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话。
朱茱上去帮了把手,好让他顺利背上熊子。
熊子走了,还有贾波波,他也是神志不清了,但他家稍微有点距离,要是能把他叫醒,陈青崖就不用背那么长的路了。
朱茱试着叫了几声,没醒,也没办法,转而收拾桌上的酒瓶。
正要去拿倒在他跟前的瓶子,贾波波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朱茱被吓得一震。
她甩了甩,没挣开,另一只手想去拨,贾波波猛地用力拉她。
朱茱冷不防被扯得险些撞到桌子,急忙稳住。
贾波波虽然醉了,可力气不小,不知何时睁开一双迷朦的眼紧紧盯着她。
“贾波波,我是朱茱!”
他没松手,甚至站起身靠过来。
朱茱正想大声把陈茹他们喊醒,身后倏地伸过来一只手把贾波波推开了。
这一下力气很足,贾波波摔回椅子里了还往后倒,噼里啪啦一阵响,他连人带椅仰面摔到地上,发出痛哼。
陈青崖忙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快看看他,好像磕到头了。”
就在家里,朱茱除了被他抓住手的那一下吓到,其实还好。
陈青崖皱着眉,并不想去查看贾波波的情况。
一进门就看到他挨身逼近朱茱,还抓着她手不肯放,要不是知道他是喝醉了,他甚至想动手了。
“他哼的那么大声,没事。”
朱茱推他,“那就把人送回家吧。”
把人丢在这也是碍眼,陈青崖把贾波波拉起来,也不管他能不能站稳,拖着他就要走。
他动作很是粗暴,贾波波趔趔趄趄的,双腿不听使唤,几次跪了下去又被他扯起来。
把贾波波送到他家门口,陈青崖没有犹豫地丢下,也不叫他家人知道,转身走了。
就让他在大门口睡一觉,明天要是醒得早什么事都没有,醒得晚就给人看看笑话。
朱茱还在收拾桌子,听到脚步声,回头:“送到了?”
“是。”
他牵起她刚刚被贾波波抓住的手,低头查看。
手臂的皮肤有些红,是被用力拉扯过的痕迹。
朱茱:“以后不让你喝酒了,更不许把人带回来喝。我不想再有人对我耍酒疯。”
“好。你去睡吧,我来清理。”
朱茱是睡到一半起来上厕所,顺便看下他们的情况,搞清洁是因为不好意思留给黄芩或陈茹去做。既然他开口,她就丢给他,回房休息了。
在她快要睡着时,陈青崖回来了,朦朦胧胧的感到他在摸她脸,而后额角被人亲了亲。
她嘴角忍不住扬了下,而后彻底陷入睡梦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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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在逃假千金[八零]
一觉醒来,何茜成了香江逃婚的假千金。
在一个月后,她的身份将会被揭穿,送回内地的亲生父母身边,转头被嫁给年近五十的鳏夫。
而现在要和她结婚的,是一棵富贵竹,俗称:植物人
何茜:…………
为了荣华富贵,她也不是不能屈服。
新婚夜,她对富贵竹丈夫说:“你放心,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不会背叛你。等你死了,我再拿着你的钱去找别的男人。”
第二天,被医生断定不会苏醒的新婚丈夫醒了。
何茜:嘶——
某人:别问,问就是医学奇迹)bushi
第43章 第 43 章
◎什么都干得出来◎
今天起得晚了, 只剩他们两人吃早饭。
碗里有四颗鸡蛋,陈青崖拿出来剥。鸡蛋因为太新鲜,蛋壳会沾肉, 不是很好剥。明明她是个女的,耐心却比他还差,要是剥到这样的鸡蛋她宁愿不吃。
所以剥鸡蛋这个事,莫名其妙地交给了他。
朱茱接过他递来的鸡蛋,问:“昨晚你有把贾波波送到家吗?怎么妈刚刚跟我说他在巷子里睡了一晚,身上被蚊虫叮了无数个包, 没法去食堂了。”
陈青崖神色不变:“当然送到家了。可能是他自己耍酒疯又出来了。”
朱茱一想也是。
耍酒疯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后面几天朱茱没见到贾波波,继他和石榴红吵架后,轮到他妈和石榴红吵架了,石榴红一气之下回娘家了,现下还没回。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吵架,但全村人都知道了石榴红气性大,婆婆也不放在眼里。
许是觉得被人看了笑话,贾波波干脆不怎么在村里出现, 自然也没来。
熊子倒是一整天都待在他们家里, 他伤了腿没法进山, 又在家闲不住,就来他们这做手工。
姜妤过来时,发现他也在,忍不住多看几眼他伤残的腿。
她一出现熊子就浑身不自在,努力淡定, 但她却一直盯着自己, 盯得他小电线都剪不好了。
他故作坦然地打招呼:“来拿手工的?”
朱茱:“不是。她现在是我们的——助手。”
熊子干笑:“不错嘛。”
姜妤微微挑眉:“一般一般。就是腿脚灵便, 只做手工可惜了些。”
熊子:?
她是不是在讽刺他?
姜妤没再搭理他,把何家村记账的本子给朱茱。
朱茱看到里面被她圈起来的七八个名字,问:“这些人怎么了?”
“他们都是新的,第一次来拿手工的。一开始我也没多想,是今天对的时候发现这些人都只拿货,不交货。”姜妤说。
朱茱奇怪:“是还没做完?”
姜妤摇头,“我去问了何大强他们,说村里是有这些人,但上门去找了,他们说没有去拿手工。”
朱茱很快反应过来,“是别人冒用了他们的名字去拿货?”
姜妤点头。
何家村的人口多,近万人,何大强他们也不是每个都认识,很多也只知道其名,不知其人。
朱茱扬声,把院子里在洗竹席的陈青崖叫进来。
陈青崖拧了拧眉,问:“被拿走多少货?”
“4万条小电线。”
朱茱不禁吸了口气。
小电线里面都是铜,现在的铜价可不低,四万条有千斤左右了。不说做成了电线的工钱,只论铜价,也是好几千块……
但这还是次要,而是他们要怎么跟大老板交代。
陈青崖:“有没有记住他们的长相?”
姜妤一顿,摇头。
何家村来拿手工的人很多,她每天要看好几百张人脸,有些常常见到的自然能记住,但只来了一次或两次的,很难给她留下印象。
陈青崖眉头拧着,神色严肃。
他这副样子极有压迫感,朱茱都不敢跟他的眼神对视了。
陈青崖并没有沉默很久,“他们大概还会再来。下次有生面孔出现不要打草惊蛇,偷偷跟着,看到底是什么人。”
何家村给了她去管理,却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坑蒙,给他们造成损失。姜妤心中很过意不去。
听了半天的熊子自告奋勇,“我去帮你盯着。”
陈青崖:“你算了,先养好你的伤。”
姜妤想了想,说:“我让陈石去,那些人应该不认识他。”
“行。”
等姜妤离开,朱茱问:“要是那些人不再来了怎么办?”
陈青崖:“那就往后要更加谨慎。”
“大老板那边?”
陈青崖:“先看看这两天能不能找到人,要是不能,主动坦白和赔偿。”
好好的心情因着这事瞬间低落下来。朱茱气道:“想钱想疯了他们,为了钱居然干这事。”
也是他们大意了,没有认真核对是否是何家村的人,给人钻了空子。
接下来两天,姜妤打起精神,留意每个来何家村拿货的人。有几个眼生的,她让陈石悄悄跟着,跟到头了发现还真是村里的人,也是新来拿货的。
第二天也都有来交货,并不是他们。
事情毫无进展,让她焦急如焚。
陈石说:“要是不行,咱们赔陈青崖就是了,我那里有千多块。”
姜妤:“不只是钱的问题。”顿了顿,又说:“谢谢你。真要赔的话,我来就行了。”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又没别的人可以找,她是不会麻烦他的。
虽然彼此对父母再婚没有意见,但都是大人了才成为继兄妹,怎么说都会感到别扭。
而且,他是她上辈子的丈夫啊。她对他无比熟悉,又不想再接近他,如非必要,不可能主动寻求他的帮助。
姜妤是重生的。
上辈子她随母亲嫁进陈家,初来乍到的她很不适应,特别是家中有个比她大几岁的男人。
可在后面的日常相处中,她却被他吸引了。第一次喜欢人的她藏不住心意被他发现了,他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疏远自己,而是向她靠近了。
姜妤那时是幸福的。
只是后来……
姜妤压下翻涌的情绪。告诉自己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只要她控制住不再喜欢他,不越界,就没事了。
回到村里,姜妤和陈石分开,去了朱茱那边。
朱茱期待着,但并没有逼问她,而是等她自己说。
姜妤表情沮丧:“对不起。”
啊……
朱茱心中失望,但还是说:“没事。你也不用急,邪不胜正,他们早晚会浮出水面的。”
她越是如此,姜妤越是过意不去。
陈青崖人很好,他老婆的人更好。
姜妤勉强笑了笑,“嗯。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忙一天了,好好休息。”
姜妤从陈家出去,路上遇到杵着拐杖的熊子。
他迎面走来,只有一条腿能下地,走路的姿势很别扭。但更吸引她目光的是他上衣缩上去,露出一块肚皮,居然很白,跟他脸的肤色差很多。
原来煤炭黑不是他真正的肤色。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
熊子:……
好过分!
“怎么样?”朱茱问。
陈青崖刚从外面回来,他这两天去找镇里有收废品的人,还去了废品站,问有没有人卖大量的铜。
陈青崖缓缓摇头,“都说没收到。我让他们谁有收到了就来找我,会给答谢。”
“那现在是要等吗?”
“我明天去灯具厂时顺便去那里的废品站看看。”
正值七月,天气炎热,他在外面一跑就是一天,疲惫的样子看得朱茱有些心疼,心里愈发讨厌偷他们小电线的人了。
等他洗澡好上床,朱茱主动说:“我给你按按。你有哪里不舒服?”
“浑身。”
“真的?”朱茱有点怀疑。
“真的。”陈青崖很肯定。
“那我先给你按按肩。”她让他趴着。
朱茱没学过按摩,也很少给人按过,捏了几下后问他:“怎样?疼不疼?”
陈青崖闭着眼,语气散漫,“不疼。”
朱茱一听更有动力了,捏的很来劲。只是她坐在床沿边,抻着身子有些难受,想了想,腿一跨坐到他身上去。
陈青崖被压得哼了声,回头,对上她无辜又清澈的眼睛。
“这样子我更好出力。”朱茱歪头,“还是我很重?”
她在他面前念叨过不少回怕身材会走形,陈青崖知道她很在意体重,很快回答:“不重。”他回过头,手拍了拍肩,示意她继续。
朱茱有些担心:“明天跟大老板说了,他会不会生气?”
“不清楚。”
“要是他生气了,不把小电线给我们做了怎么办?”朱茱苦恼说:“到时你大概也回不去他的厂了。”
陈青崖:“那就只做皮带头。皮带厂的老板不是很满意田有粮,隐晦跟我说过想撇开他了。”
“还有这事?!”朱茱来了兴趣,“为啥啊。”
“田有粮交上去的货经常有一部分不过关。虽然可以扣他的钱,但次次这样也很头大。”
朱茱嗤笑,“活该。”
为了跟他们争,田有粮还故意不压钱,现在好了,给自己惹来麻烦。
可不就是活该。
朱茱脑光一闪,又问:“小电线这事会不会跟田有粮有关系啊?”
“有可能。”
他有想过,只是没证据。
又不能直接上门去找他,如果就是田有粮让人做的,反倒会让他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从此以后不敢来了。
朱茱心里恼恨,“已经刷完牙就不说垃圾了。”她继续给他揉肩,揉着揉着,突然把他上衣掀了起来。
他的背还是白的,垂直的脊柱线下凹,像条小河。她的手指从上而下,轻轻拂过他的脊柱线,骨节似琴键。
“舒服吗?”她问。
陈青崖嗓音有些低,“很痒。跳过这个。”
“是一套的,不能跳。”
“……”
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理由。
陈青崖忍不住了,“那算了,休息吧。”
“可是还没按摩完啊,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陈青崖噎住。
他翻了翻身,想让背上的人起来,但她就是坐着不走,他干脆拱起腰腹。
朱茱惊呼一声,急忙抓住他。
她被吓到,打了他一下,“你干嘛!”
“上厕所。”
朱茱没兴趣骑小马,怕伤了他的腰,毕竟她也有个一百斤左右。下来后,她往他身上瞥了眼,一怔,噗嗤笑了。
被她发现了,陈青崖也不走了,坐回床上,为自己辩解:“这很正常。”
“哈哈哈”朱茱笑的更大声了,一点都不留情。
陈青崖:……
陈青崖语气严肃,“该睡觉了,不能熬夜。”
朱茱哼哼,知道他只是转移话题,不过她也困了。
陈青崖调好摇头扇不要直吹,关了灯,睡觉。
第44章 第 44 章
◎对垃圾我心软干嘛◎
陈青崖半梦半醒, 下意识往身旁摸去,谁知没碰到人。
他下意识以为人掉床下了,连忙睁开眼, 看到朱茱几乎是贴着墙睡,中间空了好大位置。
天气热,她都不喜欢粘着他了。
强烈的日光从窗帘缝透进,可以看出外头的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了。起晚了。
怀孕后朱茱改掉睡懒觉不吃早餐的毛病,几乎他刚下床,她也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