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公子星昱【完结】
时间:2023-06-07 14:52:23

  眉眼间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不必,我就是扭了一下,有步撵。”
  盛如h见她心情真不错,便解释道:“早晨的事情,是新柠不好,我刚刚在佛堂已经开解过她了,她人不坏,只是同你我不一样,我们头顶没有伞,她是被呵护着长大的,有一点点娇小姐脾气,喜欢旁人顺着她,你莫要同她置气,气坏了自己。”
  沈星语早就领教过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谢谢你,如h,不怪我要管理院子的事情。”
  盛如h:“谢什么,你是世子妃,这管家之权本来就该是你的,我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我该谢谢你,不嫌我这个表姑娘独揽大全不想放才是。”
  沈星语摇头,真心实意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她只要顾修这一点点光就很满意了。
  盛如h脚尖顿住,转了个方向,“其实,即便你怨我,在心里说我不识抬举也好,我也不会放手,我本就是寄人篱下,想在婚嫁上为自己争取一些筹码,你能懂的,对吗?”
  沈星语细细品味了这话,被她的直白震撼道。
  也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
  就像她每日里给顾老太太做药膳,服侍她一天三次汤药,这般殷勤,在顾新柠眼中,在这顾俯很多人眼中,就是有心机的攀附,讨老太太欢心,让她给自己做主,稳固这桩婚事。
  谁还会在意,这桩婚事,是她记事起,父亲母亲便时常挂在嘴边,“我们星语有一桩娃娃亲……”
  没有对应的身份,连孝顺都是心机。
  平心而论,盛如h一直颇为照顾她,从未克扣过她的月例和衣物,便关切的问:“你的婚事有眉目了吗?”
  盛如h眼中闪过羞涩:“……快定下来了。”
  这两个字,信息意味十足。
  沈星语真心替她高兴:“提前恭祝表妹嫁得如意郎君了。”
  盛如h闹了个大红脸。
  回了朝辉院,沈星语留盛如h吃茶,边朝她打听顾修的爱好。
  “表哥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往大了说呢,他是心中家国天下,往小了说呢,这个人古板无趣的很,他从不让自己有弱点,情绪稳定,什么口腹之欲,奢靡享受,在他这,通通过没有,连个通房都没有呢。”
  沈星语诧异,他那样熟稔,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直问:“他一直就这样?”
  盛如h点头,“从小就这样,小时候别的男孩子会调皮犯错什么的,他这就完全没有。”
  沈星语脑子里莫名出现一颗石头,噗嗤笑出声。
  “嫂子笑什么?”盛如h问。
  “没什么。”沈星语脑子里想起他床上一直板着的脸,这会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端起茶杯掩饰慌张。
  盛如h笑着打趣:“不过他这样也好,官运畅通,我们都有大靠山,以后你就等着封诰命吧。”
  沈星语:“……”
  “我想给他调香,能叫俯医将世子的脉案拿给我吗?”她转了话题。
  盛如h点头:“好,表哥他对榛子过敏,姨母在饮食上管控的严,万不许让人伤到表哥身子一寸的,你小心些为好。”
  -
  盛如h告辞,这边出了房门,阿迢折回身,却看见沈星语用小匕骨割了手指,刺目的鲜红血珠冒出来,淋淋漓漓串成线流出来。
  “呜呜呜……”阿迢急切的问,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因为疼痛,沈星语眼中泛着一层雾气,她努力要让自己不哭出来,改掉一有事就哭这个毛病。
  顾修不喜欢,她就要改掉。
  压着指尖的血滴进砚台,她道:“你别急,我就是取一点血,抄两份佛经,一份给祖母祈福用,一份给母亲,是祖母做主给了我这份安身之所,我不能去磕头谢恩,我心里有愧,这是我该做的。”
  “王武家的肯定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了,婆媳若是不和,爷难免要在中间难做,希望母亲能看在我的心意上,不要生我的气。”
  “好阿迢,你帮帮我。”
  阿迢泪珠子啪啪掉,吸了吸鼻子,又擦干眼泪给她磨墨,铺纸。
  “撅着嘴干嘛,开心点,我现在很好。”
  沈星语揉着阿迢腮边的肉,她眼中盛了一弯月,憧憬着生活的新篇章。
  啊!势必要让生活幸福,朝着顾修斗志昂扬的。
  像守着一株晚山茶长大,开花,结果。
第7章
  王武家的领了院子里的仆妇在教规矩,一时间倒是没顾的上上房这边。
  靠窗边的贵妃塌上,沈星语靠着软枕,玩着掌心,有种落定尘埃之后的闲适。
  阿迢盘着腿,嘴里咬着笔杆,苦思晚上的菜单,准备晚上好好露一手。
  她可不是只会吃的,还会做吃的呢。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能叫人睁大眼睛的拿手菜,她嘻了下嘴唇,低头在菜单上又写了什么。
  “好阿迢,快帮我想想,做点什么能叫爷眼前一亮,再看迷的睁不开眼,从此以后对我情根深种,不能自已。”
  阿迢居然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给她打哑语,“那肯定是跳舞了,一舞动天下的那种。”
  沈星语:“跛脚舞?”
  阿迢怂怂肩,表示那她也没办法。
  沈星语:“表现出我的贤惠也行。”
  “你手伤着,脚也伤着,也干不出大事呀。明日做个香囊?”
  沈星语摸着下巴,她指尖这点细小的口子血已经凝住,不算事,“那我先做个香囊,再做双罗袜吧,腿好了再做衣裳。”
  一主一仆都是手脚快的人,沈星语利落的构思好图案,配了丝线,连午膳也只匆匆用了几口,赶在晚膳之前,做出了一只漂亮的香囊和罗袜,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绣的特别好,心思一动,将里侧翻出来,在里头绣了个小小的“语”字。
  很隐秘的角落,顾修不容易注意到。
  只是墙角的刻漏指到亥时,顾修依然还没出现。
  阿迢指尖戳戳她软肉:“你先用吧,肚子都要饿坏了。”
  沈星语搁了脉案,照旧拿起来一只糕点垫肚子,“爷应了晚上来的,且这个时辰,爷还在外头忙公务,我怎能只管自己,显的我多不贤惠,还是等等吧。”
  这个时辰,府上的下人大半都睡了,顾修顶着浓重的夜色踏进府门。
  府门口,沉碧打着灯笼早已等了许久,“爷。”
  顾修,“怎么在这?”
  沉碧:“奴妹妹生病了,回去瞧了一眼,刚回来经过这,瞧见爷打着马,便索性等在这了。”
  顾修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走上通后院的路径:“准你假,回去看看你妹妹吧。”
  “爷这般体恤,我阿娘惴惴难安呢,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定要当好差事回报爷,大夫瞧过了,左右是小病,若是这样还在当值的时候回去,阿娘又要唠叨我不知进退了。”
  “对了,奴刚刚随口问了大夫,白日里少夫人的足伤看过了,开了药油,好好歇着,不折腾,有个三五日便能走路无漾了,算着日子,能赶上休沐日太子殿下的宴贴。”
  前头的岔口,左边通朝辉院,右边通书房,顾修目光觑了两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吩咐小童,“你去禀少夫人,我今晚不回院子了,叫她养好腿。”
  -
  “爷不回院子了?”沈星语手指扒着小几边缘问。
  “爷是怕您折腾,想着让您好好养腿,去书房将就呢。”
  小童很会说话,沈星语一时也想不起来说什么,“那你好好照顾爷。”
  小童自是应下,往后退了两步才折出去。
  屋内静默了一瞬。
  阿迢戳戳她胳膊,沈星语从怔愣中回神,就看见阿迢打手势:“我明日做早膳,看我的,定要留住爷的胃,你负责美美的,迷住爷的眼睛拉。”
  沈星语噗嗤笑起来:“辛苦我的好阿迢拉。”
  翌日清晨,沈星语将自己昨日绣的香囊和罗袜交给丹桂,“和这早膳一道送去给爷。”
  阅草堂。
  顾修的生活一直是规律的,每日寅时起床之后,会练半个小时的剑,大兆三日一朝,每逢早朝日,顾修练完剑之后便去早朝,没有早朝的日子,他便会去署衙。
  练武之人贵在一个持之以恒,无论刮风下雨,顾修从不间断,昨日还是他人生第一次失控,控制不住自己的欲。
  夜空是一片深蓝的黑,顾修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剑,木质剑柄坚-硬的触感抵在掌心,捏捏眉心,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长剑撕裂空气,银色剑影在昏沉的夜色中如游龙游曳。
  小童给丹桂开了院门,沉碧远远迎上来,扫一眼丹桂手中的食盒,手伸过来笑问道:“大清早的,丹桂姐姐怎么过来了?”
  两人都是两边院子的一等婢子,地位相等,但沉碧很会做人,每次一口一个姐姐。
  丹桂也和气的回:“少夫人亲自给世子做了些针线,这是少夫人叫婢子给爷做的早膳和糕点。”
  沉碧便道:“爷还在练剑,我将东西提进书房,凉了可不好用,万不能糟蹋了少夫人的心意。”
  府上女使各有各自职责,书房这边是沉碧的领地,丹桂自不好插手,便将食盒递过去,一并还有两个浅色的素袋子,里头装着沈星语做的针线:“劳烦姐姐了,这些针线是少夫人亲自做的,昨儿个做了一下午,你要记得跟爷说。”
  “瞧你,还不放心我。”沉碧嗔了她一眼。
  沉碧拎了食盒进内室,打开了其中一只素色袋子,翻出的是一只香囊,上头绣的是云和月图案,丝线配色好看,针脚细密,很精致,是上等绣品。
  匆匆扫一眼将东西放回去,又打开食盒瞧了一眼,四样小菜菜色精致,四只白胖包子并一盅青瓷鸡汤。
  花枝灯拓出朦胧花影,水波微微漾起一点极小的涟漪。
  两盏茶之后,顾修准时收了剑,接了小童递过来的毛巾,细致的擦指缝,边抬脚往书房内走:“刚刚丹桂来了?”
  沉碧手笼在襟下,头恭敬的半垂着跟着半丈的距离,是下人对主子应有的距离。
  回道:“是少夫人吩咐她过来的,带了一些吃食,说是少夫人亲自给您做了针线,有罗袜呢,爷,不若您先用膳吧,用了膳试试。”
  顾修没支声,算是一种默许,将毛巾递回去给小童,跨进门槛,鼻息堪动了一下,提了长襟坐到椅子上,这个功夫,沉碧打开食盒的盖子,端出了饭菜。
  顾修夹了一筷子煎的橙黄的熏鱼吃进嘴里,“府上换了鲍厨?”
  沉碧:“不是府上鲍厨的手艺,是少夫人支使她的婢女做的。”
  顾修向来食不言寝不语,后头再没话,菜饭用的干净。
  今日没有朝事,顾修撂了筷著,径自去了案牍,沉碧指挥小婢子收了餐盘,拿了素袋子至案牍前:“爷,少夫人亲自做的针线,对您用心呢,您看看吧。”
  沉碧恭敬将素袋子呈在他面前。
  顾修目光从公务上移开,抽了袋子上的神穗,两只香囊落出来,他对这些小东西不甚热络,皆是丫鬟准备什么,他便带什么,只是这香囊丝线渐变的配色堪比一幅画,意境优美,针脚细密,像是捧了一轮真实的云月在手中,顾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爷可要现在换上?这香囊绣的精致,这样细密的针脚,一个就得绣上两天,少夫人定是一早便跟您准备了。”沉碧道。
  顾修指尖在浅白的云上滑过,忽的,脊背一阵刺痒,接着是手臂,衣袖往上一掀,针眼大的细小点子从肌肤下爆出来。
  “呀!”
  沉碧满脸焦急:“爷,您莫不是沾了榛子?”
  “不曾,”顾修抓着刺痒的手臂,目光落在针线上,“你有没有问过丹桂这些吃食?”
  “是奴婢疏忽,都知道少爷沾了榛子粉会长疹子,厨房那头也是小心翼翼的,稍微问问人便会知道,奴婢以为夫人知道,爷您罚我吧。”
  沉碧急的眼泪流出来,顾修眉头皱起来,“算了,止痒的药还有吗,拿过来。”
  “好几年不用了,就没备着。”
  “去喊俯医过来。”顾修吩咐:“别惊动旁人,尤其是母亲那边。”
  “奴这就去。”
  沉碧抹干了眼泪,快步出了书房,“小童,爷怕是误食了榛子粉,疹子起的厉害,你快去喊大夫。”
  “啊!”小童先是惊讶住,待反应过来,立刻道:“我这就去喊俯医。”
  一溜烟是的出了院子,小童腿脚快,不多时拉着俯医,并一只药箱进了阅微堂。
  沉碧递了一只素色帕子一杯热茶过来,“瞧你,跑的一头的汗,快擦擦,用杯热茶缓缓。”
  “多谢姐姐。”
  沉碧看他擦了汗,喝了茶,收了茶盏,折回去,见白大夫收了脉,便问道:“世子可是误食了榛子粉?”
  “脉象下沉,生化乏源,有感斜发症之像,是饮食不适引起的风疹脉象,风疹易损元气,元乃人之根本,世子切莫大意,饮食上当万般小心。”
  顾修微微颔首,“有劳白大夫。”
  白大夫开了一副方子交代,嘱咐了煎药细则,又从药箱子里拿了一只手指长的细瓶子药膏。
  顾修起身去了内室,小童解了衣衫,背后绵绵密密的针孔大小点子,一片鲜红,小童瞳孔一缩,“爷,奴才这就给您上药。”
  拔-出褐色的瓶塞子,一声轻微的响声,小童捂着肚子蹲下身,脸上热辣辣,“爷……”
  顾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幽深的目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挥了挥手,小童如蒙大赦,飞速跑出去。
  “小童,你……”沉碧煨着药炉子纹。
  “好姐姐,我闹肚子了,你去帮爷上药……”
  “又贪嘴了吧!”沉碧朝他跑远离背影啐了一口,收了扇子,目光扫一眼内室,因为过度紧张,唇瓣的肌理堪动出似水波一样的细致纹路。
  深吸一口气,食指勾了鬓发的发,两缕发丝落下来,贴在颊边,抬起绣鞋,幽沉的目光盯着内室的帘子,“……爷,奴来给您上药?”
第8章
  顾修盘腿坐在榻上,衣衫堆在腰间,他是看着清瘦的身材,衣裳一脱却很有看头,虽然此刻后背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子有碍美观,但是肌肉线条紧实有力,肩背宽阔,腰肢纤细,沿着脊柱两侧延宕的肌肉随着呼吸收缩展开,让人想到伺机蛰伏的老虎,猎,充满了阳刚男人的压迫感。
  沉碧吸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怎样克制才能让自己不表现出异样:“爷,奴婢给您上药。”
  顾修眼眸微阖,沉默代表她允许。
  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是最熟悉你的人。
  沉碧九岁就在阅微堂做婢子,十年的时间耳濡目染,顾修朝堂上滴水不漏,不动声色的本事至少学了三成。
  且他太了解顾修的喜恶了,这三分足够她搅动出风云。
  顾修就是纳妾,也不会要一个没有格调的女子,她要做到连勾引都做的自然而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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