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摇了摇头:“您没有说恶心。”
“嗯,继续用喂药的方式,喂我喝水。”
“这,这,这不好吧?”
当时那个情况危急,再加上江佑湛昏迷不醒,聂欢做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计较,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江佑湛醒着。
聂欢怎么也做不出来,如此大胆的举动。
“聂欢,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无数次。”
江佑湛这是铁了心让聂欢去那样喂水了,没有办法的聂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聂欢抿了一口水,含在口中,微微俯身靠近至江佑湛的唇边。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对方身上的那种酥酥麻麻之感,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聂欢在将要碰上江佑湛薄唇的那一刹那,病房门被人猛地打开了。
江老爷子和江明川还有江蔓蔓打开病房门,就看到了这火辣刺激的一幕。
江蔓蔓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大声说道:“聂欢,你就那么欲求不满吗?湛哥哥刚做完手术,你,你就……”
“聂小姐,麻烦你知道一点礼义廉耻。”
一旁拄着拐杖的江老爷子,也忍不住怒声训斥聂欢。
聂欢急忙的站好,迎上了老爷子嫌恶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江老爷子您误会了,我刚刚是在喂江先生喝水,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江老爷子还没有说话,江蔓蔓就不屑的说道:“拜托聂欢,你找理由也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我哥身体受伤了,嘴可没有受伤,难不成喝个水都不行了,需要你在这里嘴对嘴的喂他?”
“他不能起来,只能躺在哪里……”
“够了,我不想看到你,现在给我出去。”
江老爷子看都不屑多看聂欢一眼,在他的眼里,聂欢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多看一眼就是脏了他的眼睛。
聂欢有些委屈,她下意识的看了江佑湛一眼,江佑湛却没有看她。
聂欢的心里蓦然一痛,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看不明白呢。
他不会站在她的那边,即使不是她的错,因为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用来保护唐倾辞的替身,挡箭牌罢了。
聂欢微微颔首,狼狈的逃离了病房。
聂欢一走,江蔓蔓十分有眼力见的把门关住了,江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脸严肃的说道:“阿湛,倾辞呢?”
“爷爷找她做什么?”
“你这小子,你说我找她做什么?”
“我不知道。”
“你……阿湛,爷爷知道你和我没有多深的感情,但爷爷想要告诉你的是,和聂欢那样的女人玩玩可以,但如果为了她认真就是太愚蠢了,你明白吗?”
江佑湛眸底划过一丝幽暗,随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明白了爷爷。”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明明就是在敷衍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脸色难看下来,拄着拐杖戳了地面两下,怒声说道:“你明白什么?你如果真的明白了,就应该和那个女人划清关系。”
一旁的江明川见此,也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佑湛,老爷子说的不错,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如果为了她受伤,就没有必要了。”
“说够了没有?”
江佑湛突如其来的一句这样的话,让江老爷和江明川都懵了。
江老爷反应过来以后,沉声说道:“怎么?现在我连说你几句,你都不愿意了?”
“没有不愿意,只是不喜欢被人插手私生活,爷爷尽管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唐倾辞回到唐家老宅,就看到了邓秋丽。
尽管唐倾辞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邓秋丽察觉到了不对劲。
邓秋丽一把抓住了唐倾辞的胳膊,一脸严肃的问道:“倾辞,你怎么了?”
唐倾辞扯出来一抹强颜欢笑,轻声说道:“妈,我没事。”
“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怎么了?”
“妈我真的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是吗?我看你的眼睛这么肿,是不是哭过了?是不是和江佑湛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如果是立马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倾辞。”
尽管邓秋丽说出来的话很是通情达理,看样子是为了她着想的。
但从小深知唐家,也深知邓秋丽脾气的唐倾辞,可不敢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邓秋丽。
因为一旦邓秋丽知道江佑湛喜欢的不是她,她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唐倾辞闪了闪美眸,扯出来一抹牵强的笑容。
“妈妈,你误会了,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才会眼睛红红的,现在也不早了,我就先上去休息……”
“够了唐倾辞,到了现在你还在对我撒谎,今天整个上流圈的人,都传遍了,江佑湛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模特,差点没命,那个小模特就是你说的聂欢吧?”
唐倾辞怎么都没有想到,流言蜚语会传的那么快,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
她垂下眼眸,小声说道:“是我说的聂欢。”
“哼,我一猜就是她,那女人天生长了一副会勾引男人的狐媚模样,对了,你先前不是说,江佑湛对那个女人好,是因为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吗?”
“现在怎么回事?我可不觉得,他能为了一个替身,如此卖命。”
不得不说,邓秋丽是聪明的。
从她能够踩着那么多女人上位,坐稳唐家夫人的位置,并对唐家主在外面找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带到家里来,都当作不知道这些事情看,就能看出来。
事已至此,唐倾辞觉得她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了,因为她就算是说谎,邓秋丽那双火眼金睛,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妈,我被江佑湛给骗了,他对我好,对老爷子说出来的那些话,都是迷惑老爷子的视线,转移老爷子对聂欢的注意力,以此来保护聂欢罢了。”
“他喜欢的人一直是聂欢,和我订婚也是为了不让老爷子为难聂欢,让老爷子误以为喜欢我,我才是那个挡箭牌,替身……呜呜呜……”
唐倾辞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崩溃了,她从医院回到唐家老宅的时候,就崩不住了,在路上大哭了一场。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以为爱你的人,并不爱你,一直是你在自作多情,来的更痛苦不堪。
邓秋丽是一个外柔内刚,满腹心机的女人。
她这些年经历过的那次大风大浪,不比唐倾辞经历的更难熬,痛苦。
但她一次泪都没有掉过,因为眼泪是弱者才会流的。
“够了,有什么事情好好的去解决,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既然他喜欢的是聂欢,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保护聂欢,你就要利用这个优势,占据主动权。”
“怎么?怎么占据主动权?”
邓秋丽眸底划过一丝不耐,靠近至唐倾辞的耳边,一番话说完,唐倾辞瞬间恍然大悟。
…………
“冷念慈,这一次冷鹤轩绑架聂欢,是你在背后谋划的吧?”
冷念慈还没有出院,脑子上的纱布刚刚被拿掉。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下宋长延,什么时候履行他先前说的那些诺言。
就被宋长延一番劈头盖脸的话,说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冷念慈握紧拳头,眼眸里划过一丝幽暗,她狡辩道:“长延,你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往我的身上联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冷念慈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最清楚,冷鹤轩现在已经被警方带去了监狱”。
“不出几日就能问出来,是谁计划绑架聂欢的,你说和你没有关系,那就等冷鹤轩的口供吧。”
“现在我要和你退婚,这个孩子趁月份小,打掉吧”。
宋长延明明长了一张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脸,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至极,一点温度都没有。
冷念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之前她和宋长延发生过很多很多次矛盾,他都没有提出过退婚,要她把孩子打掉。
这一次只是遇到了关乎聂欢的事情,他就受不了了,要和她退婚也就算了,还残忍的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冷念慈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往下掉。
她一把扯住了宋长延的衣角,哽咽的说道:“长延,聂欢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
“我求你,别不要我,别不要孩子,好不好,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
冷念慈的态度可谓是卑微到了极点,可她这样,却依旧没有换来宋长延的半分心疼。
宋长延一把推开了冷念慈,性感的薄唇轻启道:“我已经告诉冷老爷子那边了,明日就会对外宣布我们的婚约终止,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宋长延便冷漠绝情的转身离开了。
宋长延前脚刚走,后脚冷念慈就给冷父打过去了电话。
冷父那边立马接通了电话,冷念慈还没有开口说话,冷父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冷念慈,你这个不孝女,你到底给鹤轩出了什么骚主意,让冷鹤轩去绑架聂欢,现在好了,鹤轩不仅没有了哪里,还被抓进了监狱”。
“你也被宋长延退婚了,先前那些项目要面临着停止,你知道这对于冷家来说,损失又多么的大吗?”
冷念慈的心里本就委屈,被冷父这样训斥一番,心里更委屈了。
她第一次大胆的反驳道:“你只想冷家,冷鹤轩,为什么从来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第52章 退婚了
“冷家都要破产了,我还要考虑你的感受,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攀上sn集团,费了多少心思,手上沾了多少血。”
说着冷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初你和宋长延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你”。
“要不把聂欢给斩草除根,要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那个都做不到,也活该你留不住他。”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冷念慈心中的怒火,她咬着牙说道:“我留不住他又能怎么样,我留不住他,也绝不会让他和聂欢在一起的。”
“你怎么不让他和聂欢在一起?”
冷念慈嗤笑一声说道:“这就不用父亲大人关心了。”
“你……”
冷父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念慈就把电话挂了,气的冷父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地上,价值上万的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冷母听到了动静,急忙的赶到书房,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急忙的走到冷父的身边,细语柔声的安慰道:“老公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养的两个白眼狼,一个蹲了监狱,后辈子毁了,一个为了男人,寻死觅活,害我的计划全部失败,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孩子。”
冷母是知道冷鹤轩蹲监狱的,但她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毕竟她们冷家在京城也有人脉,蹲监狱也只是走个过场,她从来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冷母试探的问道:“老公,你不是说,鹤轩蹲监狱只是走个过场吗?怎么?怎么现在又说……啊……”
冷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冷父直接一个狠厉的耳光扇了过去。
那一个耳光用了冷父不少的力气,可想而知,冷父该有多么的愤怒火大。
“他差点杀了江佑湛,你觉得江家可能会放过他吗?”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现在,现在长延在京城,他在京城也有不少的人脉,要不然让长延帮忙托托关系,这事情看能不能解决……”
“你以为宋长延对我们是真心的吗?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看到鹤轩蹲了监狱,说不定心里正在偷笑呢,怎么可能会帮着我们把鹤轩捞出来。”
冷父的话让冷母脸色倏地白了下来,她慌乱的说道:“那怎么办?鹤轩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路要走,蹲了监狱可不行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可恶的是宋长延那小子竟然要过河拆桥,在聂欢这件事情上,对念慈大做文章,不仅要和念慈退婚,还让念慈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宋长延好狠的心,念慈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念慈,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冷母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去找宋长延算账,冷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厉声说道:“不用去,如果宋长延真的敢这么做,让我冷家做赔本生意,就不要怪我和他鱼死网破。”
…………
聂欢刚伺候完江佑湛那个大爷吃完饭,正准备出去外面的花园里散散心,缓解一下被江佑湛刺激到爆炸的情绪。
因为她如果再不去缓解,绝对会被江佑湛给气死。
聂欢也不知道,江佑湛怎么就那么多事,他明明是吃香菜,香葱,花椒,生姜的。
到了聂欢喂他的时候,他就不吃了,让聂欢一点一点的帮着他挑出来也就算了,还嫌弃她挑的不好。
明明菜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还在哪里说个不停。
有那么一瞬间,聂欢真的很想要把餐盒扣到江佑湛的头上,可聂欢不敢。
聂欢走到了花园的林荫小道上,这个医院也是江氏旗下的,依山傍水而建,脱离了市区的喧闹,空气格外的新鲜。
昨夜刚下过雨,空气弥漫着泥土的芳香,是聂欢最喜欢的味道,聂欢深呼吸一口气,这些天压抑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舒展。
聂欢准备绕着这个花园转一圈,再回去伺候江佑湛那个大爷。
可聂欢还没有来得及走多远,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就冲着聂欢冲了过来。
那女人披头散发,整个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住了,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聂欢乌眉蹙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这个医院还有精神病人。
对于精神病人聂欢还是心存畏惧的,她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女人,却不料那个女人,竟然直接上前扑到了聂欢的身上,一把掐住了聂欢的脖子。
她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怒吼道:“聂欢,都怪你,都怪你,和宋长延分手了,为什么还缠着他不放,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的心里就不会有你了。”
聂欢通过声音这才分辨出来,面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竟然是骄傲肆意的冷念慈。
这才短短几天不见,冷念慈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
明明怀孕三个月了,可却一点孕肚都没有,憔悴虚弱的不像话,乍一看,和精神病没有什么两样。
聂欢比冷念慈的个子高,气场强大,再加上和乔楠学了几招防身术,对付男人肯定不行,对付女人聂欢还是绰绰有余的。
尤其是对于冷念慈这种虚弱疯狂的女人,聂欢一把推开了冷念慈,随后她拢了拢衣裙,睨了一眼冷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