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叫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而且你叫起来很像一只快要死掉的猫咪。”赵秋帆站在床边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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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叫得很楚楚可怜的赵子赫:......
你懂什么?
你个小屁孩!
与其要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更想要骆疏桐的关心和照顾。
赵子赫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蹦,“去。”一边玩儿去。
眼角余光瞥见骆疏桐进来,他又开始有气无力地叫起来。
骆疏桐连忙拉走孩子:“秋帆,别胡闹,你哥哥受伤了,让他好好休息。”
赵秋帆捂着额头说:“可是他刚才还有力气打我。”
赵子赫一脸无辜地否认:“没有啊,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吧。那哥哥下床向你道歉好不好?”
骆疏桐:“别别别,别到时候你后背的伤口崩开。”
“那好吧。”赵子赫笑着看向秋帆。
赵秋帆:......无语
这时候,赵新觉敲门进来,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骆疏桐身上:“大嫂快过来了,是你去接还是我去?”
赵子赫当然不愿意和赵新觉独处,他直起身子说:“疏桐,我背上好像更痛了......”
骆疏桐没多想,“那正好,我去接大嫂,顺便再喊医生过来,新觉,你帮他先看看。”
赵子赫:......
骆疏桐和秋帆离开后,房间只剩下赵新觉和赵子赫叔侄两个,气氛沉默中带着微妙。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见到赵新觉的时候,赵子赫总是一副小辈的恐惧心态,尽管上回在海鲜酒楼,他大无畏地向赵新觉宣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手是如何地发颤。
但这一回,迎上他叔叔的目光,赵子赫有一丝玩味,而且多少带着点底气。
这底气源自哪里呢?
大概是骆疏桐对他的态度渐渐回缓吧。
赵子赫退去在骆疏桐面前的凄惨,嘴角微微上扬:“你现在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这几个月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你付出的努力?说说看。”
成年男人之间最会打哑谜,顾及各自的面子,说话也不直接戳破。
赵子赫以前很厌恶,但工作之后也不得已适应这样的规矩,而且几次下来之后,他慢慢发现打哑谜的妙处。
他重新趴回到床上说:“不用仔细说,你也应该体会得到吧?不然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赵新觉垂下眼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凝神,过了一会儿说:“可是你忘了,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赵子赫不屑地嘁了一声:“很快就不是了,我以前能是她的男朋友,以后也有机会是。而且据我所知,这样的机会还不少。”
他并不是傻子,他会观察,也会思考。他虽然没有睡在骆疏桐和赵新觉的床底下,但也能感知到这五年来,他们这对夫妻似乎并不是很熟悉彼此。
特别是他刚回国那阵,这两人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用陌生人更能体现他们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骆疏桐和赵新觉的关系突飞猛进。
他错过了赢回骆疏桐芳心的最佳时机。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住进他们家的很重要一个原因。
那时候,面对他们两人的关系,赵子赫是如此的恐慌和忧虑。
可现在,恐慌和忧虑的对象已经换人了。
这世界还真是有趣,赵子赫回首看着赵新觉,得意的笑浮现在嘴角。
然而,很快顿住,他听到赵新觉掷地有声地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
赵子赫这一病,把沈曼,老太太,和许航都招来了。
一大堆人围在病床前对他嘘寒问暖,骆疏桐也挤不进,于是他们一家三口正好坐在沙发上遥遥关注着眼前这一切。
好在涂抹好药膏,留院观察过一阵子之后,医生就让离开了。
骆疏桐也正好接到骆爸的电话,让他们回去吃饭。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多出来的那几个人,这下好了,这算是婆家和娘家一起碰头了吧,骆疏桐说好,并叮嘱他爸多加几个菜。
随后一家人开车赶往骆家吃晚饭。
这么多年来,两家人只在骆疏桐和赵新觉结婚的时候见过几面,后来大家都考虑到骆疏桐身体的原因,就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
期间老太太倒也提起过,说他们做婆家的,不能不主动拜访,两家既然结了亲,就要多走动走动,但都被赵新觉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
这顿饭虽然聚得仓促,但依旧热热闹闹。
老太太和沈曼不会因为家里有钱就趾高气昂,两人都还算平易近人,再加上是骆疏桐娘家,更加不可能失礼,而且还有许航这个活宝在场,绝不会冷场就是了。
桌上的菜琳琅满目,骆疏桐一看,这全属于是骆爸的拿手绝活了。
沈曼和许航一来就夸骆爸厨艺好,绝不输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骆爸谦虚:“说笑了说笑了,时间还是太仓促,要是你们提前一天和我说,绝对比这还好。”
骆疏桐一边听着他们讲话,一边自顾自吃饭。
中午的饭都没怎么吃饱,现下肚子早就饿了,而且骆爸少的菜都很符合她胃口。
赵新觉给她倒水,让她慢点吃,别噎着。
骆疏桐笑笑,给他碗里夹了块煲的黄鳝到他碗里:“吃吃看,味道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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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先自己吃。”赵新觉脸上是若有似无地笑。
他一边说,一边给骆疏桐和赵秋帆母子两剥水煮虾。
母子两一样的口味,都爱吃虾,但都嫌剥起来太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赵子赫今天像是喝了假酒一样地开心,大概是因为他受伤了,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展开,而且这顿饭又是在骆疏桐家里吃的,让他有种自己是骆家女婿的错觉。
有些飘飘欲仙了。
他坐在骆疏桐斜对面,夹了一筷子白灼鱿鱼花,刚要转到骆疏桐碗里的时候,就被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许航截胡了。
赵子赫不悦地拧眉看过去。
许航一个眼色:“看来还是赫哥对我好啊,知道我爱吃什么菜。”
他凑到赵子赫耳边,用力地质问:“刚好了两天,就犯糊涂了,也不看看场合!”
赵子赫激起了一后背份冷汗,用还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彻底清醒过来。
他怎么就忽然着急了呢!
要有耐心。
骆疏桐刚认可他,他可不能又搞砸了。
赵子赫往骆疏桐那瞥了一眼,赵新觉还在给骆疏桐剥虾,剥一个就往骆疏桐碗里放一个,惹得秋帆嗷嗷叫。
简直就是宣传片里一家三口幸福家庭的模版,心中涌起的酸涩慢慢浇灭了中午骆疏桐扶着他时候的甜蜜。
他挪开眼,又开始给自己打气。
总有一天,他和骆疏桐也会如此。
赵家年长的男人都没了,沈曼相当于婆家的代表人物,和骆爸一起喝红酒,几杯下肚之后,脑袋也有些晕乎乎了。
丈夫没去世之前,经常带着沈曼交际各种饭局酒局,酒量就是这样慢慢锻炼下来。
沈曼一喝多,就有些激动,拉着赵子赫的手说:“儿子,你放心。以后要是有谁再敢欺负了你,妈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起这事,骆疏桐都忘了问,“爸,我大舅舅进去没有?”
骆爸看了一眼身边的骆妈,点点头。
骆妈平垂着目光,有些羞愧且难堪,但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维护自家哥哥。
毕竟当时她也是看到了常晟故意拿热水泼上去,要不是有赵子赫挡着,吃苦头的就是她女儿了。
赵子赫有些尴尬。
自从知道了他在骆疏桐眼里是个妈宝,就一直想摆脱这个罪名,他扯了扯沈曼的手:“妈,你说婶婶家的家世,合适吗?”
沈曼恍然大悟,捂着脸,抱歉地说:“疏桐她妈,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冲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骆妈看过去:“没事,你有权报警的,一码事归一码,我没关系。”
这点她还是拎得清的。
要是泼上去的热水是刚滚开的,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
而且,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哥哥竟然打的是吞并他们家公司的主意,实在是让她够心寒的。
而且都做出这种事了,下午警察上门的时候,她哥见对方来真的就怂了,怎么还有脸一直喊着让康文帮他。
骆妈都觉得害臊。
骆疏桐就坐在骆妈身边,都说母女连心,尽管她和骆爸关系更亲一些,但也能感受到骆妈的心情。
骆疏桐摩挲了她的肩头,然后给自己和骆妈都倒了一杯可乐,给骆爸到的是茅台:“来,妈,这杯喝下去就不要往事重提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就是一条心了。”
“来,爸,我们陪妈喝一杯。”
这是骆家的家世,也是骆家的心结,其他人只能做看客,但看客也能是烘托气氛的那种。
许航深谙其道,拍着手起哄到:“喝一杯,喝一杯。”
赵秋帆觉得这个哥哥很有意思,老是笑眯眯地讲笑话逗他,于是也跟着有样学样地拍起手来:“喝一杯,喝一杯,外婆,快喝~”
原本苦哈哈的氛围瞬间变得温馨起来,骆妈举起杯,与骆疏桐和骆爸碰杯。
骆爸一口闷,喝完后,看着骆妈的眼睛,微微含着泪说:“以后就不要提这种乱糟糟的事了,一家人开心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骆妈定定地看过去,用力地点头:“好!”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没有隔阂。
窗外的明月宛若银盘,又亮又大地挂在天际,银缎似的月华撒在他们温馨有趣的一家人身上,而另一边,常晟不死心地抓住栏杆,上演一场铁窗泪。
第62章 喜提六十二天
这天的快乐不止是常晟被关进了局子这个消息给的。吃完晚饭后,有些喝多了的沈曼还把骆疏桐拉到一个百来人的大群里。
里面都是上回沈曼说要给她介绍的学生家长资源,都是这两天着急着要报名的。
骆疏桐交给曾芝收钱处理。
不一会儿后,曾芝就告诉她,这一批加上上一回,她们已经收到了60多万的学费。
那可是60多万啊!
还只是暑假开班的钱,就回本了,还没有算上9月开学以及寒假。
天啊,光凭这个机构,她以后就能赚好多钱。
骆疏桐十分激动,一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小钱钱就在向她招手。
赵新觉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骆疏桐正在床上滚来滚去发癫。
“你怎么了?”他觉得好笑。
骆疏桐抬起头,脸上止不住地笑意,自豪地说:“赵新觉,我已经是小富婆了,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赵新觉忽然就想起之前骆疏桐和曹老板刚谈下房租的时候,她说的那些凌云壮志的话。
他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说:“你是不是要带曾芝去买那些?”
“什么啊?”骆疏桐都忘记了。
当然是小奶狗,小狼狗什么的,不过以赵新觉的修养,他说不出来。
骆疏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翻了个身,笑着说:“就是开个玩笑,我还真能带她去?我可是有老公,有身家的女人。”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老公不就是赵新觉么?
这算什么?嘴上盖章吗?
她刚好滚到他身边,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赵新觉的目光在她身上留连,骆疏桐恨不得像条毛毛虫一样别扭起来。
然而赵新觉嗯了一声,轻笑着说:“有这样的觉悟很不错。”
骆疏桐坐起来,拿过他手中的毛巾,顺竿往上爬,拍他马屁:“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好。”
赵新觉刚洗完澡,身上还沾染了水汽,他闭着眼睛享受骆疏桐的服务,轻哼了一声:“我可没教你,别乱拍马屁。”
“那我夸都夸了,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难道还白夸吗?”
赵新觉转过头,闲散地刮了骆疏桐一眼:“所以你是在这儿等着我?那你说说,要我教你什么?”
骆疏桐就是个给个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性格,叹了口气,委屈巴巴地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现在背负着1500万的大赌约,要是输了,我连我爸的房子都要赔进去。”
“嗯,然后呢。”
“我到现在都只赚了60多万,你就说嘛,可不可怜?”
“确实压力很大,我当初刚创业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愁得睡不着觉。”
“是吧!”骆疏桐简直找到了同道中人,她轻柔擦着赵新觉的头发说:“那你愿不愿意为你老婆......”
“咳咳......”说出这个称号的时候,她十分羞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坐在你老婆位子上的人,也就是我,做出一点贡献呢?”
比如在朋友圈发一下过两天她的培训班就要开业的消息,让他的朋友也来捧捧场?
赵新觉睁开眼:“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然后就看到赵新觉起身,去隔壁的衣帽间翻翻找找。
十几分钟后,他拿了一堆卡给骆疏桐。
“这是什么?”她懵懵懂懂地接过。
“银行卡,我也不知道每一张卡里具体有多少钱,很早之前就放着了,不过罗管家说里面最少的也有百八十万,多的话千万应该也有。”
“全都给我?”骆疏桐不可置信地问。
“嗯,你想要都拿着吧。”
骆疏桐:......孩子人傻了。
原来有钱人真的可以这样壕无人性?给钱都能这么给?
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可以对天发誓,绝对绝对没有让他给钱的意思。
不过既然他给,她也不会拒绝的。
骆疏桐简直高兴坏了,顿时觉得手中的银行卡一张张的都和巨石一般重。
她悠悠地说:“你这算不算公然帮我作弊?别人要是知道,会不会说是我吹枕头风,把你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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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签订赌约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每个人的底金不一样,特意设定了常昊和骆疏桐每个人只有100万的启动资金。
依照常昊的个性,肯定会动用家里的保本钱,不过骆疏桐也不担心,就常家那点家底,最多也就50多万吧。
所以当时常昊提出这条条件的,限制的就是骆疏桐。
谁不知道赵新觉家底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