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炮灰不干了(美食)——茶乂【完结】
时间:2023-06-07 14:40:14

  宋婉见情况不对,抓紧机会给地上的贼人致命一击,一个用力,贼人立即瘫软在地。
  而后看向她都快看不清对手的战场,贼人与江淮之身形不断变换,宋婉是空有武器,却抓不住何时该出手。
  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她看到江淮之原本牙白色的袖口出现一抹血色。
  见到情况如此危急,刚刚升起找救兵的心思立即被按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
  就在她还在想着要不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对打中的江淮之忽然喊道:“打我这!”
  她立即挥动手里的木棍,朝着江淮之的位置狠狠一甩。
  只听“嘣”的一声,原本强悍的贼人立即倒地不起,额间还破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地鲜血从中渗出。
  江淮之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而又立即抬头看向握紧木棍,呆愣在原地的宋婉,安慰道:
  “你行动果决,心性坚定,做的很棒。更何况你打的只是一个贼人,没关系的,没有人会因此说什么。”
  听到江淮之絮絮叨叨的话,宋婉意识到他想多了,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大对,她都想自夸一遍。
  只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她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妇人,喊道:
  “还不快束手就擒,若是你能够将其他贼人藏身的地方说出来,我还可以保你一条性命。对吧?三爷。”
  这句循循善诱的话说出口,江淮之的心都难免松动,自然也不可能拆台,对着妇人点头回应。
  妇人看到自己的打手都被降伏,也不敢继续抵抗,颤颤巍巍地将怀里昏迷的女童交到宋婉手中。
  江淮之在此期间已经将其他两个贼人绑好,丢在墙角,对着宋婉说:
  “想必对方的家人现在很着急,不如夫人先带着孩子离去,这里一切有我。”
  宋婉感受到怀里毫无生气的孩子,很是担心,也不知这些人贩子下的什么药,要是晚了解开伤到孩子身体怎么办?
  对于江淮之的提议欣然同意,而后在江淮之的注视下走到河岸对面的药铺。
  这下子死胡同里就只剩下江淮之和妇人,江淮之也没有那么多善心,他嫉恶如仇,喊道:“全部从实招来!暂能留你性命。”
  而后深吸一口气,答道:“大人可一定要信守承诺。其实……”
  一进药铺,宋婉立即对着柜台的大夫焦急地喊道:“大夫您快来看,我妹妹可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昏迷不醒。”
  大夫闻声而来,喊道:“先将孩子放下,我这就来看看。”
  一旁的药童帮忙一起将孩子轻放在竹榻上,看着正在把脉的大夫,宋婉立即对着药童说:
  “我是东平侯府的三少夫人,麻烦你去醉云间三楼的绝云号房,说是我请侯夫人到你们药铺来,切忌只说是我找夫人,别提到其他的,等你回来必有重谢。”
  她回想了一下,估计现在也就侯夫人胡氏一人在醉云间欣赏风景,加上她觉得可能胡氏对汴京城中的高门贵族的子女更清楚。
  说不定能把眼前的孩子认出来,少了一道特意去寻人的工序。
  药童看着宋婉衣着不凡,生病的妹妹更是如此,跑个腿而已,有什么不同意的?再看大夫也没阻止不是吗?
  他立即回道:“小的这就去,夫人您稍等。”
  醉云间绝云号房,胡氏一听宋婉身处药铺,其他的什么字都听不到了,脑子一片空白。
  带着丫鬟婆子们就跟着药童往外走,浩浩荡荡的架势引起不少人注意。
  胡氏一边往药铺赶,一边吐槽自己那个不上台面的三儿子――江淮之。
  早说要修习武艺,不说能上战场,至少自报不成问题吧?居然在七夕这天连自己的妻子都没保护好,她心中的悲痛无人得知啊。
  当她赶到药铺,看着额头发丝散乱的宋婉,立即关切道:
  “可是刚刚人太多出了什么事?我就说叔昀他……”
  宋婉一听就知道是胡氏误会了,当即打断道:“儿媳并未受伤,叫人唤母亲来是因为她。”
  说着,宋婉立即向着旁边移动,将竹榻上的女童面容完全展示到胡氏面前。
  胡氏依着宋婉的视线看过去,当她看见竹榻上的人时,双眼瞬间睁大,就连扶着丫鬟的手都有些颤抖。
  神色萎靡,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你…你们……”
  视线不停地在宋婉和昏迷的人脸上来回转移,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
第51章 桂花糖藕
  她怎么也没想到顶顶尊贵的昌邑郡主, 居然会昏倒在竹榻上,一想就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一双眼死死盯着大夫,着急地问:“大夫,敢问现下情况如何?”
  话刚说出口, 胡氏就觉得自己思虑不周, 连忙对着自己的大丫鬟听雨耳边低语道:
  “听雨你拿着我的牌子, 去周府看看周太医从宫中回来了吗?若在, 将人请来侯府。若不在, 就去太医院找个擅长诊治幼儿的太医。”
  听出夫人语气的焦急, 听雨不敢怠慢,立即转身朝着黑夜走去。
  随即,胡氏又派出贴身服侍的吕嬷嬷,将昌邑郡主在自己府上的事情告知淑惠长公主府上。
  而后死死盯着大夫的举动,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
  宋婉也被胡氏雷厉风行的动作所震撼,立刻想到就下的女孩身份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紧张地贴着墙壁站立。
  大夫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一手慢条斯理地摸着胡子,一手仔细感知指尖的脉搏。
  就在两人快要失去忍耐力的时候, 大夫缓缓开口道:
  “孩子并无大碍,约莫是吸入了些许蒙汗药,明日睡醒即可恢复。”
  “那便好。”
  这一下胡氏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 她环顾四周, 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昌邑郡主在此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既如此, 那我们就将孩子先带回府上,谢过大夫。”
  “这都是医者该做的。”
  接下来几人付了诊金, 同乘一辆马车回去。
  马车上,胡氏此时才有时间询问今日事件始末。
  “你可知你救下的可是淑惠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还是一个有食邑的郡主,封地在昌邑。”
  宋婉是真的不知道,永昌伯府并未与淑惠长公主有交集,她以前去过的宴会也不曾见过淑惠长公主。
  “婉儿不知。”她神情认真地摇摇头。
  不过简单对胡氏的话一思索,就能猜到淑惠长公主受宠的程度,连带着生下的女儿也是如此。
  按照本朝律法,公主膝下的女儿被封为县主已是恩赐,而昌邑郡主不仅破格册封,还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真是一个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物。
  胡氏这下子更加喜欢眼前的宋婉,此事可见她心思真纯,侠肝义胆,她们一家最喜欢有如此秉性的后辈。
  “女儿家的闺誉要紧,此事定不可向外人透露,着急带着郡主回府也是为此。”
  “婉儿明白。”
  将所有该说明和交代的事情说清楚之后,胡氏才有心情来关心她那个此时不知身处何地的三儿子――江淮之。
  “对了,我记得叔昀不是与你一道在外游玩,怎的?此事发生时,他竟没护在你左右。”
  这个时候,宋婉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巴,脸上尽是尴尬的笑意。
  “其实救下郡主还是多亏了三爷的身手,要不然婉儿莽撞也该身陷囹圄。救下郡主之后,三爷在医馆对面的小巷子里惩治贼人,婉儿则是带着郡主看大夫。
  请求婆母派些侍卫去帮忙,都是婉儿一时慌乱,忘了三爷。”
  听到这些,胡氏总算是将刚刚被她埋进地里的儿子重新挖出来,总算是不像她之前所想象的那样抛下宋婉一人。
  至于三儿子的身手,既然已经将贼人制服,独自一人看管些时辰也不是什么难事。
  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叔昀身子骨壮实,等一会儿没有大碍的,不必自责。”
  “可是婉儿依稀记得在打斗中,三爷似乎手受伤了。”
  “什么!”
  现在胡氏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慌忙掀开车帘,对着在马车周围护卫的侍卫喊道:
  “快派人去刚刚医馆对面的巷子看顾三爷。”
  “是,夫人!”
  听到吩咐,侍卫连忙带着三人往胡氏所说的方向赶去,一同前往的还有林南和明武两人。
  马车里说明情况之后,宋婉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忆当时的情形,袖子那抹血色在记忆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万一要是江淮之的手往后不好使用了该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可能耽误了江淮之最佳的救治时间,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变红,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朦胧。
  吩咐好侍卫之后,胡氏又回到之前的镇定,先是检查了一边昌邑郡主的情况。
  一抬头就发现宋婉的情况有些不大对,立刻想到可能是自己刚刚的反应太强烈,连带着宋婉都开始担忧起来。
  慌忙解释道:“婉儿不必如此担忧,叔昀身强体壮,估计就是一不留神被划到了。你想想,既然当时叔昀刚叫你一人将郡主带出来,肯定是对自己身体的伤势有把握,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真的吗?”
  此时宋婉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哽咽,脑子里的画面不停在江淮之受伤前后转换,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她带着这样的担忧回到侯府,而后又神思恍惚地回到竹栖院。
  粟玉和绵心两人看着这样的宋婉十分忧心,不过就是稍微离开了小姐一会儿,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
  心里非常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担心自己说错话惹小姐伤心。
  宋婉一手抚着额头,一手不停地在椅子上敲打,并且敲打的声音频率越来越快。
  两人在一旁听着都开始觉得心焦,绵心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柔和却不失力量。
  “夫人,到了该安寝的时辰了,要不您先睡着,待会儿前院有什么事,奴婢明日再同您细说。”
  闻言,宋婉摇了摇头,问道:“三爷如今可是回府了?”
  粟玉和绵心齐刷刷摇头,这下子宋婉一颗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这边被担忧的江淮之,等到胡氏派来的侍卫之后,押着三个贼人前往京兆尹府,将今夜发生的祸事说清楚。
  今日整个汴京城内百姓都沉浸在七夕的节日欢乐中,京兆尹派出不少人维持秩序。
  因此,江淮之押着三个贼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注意,毕竟每每节日的那天一些鸡毛蒜皮的杂事数量总是会上升。
  可当京兆府尹认出江淮之后,立刻将此事的重要程度打上一个标签。
  “不知江大人来此可有何要事?”
  “只是遇到了一群拐卖孩童的贼人,现下交由大人处置。”
  京兆府尹听到这三人所犯罪责,那是气不打一出来,他们平生最恨的就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律法对此事也是严惩不贷,可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想必今日被江大人抓住的就是这群带有侥幸心理的人贩子。
  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快将这三贼人拿下!”
  将贼人交由负责此事的官员之后,江淮之就带着侍卫和小厮们准备回府。
  林南此时才注意到三爷袖口的血迹,惊讶地喊道:
  “三爷可是受伤了?来人,快去叫大夫。”
  江淮之立即抬手阻止林南的喊话,回道:“不必如此惊慌,小伤而已。少夫人现下在何处?”
  一听问道宋婉,明武立即积极地回答,“三爷放心,少夫人应该同夫人带着救下的孩子一起回了府上。”
  闻言,江淮之向前走的步子越发加快,似乎是看出江淮之的着急,明武似有感叹地说:
  “刚刚赶往三爷这儿时,少夫人似乎很担心三爷的伤势。我看说书的不就经常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也不知……”
  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可是意思却很明白,足够身前的江淮之听清楚。
  江淮之手臂上的伤真的不严重,还没有他幼时练武受的伤严重,不过就是伤口渗出的血迹沾在袖口上,显得伤势严重罢了。
  原本他是准备回到府里再处理伤口也来得及,但听到明武的话后,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该有的心思。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很卑鄙,可当在路上看到依旧燃着烛火的医馆时,脚步一拐,进了医馆。
  “大夫,请您帮我包扎的紧实一点。”
  竹栖院内,宋婉收到胡氏派人传达的消息,说是救下的昌邑郡主并无大碍。
  经过周太医的诊治,情况与刚刚医馆大夫所说的话差不多,刚刚喝下一碗安神汤,睡梦中的神色也安稳下来了,让宋婉不要再担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婉最担心的不是昌邑郡主,而是江淮之。
  在这样的等待中,她逐渐陷入梦魇,眼前似乎出现了江淮之被醒来的贼人打斗的场面,江淮之手上的血越流越多,逐渐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水。
  她眉头紧蹙,嘴里不受控制地小声喊道:“江淮之,江……”
  就在她即将陷入一片血色的梦境时,外界突然传来粟玉惊喜的声音。
  “小姐,三爷回来了!”
  “什么!”
  宋婉立即从梦魇中惊醒,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追问道:“你说三爷回来了!”
  “对对对!奴婢派了人在府门前等着,刚刚三爷就进了大门,想必此时也该走到我们院前了。”
  宋婉现在是一刻也等不了,连忙朝着院门走去,赶到时正与自觉卑鄙、不断在内心唾弃自己的江淮之撞到一起。
  她连忙将江淮之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关切地问道:
  “三爷可是何处受伤?我明明记得当时您的袖口有血迹。”
  说着,一把托起江淮之的袖口,果然在背处发现了一处血迹,还有那被利刃割破的袖子。
  透过破开的口子,她一眼就发现了里面被紧紧包扎的痕迹。
  江淮之低头一直看着宋婉的发窝,看到对方因为担心自己而失了方寸,他心中那股纠结顿时被藏进角落。
  过了一会儿才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修整几天即可恢复。”
  “真的吗?”
  宋婉抬眼看向江淮之的眼睛,毕竟在她以前的记忆里,伤者或病患总是会这样安慰关心自己的朋友或家人。
  现在江淮之所说的这些话,在她心里同理。
  江淮之可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一颗心都泡在宋婉的关心里软乎乎的。
  “不行,我要仔细看看。”
  说着,宋婉当着众人的面,将江淮之的袖口往上推,被包的严严实实、鼓囊囊的一只手立刻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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