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错了吗,这是不是谢二爷啊?他怎么会来参加这种酒会?”
“你没看错啊,就是他,我上个月刚在财经杂志看了他的专访,那期杂志我买了十本,全都珍藏了起来,好帅啊嘤嘤嘤。”
“只可惜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伴,要不,我给你壮胆,你去邀请他跳支舞?”
......
正厅里发生的这一切,温汀都无心留意,她只想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
就在她的手抓住玻璃门把手的那一刻,一道清寂富有磁性的声音穿过了她的耳膜。
“温小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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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私人酒会是包家举办的,是为了庆祝包华国妹妹的生日。妹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整天跟那些世家小姐们在一起玩闹。
包华国是个超级妹控,痛快答应。
他本来没想参加,加上前几天和谢景恒一起在美国照顾谢爷爷,确实累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家别墅门口碰见乔栩。
乔栩的出现让他瞬间改变了主意,并且当即就给谢景恒打了个电话。
“二哥,你猜怎么着,那个红色超跑美女来我家参加酒会了。”
谢景恒早就看出来了,包华国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哦?她一个人来的?”
包华国在这方面确实迟钝,根本听不出来谢景恒的言外之意,“不是啊,还有温小姐,两个人一起,不得不说,温小姐穿礼服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包华国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谢景恒早就把电话挂了。
“嘿?怎么挂了,这个谢老二,还真是阴晴不定——”
包华国没有多想,抓紧回了别墅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礼服,等他换好衣服从二楼往下走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楼正厅里,那个刚才突然挂了他电话的男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靠,属兔子的吗?
翻墙进来的?
宴会的气氛显然已经被谢景恒突然的到来所影响,好多名媛丽人正在蠢蠢欲动。
包华国停下脚步,就这样站在二楼栏杆处俯瞰楼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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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汀听见了那道有一丝熟悉的声音,脚步顿了顿。
应该不会是他吧?在自己最落魄难堪的时候。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温汀心想,自己这一整个晚上,可以称得上是人生二十五年里最难堪的一晚。
众目睽睽之下,酒会上人群的眼神已经从谢景恒身上成功转移到了温汀身上。
温汀甚至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神射到自己身上的灼热感。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愣在了当地,伸出去开门的右手僵了僵。
对方好像以为温汀没听到,又补了一句,“温小姐。”
这一句的声调比上一句要高很多,温汀猜测,对方应该正在向自己走来。
“温小姐,上次帮你拍的照片,还没有给你呢。”
是谢景恒没错了。
温汀闭了闭眼,右手随意拢了拢头发,把头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温汀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谢景恒的脸,宴会正厅里灯光明亮,能清楚的照见他脸上的每一丝皮肤,不同于米兰那一夜初见时的绅士,此刻谢景恒的脸上多了几分不由分说的阴沉。
谢景恒也很快捕捉到了温汀的异常。
凌乱的头发,微红的双眼,还有微皱的礼服。
一股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落在眼睛里,变成了更加冷冽的清绝。
“温小姐,借一步说话。”他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温汀跟着他穿过走廊,来到了一间休息室。
这里应该是供客人们消遣的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自动麻将桌。靠墙的位置,是一张双人沙发。
不知道是因为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还是因为温汀又闻到了谢景恒身上那独特的清冽的雪松香水气味,温汀觉得自己心里的窘迫感忽然小了好多,人也镇静了下来。
她一边从包里拿手机,一边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谢先生,还要麻烦你,不如我们加个好友,你发给我。”
谢景恒并没有照做,他极力隐忍着眼神中的怒气,问道,“温小姐是遭遇了什么吗?这里是我朋友的场子,也许——我可以帮忙。”
他还是看出来了,温汀心想。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麻烦你了,谢先生。”温汀说着,指了指手机。
谢景恒扫码加了她的好友,把那张合影发给了温汀。
温汀:“好的,我已经收到了,您可以删除了,再次感谢。”
谢景恒点头,但是并没有照做,那张合影,早就被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说完,温汀准备要走。
而谢景恒却不准备放她走。
爷爷在病床上的话语再次回想在谢景恒脑海,也许当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温小姐。”谢景恒再次挡住了温汀的脚步。
“叫我温汀就好。”
“那你也别谢先生谢先生的,叫我谢景恒。”
温汀点头,“好。”
“还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谢景恒指向旁边的沙发,示意二人坐下详谈。
毕竟对方救过自己一次,听说要帮忙,温汀便挪动脚步坐了过去,只当还礼了。
“是这样的,我回国后听说了你们家和韩家的事,也听说了温氏集团如今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谢氏集团愿意提供资金,帮温氏渡过难关......”
“条件是什么?”
不等对方说完,温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脱口而出。
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不礼貌,只好讪讪地笑了,“对不起,你继续说。”
“条件是——跟我结婚。”
作者有话说:
谢景恒:那个什么wendy,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第11章 引诱第十一步
◎“为什么是我?”◎
温汀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的抬起头,望向谢景恒的眸子中。
她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但是,对方言辞恳切,眼神郑重,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温汀愣了几秒,在拒绝之前,想问个缘由,“又是商业联姻吗?为什么是我?”
在听说他需要自己帮忙时,温汀心里确实瞬间闪过几个可能,但是万万没想到,又是她最讨厌的商业联姻。
一个韩霆还把她伤害的不够吗?
“温小姐,你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是爷爷带大的,他老人家很疼我,现在他身患重病,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的婚事,是他最后的牵挂。”
“我如果结婚,肯定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界小姐,而温小姐正好符合,你的良好教养,想必爷爷也会喜欢,而我的婚姻,对于我们谢氏的企业发展也是有很大裨益的,眼下温氏正需要帮助,我们的结合是一箭双雕。”
谢景恒尽量把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而在温汀听来,却是满满的商业利益。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不必了,同样的老路,我不想再走第二次。”
谢景恒知道她指的是跟韩家的那次联姻。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有掩盖不住的急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温小姐,我们是协议结婚,合约期限两年,条件是我为温家提供一个亿的资金,你和我领证结婚,这件事如果你不想公开也可以,只有家庭内部知道,两年合约期满,我们离婚,绝不纠缠。”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律师的公证下进行。”
“我会提前签署一份离婚协议交给你,两年合约期满,自动生效。”
温汀确实没想到,谢景恒竟然是这样打算的,看来他真的很爱自己的爷爷,为了完成老人的愿望,竟不惜出手一个亿。
两年后就可以离婚,各自离开吗?
想必爷爷也是时日无多,肯定活不到两年后......
想到这里,温汀心里不免一股酸涩。
见对方一直沉默不语,谢景恒不紧不慢地说:“温小姐不必马上给我答复,一个月的时间,请你认真考虑。”
他们明明才说了不必温小姐谢先生的这样称呼对方,可是突如起来的提议,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最初的阶段。
温汀起身,点了点头,“好,那我先离开了。”
谢景恒想起温汀应该是搭乔栩的车来的,而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温汀现在肯定是要一个人走。
“温小姐,这里地势偏僻,不好打车,我叫司机送你吧。”谢景恒一边帮他开门,一边提议道。
来不及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开车的,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面前。
看上去有点眼熟。
谢景恒绅士地帮温汀开门,待温汀坐上后座,谢景恒跟司机交代两句,又重新返回了宴会大会。
大厅里发生的那一幕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包括包华国,谢景恒进门的时候,包华国已经等在那里了。
“什么情况啊二哥,铁树开花了?还是老和尚要还俗啊?”
谢景恒脚步没停,顺着旋转楼梯向二楼走去。
这个别墅他来过几次,很熟悉。
谢景恒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解开了手腕处的衬衫纽扣,将袖子半卷到手肘处,颇有一副要去打群架的姿势。
包华国看到谢景恒这个架势,有点牙关打颤,“二——二哥,你这是要去揍谁呀?”
二楼最角落里面的一个房间,是别墅的网络机房,那里有能看到整座别墅的监控设备。
来到机房门口,谢景恒阴沉着脸开口,“钥匙。”
包华国把拇指按上去,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惹到这位二世祖了,但还是乖乖照办。
谢景恒盯着监控画面,把时间调到一个小时之前,终于在一楼钢琴旁边看到了温汀的身影。
也看到了Wendy拿酒泼温汀的那一幕。
“啊——这tm谁啊,不要命了?”
包华国惊呼出声,旁边的谢景恒脸阴的好像能滴出水。
谢景恒把画面暂停,放大,Wendy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找人查查。”
包华国:“哦,好,马上。”
“等一下!”包华国忽然神情激动地指着电脑屏幕,“不用查了,我认识她。”
包华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自己发的那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
他把手机推到谢景恒面前,“你自己看。”
谢景恒眼神聚焦到图片里被韩霆露着脖子的女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电脑屏幕。
是了,应该就是她。
人查到了,谢景恒没打算多待,站起来就要走。
这会儿,不乐意的变成包华国了。
他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前。
“把话说清楚,不然不许走。”
谢景恒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了,人站得笔直,“说什么?”
“你——和——温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嘛查那个小三,她欺负了温小姐,你要干嘛,报仇吗?”
包华国比谢景恒低了两公分,就这区区两公分,让他在谢景恒身边被压制了快三十年。
谢景恒是打算把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包华国的,但是又想起他是个大喇叭,逮谁跟谁说,在事情还没有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大肆宣扬的好,但是,今天不给他个答复,看来他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了。
谢景恒想了想,说了四个字,“为了爷爷。”
???
为了爷爷?
就在包华国大脑CPU宕机的时候,谢景恒已经扬长而去。
夜色深沉,街道上霓虹闪烁,温汀喝了几口红酒,觉得脸颊发热,她降下车窗,夜晚的凉风吹进来,带来丝丝凉意。
她如此微小的举动也没逃过前排司机的眼睛。
李启强开口,“温小姐,需要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吗?”
司机说话的时候,眼睛透过后视镜,认真地看着温汀,温汀也认出了李启强,正是她回国那天,跟乔栩发生交通冲突的那位。
李启强大概五十岁上下,寸头圆脸,今天没戴墨镜,比起冲突那天的面色不善,今天李启强脸上堆满了憨憨的笑容。
“不用了,谢谢,我开一点窗户就好。”
李启强答复,“好的,温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
温汀回想起那天的车祸场景,包华国是坐在副驾驶的,难不成后排坐着的是谢景恒吗?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开始的这么早吗?
那她现在坐的位置,应该就是谢景恒的座位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汀闭上眼睛,下意识的嗅了一下。
果然,车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微弱的雪松香水味道。
只是淡淡的尾调,没有了雪松的冷冽清凉,只剩下让人镇静的温柔的暖意。
雪松香水好像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既冷冽又温暖,好像谢景恒本人给她的感觉。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环城路上,司机技术很好,极少有颠簸感,温汀的心思早已被谢景恒填满。
他突如其来的提议,让人摸不透心思。
真的只是为了爷爷的遗愿吗?
那不然呢,你以为还会因为什么?温汀嘲笑自己。
随着路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司机李启强浑厚的声音响起,“温小姐,到了。”
李启强打开车门,小跑到温汀这边替她开门。
温汀抓起手包,下了车。
“温小姐,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现在时间是晚上10点,一楼客厅里一片昏暗,只开了一盏地灯。平时这个时间父母早就准备休息了,温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想着直接上二楼回自己的房间,害怕父母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跟着担心。
不料,她刚迈上二级台阶,保姆王妈的突然出声,吓了温汀一跳。
“小姐,你回来了?先生和太太这么晚还没回来,你没跟他们在一起吗?”
温汀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没说去哪吗?”
王妈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先生上午就出去了,太太是下午出去的,走得很急,什么都没说。”
“好,我知道了。”
温汀登登登跑上楼,用最快的速度卸了妆,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比较正常,然后给老妈打去了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那几秒,温汀脑海中已经闪回了无数中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