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今妆【完结】
时间:2023-06-01 14:49:18

他看了眼正在陪母亲打叶子牌的叶桢,闷头又灌了一杯酒,连相伴一生的妻子都是别人为他选的。
他一点也不开心!
回想自己这十来年的血雨腥风,他只觉得好生寂寥。
老夫人见儿子一杯杯的往肚子灌酒,心疼的叹了口气。他身上的责任太多,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兢兢业业为他守住侯府这份家业,如今就盼着能为他娶个贤惠的妻子,让他有个知冷热的人陪着。
老夫人停下手中的叶子牌,示意孙姨娘伺候沈霄下去歇会儿,待子时再起来听护国寺的钟声,然后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新年的第一柱香。
沈霄挥开孙姨娘想要搀扶他的手,揉着有些抽痛的太阳穴去了暖阁,他想一个人待会儿。
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万家灯火,人间温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可有和他在看同一片烟火?
竟然连侯府的除夕夜都不出席,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将侯府当成她的归宿?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心里?
枉他待她一片真情,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她却如此不识抬举?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忿。
还有点不争气的担心!
万一,她是真的病了呢?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府里到处热热闹闹,这里却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哪里像过年?
而她竟然还睡得?不觉得孤单吗?
她是猪吗?
“说病就病,你就这么不想去见我母亲?”
沈霄来时曾在心底万般叮嘱自己,只看一眼就走,看一眼就走,绝不再理她!但在见到魏瑶的那一刻,他终是控制不住满腹情绪,爆发了。
魏瑶撑着昏沉沉的脑袋,疑惑的望着他,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往日她不是也没去见过他母亲吗?怎么今日拿来说事?
沈霄见魏瑶只是望着自己,连话都不屑答一句,憋着的火气蹭的爆发了。他面色骤冷,上前一把抓住魏瑶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力道极大。
魏瑶痛得闷哼一声,“嘶,痛~痛!”
沈霄闻言手上的力道稍松了些,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看着她的眼睛,冷声道:“魏瑶,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在我这里,没有恃宠而骄。”
魏瑶觉得无比委屈,恃宠而骄?他有宠过她吗?不过是把她当作暖床的工具而已。
同样是妾,他和孙姨娘在一起就能下棋煮茶,花前月下。
和自己呢?
他对她从未做过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即使有偶尔的温情,那目标也很明确,让她滚床单的时候乖一点,不要拒绝他。
魏瑶想到这些,脸上露出自嘲的笑,“侯爷放心,妾而已!我会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沈霄闻言一怔,她都听到了?
他松开了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妾而已!
对,她只是个妾而已!
他何故对她关注这么多?
他猛地的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魏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里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仿若古井无波。
沈霄看着她无悲无喜的眼睛,心里一阵烦躁,她竟一点也不在意?
不争不抢,仿佛自己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他这么眼巴巴的跑来又算什么?
他心里的无名火烧得快要淹没他的理智。
好!真是好得很!!
沈霄冷冷看着魏瑶,忽的嗤笑一声,拂袖大步离去。
魏瑶看着他的背影,忍了半天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抱着枕头,哭得稀里哗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心很痛,很难受,还很委屈。
他们一个个的,都来欺负她!
她一个孤女,就活该被人欺负吗?凭什么?
信不信老子明天一把毒药毒死你们?
沈霄心烦意乱的离开,心里越想不是滋味,他何曾有过这么生气的时候?还是被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气成这样!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故去在意那个市侩的女人?
她大概是他的克星,总是能轻易把他气个半死,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简直要疯了!
他气冲冲的想着去花园吹吹冷风,平复一下心情。
花园里的红梅开得正艳,看到梅花他又想起魏瑶情动时分身上的红梅印记。
他妈的!怎么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她?
他气得一脚踹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梅树。
巨大的声响引来巡逻的护院,几个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看见侯爷气的脸色铁青,眼睛发红,都噤若寒蝉。
请问是谁这么有本事?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侯爷气成这样?
沈霄犹不解气,又一掌拍碎了挡着他回书房的垂花门。
几个护院面面相觑。
娘哎!他们队伍里的老王被绿了那会儿都没这么生气过。
那位好汉的脖子还在吗请问?真的没被侯爷拧掉吗?
沈霄回到书房,眼睛不自觉的就瞟向了今日魏瑶送给他的那两件礼物。两件礼物安静的躺在价值不菲的沉香木盒里,这是他特意找来装这两件礼物的盒子。他找遍了库房,觉得只有这个名贵的盒子才能配得上魏瑶送给他的那么贵重的避毒珠和解毒丸。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桌上的沉香木盒,伸手摸了摸闷痛的胸口,他这是怎么了?
第 67章 汤圆
大年初一,新年新气象,小院也换上了新对联。
魏瑶的烧退了,却又开始咳嗽。
真不吉利!新年第一天还病着,今年莫不是个倒霉年吧?
晓莹端着一碗饺子苦口婆心的劝:“姨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嘛!昨日您只喝了一点粥,昨日可是过年,您都没吃什么好东西!胃口再差也不能不吃啊!您身子本就病着,再不吃饿坏了可怎么办?”
魏瑶确实没什么胃口,喝药都喝饱了!
她揉了揉发肿的眼睛,擤了把清鼻涕,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不喜欢吃饺子,我想吃汤圆!在我们家乡,大年初一的早上要吃汤圆才能圆满!”
晓莹有些犯难,她们北方没有吃汤圆的习俗啊!
“那…那我去大厨房看看去,有食材的话我给您做一碗!您等着!”
魏瑶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睡了那么久,骨头都酸了!
得活动活动才能好得快!
一套瑜伽还没练完,晓莹就拎着食盒回来了。
“姨娘姨娘,咱们运气可真好!大厨房正好做了一锅汤圆,说是侯爷有个南方的幕僚,特意叮嘱初一早上要吃汤圆,芝麻花生馅儿的呢!您快趁热尝尝!”
魏瑶有些惊喜,来了京城快一年,她很少有机会吃到这些糯米做的食物,偶尔能吃到的还是沈冤大头给她的点心。
也不知是病狠了还是思乡泛滥,她看着那一碗圆滚滚的汤圆,竟然热泪盈眶。
汤圆温度刚刚好,入口软糯香甜,轻轻一咬,甜甜的芝麻花生爆浆在口齿之间,就是这个味儿,家乡的味道。
“姨娘,您怎么还哭了?”晓莹小心翼翼问道。
魏瑶摸了摸脸,脸上濡湿一片,她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她苍白的笑了笑,“可能是近乡情怯吧!这个汤圆让我想起了我娘,我娘在的时候,每年过生日都会给我做一碗,里面还会加个荷包蛋,说新的一年一滚就过去了!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晓莹被她感染,也想到了自己的娘,哇的一声也哭了。
“姨娘,我也想我娘!我娘她死的好惨啊!她被我爹卖给了暗娼馆……呜呜呜……”
“什么?你爹是畜牲吗?”
“对!他就是畜牲!我娘,我姐姐,还有我,都被他给卖了还赌债,呜呜呜……”
“好晓莹,以后别再叫那种人渣爹,以后我就是你姐姐,我保护你!”
晓莹哭声一顿,“姨娘,您说的是真的吗?那您以后要多讨侯爷欢心,这样我们才有前途啊姨娘!”
魏瑶:……
她一脸无奈,“晓莹,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去讨好男人呢?难道没有男人咱们就不能活了吗?咱们女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要把自己限于后宅那一亩三分地里?咱们为什么不把眼界放在别的地方呢?人活一遭不是只为了围着男人转!”
晓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禁有些迷茫。
“啊?男人是天啊,不围着他们转,围着谁转?”
魏瑶敲了敲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我们为自己而活啊!我们活着不是只为繁衍后代,而是要去看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四季怎样更迭?女人也可以有更多更有意义的活法,例如去做生意,去读书,去科举,去做官,混得好说不定还能当个女皇帝……”
晓莹赶紧捂住她的嘴,颤抖道:“姨娘,你疯了吧?女皇帝?你也敢想!”
魏瑶扒开她的手,不服气道:“怎么不敢想?这世道是男人说了算,他们当然要想尽办法禁锢我们的思想,这样才好拿捏咱们!他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咱们女人就得低三下四的跟一群女人争那一根萝卜丁?咱们女人要是有了地位,同样也可以三夫六郎!反过来奴役男人!”
晓莹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她从未听过这种言论,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疯了,姨娘病了一场,疯了!!
魏瑶这一病,似乎要把从前没生的病都补上似的,连初三去给周玉棠拆线都还在咳。
福应奉沈霄的命令前来接魏瑶去将军府,看见魏瑶后吓了一跳,他有些担心道:“魏姨娘,您怎的瘦了一圈?病还没好吗?”
魏瑶摆了摆手:“无碍,我生病是这样,总得掉几斤肉才能好!咳咳,走吧!!”
“您这病着实吓人,大夫治人不治己,要不找个大夫给您看看?”
魏瑶摇头,自顾自背上药箱,“不必!咳咳…伤寒是这样,咳…要个五六日才能痊愈!”
“那好吧,您把药箱给我背!”
周玉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恢复成了那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只是清减许多。
此刻,他正在原来那处院子里晒太阳,看见魏瑶后也被吓了一跳。
“哦哟?你这是,被虐待了?”
魏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小病一场而已,看你红光满面,想来恢复得不错!”
“那是,本公子身体强健,恢复能力自是不一般!”
“药都有喝吗?”
“当然,一天五大碗!太苦了!”
“良药苦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魏瑶坐在周玉棠对面,伸手为他切脉。
半晌后:“脉象平稳,毒性也平和,没有大碍,走吧,我为你拆线!”
周玉棠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通红,“要不?让方大夫来拆?”
魏瑶看了他一眼,见他羞得脖子都红了,不禁好笑,“也可以,只是方大夫没有实操过,若是有个什么你可不能赖我!”
方大夫连连摆手,弱弱推辞:“不成不成!我今儿是来观摩学习的,我可不敢动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魏瑶忍笑看着周玉棠,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玉棠咬了咬牙,羞恼道:“你不准笑话我!”
魏瑶无辜道:“我哪有笑?男人捂上脸不都一个样么?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又不是没看过,还害臊!”
周玉棠恼羞成怒,脸红的滴血,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魏瑶,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子?”
魏瑶哈哈哈笑出了声。
见他真的快要暴走了,也不敢跟他嘻嘻哈哈了!收起玩笑正色道:“好了好了!大夫眼里无性别,你就莫要别扭了!再说,拆线很快的,别不好意思了!”
周玉棠扭扭捏捏进屋,扭扭捏捏躺下,半天不好意思脱裤子。
魏瑶只得无奈的对方大夫道:“方大夫,你先进去帮他把伤口用药酒清洗一遍,然后……”
她递上那把剃刀,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方大夫做过那活儿,门清!
他接过药酒和剃刀进去,关上了门。
第 68章 狠话
沈霄这几日很闲,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思考人生。
想起魏瑶,他心情有些复杂,每想一次,心情就更复杂一分。
他心烦意乱的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解毒丸和避毒珠。
瞧瞧,说好要重新配绳子给他的,几日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假了!!
骗子!!
骗子今日去将军府给周玉棠拆线去了!
拆个线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在做什么?
也不知周玉棠的伤和毒怎么样了?
不行,得去看看他!正好和他商量一下正事!
魏瑶拆线的速度极快,周玉棠没受什么罪。
方大夫看着那眼花缭乱的手法,竖起大拇指,原来是这样拆的,学到了!
魏瑶收起剪子,朝他伤口洒上一层金疮药,然后背过身去,让方大夫给他包扎。
“好了!再养几天,伤口不要沾水,一年之内这个地方不要再受伤……”
“行,我记下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要马上起来,得躺两个时辰,如果这期间没有异样才可以走!”
“啊?躺这么久?”
“嗯,一会儿还要喝消炎药!”
周玉棠无语,“那你陪我说会儿话!”
魏瑶笑眯眯道:“好啊!正好我也有问题想请教你!”
周玉棠看见她那狐狸一样的表情,总感觉这丫头不安好心,警惕道:“你想问什么?”
“就是…就是官府是怎么鉴定身份文谍的?官差又怎知晓老百姓所持是不是本人的身份文谍?”
周玉棠警惕的看着她,虽然狐疑,却仍是开口为她解释:“文谍上有官府印章,还有个人的详细信息,例如籍贯,年龄等……”
沈霄骑着高头大马,速度极快的到达将军府,他没有让人通传,而是自己一个人往里面走。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连个下人都没有?方大夫呢?难道就他们两人在屋里?
他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竟然传来了周玉棠和魏瑶的说笑声,他心里一堵,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
这个女人,到哪里都敢和别人聊两句,也不怕被人卖了!
他搭拉着一张脸进屋,看见周玉堂躺在床上,魏瑶则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脸上还都挂着笑,周玉棠那张阴阳怪气的脸都变得柔和许多。
沈霄的脸更黑了几分,“你们在说什么?”
周玉棠看他竟然才来,也太不关心自己了吧?顿时有些不高兴,便故意气他道:“在说你打雪仗输了,还欠了人家一个条件!”
沈霄瞪了魏瑶一眼,竟然连这个事情都告诉周玉棠?她和他有那么熟吗?
周玉堂欠扁的声音继续响起,“魏瑶,要不你把这个条件换成让他把你送给我!你跟我去大理寺,我给你一个侍医的职位,让你大展身手如何?”
魏瑶眼睛一亮,充满希冀的望向沈霄。
可以吗?可以用这个条件换她的放妾书吗?
沈霄面无表情看着她,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后,心堵得快要闭气,她竟然真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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