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行家先生——李暮夕【完结】
时间:2023-06-08 23:04:00

  沈述摆摆手,直接回了套房。虞惜还没醒,他就在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她醒来。
  这样陪着她,看着她,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真是怪事。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下。
第49章 草莓
  翻译工作很耗费脑细胞, 也很伤眼,虞惜昨晚翻得太晚, 这一觉一直沉沉睡到大天亮。
  等她醒过来时,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她揉了揉眼睛才睁开,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的沈述。
  虞惜还没有反应过来,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 然后咕噜噜爬起来:“……你怎么来了啊?”不说晚上才会到的吗?
  “怎么,不想看到我啊?”沈述半开玩笑。
  “怎么会?”但旋即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有昨晚的事情……她目光下意识朝旁边扫。
  没有看到简文柏,她松一口气。
  沈述却说:“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他虽然是在笑着的,虞惜却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脑瓜子飞速转动。
  简文柏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沈述就来了吗?
  她头疼欲裂, 又是一头雾水,心里非常懊恼。
  她不说话, 沈述也就不问了,起身作势要走。
  虞惜忙拉住他的手:“我说!”她把昨晚替简文柏翻译的事儿跟他说了, 细节都描述得非常清晰,生怕他误会似的。
  沈述本来还有点生气,听她这么说完,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面上却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她没动, 看着他。
  摇头肯定会火上浇油, 她选择不动。
  但这样无疑也是火上浇油,沈述哂笑出声,拿关节敲她的脑瓜子。
  虞惜吃痛, 连忙捂住额头:“别敲我。”
  “敲的就是你,一点儿心眼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 要是你和简文柏这事儿被人宣扬出去,外面人怎么说?你忘了当年你和江郁白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就算是白的,人家也能给你说成黑的。”而且,他的对头也不少,这种事情要是被人利用,很可能拿来大做文章。
  虞惜稍一思量才后怕起来:“我以后再不会了。昨天我真没想那么多……”
  “下不为例。走吧,吃饭去。现在才醒,肚子饿了吧?”沈述去沙发里给她拿衣服。
  虞惜连忙爬起来洗漱,用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她拿着梳子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沈述。
  他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慢慢地替她将头发理顺。
  虞惜原本还有些忐忑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只是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凶她,看着看着,一颗心就渐渐放下来了。
  镜子里的沈述眉眼温柔,说不出的玉树临风,磊落俊朗。
  虞惜忍不住喊他:“沈述。”
  沈述没抬头:“干嘛?”
  虞惜:“就是喊你一声。”说完自己偷偷地乐起来。
  可似乎又怕被他看见,笑一下就收起了笑容。
  “在笑什么?”沈述表示他还是看到了,眼神危险地眯起来,“怎么,做错了事情不好好反省?还在这儿偷笑?”
  知道他就是在逗她,但他在她这儿积威甚深,她实在没办法不害怕,悄悄垂下头收起笑容。
  只是在心里面腹诽他。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沈述忽然钳制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他。
  两人近在咫尺,她看到他高高的鼻梁是一条挺直的弧线,鼻尖轻轻抵着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唇边含笑。
  虞惜心跳得无以复加,被他一声闷笑激得颤了颤,摇头挣脱了他的束缚。
  “才没有。”她小声说。
  “真没有?”他隔着衬衣抚着她细软的腰,还问她,“腰怎么这么软?是不是练过?”
  “我是学跳舞的。你不知道吗?”
  沈述故作惊讶:“这你没跟我说过啊?有时间跳给我看看。”
  “想看表演自己招人去,我又不是街头卖艺的!”她没好气。
  沈述只是笑,长腿后抵着弯腰,双手虚虚撑在她两侧:“不给我表演啊?可老公就是想看你跳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
  虞惜感觉脸都要被他看得烧起来了。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还牙尖嘴利的吗?”沈述闷笑。
  “你坏死了!”虞惜回头捶他。
  沈述捉住她的手,反将她收进怀里搂住。
  他吻了她会儿才放开她,慢慢替她将散乱的头发重新理顺,道:“走,去吃饭。”
  他们到的时候,沈媛和闻泽几人也到了,各自占了一处座位。
  虞惜旁边坐着的就是简文柏,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述故意安排的,她觉得尴尬得不行。想起昨晚的事情,一颗心就好比被放在火上煎烤。
  只是,没想到简文柏比她还尴尬,看到她入座后就一直在喝水。
  虞惜忽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一点她倒是误会他了,沈述真没太计较,他和简文柏认识很多年了,知根知底,自然也信任他。
  他给她夹菜:“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虞惜尝了两口觉得挺一般的,但想着这是他朋友开的酒店,只能昧着良心点头,说“好吃”。
  沈述看她的表情就不信,自己伸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彻底无语了。
  他让人把菜撤了,重新上了一桌。
  虞惜瞧他,心道:那也没必要全都撤了呀。这多浪费啊……
  从此等细节中她似乎摸索出一点规律,沈述确实还是不太爽的吧?
  男人的独占欲……
  她吃了一口酸黄瓜,坚定了以后看到简文柏绕路走的决心。
  男人,嘴里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很在意。
  一顿饭吃得奇奇怪怪,好在沈媛和纪朝阳几人都是缺根筋的性格,聊东扯西压根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自然也发现不了这种猫腻。
  简文柏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审判,吃了没两口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其余人吃着吃着也发现气氛不太对劲,自觉不想当电灯泡的沈媛率先离开,将位置留给他们。
  可走到门口,她人又折返回来,一左一右扯住闻泽和纪朝阳的后领子就将人拖了出去。
  俩缺根筋的二百五,还搁这儿煞风景?!
  “来,尝尝这个水蒸蛋。”沈述心情挺好,舀了一勺水蒸蛋低头轻吹,送到她唇边。
  虞惜觉得这样很奇怪:“不用你喂,我自己吃。”
  手要去拿勺子。
  沈述手一偏,她扑了个空,不解地望向他。
  他没有穿正装,而是套了件很休闲很宽松的毛衣,让他看上去更加身形高大,更有几分平日没有的慵懒。
  她坐的地方在死角,旁边就是他,将出口给堵住了,她莫名局促,低头不去看他。
  加上有昨晚的事情,她心虚着呢,犹豫一下还是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将水蒸蛋吞下去。
  沈述捏着勺子,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都不移分毫。
  于是,虞惜吃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直接而炙热的目光,一瞬不瞬定格在她脸上,好像有一把火,要将她燃烧起来。
  那双寒凉锐利的眸子,也褪去了平日那种冷沉沉的深邃,而是带上了几分成年人之间你懂我也懂的……嗯,那种意思。是平静的,也是暗沉到好似要把人拖到深渊里去那种性感。
  所以,他只是岔开腿静静坐在那边望着她,虞惜都感觉不安极了。
  她这会儿有点埋怨沈媛,为什么逃得这么快。
  “水蒸蛋好吃吗?”他问她。
  声音很低,但也就是他平常那样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在她耳中就是怎么怎么不对劲。
  虞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软:“好吃。”
  ――其实是硬气不起来。
  “那再尝尝这个。”他给她夹了一只虾饺。
  水晶虾饺,外皮Q弹,透过白色半透明的皮子,依稀可见里面红艳艳的虾肉。
  虞惜盯着这只饺子半晌,张嘴含住。
  “好吃吗?”他又笑着问她。
  虞惜莫名脸红,点头。
  “要不要吃点别的?”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嗓音跟她说。
  虞惜手里的筷子抖了抖,差点把半只饺子抖下去。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吃饭呢!你正经点。”
  沈述忍俊不禁,唇边浮起笑意。
  他的眼神太狎昵,尤其是那句“吃点别的”,总是让她联想起一些不应该联想到的事情。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虞惜觉得不太好,忍不住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
  偏偏始作俑者一脸镇定,一脸正经,反倒衬得她贼眉鼠眼獐头鼠目像是要干坏事的那个。
  她心脏狂跳,坐立难安,偏偏他老神在在,贴得她这样近,还这样轻声细语跟她说着话。
  虞惜觉得嘴里的虾饺都没味道了。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他问她,嗓音又低又沉,不过,虞惜还是听出来更多的是在看她好戏。
  她实在受不了了,摔了筷子:“吃饭呢!干嘛老撩拨我!”
  竟然还来脾气了,沈述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安抚道:“这不是为了给你增加食欲吗?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他这样好脾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虞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拾起筷子继续吃。
  一顿饭,当真是吃得味同嚼蜡。
  回到房间,她还觉得累得不行,闭眼就躺在了沙发里。
  沈述将外套扔到一边,走过去躬身将她半捞起来,宠溺地问她:“累了?吃个饭而已。”
  她胡乱哼了两声,真觉得眼皮沉沉的:“想睡觉。”
  沈述:“睡了一晚上还想睡?嗯?”
  虞惜勉强撑开一丝眼缝:又翻老皇历啊?
  她十恶不赦行了吧?
  沈述仔仔细细盯着她不情不愿的表情,失笑:“真想睡觉?”
  她点头:“好累。”
  “那老公抱着你睡?”沈述说。
  虞惜忽然清醒了几分,眯着眼睛看他。
  见他意味不明地笑望着她,她忽然就睡不着了。
  沈述不逗她了:“快睡吧,看你以后还敢熬通宵不?”他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自己拿了文件在旁边看着。
  虞惜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们在度假山庄玩了两天就回去了。临走前,沈媛还送了虞惜一只小包包。因为她随手塞过来的,随意得不得了,连个包装都没有,虞惜以为就是普通的一只包包。
  回去的路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包要45万,她顿时觉得烫手起来。
  “要不,你替我还给她?”虞惜在车上迟疑问。
  沈述在笔记本上打字,头都没抬一下:“她自己不喜欢才扔给你的,她的包包多得能塞满一个教室。而且,拿你老公的钱买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
  虞惜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资本家和资本家的妹妹啊。”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感觉到侧边幽幽投来一道冷淡的目光,她忙笑着打了个哈哈:“开玩笑的,我夸你呢,夸你有钱。”
  沈述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兴味:“那我谢谢你了。”
  不是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反讽,虞惜尴尬地耸耸肩,决定闭嘴,不再欲盖弥彰。
  车开到一半,沈述忽然摘下眼镜,闭眼揉了揉眉心。
  “咔哒”一声,笔记本被他扣上了。
  虞惜不解地回头:“怎么了啊?”
  她脸颊莹润,皮肤白皙,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的缘故,气色很好,白嫩里透着淡淡的红,格外诱人。
  偏偏那双眼睛澄澈安静,让人不好意思生出一丝一毫的邪念。
  沈述深吸一口气,笑:“你这么坐在我身边,让我怎么好好工作?”
  虞惜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烧红:“不正经。”
  过了会儿又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瞥他,笑话他的架势,“原来沈公子也有定力不好的时候,这不得好好锻炼一下?”
  “锻炼?”沈述哂笑,反问她,“怎么锻炼?”
  他眼神太轻佻,虞惜招架不住,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被他拽到怀里,他按着她的腰问她:“你教教我。”声音压得很低,听着非常认真,像极了求教。
  虞惜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声音细若蚊讷:“这要怎么教啊?”
  “多简单,比如你多勾引勾引我,我装柳下惠,坐怀不乱,这定力不就练出来了吗?”他仰头,故意拿下巴戳她,一下又一下。
  领口本就低垂,肌肤碰撞,传来略显生硬的骨头碰撞,可他每磕一下就抽离,慢悠悠的却又若即若离,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
  她莫名觉得他这动作色.情又极具挑逗。
  还带着几分平时不易显露的玩兴儿。
  没个正形,焉坏,
  “你怎么老这样欺负我啊?”她垂下头不敢去看他,声音细细的,但偶尔悄悄抬一下眼帘偷看他的样子……又像极了欲擒故纵。
  沈述抬眸:“我瞧你挺享受被我欺负的。”
  虞惜小拳头捶他:“不许胡说!”
  沈述:“好好好,给你留点面子,下次不戳穿了。”
  虞惜:“沈述――”
  ……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虞惜将鞋子踢掉,踢掉一只另一只还在脚上,她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摇摇晃晃地伸手去脱。鞋带缠得很紧,被她一拉反而打了个死结。
  虞惜欲哭无泪地看向沈述,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沈先生,我鞋带打结了。”
  沈述接住她东倒西歪的身子,将她抱起,走到沙发里放下。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慢慢替她解开鞋带。
  他向来是很有耐心的,原本她扯了好几下都解不开的鞋带,他一会儿就解开了,就蹲在那边替她将鞋子褪了下来。
  虞惜低头,看到他黑而短的发丝,覆盖在头皮上薄薄的一层。
  她忍不住伸出手,将掌心微微下压,抵着这一层黑色的硬茬微微地移动。
  冷不防沈述抬了一下头,好笑地看着她:“干嘛?”
  虞惜连忙缩回手:“没干嘛啊。”
  沈述单手贴着膝盖懒散垂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都被我抓包了,还说没有?”
  虞惜脸红如血,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了。
  天知道她脑袋抽什么筋了,就是想摸摸他。
  沈述将鞋子放回去,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虞惜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听着洗手间里哗哗哗的水声,暗暗松了口气,谁知他洗完手就拿纸巾边擦边出来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