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来人有些为难:“奴婢也是奉命,贵妃娘娘说了公主今日必须去,不然以后便都不用去了。”
这是要拿断绝关系相威胁,唐景轩扬了扬眉,他巴不得安宁和贵妃切割,就是只怕安宁自己做不到。
果不其然,安宁闻言后终究还是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抖着声音说到:“我知道了。”
这便是应下了,那宫人也松了一口气,贵妃下令的时候说了今日见不着人就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还好安宁公主耳根子软。
宫人走后,唐景轩提醒安宁:“贵妃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你可以装病我去应付她。”
安宁已经认命了,明明心里害怕极了,但她怕唐景轩担心还是强装无所谓摇了摇头:“不用了,母妃唤的是我,轩哥哥不必担心,我再怎么说也是母妃的亲生女儿,她最多斥责两句发泄一下,没什么大事情。”
唐景轩想起大婚第二日她去过钟灵殿后回来膝盖几天不能下地,心中想说那可未必,虎毒不食子,但这位贵妃可比老虎狠毒多了。
但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了。毕竟他不可能真的让安宁和贵妃断绝关系。
“你自己小心些,若应付不来便让人找我,我在宫门口等你。”
安宁感动的泪眼汪汪,郑重的点头:“我会的,谢谢轩哥哥。”
唐景轩今日做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情都觉得无事,结果听到她这句谢谢,竟然莫名的老脸一红,他实在担不得这句谢谢,说到底宁贵妃会迁怒她也是因为他,他和贺宴才是罪魁祸首,结果却让这个小姑娘来替他们承受宁贵妃的怒火,她竟然还同他说谢谢,绕是他脸皮再厚也觉得臊得慌。
宁贵妃想要在浅月那了解事情的经过,结果浅月只记得自己将唐景轩和宋瑶锁在了房间里,然后她便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屋里,唐景轩甩开她跑出去,之后便是贵妃她们闯进来,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一无所知。
贵妃差点没被气死,同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坏了她的计划,按照浅月说的她们绑了宋瑶都已经关进屋里了,可当时她们闯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哪有宋瑶的影子。
“本宫让你给她下药你下了吗?”贵妃突然想起来。
趴在椅子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浅月一边受刑一边疯狂点头:“奴婢……奴婢亲自……看……看着她喝下去的……”
宁贵妃眼中闪过一道惊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那就好,按照时间来算,她就算被人救走了这会只怕也是不好过,咱们现在就回大殿看看谁不在就能知道是谁破坏了本宫的计划了!”
说完宁贵妃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浅月眼看着主子走了,自己的刑罚却还没有结束,欲哭无泪。
宁贵妃回到大殿上第一时间一点点寻找,看是谁不在殿中,结果找了一圈发现除了宋瑶竟都在。
她当下便觉得头大,难不成是见鬼了不成,还是宋瑶自己跑了?可她中了那种药根本跑不远,若是没有人帮,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设计这么一场计谋。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宋瑶的下落?是谁在背后算计她?今日之事能不能瞒住陛下?这些都是问题,她心中担忧愈甚,武帝同她说话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武帝今夜本就烦闷,这宫宴索然无味,中途不停的有人离席,贵妃如今又心不在焉,他只觉得自己越发的不受重视,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而这原本就压抑着的怨气,在听到身边的内监在他耳边禀报的事情后更是全部转换成了怒气。
她转头看着贵妃,眼中无波澜的上下打量着,贵妃给他看的后背发凉,扯了下嘴角有些僵硬的问到:“陛下,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武帝看着她的眼睛,直看的她心虚的转过头才冷声问到:“贵妃身边的浅月呢?朕刚刚好像还看见她,怎么出去了一趟没见回来,可是偷懒去了?”
贵妃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担心武帝知道了刚刚的事情,可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那些奴才了,她怕自爆便装作极为自然的回武帝:“浅月啊,浅月刚刚同臣妾说身体不舒服,所以臣妾就让她先下去了。”
“是吗?”武帝的声音仍旧凉凉的。
贵妃脸上的假笑快要绷不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武帝有些失望,他回身那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贵妃听到他吩咐身边的内监:
“让姜美人准备接驾,朕今日去她宫里。”
贵妃顿时如坠深渊。
第41章 奖励
除夕夜, 武帝不陪着她而召姜美人那个贱人,这不是要打她的脸吗?更重要的是她甚至还不清楚究竟为何陛下突然冷落她。
武帝一句话,贵妃再没了想其他事的心思, 甚至连宋瑶没在位置上都没有出言发难,不过她发难也无济于事,贺宴早就在武帝面前告了病。
之后没多久武帝就先离开了, 而眼睁睁见武帝离开的贵妃,好几次想要把人留下来都无济于事,气的握紧了拳头。
殿中群臣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些意外,贺宴幸灾乐祸多饮了两杯。
随后贵妃沉着脸起身离开, 贺宴也紧随其后, 出来后看到贵妃在御花园中责骂身边的奴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出了宫门,太子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最显眼的地方, 他打轿帘上马车后便看到宋瑶东倒西歪的倚在车身上,胸前的衣服有些凌乱,满面潮红,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她跑不掉也叫不出来, 因为贺宴拿东西绑了她的双手双脚,还在她嘴里塞了布条。
她此刻的样子,像极了被强取豪夺的良家妇女。
宋瑶感觉到有人在面前,可她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里像是住了千万条虫子,难受的她四处求救。
“呜呜(救我)……”
一上来便看到这幅活色生香的模样, 贺宴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他起身到宋瑶身边坐下,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马车已经动起来了,他拿下了她嘴里的布条,却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太子……贺宴……救我……求你了……”
听到她下意识的呻/吟,贺宴这次很满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奖励你”
奖励什么?宋瑶不懂,她只知道这不够,她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浅尝截止!
之后的路上,不管宋瑶如何哀求,如何主动,贺宴就跟柳下惠上身了一样,就是不碰她,眼见她急得都哭了,我见犹怜的模样也没有激起贺宴丝毫的怜爱。
“这是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随便乱跑。”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若不是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又有姜美人给他通风报信,今日他若是晚去了片刻,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必须给她教训,她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才知道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皇宫和太子府隔得很近,马车很快便到了,车夫刚刚把车停稳,贺宴便抱着被大氅裹成粽子的宋瑶下了车,一路不管行礼的奴才,直接冲进了主院,同时下令今夜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准任何人去主院打扰。
跟在身后的崔宁和冬雨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有尴尬也有一丝欣慰,然后自觉的守在了主院的大门口。
不容易啊,自家主子成婚这么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今日这天就算真的要塌也要给他顶到明天再说。
一踏进主院的卧房,贺宴直接扒了裹在宋瑶身上的大氅扔到地上,将人放到了床上,随后他竟又突然不着急了,慢慢悠悠的解起了宋瑶手脚上的布带。
在这期间他甚至还抽空打量起了屋里的陈设,这是他的住处,只是宋瑶来了后他才暂时宿在了别处,但屋里的基本摆设都是他曾经定下的样子,屋里添了许多女子的东西,如今这些东西交杂在一起,在不知内情的人眼底就是两人共同的居室。
这一情形让他又兴奋了许多。
他不着急宋瑶着急,在他解开她的过程中一直不停地往贺宴身上蹭,想要汲取他身上的体温,甚至在贺宴解开她手腕上的捆缚后第一时间抱住了贺宴,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融进他的身体里。
如此热情又急不可耐,即使明知是因为她中了药的原因,贺宴仍旧欣喜。
他将她身上的束缚都解开后,宋瑶一边努力的仰起头想要去亲他,一边忍不住撕扯起自己的衣服。
贺宴就站在那里,不推拒也不迎合,找不到章法的宋瑶急得直掉眼泪。
“贺宴……贺宴……”
贺宴从未觉得那人给自己起的名字如此悦耳过,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按进了床被里,捧着她的脸同她唇齿相依直到她呼吸不畅抗议才放开。
“好乖啊,瑶瑶”
她今夜一次都没有喊错他的名字,还在唐景轩和他之间选择了他,这足够他原谅今夜发现唐景轩竟然敢抱着她还想亲她这个越矩的行为,不然的话,他送给唐景轩的就不会只是个浅月了。
不过这还不够:“瑶瑶,再说一次我是谁,答对了今夜才会给你其他奖励。”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宋瑶的耳边,就如同在喷涌的火山前一点点滑落的火星,瞬间在她身体里炸开。
“贺宴……贺宴……是贺宴……”她一遍遍重复着这个今夜叫了几百次的名字,此刻她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再也想不起其他。
贺宴,只有贺宴是能救她命的人,她的潜意识在一遍遍这样对她说,若是她说错了,就会坠入深渊。
“那贺宴是谁?”耳边的声音还在问。
贺宴是谁?
“太子……是太子”
耳边的声音在笑,像勾魂摄魄的妖孽一字一句的给她洗脑:“错了,不是太子,贺宴――是你的夫君。”
“夫君”
贺宴听到了宋瑶轻声的呢喃,知道她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喊的是什么,但他仍旧心满意足。
他微微起身,一手轻抚宋瑶的脸,一手缓缓的扯开了腰间的带子――
……
一夜过后――
宋瑶是渴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一时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屋子里的纱帐都放下来了,看到是她熟悉的环境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想不起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太子府的,脑袋里面就像有人在放鞭炮一样,疼的似要炸开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十几个小时,口中喉咙里干涩一片。
“好渴……”才微微张嘴,声带就像是被人强行撕开了一样,又疼又痒,她吸了一大口冷气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结果这一动牵扯的全身都不舒服起来,她昨夜是被人打了一顿吗?浑身竟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这下她是彻底醒了,想叫人喊不出声,想起身――算了别想了,根本不可能。
还好她刚刚咳嗽的动静有些大,屋外守着的夏竹已经跑了进来,看见她醒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宋瑶就跟见着救命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的吐出一个字:“水……”
夏竹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奴婢马上弄水来!”
直到那道温热的甘露滑进喉咙里,宋瑶才算是真的活过来。
她一连喝了三杯才终于摇了摇头,等夏竹去收拾杯子的间隙,她终于有空看一下自己此刻的状态,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应该是夏竹给她换的,直到寝衣的袖子不小心滑落,她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两道深深的痕迹,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她不会真的被人打了一顿吧?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记得昨夜在御花园遇到了姜美人,然后有个宫女来找她说是泰昌公主找她,之后……之后她就被打晕了!
她……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宋瑶这才注意到自己不仅四肢无力,身上某个隐晦的地方更是难受,她如遭雷击,整个人呆愣在了床上。
夏竹放下杯子回来就发现宋瑶状态不对,她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埋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夏竹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吓了一跳,赶忙过来询问。
宋瑶捏着被子不说话,直急得夏竹像热锅上的蚂蚁。
冬雨这时候端着个碗走了进来,看到也惊了一下,不过她毕竟比夏竹经历多些,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为了何事。
她走过去将手中的药碗呈到宋瑶面前,宋瑶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她便主动说到:
“太子妃昨夜被歹人下了药,殿下虽然帮你解了药性,但是药三分毒对你的身体始终有影响,这是刚熬好的补药,太子妃趁热喝了吧。”
一句话便将昨夜的事解释清楚,还把乘人之危的贺宴的责任甩的干干净净。
宋瑶听了她的话才终于抬起头来,冬雨原本以为她在哭,还好只是眼眶红了些。
这倒有些让她意外。
“昨夜……是他?”
没头没尾的话冬雨稍稍扬眉:“自然是殿下,昨夜是殿下亲自抱太子妃回来的,府中众人都可以作证。”
宋瑶不知为何,听到昨夜是贺宴的时候,她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恍惚间她脑海里想起一些片段,但都是些没头没尾的,甚至让人面红耳赤。
好像……真的是贺宴。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失了清白,明明她应该悲痛万分,伤心欲绝的,契约夫妻变成了事实夫妻,她心中的懊悔和不甘却好似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激烈,可能冥冥之中她早有预料,这一天迟早会来,贺宴不可能一辈子把她当个布娃娃哄着,只是她以为会是强迫或者她主动放弃反抗,却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如此也好……如此,就算彻底断了那点念想了。
第42章 说闲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看到她一身的痕迹后,宋瑶还是嘴角抽动了一下。
贺宴是牲口吗?
她身上不仅有被捆绑的痕迹,还有数不清的青紫, 有的看着甚至像是被咬出来的,被扶着去沐浴的时候,夏竹和冬雪两个小丫头一个赛一个的脸红。
宋瑶自己才是最尴尬的那个, 关键是她对昨晚的情形,根本记不得多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了一夜。
冬雨没有骗她,那药确实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她从醒来后一直昏昏沉沉的, 还全身乏力, 一直到沐浴之后用了点晚膳才好些――是的,晚膳,她也是沐浴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天。
贺宴真的是牲口!
而牲口本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他回来后径直到了主院,问过宋瑶的情况后自然的去了后面更衣。
宋瑶欲言又止,贺宴回来之前崔宁就已经把贺宴的日常用具都送到主院来了, 以前两人没有夫妻之实,分房睡可以说是尊重她的意愿,可现在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强调要分开就有些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