的小伙子,紧张的指着脚脖子。
原本觉得腿上有些痒,卷起裤管一看吓了一大跳。有好几只又肥又大,看起来肉乎乎的虫子趴在腿上吸血。
老武蹲下一看就明白了,拿出打火机:“别慌,这是山蚂蟥。咱们来之前讲过,这个不能拽,只能烫。”
解决掉虫子,再往上浇了点盐水。“好点了没有?”
刘波难受的脸都皱了:“痒的心慌!”
老武起身又嘱咐了一遍:“不要怕热!戴好头盔,竖起衣领,鞋带儿系好,扎好袖口和裤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还有提高警惕!一感到身体不舒服或是有痒痒的感觉,就赶紧解开衣服查找。”
“是!”
其余人把心提的更高了!
快走出丛林时,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好多道浓烟升起。
闻喜高兴的对老武说:“队长,前面应该是村庄!”能走出丛林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刚走了不到10米,远远的看到农田里隐约有人。
老武停住脚步:“慢着!你们在后面跟着,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是!”几人立即放慢脚步,相隔了10多米。
随着老武的步伐不断靠近,那农田里的身影也就清晰的显现出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天气炎热,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显出苗条的身形。
热得很了,她起身抱起旁边的小陶罐,仰头就喝“咕咚——咕咚——”。
喝的太猛,一部分水顺着嘴角流过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胸口……
老武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姑娘放下陶罐,右手掀起衣摆擦头上的汗。同时露出大片肌肤,纤细的腰肢。
按照以往的惯例,姑娘头都没抬,左手就去掏匕首。
谁知老武比她还快,没等她掏出来,就一刀下去捅个对穿。
姑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武,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身后跟着的几人也冲了过来。“队长,怎么样?”
老武啐了一口:“呸!露个腰就想晃瞎老子的眼。老子要是眨一下,对不起团长出的那一块钱!”
闻喜跟着说了一句:“就是!到时候不是又让全团的人看笑话!”
刘波想了想:“队长,演习那次是不是露出胸口啦?”
老武板着脸:“瞎说什么?他刚解扣的时候我就闭眼啦!”
刘波的记忆力向来不错,这事儿他不能认:“队长,我绝对没记错……”
“闭嘴!”
其余人一把捂住刘波的嘴。
“呜——”……
当初演习时,苏建军倒在了“妇女生孩子”这场戏上。
如今他面前不远处有个一米半的深坑。里面就倒着一个求救的姑娘。她身旁还放着采药的背篓。
姑娘说的可怜:“家里的老人病了,我来采药。谁知回来的时候掉到坑里把脚崴了。”
“解放军同志能把我扶到前面吗?不远,就50多米。”
顺着姑娘指的方向,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丛林的外围。很明显跟他们要走的方向一致。
姑娘的脚脖子肿了老高,跟馒头似的。另一个膝盖处也都是泥土。一看就伤的不轻。单靠她自己走出去,要费老劲了。
苏建军转身跟身边人说:“现在咱们怎么办?这也就是顺路搭把手的事!”
看到大家开始犹豫,姑娘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真不费什么事儿。我要是行,绝对不张口麻烦你们!”
苏建军看着等他发布命令的战士们笑了笑。“咱们老话常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什么意思?班长?”萌新们丝毫不理解自家班长的深层含义。
苏建军笑了笑,看着姑娘说:“姑娘别担心,我拉你出来。”
他蹲在坑边伸出手去。姑娘咬牙从坑里站起来,慢慢挪到坑边,刚要伸手去抓。
苏建军一拳打向对方的下颚,姑娘顿时就晕了过去。“扑通”一声,又倒在了坑里。
“她现在已经这么惨了,也不在乎再挨一拳。”
“现在搜身检查,不就知道是不是危险人员吗?”
……
孙为民也带着一队人在丛林艰难的搜索。
看着不远处蚁虫成群的烂叶堆,他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默契的放缓呼吸,悄悄靠近。
猛地刺进去,不出意外的听到了惨叫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正准备走时听到了求救声。
“救命——救命——”一会儿是越南语,一会儿是广普。
等孙为民带着人慢慢靠近时,发现陷阱里困着一位八九岁的男孩。
他一看到解放军战士就激动的喊:“救命!救命!”“我的腿断了,叔叔把拉上去吧——”“求你了叔叔。求你救救我,解放军叔叔——”耳边传来孩子一声声的求救声。谁听了都忍不住的心软!
孙为民这时扭头问身边的小战士们:“你们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二柱马上说:“班长,要不我下去救他!”
孙为民气得不行:“傻!他万一要是敌人呢?不要命了?团长那好几场的演习,你白练呐?”
小洪犹豫的说:“是不是老百姓咱们也不知道。要不就别管了?”
孙为民瞪着眼:“我们是军人!面对有困难的人向我们求救能置之不理吗?”
几个小战士也懵了。“班长,你说怎么办?”
孙为民恨铁不成钢的说:“看着点!”
“孩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孩满脸的泪水:“我实在太饿了,就出来找点吃的。家里就剩下奶奶了,她还等着我呢!”孙为民从兜里掏出在一段蛇肉,扔了过去。“孩子接着,先垫垫肚子!你放心,你奶奶舍不得你。肯定找人来救你,再坚持坚持!”
转身就带着队友离开了。
陷阱里的孩子都愣住了。这事情发展不对呀!任务没完成,他今夜弄不好真的在坑里出不去了!这时候他真的害怕了!
远去的孙为民还给身边人讲解:“你们看!现在咱们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咱们既伸出了援手,还没给自身带来危险。这事儿搁哪儿都能说得过去!”
新瓜蛋子们忽然觉得世界都亮堂啦!
……
第105章 工作安排
1981年夏“磨剪子嘞~~戗菜刀~~”吆喝声在巷子里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沈母连忙从厨房拿出卷了刃的菜刀,打开门对外喊道:“磨剪子的,来这儿。”
徐静安放暑假回来三天了。这时听到沈母说话的声音,也顺手找出屋里的剪刀给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