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尖踢了一下聂欢的小腿,聂欢睁开眼睛,倏地一声,整个厂房瞬间亮堂起来。
一瞬间恍如白昼,强烈刺眼的光芒照射的聂欢眼睛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当聂欢看清楚踢她的人是谁以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惊愕的说道:“怎么?怎么是你?”
冷鹤轩嗤笑一声,伸出手想要作势摸一把聂欢的小脸,聂欢早有防备,一脸嫌恶的躲开了。
“冷鹤轩,你到底要做什么?上一次江佑湛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聂欢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冷鹤轩的心里就来气。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身体部位,那关乎着一个男人的尊严。
就那样的被江佑湛给毁掉了,让他这辈子再也做不了男人了,再也不能玩女人了。
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都在背后里骂他死太监。
冷鹤轩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这口恶气,不发泄出来,他就不姓冷。
冷鹤轩的脸色瞬间乌黑铁青,他一脚踹到了聂欢的肚子上,聂欢吃痛的闷哼一声。
冷鹤轩一边踹,一边怒骂道:“妈的聂欢你这个贱人,你还敢给我提这事,老子今天就让你下地狱。”
说着冷鹤轩就要再狠踹下去,此时此刻的冷鹤轩已经疯了,他眼眸通红的不像话,和精神病没有两样。
一旁看了一出好戏的男人,低声说道:“够了,发泄发泄算了,要了她的命,还怎么去威胁江佑湛?”
冷鹤轩一听这话,准备落在聂欢身上的脚顿在了半空。
他把脚收了回来,深呼吸一口气,对一旁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脸的男人,恭敬的说道:“是龙哥。”
与此同时
江氏集团顶层总裁办
江佑湛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以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本来以为会有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结果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江佑湛眸底划过一丝幽光,给聂欢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直至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江佑湛有些生气,和聂欢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她还是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她究竟在做什么,竟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江佑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又一次的拨了过去,第一次他已经给聂欢找好了理由,可能她在忙。
第二次依旧没有人接通,这一次江佑湛彻底怒了。
想到宋长延经常有事没事的去疗养院,江佑湛第一反应就是聂欢因为和宋长延在一起,才没有接通他的电话。
他给白行川打过去了电话,白行川那边倒是立马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白行川爽朗悦耳的笑声:“真是稀奇,佑湛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
江佑湛的心里正因为聂欢不接他电话,而烦闷不已,哪里有时间和白行川在这里调侃。
他沉声说道:“聂欢呢?在疗养院做什么?是不是和宋长延在一起?”
“没有。”
“没有什么?”
“聂欢没有在疗养院。”
江佑湛快要被白行川气死了,他咬着牙说道:“白行川,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
隔着电话,白行川都能感受到江佑湛强烈的怒意,可想而知,江佑湛该有多么的生气。
白行川见好就收,对江佑湛说道:“聂老爷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宋长延,聂欢去接宋长延了。”
“接宋长延?他自己没有腿吗?”
“可能是没有吧,宋长延不愿意自己来,非要让聂小姐去接他”。
“聂小姐本来也不愿意去接他的,但无奈聂老爷子执意强迫她去,怎么了?你给聂小姐打电话没有打通吗?”
“她去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小时了吧,应该快回来了……”
白行川的话还没有说完,江佑湛就把电话给挂了。
因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江佑湛接通以后。
变声后的男人沉声说道:“江佑湛,你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如果不想让她没命,就放弃竞拍城南的水利项目。”
江佑湛听到这话,英眉紧蹙,面色瞬间沉凝下来。
他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你觉得我会为了她,放弃城南的水利项目?”
第58章 你进去试试
江佑湛这薄情寡义的话,清楚明白的,传到了聂欢和在场的一众人耳里。
聂欢的心里一酸,再然后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尖传遍整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至麻木生息。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塞了一个鼓风机,嗡嗡作响。
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到江佑湛说的那句话。
在她耳里来回盘旋播放个不停不息,每播放一遍,聂欢的心里就涌起酸水,心里就憋闷刺痛的厉害。
龙哥听到江佑湛这句话,瞬间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冷鹤轩。
冷鹤轩被龙哥那样阴鸷凶狠的眼神,看的心里一跳。
龙哥在京城除了江佑湛谁都不服,他为人暴戾残忍,做事不择手段。
得罪他的人下场都很惨,在某些方面,他和江佑湛有共同之处。
不过,在京城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心不狠,手段不毒辣,也难以立足。
冷鹤轩急忙的跑到了龙哥的身边。
压低声音说道:“龙哥,你别听江佑湛胡说八道,他如果不在乎聂欢,怎么可能让她住在望月湖,他的私人领域呢”。
“他这样说,是为了误导你,让你觉得他不在乎聂欢,随意处置。”
龙哥听了冷鹤轩的分析,眯了眯冷眸。
狠声对电话那边的江佑湛说道:“既然你不在乎她,那就更好了”。
“这京城第一首席模特的身段就是不错,江少的眼光不错嘛,就是不知道她的味道吃起来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电话那边的江佑湛听到龙哥这话,瞬间脸色怒变。
他握紧手机的手,青筋乍起,脸色黑到了极点,怒意已经到达巅峰。
但他说出来的话,依旧云淡风轻,没有情绪。
“你自便。”
说完这句话,江佑湛就把电话挂了。
龙哥看到被挂断的电话,彻底怒了。
他一把揪起冷鹤轩的衣领,怒瞪双眼咬着牙狠声说道:“他妈的你小子不是说了吗?这个女人是江佑湛心里的人,现在怎么回事?”
龙哥长的人高马大的,冷鹤轩这种纵欲情色,身体早就被掏空的人,在龙哥的面前,就和蝼蚁差不多。
龙哥把他提起来,就和提小孩一样的简单。
冷鹤轩也没有想到江佑湛会这样,难道他真的猜错了,江佑湛真的不喜欢聂欢吗?
聂欢看着他们两个争执不休的画面,嘲讽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聂欢的笑声打断了龙哥和冷鹤轩的争论,他们两个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聂欢。
冷鹤轩心里有火,他冲着聂欢怒吼道:“妈的你这个婊子,笑什么笑?”
“我笑你们愚蠢,江佑湛对我好,把我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真正爱的女人唐倾辞罢了”。
“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可能让大众知道我的存在,你们都错了,啊哈哈哈,错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
“没有听懂吗?我只是唐倾辞的替身,用来保护唐倾辞,不被你们这些商场对敌,注意她的挡箭牌罢了。”
聂欢这话一落,不光是冷鹤轩震惊到目瞪口呆,就连龙哥在商场上厮杀十几年的人,都惊愕的不行。
“这江佑湛真不地道,这样阴险的招数也能想起来,聂小姐跟着他委屈你了,要不然跟着我,我绝不会像他那样对你。”
冷鹤轩听到龙哥这话急了,他找到龙哥,就是想让聂欢和江佑湛生不如死,付出代价,现在龙哥竟然想包了聂欢,他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聂欢闪了闪潋滟美眸,嫣然笑道:“好啊,跟着江佑湛多没有意思,被他当成挡箭牌保护别的女人,还不如跟着龙哥呢。”
龙哥看到聂欢巧笑嫣兮的模样,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眯了眯阴鸷的眼眸,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聂小姐得拿出诚意来。”
聂欢表情稍顿,故作不懂道:“什么诚意?”
“你们几个先出去,我陪着聂小姐玩些好玩的游戏。”
龙哥的这句话一落,冷鹤轩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有说出口,后腰就被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冷鹤轩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竟然看到了龙哥的手下,抵在他腰间一把黑黢黢的手枪。
冷鹤轩看到那手枪以后,脸色瞬间煞白,他颤声说道:“龙,龙哥,有话好好说,这,这是做什么?”
龙哥不屑的嗤笑一声,给那几个手下说道:“把他带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龙哥说完这句话,就把上衣脱了下来,正准备脱裤子的时候,厂房门口哪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龙哥能在京城做大做强,胆识和反应能力都是一绝的。
他在听到枪声以后,拔腿往厂房内的铁屋子里跑了进去。
聂欢见龙哥跑了,不解的往门外望去,就看到江佑湛迎着风,逆光而来。
他单手拿着一把短枪,面色沉凝的朝着聂欢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聂欢看到江佑湛出现在厂房里的那一刻,心跳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
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呆呆愣愣的看着江佑湛,不知所措。
聂欢的四肢被绑住了,江佑湛帮着聂欢把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看到江佑湛过来,聂欢的心里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想起江佑湛说的那些话,聂欢的鼻头一酸,委屈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江佑湛搀扶聂欢起来的动作一顿,没好气的说道:“聂欢,就你这样,离开我,死路一条。”
聂欢听到江佑湛这话,不乐意了,她一把甩开了江佑湛的胳膊,怒声说道:“那就试试看,我离开你,能不能活下去。”
聂欢刚把江佑湛的胳膊甩掉,冷鹤轩红着眼,像是一个疯牛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匕,就往聂欢的后背捅了过去。
因为聂欢背对着冷鹤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冷鹤轩。
但江佑湛不一样,江佑湛发现冷鹤轩此举,下意识的把聂欢拉到了怀里。
但他也因为把聂欢护在了怀里,而让其他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只听一声枪响,江佑湛闷哼一声,抱住聂欢的动作一顿,聂欢吓得尖叫一声。
赶到的阿立大声喊道:“江少。”
江佑湛因为保护聂欢,被龙哥的手下打了一枪,紧急送往了医院,把子弹取了出来。
但因为那个子弹,在江佑湛的后背,距离左心房就差那么一点点,导致江佑湛陷入了昏迷。
在他陷入昏迷以后,还在紧紧抓着聂欢的手不放开。
聂欢的手被江佑湛捏的青紫,她也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后怕心惊,江佑湛因为保护而受了伤。
如果说,这也是做戏给外人看,演的也太真实了。
最后还是几个男医生和阿立,合力把江佑湛和聂欢分开的。
江佑湛中枪昏迷,还是因为聂欢中枪昏迷的事情,传递到了江老爷子的耳朵里。
他听闻这个消息,连夜赶了过来。
这是聂欢第一次见江老爷子,他已年过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身穿一身蓝色的唐装,让他本就严肃的表情,显得更加肃穆庄严。
江老爷子在京城就是一个传奇,许是年轻时雷厉风行的气场。
在经过长达几十年的沉淀以后,演变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只是站在哪里,不说话,直直的凝视着聂欢,就能让聂欢胆颤不已。
不难看出来,江佑湛的眉宇之间,是有江老爷子几分影子的。
尤其是那深邃幽凉的褐色眼眸,就像是苍鹰一般犀利危险。
聂欢不安的扣着手指,看着跟在老爷子身边的朱若烟还有唐倾辞,她抿了抿唇说道:“江老爷子好……”
“你看我现在像是好的样子吗?”
一旁的唐倾辞见聂欢吃瘪,眼里划过一丝幸灾乐祸。
但嘴上却虚伪的说道:“江爷爷,聂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怪她了。”
“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等会如果佑湛有什么事,我再拿她算账。”
说完这句话,江老爷子冷冷的睨了一眼聂欢,便进去了院长办公室。
唐倾辞紧跟其后,朱若烟留了下来。
朱若烟走到聂欢的面前,握住了聂欢的手,轻揉了两下,目光温柔的看着聂欢。
她低声细语的说道:“欢欢,老爷子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聂欢点了点头,直至现在,已经从那废弃的厂房里出来了那么长时间,聂欢的心里依旧难以安宁,心惊不已。
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又许是因为江佑湛现在在手术室里昏迷不醒,她的心一直高高的提着,放不下来。
各种各样的原因交织在一切,压抑的聂欢喘不过气。
朱若烟的安慰,如温暖的潮水,流淌在聂欢的心间,让聂欢的心里感觉舒服了很多很多。
“谢谢你夫人。”
“客气什么?还有别叫我夫人,叫我阿姨就好了。”
说着朱若烟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欢欢,你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在药物和医生的辅助下,有没有好一点呢?”
提及聂川,聂欢的心里更是压抑了。
“还是老样子,清醒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不清醒的时候,很是吓人,也问不出来之前的任何事情,一旦提及之前的事情,就会刺激到他的情绪。”
朱若烟蹙眉说道:“暂时不要去问他过去的那些事情了,免得刺激到他的情绪。”
“我……”
“不好了不好了,江少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了,现在高烧不退,药喂不进去他的嘴里,又不能打退烧针,现在怎么办……”
一个护士一脸担心紧张的对主治医师报告着,主治医师也是一脸愁闷不堪。
“怎么会感染,我们取子弹的时候,明明好好的,现在这个阶段万万不能发烧,如果发烧江少就会有危险,我们整个医院的人,都难辞其咎。”
“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烧,现在怎么办啊朱医生,如果江少真的出事了,我们,我们岂不是都得遭殃啊?”
一旁的聂欢听此,快步跑了过去,对朱医生和小护士说道:“我可以试试。”
朱医生一脸诧异的问道:“你试试?”
“对,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