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他意外纯情——竹系胖哒【完结】
时间:2023-06-06 14:37:30

  朝辞叹息间阿妩已经打酒回来,理也不理她转进内室。
  很快,两人的笑闹声便再次传出,阿妩低低的娇、喘,叫人浮想联翩。
  朝辞坐在外室,头一回听现场,低垂着眼,脸颊微微发红。
  头顶上忽而落下温热的指,朝辞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瞧见了不知何时进来的暮远。
  他就站在她面前,神色平静的望着她,张口便要说话,朝辞着急,立刻起身捂住他的口,冲的猛了,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慕言伸手扶住她的腰。
  内室传来一声软乎乎的“唔……”,朝辞面红耳赤,只觉得他手掌烙在腰间滚烫,慌乱推开他,随后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缓缓划过:“别说话,会听见。”
  她写完抬头,暮远眼神困惑。
  这是写太快了没看清?还是反着写他没理解?
  朝辞便拉了他的手,转身与他同方向,身体几乎与他贴在一块,缓慢的,一笔一划的又在他掌心写了一遍。
  暮远垂眸,眼神温柔,根本不看字,视线全落在女孩专注的眉眼上。
  朝辞写着的间隙内室还在不断传出声响,听的她气息都不甚稳,握着暮远的手也颇觉不自在,她脸颊红红的写完,仰头瞧他。
  他扫过掌心,缓缓握紧 ,冲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牵起她的小手,叫她摊开掌心,也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朝辞手小,他便牵了她两只手,叫她捧着摊开,在花一般细嫩的掌心缓缓划过。
  朝辞仔细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他怕她看不清,写的极慢,指腹温热,酥酥麻麻,内室还不断传来旖旎的声响,朝辞混乱不堪。
  暮远瞧见,眉眼微弯,指尖不停。
  朝辞终于看清了他写的几个字:“这里有密室。”
  她惊讶的看向他,暮远牵着她的手,悄无声息走到外室左侧的书柜前,将她的手搁在一本厚实的书脊上。
  朝辞想内室里两人玩的正开心,一时片刻不会叫她,示意暮远短暂屏蔽这一片的声响。
  她竖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倒数,倒数结束的时候,用力一抽书脊,暮远在此刻打开屏蔽,书柜便无声洞开,露出了密室的入口。
  她拉着暮远钻进密室,又快速将书柜合上,暮远旋即解除屏蔽,屏蔽久了,空气有灵力消散痕迹,恐被陆青松察觉。
  密室黑暗,朝辞取出荧光石,同暮远往内里走,那长廊不断,七拐八绕,逐渐向下,走了约莫半柱香,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扇洞开的铁门。
  朝辞推开铁门进去,血腥味儿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仔细瞧去,内里竟是一间间囚牢,大多囚牢里都有模糊的人影,有的衣衫褴褛的被钉在墙上,有的血肉模糊锁在角落。
  那些人大多濒死,呼吸极浅,大多被四肢大开的钉在墙上,扭曲成痛苦的姿态,像一幅幅历经折磨的壁画。
  朝辞直觉陆成晏是故意的,死也不让人痛快。
  监牢里的人听到动静,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像是早已麻木。
  囚牢一间间相连,朝辞缓缓走过,每个人都浑浊不堪,朝辞试图搭话,无人应声,朝辞走到最后,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脑袋上洞开一个血窟窿,血液将他身下黑乎乎的地砖缝隙填满,凝固成触目惊心的色泽。
  “你们是什么人?”
  忽而有人出声,声音含糊,像是喉管塞了什么东西。
  朝辞循声望去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抓着最后一座囚牢的栏杆,面容模糊,看不清表情,脚下有厚重的锁链,磨得甚至能瞧见踝骨。
  朝辞同暮远走到近前,朝辞发现那人脖颈上有一条深深的刀口,没死真是奇迹。
  朝辞问:“我们并非晏公子的人,你不要怕,你为何会被锁在这里?”
  那人拨开凌乱打结的头发,露出一张稚嫩的脸,竟是个少年,他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因为没被拍卖掉,便被锁在这里,剜了灵根等死。”
  朝辞眉心一拢:“他们都是?”
  少年颓然点头:“都是,没有买主,便是如此凄惨,当然有了买主,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叫林郁,三圣城人,因身负异灵根,年幼时被骗到此处,几次拍卖不成,便一直被锁在这儿,我是出不去了,如若您二位有机会去三圣城,还请给我家人带句话,就说我一切安好,已入宗拜师,请他们勿念。”
  朝辞道:“救你出去便是。”
  林郁摇头,绝望道:“没用的,陆成晏根本就是不败之身,没人可以打败他,你们瞧见对面那人了么?”
  朝辞回头,看到方才那个被开颅的兄弟。
  林郁眼睛通红:“那位是前来救人的,是菩提寺的佛子无方,修为极高,可连陆成晏的身都未能进。”
  朝辞转头问暮远:“陆成晏如此厉害?”
  暮远道:“的确有些古怪。”
  连暮远都如此说,那陆成晏应该相当厉害。
  林郁愤恨道:“陆成晏修为高,势力强大,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被他抓来的,做这种丧尽天良的营生,他根本不怕寻仇,无法无天。”
  朝辞便问:“你一直关在这儿,可知道数十年前这里有没有特别的人被关押?”
  林郁摇头:“我来的不久,这里人都昏昏死死,根本无从得知讯息,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对面的佛子无方。”
  朝辞回头看了一眼摊在血泊中,脑袋还开颅的大兄弟,惊讶道:“他没死?”
  林郁道:“没有,不知修的什么功法,每次奄奄一息,却最终总能活过来,不过他快撑不住了,他苏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而且他一直找死,醒了就逃出去找陆成晏,打不过被丢回来,养好伤又去,陆成晏也不彻底杀死他,狗一样的逗他玩儿。”
  朝辞便道:“多谢,我去问问。”
  朝辞走到对面,愈发触目惊心,那大兄弟全身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脑袋上还有一大块豁口,就在她看的出神的时候,无方猛然坐了起来,跟诈尸一般。
  朝辞笑的和善:“你好。”
  无方慢悠悠的转头看她,沿途血珠滚落,委实骇人。
  无方缓了一会儿,问:“你是谁?”
  朝辞道:“被陆成晏抓来的,正在想办法逃出去。”
  无方木然的望着她,片刻之后,眼珠转了转,人似乎清醒了些,他道:“很难,几乎不可能。”
  他也这样说……
  朝辞抓紧时间问正事:“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数十年前也关过人?”
  无方伸手拍拍耳朵,侧侧脑袋,将耳朵里的血水拍出来,他嗡声道:“知道,就是我。”
  朝辞惊讶道:“你数十年前就被关在这里?与你一同关的有谁?有没有比较特别,印象深刻的?”
  朝辞想,以阿远的性格,一定发生过什么。
  无方甚至没有思考,直截了当:“有。”
  数十年前的记忆回答的如此快,那人一定对他影响很大。
  朝辞立刻:“说给我听听。”
  无方道:“那时我很小,流落街头,与我一同关进来的有老大,还有许多人,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那人。”
  他顿了顿,慢声道:“我从未遇过那样的人。”
  他看向朝辞,笑了笑:“我想,那样的人,任何人遇过,都很难忘掉。”
  朝辞悄悄看了一眼暮远,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他吧,于是道:“那你同我详细说说。”
  无方点头,正欲开口,远处忽而传来响动。
  无方脸色一变:“你们先离开,陈明诀要来巡视。”
  响动来自另一端,朝辞便同暮远原路返回,走出铁门,她欲言又止。
  暮远问:“怎么了?”
  朝辞不忍心,但还是问:“这里有印象么?”
  暮远抿唇不语,朝辞抬眼瞧他,他将手摁在她的脑袋上,绒绒的触感传来,他才轻声道:“有。”
  他一进入这里,眼前便浮现出逼仄的囚牢、大声的哭喊,以及鲜血淋漓的一张脸,看不清……
  胸腔里堵的难受,眼前涌现出无穷无尽的黑暗,思绪繁杂,像是要被过去淹没,溺水般的窒息感让他意识模糊。
  有人猛然扑进怀里,焦急唤:“阿远,阿远。”
  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脚下重新落在实处,他清醒过来。
  垂眸瞧见她脚下踩着污秽的地牢,眸色沉沉,靴子都弄脏了,心里蓦然难受,将她打横抱起。
  朝辞这次很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我没事,我们走吧。”他低声安抚,亲了亲她的头发。
  ·
  暮远抱着朝辞穿过歪扭的通道,重新回到内室,将将抵达,便听见阿妩持续的娇吟。
  这么长时间还没结束……
  暮远抱着朝辞在桌前坐下,朝辞想从他怀里起身,又被他按回去。
  他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按进怀里。
  “累了就睡会儿。”
  朝辞的确累了,可这种场景下怎么睡得着?她窝在他膝上,嘟囔道:“怎么还没结束……”
  她困恹恹的仰起头,看着暮远,脱口而出:“你们……都这么久么?”
  青年闻言一愣,白皙的脸颊迅速攀上绯色,很快将整张脸烧的通红。
  朝辞问完清醒了 ,慌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就不应该开口说话,好在内室动静愈来愈大,陆成晏应该没听到她的胡言乱语。
  她拍拍发热的脸颊,慌乱闭上眼,将脸埋进他胸口,佯装困倦:“睡会儿。”
  暮远半敛着眼睫,滋滋冒热气,片刻后,怀里的女孩儿真的睡着了,呼吸均匀,几缕发丝垂落在软乎乎的脸颊上。
  暮远又抱了会儿,确认她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将她搁在一旁的软塌上,取过毯子将她盖住。
  姑娘那句话犹在耳旁回响,他脸上仍在泛红,他瞥了一眼内室,摸摸自己的腰腹,硬邦邦也有肌肉,但始终不安,于是他俯身撑地,开始做起俯卧撑。
  作者有话说:
  阿远: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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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战神◎
  朝辞是被一声惨叫惊醒的, 是阿妩,她本能的起身,想也不想往内室冲, 她刚穿过屏风,便瞧见阿妩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全身每个关节都冒出血来,而陆成晏衣衫凌乱, 饕餮满足的坐在床榻边,对此视而不见。
  现在还不能同他翻脸,朝辞立刻跑过去将阿妩扶起,同陆成晏道:“大人, 我扶她去休息。”
  陆成晏玩的很满足, 他瞧着阿妩滴落的血液,神色愈发满意,摆摆手:“快去快回,我还等着她。”
  朝辞压下眸中的愤怒,捡起阿妩的衣物给她穿上, 扶着发抖的阿妩往外走。
  走到外室的时候暮远已经懂事的消失, 朝辞推开房门, 陆青松瞧见阿妩的状况,见怪不怪, 指了医修所在位置,便不再搭理她们。
  如今已近深夜,淡淡冷月如霜。
  朝辞闻着鼻端的血腥气,同阿妩道:“走吧, 莫再回来。”
  阿妩抬手抹掉脸上与唇角的血, 不在意的摇头:“这不算什么, 这点疼我可以承受。”
  朝辞语气渐凉:“一定要依附别人才能活么?”
  阿妩茫然:“照顾主人不是应该的么?”
  朝辞头痛,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言 ,带着她去看医修,医修知道陆成晏的习惯,看也不看便丢出一罐药,叫阿妩涂在伤口上。
  阿妩谢过后同朝辞离开,挑了个空房子走进去,她拿着药膏发愣,够不到后背……
  朝辞叹口气,接过药膏,一点一点的替她涂在伤口上。
  血痕触目惊心,朝辞有些难受,想劝,又尽数压进喉中。
  ·
  因着拍卖行杀人与昏睡事件,拍卖一直未能进行,拍卖行的名誉也受损严重,宾客纷纷怀疑拍卖的安全问题,陆成晏便叫陆青松找到捣乱之人,陆青松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搜寻一圈,第二日便破了案,抓了一位昨日在现场的散修,名唤杜百城,从他储物袋中搜出了安魂香。
  陆成晏带着陆青松气势汹汹出现在大殿,将杜百城捆在中央,闹的沸沸扬扬。
  阿妩同陆成晏坐在上首,朝辞则立在旁侧,原本陆成晏对她挺有兴趣,但自从和阿妩深入交流后,便不再搭理她,全部身心都被阿妩勾走了,她不禁感叹,不愧是进修过的女人,确实了得。
  杜百城面容削瘦,眼有惧意,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拼命辩解:“不是我,真不是我。”
  大殿里围观人甚多,嘈杂声四起,朝辞便同隐在她身后的暮远道:“你说凶手是他么?”
  暮远淡淡扫过,记得姑娘跳舞时这男人坐在前排,也曾口无遮拦说过什么,这人参加地下拍卖行多次,每次都会买些【货物】回去 ,还感慨不经用……不是什么好人。
  暮远尚未回应,朝辞道:“我觉得不是,陆成晏找了个冒牌的,只是为给宾客一个交代,反正任何命在他眼中都是草芥。”
  暮远眼眸发亮,认真夸夸:“好聪明。”
  这也要夸,朝辞觉得这家伙最近越发诡异,等这儿事了了,一定要带他去看医修 。
  两人交谈间,杜百城还在拼命解释,一只茶壶蓦然从上方掷来,砸在他脚边,爆裂声突兀响起,大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也吓的住了口。
  陆成宴从阿妩的手中接过软帕,缓慢擦拭自己沾了水的手指,眼也不抬:“昨日整个拍卖行的宾客全都陷入昏睡,你身上正巧有安魂香。死的两个人同你有恩怨,曾因一个货物争吵打斗过,我们出面调停,最终将那货物给了他们,你当时便忿忿不平,扬言要让我们好看,是也不是?”
  杜百城是被陆青松抓出来的,身上自然有疑点,他拿着安魂香本来也没安好心,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只好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儿,我早就忘了,您信我,我真没有,我哪有那个胆子对您出手。”
  陆成宴根本就不想多查,是他不是他只要解决就行,更何况这人本就同他们有过节,杀了又如何?他不想听他多言,挥挥手便叫陆青松动手。
  陆青松得令,拔出佩剑,当着众人的面朝杜百城走去,杜百城连连求饶,可陆成晏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叫阿妩陪他离开,杜百城眼眸一压,恨意崩现,当即咬碎口中所含之物,周身灵力猛然暴涨,修为更是节节攀升,庞大的灵压霎时辐射开去,叫一众人站稳都艰难。
  朝辞摇摇欲坠,暮远握住她的手,那威压便骤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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