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郡主与郡马也在,若是碰见了,不知可会出岔子。”
魏凝镇定的安抚乔氏:“不会的。”
“之前在齐家,她与顾公子打过照面,顾公子并无任何异常。”
乔氏松了口气:“所幸生的并不十分相像。”
“此处人多眼杂,母亲莫再提此事,以防被人听去。”魏凝道。
她与他已经商议好今日的计划。
这一次断然不会再出意外!
但这件事她并未与父亲母亲哥哥说,父亲心思已有动摇,想靠魏姩搭上东宫,母亲也想魏姩在太子面前替哥哥美言,而哥哥对魏姩的心思本就不纯;她一刻也不想多留齐云涵与魏姩了,未免生变,不如待事成之后再提不迟。
母女二人出了帐子,魏凝便找由头离开了。
他们的计划自然不会在今日,她只是去见见齐云涵。
她早早与齐云涵约过相见,是以她走过去时,齐云涵也正往这边来,远远看着贵气逼人,无忧无虑的女孩子,魏凝心头的不甘,恨意就愈浓。
其实,比起只是对魏姩的利用,她更想要齐云涵死。
她活着一天,她就得不到解脱。
“凝儿。”
齐云涵全然不知她引为好友的人是怎样的蛇蝎心肠,又有多想置她于死地,高高兴兴的朝魏凝招手。
魏凝回之以笑,朝她走去。
只需一日,她就不用再忍了。
只需再等一日,这世上便再无齐云涵。
“阿云。”
魏凝迎向齐云涵,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听阿云说这附近有片竹林?我们去走走可好?”
齐云涵自是应下:“好啊,就在那边。”
说罢,二人便欢欢喜喜携手往竹林而去。
另一边,魏姩与风十八已走至林间边缘。
虽然远离火光,只挂着灯笼要黑很多,但隔几步就有侍卫把守,且身边还跟着风十八,魏姩也没什么好怕的。反倒觉得这里甚是清静,离开魏家那些人,她觉得神清气爽。
“姑娘,那个消息真的有用吗?”
风十八还对没有追到那天见魏凝的人是谁而耿耿于怀。
虽然太子对身边人宽容,但只要任务下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刻在暗卫血肉中的规则。
魏姩见她心中仍难平,便停下脚步认真道:“对,很有用。”
“这几日还要辛苦十八护我安危。”
风十八眼睛一亮:“那便好,姑娘放心,这几日我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保管没人能伤得了姑娘。”
魏姩笑了笑:“那就多谢...唔!”
一道人影快速掠来,在魏姩话还未落时,就被来人捂住了唇,紧跟着身子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
魏姩眼神惊恐的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风十八。
风十八察觉到有人靠近时眼中就已蓄满杀气,蓄势待发,但看清来人后顷刻间杀意尽褪,再之后就缓缓放下摸暗器的手,转而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保管的人里头可不包括某位殿下。
而后,她看向附近已经目瞪口呆的几个侍卫。
几目相对,各自凌乱。
风十八:殿下怎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将姑娘掳走了,所以现在,她作为姑娘的丫鬟,应该是什么反应?
侍卫一:刚刚好像是太子殿下!
侍卫二:不是好像,就是!
侍卫三:殿下何时冒出来的?掳人家姑娘作甚?这是哪家姑娘?人家丫鬟还在现在该怎么办?
侍卫二:要是丫鬟闹起来该怎么收场?要是传出去殿下将人姑娘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定要引起轩然大波!
侍卫一:不如先将丫鬟打晕,免得闹大了,等殿下回来再处置。
风十八看着几个侍卫蠢蠢欲动,她默默地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亮了亮。
就这几个弱鸡崽子还想动她?
罢了,未免闹大影响姑娘的声誉,不同他们计较。
至于殿下的声誉不太重要,殿下早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侍卫是宫中侍卫司的,自然不认得太子暗卫,但认得东宫腰牌,看见在昏暗中亮锃锃的牌子,几人立刻歇了动手的心思,颔首示意后各自收回目光。
而后,他们自认隐晦的不约而同望向林间。
侍卫一:谁说殿下不近女色,这不玩的挺花?
侍卫二:那是谁家姑娘啊?
侍卫三: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前段时间的传闻?
风十八揉了揉眉心,走近几人低声道:“眼睛不想要了?”
侍卫立刻平视前方。
仿若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
魏姩脚才落地,人就被按在树身,紧接着便是来势汹汹,堪称暴虐的亲吻。
掐着她腰间的那双手掌,灼的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晕,她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余地,只能任由这个人为所欲为的夺取。
当然,她也没有抵抗过。
因为在她被捂住唇时,她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龙涎香。
敢当着侍卫的面,肆无忌惮做如此癫狂之事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且风十八从头到尾都没有动。
魏姩暗嗤了声。
不是说保管没人伤得了她?
“专心点。”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带着香醇的酒气。
魏姩不由腹诽,反正都是任他肆意掠夺,她专不专心有什么区别。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魏姩轻轻痛呼了声。
他是狗吗!怎还咬人啊!
“你不想孤?”男人短暂的放开她。
魏姩:“......”
她最近没什么要利用他的,想他作甚?
“回答!”
魏姩被逼在黑暗中点头。
“那为何不回应?”
魏姩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为什么要回应?
再说他一来就气势汹汹,给她回应的机会了吗?
周围陷入一股死寂。
林间实在太黑,魏姩看不清他的神色,心底也就没那么害怕,便倔强的使着小性子不说话。
几息后,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唇:“快些。”
魏姩:“......”
她在跟他较劲,他却在等她亲他。
她绷着的气势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麻木。
眼见在她唇上辗转的手指愈发放肆,魏姩只得垫起脚尖凑了过去。
可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凭着感觉迎上去,所以在碰触到那温热凸出时,她不由愣了愣。
她能感觉那一刻拥着她的人身子也僵住了。
一阵难言的安静后,那处轻微动了动。
魏姩惊的想要后退,却被他紧紧按住。
“你挺会?”
魏姩:“......”
她不是故意的!
她什么也看不见啊!
“继续。”男人的声音愈发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魏姩浑身划过一丝酥麻,那一刻,本能战胜了理智,她轻轻在他的滚动的喉结上吻了吻,然后碰触到他的下颌,再往上,才是温热的唇瓣。
唇碰上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气息都重了些。
后头便顺理成章的有些失控了。
等魏姩有片刻的清明时,她的衣襟已经褪下了肩,然夜风带来的微凉,却并没有赶走那不算陌生的欲念。
那一瞬,魏姩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她从来没有排斥过这个人,甚至,每每在他怀中,她都有着本能的渴望。
为什么呢?
魏姩不由开始想。
因为他那张无与伦比的脸?还是因为他身材很不错?
亦或是,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姩姩。”
耳垂被咬住,湿润的热气顿时延伸至全身,魏姩短暂的清醒轻而易举的又被湮没。
她下意识偏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然后便又是一轮更加热切的缠绵。
林间空旷,却空无一人,也无一丝亮光,不时传来的轻吟声就显得格外诱人。
褚曣本没有打算做更多。
他近日被朝务缠身,不得空来见她,心中便愈发难耐。
若非碍于她的声誉,早在半路他就将人劫到了他的銮驾上。
好不容易捱到了这里,又被父皇留住与臣子共饮了好些酒,就在他快要忍耐不住心中的暴躁时,父皇才放他离开,他遂寻了处寂静的地方吹冷风,散散酒气。
可谁曾想他酒气还没散,她就撞进了他的视野。
看着牵挂了多日的人近在眼前,他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将人掳了进来。
他真的没想做更多的。
他只是想拥着她好生亲一亲,可此情此景,着实让人难以把持。
但好在,他理智尚存,不会真的在野间不明不白的要了她。
这太委屈她了。
不过,待成婚后,倒也不是不可以来试一试。
反正眼下不是时候。
褚曣好不容易忍下冲动,试图结束这磨人的亲吻,可她却主动凑了上来。
他再强的自控力也招架不住。
直到手掌下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褚曣才找回一丝理智。
他拥着人平稳片刻气息后,轻轻将她的衣裳拉上,无声地替她系好。
女子好像羞的没脸见人,不肯从他怀里出来。
褚曣低笑脸了声,干脆搂着她靠着树坐下。
感觉到地上粗糙又冰凉,褚曣便将人揽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魏姩仍旧紧紧埋在他的胸膛。
她确实有些羞于见人。
他却还笑她。
若放在前世,别说与男子夜间在深林亲吻,便是与外男碰触一下她怕是都要羞的闭门不出,而今,她却依偎在男人怀里,仿若亲密无间。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意愿,但不可否认,她没有拒绝。
确切的来说,是她拒绝不了,不止因为对方的身份,还因为,她好像拒绝不了这个人。
每一次,他都能将她撩拨的理智全无!
魏姩闻着熟悉的龙涎香,暗暗想,一年赶快过去吧。
这样,她就不用再见他了,也就不会失控。
微风拂面,带着青草木香。
魏姩缓缓睁开眼。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贴在耳边的强有力的心跳,双颊上的滚烫迟迟不散。
“你方才不怕?”
头顶上落下一只手掌,轻轻抚着。
魏姩未加思索的摇头:“知道是殿下。”
所以怕也没用。
而落在褚曣耳中却是,知道是殿下,所以不怕。
他唇角缓缓上扬,动作愈发轻柔,像在给一只猫儿顺毛似的。
“如何知道的?”
魏姩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儿:“...殿下熏了香。”
那么浓郁的龙涎香谁闻不到。
褚曣哦了声,搂着人闭上眼。
寂静的夜色中,温香软玉在怀,让人不由生出一些堕落与懒散。
“明日围猎,你要去吗?”
魏姩想了想,答:“臣女不太会。”
她的骑射就学过那么一天,虽说那一天所学或许能抵许多天,但她还是有些胆怯。
那就是想了。
褚曣五指张开,插在她的发间轻缓的抚下来。
“明天将小风给你。”
魏姩一愣,微微抬起头:“那殿下呢?”
褚曣淡声道:“没有马敢给孤使性子。”
魏姩默默地低回头。
“除了孤的人,没人认得它。”褚曣又道:“至于猎物...你就当练手,射不中不打紧,届时孤给你送几头。”
魏姩再次忍不住抬起头。
她怎么感觉,今日的太子好像格外...温和?
“怎么?”
许是感受到魏姩的视线,褚曣睁开眼微微低头,声音懒散道。
魏姩面颊一热,忙低下头:“没事。”
她越来越没出息了,不就是声音好听点?有什么值得脸红心跳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二人相处最融洽的一次,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与温情。
虫鸣声伴随着清风一道拂过耳畔,心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之后许久二人都没再开口。
魏姩也一直依偎在他的胸膛,闭上眼享受难得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褚曣才突然道:“你弟弟入翰林,你长兄顶礼部的缺。”
魏姩睁眼,一时有些怔愣。
他同她提朝政作甚。
“孤听闻,你对五公子比嫡兄上心?”
身边有个明探,魏姩自然知道他是从何处听闻。
她想了想,没否认,轻声道:“长兄偏心,弟弟待臣女诚心。”
褚曣哦了声,又是一阵死寂。
魏姩抿了抿唇,眼眸闪过一丝异光,半晌后她动了动,伸手揽住太子的腰身,抬起头低声道:“殿下,长兄偏疼三妹妹。”
褚曣睁眼:“嗯?”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魏姩委屈巴巴道:“长兄看似在意臣女,但只要与三妹妹有冲突,他都会弃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