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聂小姐马上就要来了,唐小姐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了。”
不得不说,阿立能坐上江佑湛的首席特助,加随身保镖,不论是说话还是办事能力,都是佼佼者。
这句话的本意是让唐倾辞离开,却不明说。
唐倾辞也是一个人精,又怎么不明白阿立说的这些话深意是什么。
她不是傻子,能够看出来阿立更喜欢聂欢一点。
不过,唐倾辞也并不是很在意阿立的看法。
他现在对她不喜不满不悦,等她嫁入江家,成为江家的少夫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大换血,把那些不服她的人,全部换掉。
想到这里,唐倾辞弯唇笑盈盈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阿立,我等确定聂小姐来了以后再离开,不然我不放心阿湛。”
阿立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看着阿立的背影远去,唐倾辞的眼眸眯了眯,眸底尽是邪恶和阴毒。
聂欢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倾辞正在走廊上站着。
聂欢看到唐倾辞想到了阿立说的那句话,难道江佑湛那个狗男人,真的把唐倾辞从病房里撵出来了?
唐倾辞看到聂欢以后,眼眸闪了闪,她一把抓住了聂欢的胳膊,颤声呜咽道:“聂小姐,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
聂欢嗤笑一声,讽刺的说道:“唐小姐,你没事吧?”
聂欢怀疑唐倾辞绝对发烧了,或者犯病了,如果两者都没有,怎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且愚蠢至极的话呢。
“我没事,聂小姐等会阿湛问及起来,你为什么要离开,不在医院照顾他,你准备怎么说呢?”
聂欢甩开唐倾辞的胳膊,挑了挑潋滟勾人的桃花美眸,漫不经心的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唐小姐想要教给我该怎么说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唐小姐问我该怎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聂欢这般咄咄逼人,是唐倾辞没有想到的,她抿了抿唇,语气强势了几分。
“聂欢,等会阿湛问你,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照顾他,你就说你累了,想要回去休息,听懂了吗?”
呦,唐倾辞这是软的不行,给聂欢来硬的了。
聂欢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她挑了挑乌眉说道:“没听懂,唐小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聂欢这个样子,哪里像没有听懂,她明显就是不想答应她罢了。
“你不用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那我若是不照做呢?”
“聂小姐确定要和我唐家成为敌对吗?得罪唐家的后果,聂小姐能承受得了吗?”
“承受不承受得住,经历了再说,我一向实话实话,等会江先生问及起来,我就告诉江先生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你,聂欢你敢……”
唐倾辞不敢想象,聂欢如果真的告诉了江佑湛她的目的,本就不喜欢她的江佑湛会如何去看她。
唐倾辞还想要说什么,江佑湛暗哑低沉的声音,骤然穿透病房,在空旷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聂欢,是要我过去请你吗?”
聂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冲着唐倾辞露出来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就不陪唐小姐了,江先生着急了呢。”
聂欢这明艳动人的笑容,落在唐倾辞的眼里,更是刺眼至极。
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聂欢,去了江佑湛的病房里。
在聂欢进去江佑湛的病房以后,唐倾辞的心里就在打鼓,七上八下的,一点也不安宁。
聂欢进去病房以后,江佑湛已经仰躺起来,作势要下床了。
江佑湛此举可是把聂欢吓得不轻,她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说道:“江先生,你刚做完手术,朱医生说了,不能下床,不能大动作,你,你下床这是要做什么呢?”
“哼,你还来做什么?”
聂欢:“……”
聂欢看着江佑湛傲娇矜持的模样,心里那是一个叫苦不迭。
明明是他叫她过来的,怎么到了最后,成了她还来做什么。
聂欢真的会谢,真的会谢啊。
不过,江佑湛再怎么说,他救了她一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想到唐倾辞说的话,做的事,聂欢美目流转,眸底划过一丝幽深,既然唐倾辞屡次三番的陷害她,就不要怪她反击回去了。
想到她在江老爷子的面前,明里暗里的给她下套,聂欢的心里那是一个恨。
聂欢现在本就一无所有,何来忌惮唐倾辞,以及唐家背后的势力呢?
想到这里,聂欢舔了舔唇说道:“江先生,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江佑湛表情稍顿,睨了聂欢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聂欢见他如此,倒也不介意,把江佑湛扶回在病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不顾江佑湛的拒绝,盖在了他的身上。
“江先生,如果你生我没有陪你的气,我可就太冤枉了。”
“冤枉什么?”
趴在门口偷听的唐倾辞听到聂欢说的话,瞬间警觉的瞪大眼睛。
聂欢,聂欢那个贱人,真的准备要把那些话告诉江佑湛了。
不行,不行,她必须要去阻止聂欢,不然,本就心里没有她,一直在利用她的江佑湛,只会对她愈发的厌恶。
唐倾辞第一次失去了优雅大方,没有敲门就进去了江佑湛的病房。
开门声打断了聂欢到了喉咙里的话,看到唐倾辞闯了进来,江佑湛蹙紧英眉,不悦的说道:“有事?”
这疏离冷漠的态度,刺痛了唐倾辞的心。
她压抑下心里的难过,故作优雅从容的说道:“这么晚了,阿湛你做完手术,也没有吃饭,我让家里的阿姨做了营养餐,你和聂小姐一起吃点吧。”
聂欢哪里能不知道唐倾辞的目的,这个唐倾辞坏事做绝了,还有走夜路怕鬼的时候,真是稀奇,稀奇。
正好,聂欢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治治她。
聂欢挑了挑乌眉,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对唐倾辞说道:“唐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刚做完手术是不能吃饭的吧?”
聂欢的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平时极为会说,会狡辩的唐倾辞,在面对此刻的聂欢,那是磕磕碰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聂欢乘胜追击,不依不饶的说道:“亏唐小姐刚刚在江先生做完手术以后,说让我回去,这里你一个人完全可以,现在看来,唐小姐一个人,可以不了呢。”
聂欢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江佑湛蹙紧英眉,幽深冰凉的目光移到了唐倾辞的身上沉声说道:“是你让聂欢回去的?”
唐倾辞攥紧拳头,抿了抿唇说道:“我,我看聂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想着她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就想着让她先回去休息,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呀。”
唐倾辞说这话的时候,杏眸里含着一池春水,水汪汪的看着就我见犹怜,江佑湛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听到江佑湛这话,聂欢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震惊,或许已经想明白了。
唐倾辞是江佑湛放在心底的女人,他对她好,区别待遇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时候聂欢也想明白了,江佑湛为什么不让唐倾辞留下来照顾他。
这种伺候人,不讨好的工作,江佑湛哪里舍得让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去做。
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她这个替身,挡箭牌去做了。
唐倾辞见江佑湛没有生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江佑湛垂眸不注意她的时候,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聂欢。
那一眼可谓是带着强烈的恨意,恨不得把聂欢给大卸八块,都不足以减轻对聂欢的讨厌。
聂欢注意到了唐倾辞的眼神,面对唐倾辞这样的眼神,聂欢满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佑湛掀起了眼眸,看向了唐倾辞。
唐倾辞看到江佑湛的眼神带着疏离和冷漠,细看还能看出来几分撵人之意。
唐倾辞到了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扯出来一抹牵强的笑容,对聂欢和江佑湛说道:“既然聂小姐有时间照顾阿湛,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就先走了。”
江佑湛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唐倾辞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她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脸了,她给聂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唐倾辞一走,诺大的病房骤然恢复了安静,聂欢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呢。
聂欢看了一眼江佑湛的表情,见他没有不对劲,聂欢又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发现有些干裂。
聂欢闪了闪美眸,试探的问道:“江先生,您要不要喝点水?朱医生说了,您醒来以后,如果感觉口渴,是可以喝点水的。”
江佑湛的眸底划过一丝幽暗,沉声说道:“我要上厕所。”
“呃,这这这,我,我去叫一个男护工帮你。”
江佑湛的后背受了伤,开了刀。
在伤口还没有长好之前,医生那边是不建议下床,或者有大幅度动作的。
聂欢猛然想起来,她刚进去病房,江佑湛突然起床是因为什么了。
百分之一万是因为江佑湛想要上厕所了,咳咳咳,不知道为什么,聂欢突然想笑。
在外矜贵冷漠,清风霁月,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江佑湛,竟然,竟然也会上厕所,有尿急的时候。
聂欢拼命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因为她怕她笑出声,江佑湛会掐死她。
不过尽管聂欢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她颤抖的面部肌肉,还是暴露了她在做什么。
江佑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比六月的天变的都快。
他幽暗深邃的冷眸,朝着聂欢射了过去,沉声说道:“很好笑吗?”
聂欢急忙摇头:“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江先生您忍耐一下,我去叫男护工过来,帮助,帮助您解决生理需求。”
聂欢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可她还没有迈开步子,江佑湛就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聂欢。”
聂欢能够听出来江佑湛的语气不好,她不解的转过身,望向江佑湛:“怎么了江少?”
其实聂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上个厕所,撒个尿吗?
哪里来的这么多事,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
“你来弄。”
聂欢一脸问号,不解的问道:“我,我来弄什么?江,江先生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帮您……”
后面的话,聂欢没有好意思说出口,因为她怕她误解了江佑湛的意思,弄的两个人都很尴尬。
“就是你想的那样。”
“呃,这这,这不好吧?要不江少还是让男护工去……”
“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聂欢被江佑湛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句话,说的那是一个面红耳赤。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江佑湛那满是戏谑的眼神,小声嗫嚅道:“那,那能一样吗?”
江佑湛本来心里还有些生气,看到聂欢这个样子,怒火瞬间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他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不一样?还是你嫌弃我?”
“没,没,没有,我绝对没有嫌弃江少。”
一听江佑湛问她,是不是嫌弃他,聂欢就吓得不轻,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嫌弃江佑湛呀。
“既然没有,那就赶快照做。”
江佑湛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但语气里的毋庸置疑,却不容聂欢拒绝。
无奈的聂欢,只好认命的去洗手间拿出来那个病人专用的“尿壶”,本来想要直接拿给江佑湛,反正都是新的。
可一想江佑湛那个家伙有强烈的洁癖,事又多,她如果不洗洗刷刷,消个毒,他估计又会找事了。
聂欢一想,立马拿到洗手池哪里洗洗刷刷,又消了毒,后面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把水珠擦拭干净。
弄好了以后,聂欢拿着尿壶走到了江佑湛的面前,低眉顺眼的说道:“江先生,我准备好了,我们,我们开始吧?”
第51章 孩子打掉
江佑湛点了点头,聂欢掀起被子,找到哪处,把哪处对准了尿壶,对江佑湛说道:“现在好了,可以开始了。”
江佑湛依旧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两分钟以后,江佑湛解决了生理需求。
聂欢用同样的方法把尿壶拿出来,把江佑湛的裤子整理好,面不改色的拿着尿壶去了洗手间。
弄好以后,聂欢在洗手的时候,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虽然并没有多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不难看出来,脸颊哪处晕染出来一处薄粉,聂欢的心跳也在忍不住的加速。
刚刚一切发展的太过于顺利了,现在想起来聂欢依旧觉得心里难以安宁。
她刚刚竟然帮着江佑湛解决生理需求了,虽然就如江佑湛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聂欢一直待在洗手间里,洗手将近洗了有十分钟,还没有出来。
江佑湛的脸黑了下来,冷声说道:“聂欢,你是死在洗手间了吗?”
聂欢反应过来,急忙的关掉水龙头,来不及擦手,在身上胡乱的摸了两下,忙不迭的跑到了江佑湛的面前。
“怎么了江先生?”
“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好,江先生稍等一下。”
聂欢去恒温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端到了江佑湛的面前,轻声说道:“您喝水的话,要微微起来一下,若不然会呛住的。”
“我因为你受的伤,你想办法。”
江佑湛的这意思是,他起不来,让聂欢想办法喂他喝水。
聂欢绞尽脑汁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如何让江佑湛躺在哪里,喝水能不呛住。
聂欢如实的说道:“江先生,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你喂我喝退烧药的时候,是怎么想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佑湛的这句话一落,聂欢就止不住的轻咳,江佑湛怎么会知道,她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他喝水喝药了。
那个时候江佑湛不是昏迷不醒吗?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欢想不明白。
“怎么做贼心虚了?”
“我,江少……当时那个情况很危急,您又不能打退烧针,只能喝退烧药,朱医生和小护士喂不进去,我,我就想到了这个,虽然有点恶心,但,但还是挺有用的。”
“我说恶心了吗?”
这这这,聂欢很想要说,您虽然没有说恶心,但您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