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袅袅第一次拍戏不住酒店,反而是自己掏腰包租别墅住。
米舒自以为是她被谈苓那个女二给气着了,不想跟谈苓一起住到剧组下榻的酒店里去,跟谈苓抬头不见低头见,嫌晦气。
米舒知道今天一整天温袅袅都能心情不好。
先是她自带的那个编剧鸽了她,并没有按时跟她进组,接着是谈苓出现,后来还跟那个品性不好的投资人来开机宴,他们总是言谈举止奇怪的为难温袅袅,让温袅袅难堪。
米舒见她心情不好,就识趣的走了,临走叮嘱温袅袅早点休息。
温袅袅才不休息呢,睁着大眼睛,在一楼的客厅里等薄西谚。
他约好今晚会来找她,他不会毁约的,温袅袅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是觉得这个男人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会真的做。
后来证明打脸来得太快。
时间都快接近凌晨了,温袅袅守着两盘被她亲手洗过的草莓,等着薄西谚来到。
她上下眼皮沉得快要打架了。
看到墙上的钟指向12点,她终于相信薄西谚不会来了。
温袅袅沮丧的靠着沙发准备要去睡了,屋外的风雪声远去,电视里的电影播到了尾声,画面定格了。
薄西谚找着地址,试了一下门锁的密码,温袅袅发给他的,发现是对的。
进了屋后,还没脱鞋,面前就奔上了一具不明生物,像无尾熊一样跳到他身上缠他。
一双纤长又雪白的腿柔媚的缠紧到他精壮的腰间。
“你怎么才来?”温袅袅闻到他身上有浓郁的酒味。
“你去喝酒也不来找我,你怎么这样?”她哭丧着脸,眼睛里有潮湿的泪珠在闪,仿佛这一天的不愉快都是因他而起。
在剧组从女一无端变成了跟被资本强捧的女二并行的女主角,然后在开机宴上遇上那个薄情寡性的渣男未婚夫,全是因为他不在她身边。
如果他在她身边了,那些都不是事。
“我……”薄西谚语塞,他没有想过,在这个阴冷酷寒的风雪夜来到这里,等待他的是一具女子温软娇媚的身体,还有她对他满腔的娇滴滴的依恋。
此生,他从未拥有过这两种东西。
因为,他以为不会有人让他动心。
他是傲慢又冷漠的。
就算是欧阳悦涵,在时光沙漏里,追着他跑了那么多年,他也冷血到不曾正面给过对方任何的回应。
可是,此刻,当温袅袅如此依恋的贴附在他身上,跟人应酬了整天的薄西谚竟然感到一丝喜欢的放松。
原来处理完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他还可以拥有她眼神里流淌的真诚。
“我在京南遇到以前的同学了,他们拉我喝酒,不喝说不过去。”
薄西谚抱住温袅袅,温声哄她道,“本来准备早上跟你一起进组的,结果家里临时出了点事。”
温袅袅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式睡裙,领口开得有点低。
布料是防皱的滑缎绸布,半透明的,隐隐约约的照出她胸部的轮廓。
屋子里开着地暖,温暖如春。
“我生气了,你要补偿我。”她光着脚,光裸的双腿缠在男人腰间,对他撒娇。
身上还是宝蓝色高领毛衣,外套一件黑色皮夹克的薄西谚感到无比的奥热。
温袅袅双手抱成环,吊在男人的后脖子上,娇声问:“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深怕你不来。”
“所以,我该跟你道歉?嗯?”薄西谚垂首问,瞧见她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点唇吻了一下,然后再一下,再再一下。
“这样够不够?”薄西谚磁沉的声音响在温袅袅耳边。
“……”温袅袅一下子就脚趾发麻的卷曲了。
啊啊啊啊,他好会撩。才出现几分钟,就开始侍帅行凶的在撩了。她让他道歉,他就亲她。他的道歉态度太敷衍了。
温袅袅,你这么没出息,才这样被亲一下,就全身在发抖,身体力行拍了那么多偶像剧的你,这样根本不行!
有个声音在温袅袅的脑内喊,大概是反富婆包养小狼狗系统。
女子身体的诚实反应如实的让薄西谚知道她喜欢他这样碰她。
“还是你想要更多?”他抱着她,迈步来到沙发边上。
别墅采用的是欧式装修,绒布沙发上放着紫色缎面的刺绣靠枕。
薄西谚把温袅袅放到那些靠枕堆里,躬身下来,伸手摸她柔嫩的小脸,吻她顺滑的长发,用食指指腹轻轻抚摸她敏感的唇瓣,在雪夜里温柔至极的碰她,像是在赔罪。
他让她在这个凉薄的雪夜里等了他一整夜,所以他应该要温和又温情的跟她道歉。
今晚的他很认真,跟前两次意兴阑珊的探访大为不同。
今晚的薄西谚是带着情感的,对温袅袅的每一个触碰都溢满温柔。
“你给我摘的草莓呢?”
他脱了外套,又脱了毛衣,身上只留一件圆领黑色短体恤,露出性感的喉结跟凛冽的锁骨,俯身下来,用干燥的指腹继续抚摸温袅袅娇美的红唇。
轻轻的摩挲,间或意犹未尽的试探着,将指尖穿入。
领悟到他长指所做的动作在暗示什么,还没正式接吻,温袅袅就被撩得泫然欲醉。
“在,在桌上。我洗过了。”温袅袅羞赧,感到好羞耻。
为什么薄西谚能这么欲,他到底被多少富婆包养过。
他太会了。
“甜吗?”一颗草莓被男人塞进了她嘴里,“喂我吃。”他滚动瘦突喉结,对她做出他一点都不觉得过分的要求。
他手上有烟草跟烈酒的气息。
温袅袅不知道他从何处而来,只是感到今夜的他充满了掠夺欲,是如此的强势。
温袅袅还不懂要如何是喂他吃,他粗粝的薄唇已经贴了上来。
酥麻的濡湿在四片贴合的唇瓣间绽开。
温袅袅面颊迅速发热的蹿红,被男人逗弄得发出软绵绵的低吟,“啊嗯……”
第19章 清远白雪
男人的长舌像滑腻腻的鱼, 钻入温袅袅从未被其他人探访的口腔钻动跟翻搅。
他用长舌拨弄她口腔里那颗草莓。
温袅袅第一次领悟到原来草莓可以这样吃。
他吻得太过激,草莓很快碎了, 汁液顺着温袅袅的嘴角滑落, 显得特别情.色。
察觉到男人修长的手伸上来,在解她的睡裙衬衫领口第一粒扣子,而她在睡衣下面什么都没穿, 快要暴露自己的温袅袅发出欲拒还应的呜咽声。
“薄西谚,你想干嘛?”
那声音软软腻腻的,回荡在雪夜的三层洋楼里,刺激男人心内澎湃的占有欲。
她这样娇软的小东西,就应该被他弄疼, 然后再好好抱在怀里哄。
为他哭, 为他笑,为他叫。
不久前在京南跟人喝下肚的烈酒发挥作用, 酒精在薄西谚的血管里作祟,烧得他只想在下雪的夜晚就这样抱住一具软玉温香过奢靡日子了。
他又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他跟今晚在京南局上喝酒搂女人的那帮公子哥们相比,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寂寞了都想玩乐。孤单了都要陪伴。
就算他曾经到遥远的空军基地里放逐过自己,但他最后说到底,还是逃不掉这种纸醉金迷的命运。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浮华人生。
“袅袅乖。”薄西谚舔咬着温袅袅的耳朵,苏声哄她, “今晚跟我做。”
温袅袅有些怕, 因为觉得此时的薄西谚有点脱人设,不像个穷编剧,倒像个一使风流性子就想强取豪夺的富家公子哥。
“薄西谚。”温袅袅窥见男人瘦突的喉结在纤长的脖颈上不停滑动。
他动了欲望。他在忍耐。
温袅袅再轻轻的叫他。“薄西谚……”
“嗯?”
“不要弄疼我。我, 我是第一次。”
“……好。”
紫色的刺绣抱枕落在地上,薄西谚将温袅袅抱起, 换了姿势,他坐到了沙发里,一张俊脸迎面被灯光照亮。
漆黑的眸子似漩涡,旋转着无尽的性魅力。
温袅袅被吸引,乖顺的他让她坐在他腿上,要有所动作之时,地上传来不停的嗡嗡声,
嗡嗡嗡嗡——
温袅袅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薄西谚吻上她的唇,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然而没用。
他于是知道她还没准备好。
于是他松手,放开了她纤细的脚踝。
温袅袅下地,很快跑去浴室整理自己。
“喂。说话。”薄西谚捡起自己的夹克,掏出自己的手机。
“薄总,三小姐租的房子在微栀路上那一排洋楼里,具体哪一栋我发给你了。”
是白崇宁那个傻缺,还以为现在自家老板很想得到这个消息呢,不尽快告诉老板,就会显得他这个下属无能。
“知道了。”薄西谚回答。
“薄总,明日的行程怎么安排?”白崇宁又问。
“这段时间我放假,你们都不用打扰我。”
“是。”
“那要是薄星翊先生有什么异动……”
“不要留任何余地。做事痛快一点。”
“嗯,好。”
“说完了,就挂电话。”薄西谚不悦的催促道。
“是。”白崇宁被催着挂断了电话,深夜好不容易查到了薄池瑶在江店租住的房子的具体地址,他赶着给薄西谚禀报,还以为薄西谚会夸他呢。
没想到是对白崇宁使出冷言冷语。
白崇宁对薄西谚有些辩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性格了。
白崇宁在商界碰见过很多有钱人,像薄西谚这样的厌世公子哥,他是头一次见。
这家伙身上有股专属于他自己的气质,那就是狠得悄无声息,天生是个做生意的人才,在商场上杀伐果决,六亲不认,做完最彻底的利益掠夺之后,却又不乐于到处炫耀,低调内敛,喜欢痛击对手于悄无声息之中。
基因是种很奇妙的存在,薄西谚身上绝对继承了他父亲薄云暮的能力,白崇宁想不明白当初他为何会离开薄家去做飞行员。
像他这样有数不清家产要继承的阔少爷应该读商才对,早早接过家族的重任,拥抱无数财富。
薄云暮生性多疑,生前所有重要的生意都被他一人掌控,在他去世以后,薄氏大大小小几百间公司都乱得丝毫无章法。
白崇宁作为外人,一度担心形势就此不会青睐薄云暮的家眷了。
纵观他们家三个继承者,一个在空军部队做飞行员,一个在省警察厅做犯罪专家,一个在电影学院里读戏剧专业,哪一个是像想要继承家产的。
然而薄西谚却在一片慌乱中露了脸。
就连白崇宁这种专业商科人才,都不得不佩服他居然就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薄云暮的产业成功接手了。
现在只剩下一些与其它宗亲兄弟分割不明的产业跟资产等待薄西谚出面去抢夺。
其中,薄云暮的侄儿薄清水家里的独子薄星翊反得最厉害。
在薄西谚还没回充州的时候,薄星翊就曾在薄氏的董事会上当面表态,反对让薄西谚做集团主脑。
薄星翊原话是这么说的:“薄西谚早就跟薄氏脱离干系了。他妈是被薄云暮强占了,才不情不愿的生下了他。他对薄云暮含恨在心,又怎么会好好发扬薄云暮的产业。
薄西谚十三岁就离开了充州,后来连薄云暮重病在床,他都没有回来探望过一次,他根本没资格继承薄氏。如果让他掌权,我第一个不服。”
“啊……这其实是薄董事长的家事……”
“既然遗嘱上所立薄西谚是第一继承人,那就要……”
“我觉得还是遵照薄董事长的意思去执行。”
薄西谚的出生其实是个不应该的意外,此秘闻一传开,董事会内的股东面色都很难看,但是言语上还是赞成由薄西谚继承薄家所有主要产业。
一个根正苗红的继承人,就算与自己的父亲不睦,他也是薄云暮的长子。
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在部队里屡屡立下战功,风餐露宿,迎难而上,比开着一间娱乐会所,总是跟女人鬼混的薄星翊好得太多了。
但是,薄云暮的家事也由此而被人私下议论。
薄云暮的第一任太太虞雯菲在跟薄云暮成婚期间,就多次因为抑郁症而自杀。
薄云暮从未提起虞雯菲自杀的理由是具体因为什么而抑郁。
也没有人知道虞雯菲为什么会在薄云暮事业处于黄金上升期的时候,与薄云暮决裂,带着亲生子薄西谚离开,回京南投奔了自己的娘家,从此再也不回充州。
在薄氏干了好几年的白崇宁都不知道,从平京部队回来的薄西谚肚子里藏着什么样的抱负。
白崇宁眼下只感觉到了,薄西谚很冷血,根本不拿这些姓薄的当他的亲戚。
他憎恶自己姓薄。
他想收拾他们这些姓薄的一大帮子人。
*
晨光透过窗户传来,雪后初霁,薄薄的积雪被太阳一晒,融化成一滩又一滩的水洼。
下雪的时候不冷,化雪的时候才冷。
闹钟一响,温袅袅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昨夜她睡得不好,然而一大早她还是要起床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