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浅浅微博热评,那才是真的会撩,放大招了谢总】
谢忱在应浅浅微博发的那十几条回复,已经被闻风而动的粉丝们飞快点赞留言成了最热评。
有心人飞快奔走去看应浅浅的微博,一看这十几条热评,感觉自己血糖都要飙升了。
最绝的是他每条评论发布的时间,每首诗间隔不超过十五秒,说明他根本没不是临时去查的什么情诗语录,而是脑海里早就储备丰富。
虔诚粉们一致觉得,按照上一期谢忱那念英文长情诗的架势,他肯定没少在应浅浅面前说这些话。
【我不行了,他好爱她!好爱她】
【我要能有谢总这个功力,我何至于单身至此】
【你们认真瞧瞧这个时间,谢沉沉在发完那条官宣微博后,几乎就立刻地摸到浅浅微博下面表白了,太会了呜呜】
【很磕这种我只在老婆面前说情话的感觉,我真的会被甜到蛀牙的】
【不行啊,我真的好好奇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半年前就结婚了啊!】
【我也我也,好好奇受不了了好想立刻知道】
因为是连环热搜,早在先前就不少人关注这些事了,这条官宣微博的热度特别高,虔诚超话的粉丝量也在飞速地往上涨,比之前任何一次涨幅都要快。
这可是一对真结婚了的CP,两人都非常优秀,还这么甜,很难不关注。
两人不知道的是,应浅浅来谢氏的消息,几乎已经在谢氏各种小群传遍了。
[太太真的很美,我亲眼看见了,真的就天仙下凡]
[给你们分享个好磕的,浅浅买了花,还买了花瓶,让送到谢总办公室,肯定是在帮谢总装饰办公室啊!!]
[啊啊啊恨我没机会进办公室,有没有人能要到第一手消息,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装饰了啊]
[太太进去了好久哦,嘿嘿嘿]
最后这条消息,刚发出去两秒就自己主动撤回了。
虽然是小群,但还是给自己留个面子留条底裤穿吧。
网上那些风波暂且不提,这边,应浅浅做好了瑜伽,没多久谢忱也结束了办公。
很快有人送了饭上来,是应浅浅很喜欢的那家私厨。
现在他们不宜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光是注目礼就有够他们受了,还是在办公室这边吃饭比较安全。
应浅浅慢慢吃完了饭菜,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公司的午休时间到了。
她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随口和谢忱聊天。
“你这视野还真挺好。”
很适合俯瞰,这里够高,有种一览众生的感觉。
谢忱走了过来,在落地窗前站定。
这里光线很好,午休时间恰好被日光照着,秋日那不算热烈的太阳照了进来,满室都是明亮。
考虑到工作效率和人文关怀,谢氏给员工提供了充分的午休时间,算上吃饭用的时间,一共有两个半小时。
除此之外,他们还为每个部门提供了专门的午休室,很多人午休时间都会跑去那睡觉。
现在时间才一点,整个谢氏大楼却是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应浅浅感觉还挺不一样的,她以往都是在实验室里工作,很少在这种高楼大厦中待过。
他将她从冰凉的地板上拉了起来,低声说:“你生理期该到了吧,小心地上凉。”
“是差不多了。”应浅浅借着他手的力气站了起来,过了会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以前是同桌。”他道。
应浅浅忽然就知道为什么。
每次她生理期一到,她抽屉就会多了小包可冲泡的红糖,甚至还有暖宝宝。
她小时候体质不好,后来一段时间一直跟随着痛经的毛病。
她倔强不肯说,怕家里人又给她扣上个身体差的帽子,即使痛了也是忍着,或者去找沈枝帮她买暖宝宝。
也许是哪一次,被谢忱发现了。
只是对于热恋状态的小夫妻来说,再纯粹的拥抱,也很容易变味。
两人吻着彼此,一路到了休息室。
她轻轻吻着那凸起的喉结,用唇峰去感受脖颈线条的起伏,看着他的青筋一点一点地变得显眼。
在最后一步时,应浅浅忽地皱起了眉,犹疑地道:“我生理期好像真的来了。”
谢忱眉眼霎时间冷静下来,抽身站了起来,将衣服的扣子重新扣起,打了内线让人送卫生巾进来。
应浅浅在他又要洗冷水澡时拉住了他。
“要不……”她垂眸,耳尖泛着红,试探着说道,“我帮你吧。”
后来她的抽屉里就会出现这些东西,她还以为是沈枝给自己准备的,心安理得地用了。
直到后来毕业上了大学,应浅浅和沈枝说起了这件事。
沈枝当时一脸懵,连连矢口否认,万分肯定地说自己没那么贴心。
应浅浅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谢忱偷偷给她塞的。
她望着男人那被阳光照成褐色的眼,抱住了他的腰身。
“谢沉沉,你是男版田螺姑娘吗。”
居然真的有人,能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她塞红糖和暖宝宝。
即使是她放言不可能喜欢谢忱的那一个月,她也收到了。
两人静静地抱了快几分钟,她感受着他的心跳,有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危险,却仍是克制地拿了衣服起身去浴室,用行动拒绝了。
“我是说真的。”她拉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忍不住还是有些飘忽。
休息室的窗帘不知何时也拉了下来。
办公室那被应浅浅亲手布置的花瓶仍稳稳地落在桌上,明明室内封闭,瓶身内落着的枝叶却轻轻地颤着,那绿叶愈发绿得流油。
浴室传来流水声,她努力淡定着脸洗着手,挤了非常多的洗手液,手上的皮肤早已发红,即使被冰凉的水冲刷着,仿佛还是滚烫的。
快两点半了。
应浅浅有点困,她答应了爸妈,今晚要和谢忱去应家吃晚饭。
幸好她这几年勤于运动,认识了不少医生朋友,根据他们的建议服用了一些调理药品,已经不会再痛经了,除了容易发困,没什么额外症状。
懒得跑回西子湾了,她干脆窝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抱着谢忱睡,由于太过困倦,她连谢忱什么时候出去工作的都不知道。
担心自己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她还特地设了闹钟,就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等再醒来,应浅浅用手机处理了一些琐碎的工作事项,等到忙完已经快六点了。
她很清楚,谢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费心思地去查陆归山的底,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完全就只是因为她。
应浅浅沉默了很久,直到特助离开了才推开门,扬起笑容。
应浅浅打开了门把手,想从休息室出去。
刚开了个门缝,特助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证据已经收集齐全给了陆五,他派人举证了陆归山违法,法院受理了,证据链齐全,胜诉率很高,根据律师那边的推测,至少也是六年起判。”
应浅浅只是很谨慎地开了条小缝,两人并没察觉,特助仍旧说着此事。
原来谢忱在私底下派人收集了陆归山以往没收干净的违法经历。
别说他为了上位做出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手段,光是税收就足够让他够呛。
陆归山太自大,早就失了人心,收集相关证据并不难。
应浅浅没有出去,她身子靠在墙上,心绪复杂。
谢忱将她有些乱的头发捋了一下,替她戴好墨镜和口罩,走了专用电梯去地下车库。
车子往林海居开去,应浅浅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握着谢忱的手微微收紧。
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窗外。
有太多话想和他说了,她怕自己再多看谢忱几眼,就控制不住地去开口。
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等一下要去家里吃饭,她爸妈和她哥都在,在路上谈论这些话题是不合适的。
应浅浅压抑着心中那些情绪,即使看着窗外,却又还是一点一点地靠着他的肩膀,贪恋着他身上那乌木松香。
“谢忱,我……”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唤了他的全名。
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抬手落在她的头发上,让她更舒服地靠着他的颈窝。
“没关系。”他顿了顿,又继续,“我会等到你想说了,如果不能说,那也……”
谢忱没说完,她就打断了他。
“我要说,虽然不是现在,但我一定要说。”她很执拗地看着他。
她没说“我会说”,而是用上了“要”这样的主观意愿极强的字眼。
谢忱抱着她,缓缓落了声。
“好。”
大概用了快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抵达林海居。
周书兰一如既往优雅坐着,两人进来后,她也只是抬了一眼,随口打着招呼。
很快,应东柯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打电话催应寻舟快点回来。
很多时候,她越执着,最终得到的结果反倒是相反的。
如今她也到了退休的年龄,除了应寻舟的婚事,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了。
人齐了,菜很快就上桌,应家没有吃饭不说话的规矩,周书兰率先提起了话题。
大约不到十分钟,应寻舟的车也停了下来。
他拿着钥匙在手中晃着,看上去就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和举止皆是端方贵公子意味的谢忱共处一室时,太不一样了。
周书兰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想开口,还是忍住了。
罢了。
孩子都大了,性格已经定型,他们的未来皆由他们自己,她不该控制欲那么强,早就该放手了。
她把目光望向了应寻舟,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单身,实在不行安排相亲试试看。
应浅浅在一旁拱火,难得喊起了他哥。
“对啊,连我的结婚半年多了,哥你怎么连对象都没个影呢。”
应寻舟眼神震惊地看着她。
她居然联合过来一起催相亲?
要不是他俩爸妈在场,应寻舟当场就要揭应浅浅短,问她这半年的婚姻是什么塑料关系。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很开心,就应寻舟被不停地炮击。
谢忱在一旁面容平静地给应浅浅夹菜添汤,却也多少有点看他笑话的意味在。
“这是很小的我。”她指着相册里的小不点,那个时候她头顶只有黑黑的一层胎毛。
“很漂亮。”他认真地看着。
应浅浅翻了一页又一页,指着照片讲了很多。
直到翻到了她的大学毕业照。
应浅浅忽然安静了下来,目光看着照片中微笑的自己。
“我出车祸后,做了一个梦。”她慢慢地开口。
谢忱目光自相册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正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投出一道阴影,将那颗耀眼的红痣盖了过去。
“梦里,许初瑶会回国上综艺,我也会接到综艺邀请电话,你也会一起上综艺。”
“后来我又梦见,我们活在一本虐恋小说里,你是男主,她是女主,我是女配……”
这顿饭一结束,应寻舟拽着脸直接走了。
怕再待下去,得催他变个小孩子出来了。
看到应寻舟受伤,应浅浅就很开心,抓住谢忱胳膊在那笑。
今晚她打算和谢忱在家里住,周书兰没阻止两人。
应浅浅想让谢忱好好地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俩洗完澡,应浅浅去看到桌面上的全家福,踮起脚去拿了她的相册过来。
她盘腿坐在床上,将相册展开,喊谢忱过来坐一起。
“你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我也梦见过,在剧情中……”
应浅浅语气很平静地讲着。
这种事情说出口来,很难让人不觉得是一个笑话,不理解为什么真会有人把梦当真了。
他却没有打断她,认真听完了她讲的所有,听她是怎么验证梦境的准确性,怎么怀疑,怎么打破。
应浅浅终于说完了。
她安静了一会,想和他说声抱歉,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因为谢忱说过,不要和他道歉。
谢忱伸手轻轻抱住了她,声音和缓地道。
“我参加综艺,是因为看见名单里面有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你。”
应浅浅挺后更加内疚。
她居然怀疑了谢忱那么久。
他双手轻贴在她的脸颊,将应浅浅微低着的头抬起,同她那双写着情绪的眼对视,语气尤为珍重地开口。
“真真,谢谢你,最终选择了相信我。”
她鼻尖又开始发酸了,猛地就扎进了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有些破涕而笑。
“你别这样说,显得我好像很伟大一样。”
她只是最终选择跟随自己的心判断而已。
谢忱眼中泛起了零星的笑意,回抱着她。
“你在车上说要和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应浅浅头埋在他的怀中,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很高兴。”他轻笑着,“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
她皱起了眉毛,有些苦恼地抬起头来看他,“那完了。”
“嗯?”
“我最重要的秘密都说给你了,以后都没有只属于我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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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到了很晚才睡。
睡觉时,谢忱将手落到了她的腹部,男人手掌心略高的温度贴着她,将生理期隐晦的难受一点点地化去。
她抱着暖炉,再也止不住困意睡着了。
又掉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她像是飘在空中的空气一般存在这里梦里,飘了很久。
忽然,她看见了谢忱。
看见痛苦的他。
在她被陆归山陷害失去双腿后,谢忱骤然意识到自己活在虚假中,以往的所作所为都是既定的程序轨迹。
于是他反抗。
他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一个个解决,却已再也无颜见她,独自一人关在漆黑的房中。
在某天夜晚,他拉开窗帘,定定地看着那挂在夜空中的朦胧月亮。
应浅浅想叫他,却发现自己始终都是透明的。
没有人能看到她听到她,她只是无处不在的空气而已。
他终于打开了房门。
以为他终于要从颓靡的世界中走出去,应浅浅松了一口气,有些高兴地跟上了他。
她看见他去了车库,上了跑车的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