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公子星昱【完结】
时间:2023-06-07 14:52:23

  她没试过的花样。
  发丝扎在腿上,她指尖快要将床单抓烂,足尖绷直,受不住的哭出声,偏这人心肠硬的很,越发作弄的厉害。
  她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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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给一只猫断水,让它渴到要疯。
  又像吸过毒的人看到毒。
  指尖扎在他脖子上的软肉里,恨死他了,又爱又恨。
  “求我。”
  他满意的欣赏她的失控,给她指路。
  “我求你。”她贝齿将唇瓣咬的没有意一丝血色。
  “只有嘴?”他说。
  她照做,又说:“……求你。”音节颤的是散的。
  男人这才满意,“不许感动。”
  “我不感动。”
  “你心里有谁?”
  “只有你一个。”
  “一直说这句。”
  “只有你一个……”她被迫说了一夜,嗓子哑掉,到说不出话,他终于满意的摸摸她脸。
第42章
  褚三娘一个人茫然走在草原上。
  月色细细弯弯的挂在天上, 夜空碧蓝如洗,星河很漂亮,黛色的月光拉长了影子, 却不见她心里的美景。
  天地之大,人人有家, 帐帐有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
  她是孤独的个体,比这夜色更长,更暗。
  什么父女亲情,什么男女情爱,比纸更薄, 风一吹就如烟沙散。
  夏日里的山谷,风凉爽宜人,她只觉得沁入骨髓的凉。
  “三娘子。”
  是男人的声音。
  褚三娘回头, 男人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夜风凉, 别冻着了。”
  褚三娘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我着凉了, 又有谁会在意。”
  男人的手并未拿开,指尖似有若无的擦着她的衣襟, 给她笼着披风:“像三娘子这样貌美的美人儿,怎的就能这样铁石心肠, 非要退婚呢。”
  “啧……”男人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舌尖润着唇瓣:“真是暴殄天物。”
  褚三娘仰起脸:“那你呢?”
  “你又是什么好人?”
  男人呵一声,指尖向下走,点在她心上:“这里--恨吗?”
  “跟我, 你的恨能有泄处。”
  褚三娘双眼泛着空, 怔楞着呢喃:“恨有泄处,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男人指尖把玩着她胸前的蝴蝶系带, 要解不解的,“这样……”
  “喜欢报复的滋味吗?”
  “他们痛,你开心。”
  “将他们踩在脚下,像狗一样匍匐在你身边,而你--”
  “痛快。”
  衣领子鼓着手的形状,褚三娘从没有被人这样冒犯过,带着血的手摁住他的手,双眼怒瞪过去。
  男人并不恼怒,反而带起玩味的笑:“他又不在意你,死了也要同你退婚。”
  “谁在意你清白不清白?”
  谁在意呢。
  这话像刀刺在心尖上,褚三娘觉得疼,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那你呢?”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好东西,你又是吗?我可不信,一个妻妾成群的人,对我有真心。”
  男人唇边勾着坏坏的笑:“真心?”
  “世人都道真心好,岂不知这世上,最让人伤心的便是真心二字。”
  “我自然没有那东西。”
  “但我能让你杀人--”
  “杀了让你痛苦的人。”
  杀人,这是个多有魔力的词汇,杀了让自己不痛快的人,心就快乐了,它像蛊一样诱惑着人,是疼入膏肓的人需要五石散。
  堕落的快乐。
  “我不想将人杀了,我想让他们跟我一样,堕入地狱。”
  “可以。”男人唇边勾着胜利的笑。
  三娘子的手渐渐失了力道,垂下来贴在身侧,指尖的血滴在地上,是她心头的血。
  -
  顾修给沈星语定的规矩是方圆两公里,意思是说,要她离睿贝子方圆两公里以外。
  睿贝子躺在军帐上养伤,连出军帐都困难,沈星语对这个规定私下里狠狠腹诽了一翻,用的着吗?
  她总觉得睿贝子真的能做到,不会打搅她的生活。
  当然,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在和顾修这段夫妻关系上,只有她听话的份。她老实照做,连同十一公主外出游玩,都要远远绕开睿贝子的军帐。
  又过了两日,沈星语和顾修正式脱了孝,沈星语复又将生孩子的计划提上来,用完了早膳,捏着鼻子灌汤药。
  “喝的什么东西?”顾修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着指缝问。
  “助孕的药啊,”沈星语苦着一张脸,将碗递过来,“可苦了,呜呜,好难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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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修鼻尖堪动一下,药汁的味道飘进鼻尖,他端起药碗要药汁泼了出去。
  沈星语:“……你倒了做什么?”
  顾修:“非要吃?”
  沈星语不解:“当然,小叔的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都生了吧,你比他大,当然更应该有孩子了,这方子很灵的。”
  顾修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瓷瓶,倒出一粒丸药,塞进她嘴里:“吃这个就行了。”
  “这是什么药?”沈星语舌头卷着药丸:“怎么这么甜?有点像糖?你的避子药也是这样的,不会弄错了吧?”
  顾修以一种你敢不信我的目光看过来,沈星语心中突突,立刻改口:“爷这么聪明,自然不会弄错,肯定是好药。”
  他命令道:“这是番邦进贡的,以后用这个就是。”
  沈星语拿起瓶子把玩,手指长,漆了清漆的明亮黑色,番邦进贡的东西,瓶子都这么好看。
  药一定也是好的,她想。
  不一会,盛如h过来,“嫂子,快把阿迢借我用一下,昨儿个她教我那道菜九皇子很喜欢。”
  盛如h最近日日捉摸着新菜品给九皇子做美食,少不得隔三差五借阿迢这个小厨神帮忙,沈星语挥挥手,让阿迢跟她去了。
  随着秋A越来越接近尾声,草原上可以猎的动物越来越少,太子和九皇子的争夺却日益进入白热化,两个阵营的人愈发针锋相对,两边每日都有人受些不大不小的伤,哪个武将骑马摔进了猎人的坑洞里,谁从马上摔下来,谁误中了箭。
  朝堂上的腥风血雨,沈星语完全能感觉不到,她了不得陪十一公主在近处打两只兔子,玩玩秋千,摘摘野花,草原的风景优美,凉风舒爽,晚上星河在头顶,最爱的人在身边,还有手帕好友,沈星语很喜欢。
  有人度日如年,有人觉得光阴似箭,恨不能陛下在这打一辈子猎。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沈星语再舍不得,秋A也到了最后一天,这晚,以九皇子猎到一头成年的雄狮子王给今年的秋A画上了句号。
  一直被压制的太子脸色有多难堪自是不提,皇帝和九皇子倒是非常的父慈子孝,谁都看的出来,九皇子的恩宠愈发多了。
  这场聚集了半个朝堂官员的秋A,翌日陆续有序撤离,天子自然是第一梯队的,朝臣,护驾的军队有序离开,原本应该随天子第一梯队离开的九皇子却留下来协助顾修收尾。
  当然,收尾什么的也不需要他一个皇子指挥,自然是为了盛如h。
 
  “大人,这些都烧了吗?”袁心指着坑洞问。
  这坑洞很大,里面堆满了被虐杀的动物,兔子鸟狗什么的都有,浓重的血腥腐臭味,令人作呕。
  顾修沉吟了一瞬:“有线索吗?能不能看出来是谁做的?”
  袁心压低声音:“昨晚太子曾带了一队人马出去过,瞧着方向是这边。”
  顾修:“不烧,用土盖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叫几个心腹过来,嘴巴都给缝死了。”
  袁心自然知晓轻重,叫了嘴巴最严的心腹过来,将土重新填上。
  -
  沈星语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草原,连她和顾修那件营帐也倒下来,士兵在拆解着,最终会移为平地。
  盛如h笑:“嫂子若是舍不得,等到了冬狩再让表哥带你过来,冬狩虽说不像秋A这样盛大,满世界都是雪,也是很好看的。”
  “还有明年秋A,年年都可以来。”
  沈星语挥去心里异样的空,打起精神,“我没事,那我们出发吧。”
  九皇子亦骑马载着盛如h,抽了马从他们身边奔过:“顾大人,来追我们。”
  沈星语见顾修的马慢吞吞的走,“我们不追吗?”
  顾修揉着她腰:“追到了有什么奖品?”
  沈星语:“……没有。”
  九皇子的马跑了半天又自己折回来,“顾大人你怎么不跑?”
  顾修:“马没吃饱。”
  九皇子:“……”
  经过一片松叶林,顾修忽的停了马,抬眼看着深阔的松林。
  “怎么了?”九皇子亦停了马问。
  马儿焦躁的喊了两声,顾修问:“你有没有察觉到一股……杀”
  “机”还未出口,一支利箭撕裂空气,直奔九皇子命门,顾修腰间长剑拔出,剑劈开了箭。
  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更多的箭飞过来。
  “保护九殿下撤退!”顾修厉声吩咐,并向空中发信号弹。
  士兵井然有序的扛着盾上来,架在一起,弄成一睹墙。
  箭雨过后,足足三倍之多的黑衣人冲下来,到处都是剑光,沈星语还没反应过来,被顾修扔到了九皇子的后座:“带她冲出去。”
  沈星语脑子一片恐怕,温热的血溅在脸上,顾修一刀劈开了一个蒙面的杀手。
  “顾大人保重!”
  九皇子拉直了缰绳,马蹄奔出去,却有一只箭射穿了马的咽喉,马儿立刻往地上摔倒。
  九皇子抱着盛如h滚下来,沈星语跌到地上,一柄刀封在瞳孔一闪,迎着脑袋劈下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千钧一发之际,顾修手里的剑杀了过来,她再次跌进顾修的怀中。
  “抱紧我。”
  沈星语将他抱着紧紧的,顾修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打斗着往有马的方向退,终于,抢到一匹马,将沈星语扔上去,自己杀光了近处的杀手也跳上去。
  战乱之中,心腹打了马过来,九皇子先是将不会武功的盛如h扔到一匹马上,紧接着,自己也跳上另一个心腹的马上,眼看出了包围圈,载着盛如h的那个心腹被人戳穿了肚子,盛如h心一横,从马上跳下来。
  “如h!”
  九皇子的瞳孔一缩,眼看着有刀要落在她身上,幸好,顾修手中的刀扔过去,黑衣人的头颅被削掉,滚在地上,只剩手还保持着要杀过来的姿势。
  顾修握着缰绳,侧过身子将盛如h从地上拉起来,扔到自己后背,目光隔空同九皇子撞到一起,两人默契的分别往两个方向跑。
  身后的杀手亦分成两批往两个方向来追。
  “殿下您保重,我去断后!”
  九皇子的心腹扔下这句话,立刻从马上跳下去,长剑同身后的追兵对峙,几招下来,十来个追兵的刀同时砍上去,属下笔挺倒下去,眼睛还是圆睁着的。
  顾修眉头皱起来,一匹马上三个人,太重,眼看着距离被追兵逐步拉近,他目光微眯,盯着前面的转弯处,手箍上沈星语的腰,手背青筋绷起来。
  “我说的每个字都听好了。”
  腰肢被箍的生疼,沈星语心脏紧紧抽着:“你说……”
  顾修:“前头拐弯的地方我放你下去,你掩着身子藏到坡道下面,无论发生任何事不要出来,等我回去找你。”
  他要扔下自己?
  沈星语脑子嗡嗡的,马儿的速度如风,她还没反应过来,顾修的马儿已经转了弯,他拉着缰绳自己再度侧到马的侧边上,一只手扣着沈星语的腰肢将她扔到了坡道下面。
  “藏好!”他银牙药着,腮帮子青筋爆起。
  沈星语重重摔在边道上,一声闷疼,还没反应过来,顾修已经重新上了马,最后的额画面,盛如h的衣服定格在他的马后。
  沈星语不敢耽搁,凭着一股子直觉,往坡道下面滚,溅在脸上的血迹压在草叶子上,她匆忙之中并未注意到。
  这路是那种突出来一个平面的那种,往下的水平面没有遮挡,但急于追顾修的杀手应该不会朝下面看,只要他们不跳下来搜,她就能活命。
  沈星语紧紧贴着山壁,笼住自己的衣服。
  刚刚藏好,她能感觉到,马蹄踩着地面的那种共振声越来越近,近在头顶,她贴着山壁的那一面后背汗湿,尾椎一股凉意攀爬,害怕刻在骨子里,脑子里盛如h在马背的画面就越清晰。
  是生还是死,只在这一瞬间。
  这短暂的一瞬间被无线拉长,心脏像是在油上煎。
  为什么?
  他选择和盛如h一起,将她一个人留下来?
  -
  “嫂子不会有事吧?”盛如h问。
  “不会。”顾修目光盯着前方的路,缰绳勒进肉里,声音笃定。
  “表哥,他们快追上来了。”盛如h心脏提着,难道,她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
  “没事。”顾修安慰,本就是普通的战马,又骑着两个人,速度上自然快不了多少,他清楚,迟早要被追上,“不会有事,袁心很快就会赶过来。”
  又拖延挣扎了一会,顾修最终还是被追上,两边又开始激烈的战争,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不停的有各种剑峰劈过来,脑袋,胸口,腹部,腿,胳膊,只要是身体的部位,这些黑衣人都会攻击,速度快,人也多,像盛如h这样的闺阁女子,根本看不清有多少刀,只知道不停的有血从人的身体里溅出来,雨是的没完没了。
  心脏要跳出嗓子眼,头皮是麻的,脑袋是蒙的,盛如h就感觉四处都是剑。
  此刻,她忽然明白了顾修为什么一定要放下沈星语让她藏起来。
  带着两个人,他们三个人迟早会被追上,她和沈星语,两个人,顾修只能保护一个。
  以一对十,最好的办法是防御,这种打法能尽量保护自己不受伤,缺点是战事焦灼,敌人倒下的速度慢,那么这对峙的时间便更长。盛如h不懂武功,她不知道,顾修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蛮横的攻击,就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逐一击杀一个是一个。
  当顾修对穿完最后一个杀手,他的腹部,胸膛,手臂,各有三道被刀锋割过的细密口子。
  “表哥,我们没事了。”盛如h刚吁一口气,见顾修又往回走,“表哥你往回走做什么?往回走危险,万一还有杀手追上来。”
  顾修捂着腹部上的伤口,“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去看看你嫂子。”
  双方的马在激战中都被砍了,现在没有完好的马,都躺在地上,顾修只能自己往回走,到底耽搁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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