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王，嘿嘿……我就说嘛，郡王气度宽广，简直无与伦比。”柴小小拍着马屁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肯定是肿了，不然不会这么痛。
余辂见她那个样子于心不忍，她从哪听到的那些荒谬的传言，居然还信以为真。
柴小小见没人说话，试探性地问道：“郡王，那，那我就退下了？”
“王妃，不急，你怎么就能确定刚刚那招对那姓赵的有用？”许成阔把她叫住。
“切，那样的淫贼跟畜牲有什么区别，控制不了□□二两还不如阄了。”柴小小继续语出惊人。
“咳咳……”柴智一顿猛咳，他今日已是到了极限了。
“那个王半瓜是什么意思？”
柴小小得意道：“那是我骂他的，一个瓜字破开就是两个八，半瓜就是一个八，我骂他王八呢。”
“哈哈哈，没想到你损起人来，还让人不知道，有趣。”许成阔大笑着对她竖了竖拇指。
“一般一般，要不今日我们再去明德楼？”
“不许去！”
余辂冷冷的声音传来，柴小小心想他不是不怪罪了吗，难道又变卦了，那她还要不要笑？
“柴大人，先退下吧，所有事情本王都清楚了，您下去操办吧。”
柴智担忧地看了眼还在纠结的柴小小，无奈道：“是，下官告退。”
余辂见柴智走了，对许成阔冷道：“你也可以滚了。”
“诶，你怎么这么无情，我好像没得罪你。”
“不滚可以，我叫江明送你回去。”
“那就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开玩笑，江明要是听他的话下黑手，那他只有吃亏的份。
柴小小见人都走了，看他那样好像不好惹，更何况她还骂过他很多次，还是识时务一点吧，笑嘻嘻道：“既然这样，我也回院子了，不打扰郡王了，您，您继续忙。”
说完转身就走，可是膝盖太痛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叫春迟和秋浓来搀扶她。余辂见状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在胸前。柴小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后来想想反正她也不想走路，他们又是夫妻，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的确是俊美无俦，眼如深波，眉如矫龙，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脸上，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神色太过冷厉了，让人难以接近，怪不得被人传成鬼见愁，情不自禁喃喃道：“你真好看，可惜被人那样诬蔑。”
余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嘴角微扬，道：“你不是说我三只眼睛，澡盆子嘴巴吗？”
“我那也是被人误带的，再说我不那样说怎么吓住那个王八。”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余辂就气，他的王妃居然当着他的面来观看别的男人那副丑样，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随意评论别的男人的标志。他想发怒，又怕她会胡思乱想，以为他要杀她，只能生自己的气。
柴小小见他脸色又冷了几分，不敢确定是生谁的气，他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还是不要惹他，今天得罪他够狠了，还是先巴结一下他，遂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余辂愣了一会，她问这个做什么，随后答道：“都可以，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就烤乳猪吧。”那天她在明德楼吃得那样香，他也看得很香。
“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又是表示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余辂以为她还会什么，结果都快到软梅轩了她一直也没开口。心里一阵失落。
将她抱进软梅轩，吩咐春迟二人给她上点药后就走了，不是他不想待在这里，而是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来应付她。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他怕他若急了会吓走她，不表示什么又怕他们以后就这样了。
唉！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其实今日他是很气的，尤其是姓赵的以那种眼神来看她，他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他的王妃他竟然敢看，这辈了就别想出来了。
柴小小上了药后就好多了，至少走路和之前一样了，想到今日差点就死了，她就心有余悸。这古代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就死的这点不好，皇室和王室掌管着生杀大权，不像她们那里，什么都要讲究法治。
傍晚时分，柴小小叫人去明德楼要了一份烤乳猪回府，她端着烤乳猪来到了苍梧院，还是先把他巴结一下再说，万一真的杀她，就真的没得玩了。
院门正大开着，她走了进去，瞧见江明在房门口守着，里面的门也是开着的，她能看到余辂在里面正捧着一本书，看到她来刚要起身，江明就开口了：
“见过王妃，”江明弯腰行礼后，指着她端的盘子，问她，“王妃端的什么？”
“免礼，”柴小小笑得欢悦，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事，“一份烤乳猪，送给郡王的。”
江明皱了皱眉，“郡王向来不爱吃这些油腻的，王妃怎么送这个？”
“你确定？”柴小小的笑僵在嘴角，他不会故意整她，然后找个借口好把她杀了，这也太黑心了吧。
“确定。我是郡王的跟班，他做什么我不知道啊，郡王最讨厌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了。王妃最好不要送，不然郡王就会生气，郡王一生气哪怕是王妃也别想幸免。”
闻言柴小小与春迟两人对视一眼，赶紧道：“多谢，多谢，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我走了，千万别说。”说完一溜烟跑了，她怕慢一秒就会被发现了。
余辂在里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想阻止江明的自以为是，一时没找到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跑了出去，咬牙切齿道：“江明！滚进来！”
江明一听马上滚了进去，严肃道：“郡王有何吩咐？”
“你刚刚做得很好！太好了！所以你就去绕城跑两圈吧，一刻也不能停，直到跑完！”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
江明憨笑：“这都是属下应该的，只要有属下在绝对不会让郡王沾惹政事以外的人和事，就请郡王放心。嘿嘿……郡王，属下做得好不是该奖励吗？”
“就是奖励，奖励你多训练一些，这样更好的保护本王。”
“哦，属下知道了，多谢郡王，属下一定会好好跑，不辜负郡王的苦心。”
说完乐呵呵地走了，他太憨直了，没有听出话外之音，更没看到身后他家郡王喷出火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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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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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软梅轩的柴小小拍了拍胸脯，安慰了一下自己弱小的心脏。
“真是太险了，差点就上当了，还好有江明。”
春迟和秋浓也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点头。
“春迟，你趁郡王不注意时给江明一点赏赐，不是他的话我们恐怕现在还跪着呢，别忘了。”
“知道了，小姐放心吧。”
“还有还有，这两天不能出府了，你们可要注意一点。”
打定主意的柴小小晚上很早就睡了，次日也老实呆在府里，感觉一下就被禁锢心情也沉闷，连饭也吃不下，送进来的东西沾了两口又撤了下去。
结果睡到半夜就给饿醒了，便叫春迟去给她拿吃食。春迟披了件溥披风来到厨房，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壮着胆子走进去，却发现江明在里面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江明，你跟着你家郡王难道吃不饱吗，还要半夜三更来偷吃？”
江明被她吓了一跳，吞下嘴里的东西才答道：“哪里啊，我是一天一夜多没有吃东西了，饿得人都飘了才顾不得是半夜还是白天。”
春迟看他那副狼狈吃相，麻了麻背，试探性地问他：“这么久没吃东西，你……你家郡王……虐待你？”
“春迟姑娘，你可不要胡说，”江明抬头反驳，嘴里喷出细沫，“我家郡王对我好着呢。他昨日傍晚，就是你们走后说我做得很好就奖励我去绕城跑，我跑了一天一夜多，现在才回府，早就饿坏了。”
春迟惊悚：“一天一夜，你都跑得下来？”
“那有什么，我们是习武之人，这点苦算什么。”江明很自豪他能做到这些。
“你确定这是奖励？难道不是……”
“你别瞎说，”江明立即打断了她，“我家郡王费心锻炼我，这是我的福气。”
春迟抽了抽嘴，朝他呵呵笑了两声，赶紧拿了吃食就跑，一回到软梅轩就叫嚷：“小姐，不好了，你现在完了？”
柴小小骂道：“叫什么，半夜三更的，让你拿个东西就说我完了？”
“哎呀，不是这个，你知道吗？昨日傍晚我们不是去了苍梧院吗，然后被江明劝告后就走了。本以为没事了，可是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江明，是江明在那吃东西，狼吞虎咽的，看着都吓人。”
“他饿了找东西吃很正常，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问题是他是跑了一天一夜的城，现在才回来在厨房找吃的。小姐，一天一夜啊，不吃不喝还要跑，是你的话你腿断了都跑不完。”
“啊？”柴小小吓得后退了半步，吞了一口唾沫，定神说，“你的意思是因为江明让我们进了苍梧院还送了郡王不喜欢的东西，所以是他失职了就罚了他跑城？”田管家是说过苍梧院一般人不会进，她怎么就进了还送他不喜欢的东西，妈啊，连近卫都罚这么重，那她呢，是杀还是跑？
春迟连连点头：“对，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我听人说郡王那院子除了打扫的人没有人进去过，就是打扫的人也得等郡王不在时才能进去。我们昨天去了之后江明就被罚了，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看来昨天说的话应该是被他听到了，小姐，惨了。”
秋浓担心道：“小姐，郡王那么狠，你可要小心了，连跟着他的江明他都罚那么重，跑一天一夜，要是小姐去跑的话，那还有命吗？”
柴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条腿，一时抖了起来，“对对对，我该怎么办，我说了他那么多坏话，甚至还咒他早点死，这么多的错他指不定在憋大招呢。”说到最后竟有点哭腔了。她这么年轻就死了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正当她们担心不已时，一阵风灌入吹灭了一盏烛灯，吓得三人赶紧抱成了一团，春迟颤着音道：“小姐，是，是……风风……”
“没，没事……”柴小小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房门，心有余悸地说，“睡，睡……觉，没，没事……”
三人连剩下的灯也不想去灭，就这么抱着往床上挪去，扑上去后以迅雷之势赶紧裹进被子里。
柴小小吓得一夜都没睡，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夜，最后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请郡王去明德楼，她置一桌酒席来请罪，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反正睡不着她一大早就去苍梧院路口等着了，路上的鹅卵石和枝叶上下了一层溥霜，点缀秋的清姿。还好郡王不像她那样起得晚，等了一柱香的时辰便看到他和江明走了出来。
柴小小赶紧上前行礼，笑嘻嘻地道：“郡王，早上好啊！”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早就看到她了。
“我在这里专门等郡王，很早就来了。”早晨的风有点凉，她吸了吸鼻子。
“很早就来了？那你怎么不叫本王？为何不进院子？”瞟了一眼她微微发红的鼻子，瞪向江明，人来了居然不通知他，让她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江明收到他的怒视，还以为他急着上朝怪人挡在这里，连忙道：“王妃，郡王要上朝了，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你先让开。”
柴小小马上急道：“等等，我说一句就走，我想请郡王吃午饭，就在明德楼里。”
江明接道：“郡王知道了，等上了朝再说，再不走就……”
江明后面的话来不及说了，因为余辂把他踹远了。他气江明不叫他，让她吹一个早上的冷风，结果他却来赶她走，不踹他踹谁。
柴小小见余辂当着她的面踹人，心想肯定麻烦了，这是给她警告，有点同情江明再一次替她背了锅，赶紧解释：“郡王，我胡说的，我刚刚开玩笑的，您息怒，告辞了，我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了。”
说完拉着春迟和秋浓就走，余辂见她误会了，急喊道：“回来！”因为太着急了，声音有点大。
柴小小后背一僵，马上停住，哆嗦着双腿转过身来，咧着半哭半笑的嘴怂道：“郡王息怒，我一个小女子不经踹的，我就是想给您赔罪，郡王不想看到我的话，我立马消失。”
余辂真恨不得拧开她的脑袋，看看装的是什么，她怎么就认为他会踹她。
走近她，问道：“你刚刚说你想请我吃饭，是真的吗？”
“啊？”柴小小一愣，眼珠一转，乖觉道，“是真的，我想向郡王赔罪，既然郡王要上朝下次也行，绝不给您添麻烦。”
“那走吧，现在就走。”他的声音很轻柔，让柴小小失了会神。
江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他的忠心，恳切道：“王妃，郡王还要上朝，等下了朝再去也不迟，不然皇上……”
余辂咆哮出声：“江明！再去绕城跑三圈！”
“是！郡王！”江明瞬间就消失了。
柴小小见他又发火了，小心地问他：“要不就不去了？我随口说的。”
“你刚刚说了就得去，你以为郡王可以随意糊弄吗？”
柴小小怂道：“去去去。”
等他们出门时，马车已备好了。二人上了马车，春迟和秋浓跟在马车旁。柴小小单独和余辂坐在里面，见他沉默，她也不知说什么，要是说错了，岂不又搞砸了？
不过，她有点好奇，他为什么又来了呢，他不是很生气吗？阴睛不定，让人难以捉摸，最好远离他，然后又回到刚开始那几天，要是一辈子也能像那几天那样过，也是很不错的，心里这么想着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错开他的视线。
余辂看着她的小动作，眼神黯淡了片刻，见她一直在他身上东张西望，出声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啊？没有，没有，我没想说的。”
“那你一直东张西望，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柴小小才不敢说出她心里想的话，随口乱说道：“哪能啊，郡王的脸完美无暇，怎么会有脏东西。”
余辂抬额皱眉：“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啊，谁说的，”柴小小嘻笑说，“郡王待人温和，与人亲近，是最善解人意的人，我怎么会怕郡王呢。”这样违心的话也只有她说得出了。
余辂沉脸，心里涌现一股淡淡酸涩，他想与她亲近，结果她却怕自己连句真话也不敢说。
马车里静若闻针，柴小小侧身看向车帘，晨光穿透帘子，洒进些许微芒，瑟抖着光影。在这片光影里一人无聊地数着时间，希望快点到，另一人的目光慢慢地看向了那个无聊的人。
“哟，这不是春迟和秋浓吗？你们二人在这里，那马车里的人是不是柴小小啊？”车门外响起了一个清脆带点探究的女声，车夫吁停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