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行家先生——李暮夕【完结】
时间:2023-06-08 23:04:00

  虞惜紧张地抓紧他,手指陷入他的发丝里。
  “放松,交给我。”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带着沙哑的性感。
  带着醉意的混乱。
  因为太晚了,虞惜反而睡不着,后来后半夜外面还下雨。她烦躁地扯开被单,趴到窗户上朝外面望去。
  沈述从后面过来,猛地扯过她手里的窗帘拉上,眼神狠厉:“酒还没醒呢?赤条条的站窗边?你真不怕被人给看光,顺便给你拍个小视频发网上?”
  虞惜的脑子有点清醒了,知道自己理亏,可他这样发火,她还是有点委屈,小声辩驳:“几百米的高空呢,谁能拍得清啊?”
  沈述捞起她的脸颊:“还跟我顶嘴呢?”
  虞惜见他表情严肃,不敢犟了,只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受训了。
  沈述神色缓和下来,把她抱回床单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拨顺到脑后,要亲吻她了,他动作忽然又停顿下来。
  “怎么了啊?”虞惜不解地看着他。
  沈述笑了下,自若地直起身,跪在床边的长腿撩下去:“等我,我去漱个口。”
  虞惜还怔了一下,旋即想起刚刚的事情,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她瞥见了沈述眼底意味不明的消息,忙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住,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怎么会这么放浪啊?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还在继续,虞惜觉得脸上更烧了。
  沈述漱完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出来时他发现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原来是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了,他失笑,走过去拍拍“包”。
  虞惜没有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等了会儿发现他没再拍,她又不确定地掀开了被子一角,发现他正笑望着她。
  虞惜顿时明白了他的诡计,干脆扯开了被子:“这样作弄我很有意思?”
  他微微一扬眉毛:“你说呢?”
  虞惜冲他做鬼脸。
  沈述笑着把她抱到怀里,亲一下她的脸颊。
  虞惜不生他的气了,笑:“原谅你了。”
  年前总得回家一趟,算起来,虞惜几乎都没怎么回过虞家。不管怎么样,面子工程还是要过得去的。
  第二天起来,她和沈述聊起这件事儿。
  沈述当时对着镜子打领带,闻言踯躅了会儿:“是应该回去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面子工程。
  沈述也是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好的那一类,下午他就吩咐谢浦去替他准备了。
  虞惜很久没有接到杨继兰的电话了,所以,这个午后她在书房接到她的电话时,人还有些愣怔。她深吸口气,将电话接通:“喂,妈。”
  语气温柔,一如往常。
  杨继兰先是问了一遍她和沈述的事情,虞惜说:“很好,一切顺遂。你和阿昊呢?”
  杨继兰笑一笑说:“很好,他最近跟着贵人学做石材生意,很是赚了一笔。”
  “石材?”虞惜觉得这东西没那么好涉足,但听杨继兰言语间春风得意,也不好多问,只是叮咛,“还是要小心为上,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继兰的语气就有些不好了:“你就这么觉得你弟弟办不成事儿?”
  虞惜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再提了,转而说起过年置办什么样的年货,还问她要不要Z家、S家和L家的首饰。
  这些大牌都和中恒有合作,前两天她桌上就被送来一批当季新款。
  杨继兰的语气果然好了很多:“有什么?你截图给我看看。”
  虞惜随便截了几张发给她,等她挑好了,打电话给她的新助理钟意,让钟意帮忙捎带过去。
  一切事情办妥,她才去公司。
  年节前的几天没什么事情,大多数员工已经早早买了票回到老家,这个点儿,公司里只有零星几个员工。
  虞惜路过办公区时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将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打印了一份传真给副总。
  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她的眼皮一直跳,有些心绪不宁。
  事实证明,很多事情都是有预兆的。比如,平时基本不联系她的杨继兰,为什么今天破天荒地联系她。在快五点的时候,她又给她发来了短信。
  虞惜看一眼短信内容,一时竟无言以对。
  沈述过来找她时,办公区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她一个人,抱着肩膀斜抵着落地玻璃靠着。
  她穿得很单薄,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手边的烟灰缸里有一支只燃了一点的香烟,烟头浸湿了,淹没在浅浅的水中,化开一片焦黄。
  显然,是想抽但是抽一口又抽不下去给摁灭了。
  他把玫瑰花搁到一旁的空位上,走过去握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不开心?”
  虞惜回头见是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也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他胸前,仿佛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些。
第53章 老师
  她不开口, 沈述自然也不会主动询问,只是轻轻托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拍了会儿, 虞惜才抬起头, 跟他说:“不好意思,情绪不太好。”
  “跟我道什么歉呢?”沈述走到柜台边替她倒水,回头递给她, “喝点水,慢慢说。”
  虞惜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持镇定的气质,感觉和他待在一起,自己的心境也会平和很多,接过来浅抿一口, 说声“谢谢”。
  沈述笑了:“还说‘谢谢’?”
  虞惜忙作了个求饶的手势, 表示自己错了。
  沈述笑着抿了口茶:“原谅你。”
  被他这么打趣,虞惜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
  她一开始也没有开口,仍是闷着。
  沈述叠着腿, 慢悠悠低头吹着还算烫的茶面,她不开口,他也不问。渐渐的虞惜还是沉不住气,主动开口:“是关于我妈跟我爸的事情。”
  “什么事儿?你说。”他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虞惜抿了下唇:“他们打算结婚。”
  “什么?”沈述端茶的手停下,迟疑会儿才抬头问她, “真的?”
  他这样冷静的人, 那一刻脸上还是闪现讶异的眼神,可见此事有多么离谱。
  虞惜只觉得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难堪又羞耻, 尤其是在他面前,更加无地自容。
  沈述的表情虽然收得快, 她还是捕捉到了,垂下头不肯说话。
  沈述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是搁下茶杯,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还没有定论,别这么悲观。”
  “难道我还能阻止他们不成吗?”虞惜只觉得悲哀又无力。
  她没有资格干涉长辈的决定,也无能为力。
  沈述握紧她的手:“不会的,这样吧,这个礼拜我陪你回家一趟,跟爸好好谈一谈。”
  事到如今,虞惜也只能强颜欢笑地点头。
  沈述当然不是要跟虞沉去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跟虞沉这种人打交道,说好听的话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唯一的方法是让他忌惮、感受到威胁,他才会正眼看你。
  他回头就让魏凌去办了一件事,礼拜天,又和虞惜去了一趟虞家。
  沈华娟根本就没有出席。
  气氛怪异,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唯有沈述笑着给虞惜夹菜,劝她多吃一点儿。
  虞沉吃完后喊他,把他叫去了书房。
  沈述含笑点头,虞沉走了,他还坐在座位上给虞惜夹菜,没打算马上过去的样子。
  虞惜:“……要不你先过去。”
  沈述:“不急,先把饭吃了吧。”
  陪虞惜吃完饭,他才抬步去了二楼。
  到了书房门口,抬手叩门。
  “进来。”虞沉在里面道。
  沈述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虞沉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边,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有烟灰在空中飘扬,慢悠悠旋转着被抖落在地。
  他不开口,沈述也就静静站在他身后,不主动搭腔。
  过了会儿,虞沉终于回头看他,眼神不似往常,更带有几分锐利的探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他走到桌边,沈述这才发现桌上搁了一个文件袋。
  “这是世京派人捎来的,如果晚一步,就呈上去了。”虞沉双目炯炯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灼出一个洞来,“是你……”
  “是我。”沈述承认地干脆,拿过那个文件袋掂量了一下,都没打开,径直扔了回去。
  这下轮到虞沉诧异:“你……”
  “请相信我没有恶意。如果我有,我想世京叔一定截不到这份资料。”沈述失笑,目的达到,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在威胁我?”虞沉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劝诫。”沈述说,“我一早就跟您说过了,我的诉求和我的底线。这也是一开始就说好的,现在要违背诺言的可不是我。”
  说完他就拧门出去了,也懒得多待。
  孰轻孰重,虞沉自己心里清楚。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他真的要跟沈华娟离婚,这无异于是得罪沈家。
  虽然沈华娟只是姓沈,跟他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到底是沈家人,她代表的就是沈家。除非虞沉真的脑子抽筋……可难保他真的不会脑子抽筋。
  沈述回来时,虞惜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不需要多余的话,他们已经极有默契,一道回去了。
  “怎么不说话?”沈述路上问她。
  虞惜才回神,皱眉说:“没什么啊,就是想一些事情。”
  沈述:“别多想。”
  她回了个微笑,只是,那种低落的情绪是很难掩藏的。沈述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转移话题,跟她聊一些闲事。
  虞惜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提起了几分兴致:“你还穿越过沙漠?有没有遇到沙暴?”
  “你老公的运气没那么差。否则,你现在不是得守活寡了吗?”沈述凉凉道。
  虞惜失笑:“我开个玩笑嘛。”
  又伸手去抠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数着玩儿,“别这么小气。”
  沈述:“玩儿我呢?”
  虞惜:“不让玩?”
  沈述:“玩是可以玩,只是提醒你,小心玩火。”
  她笑得不行。
  沈述要去抓她,她灵活地躲到了角落里,伸腿去勾他。
  脚背就抵在他胸膛上,踩在他心尖上,轻轻地碾着,像跟他玩,也像是勾引。
  沈述笑着擒住,指尖一挑,挠她的脚心。
  虞惜受不了了:“放开――痒死了!”
  “叫老公。”
  “老公,我错了。”
  他这才大发慈悲松开手。
  后来见她不说话,沈述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握住她的手:“不开心的话,不要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
  她微怔,跟他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慰他:“还好,我没有不开心。刚刚知道的时候,确实是觉得很难堪。但是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确实也没有资格强行要求他们什么。”
  有的人只求一生恣意洒脱,不为别人牵绊,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只能要求自己,不能去要求别人。
  沈述看着她故作不在意的表情,心里觉得痛,紧皱的眉头一直不得舒展。
  虞惜看他一眼,拿手指去抚平:“你别皱着眉头了,像个小老头一样。丢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看来你也知道丢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搞这搞那,说实话,他也觉得丢人。
  别人说起来,少不得还要扯上他,说沈述的岳丈云云云云……面子里子都丢得精光。
  也许,虞沉就是前半生过得太顺了,就想要叛逆一把。只是,这叛逆期未免来得太晚了。
  说实话,他是结婚还是离婚他压根无所谓,但是,对象不能是杨继兰。虞惜的身世本来就不是很光彩,他搞这种动作,不是让人盯着她扒吗?
  沈述回去就去书房给魏凌打了电话。
  折返回来时,虞惜坐在沙发里啃薯片、看电影。
  她光着的脚丫踩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仰,很是懒散地靠在那边,还挺闲适的,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披在肩上,娴静柔美,美好到让他心碎。
  他走过去蹲到她面前:“又偷吃薯片?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虞惜眨了眨眼睛,把包装袋用夹子夹好,扔去了一边,表示自己改邪归正了:“偶尔吃一次也不行?”
  “我看你永远是嘴上答应得爽快,实际上屡教不改。”他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什么味道?”
  “啊?”她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薯片什么味道。”沈述拉过她的手,舔了下她的手指。
  很轻柔地裹住,舌尖扫过,虞惜浑身战栗。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青柠味的。”沈述松开她。
  虞惜马上缩回手。
  却见他抽了纸巾,又将她的手捞回去,慢条斯理地替她擦着手指:“去洗个澡吧。”
  “这么早洗?干嘛啊?”虞惜不解地望向他。
  沈述笑:“你说呢?”竟然问他这种问题。
  虞惜被他笑得脸都涨红了,这个坏蛋!她一下就从沙发里跳起来,要去浴室。
  洗澡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洗完后,虞惜边擦着头发边出来,却发现沈述已经洗完了,换了件黑色的衬衣。
  白衬衣不挑人,黑衬衣很挑人也很挑身材,可他穿什么颜色都好看,黑色反而更加凸显气质。
  他上下扣子都没系好,只随意扣了中间的两颗,下摆都没收入皮带里,露出一截窄瘦的腰,腹肌和人鱼线若隐若现。
  虞惜的眼睛移不开,手里擦头发的毛巾都放下来了。
  沈述打完一张牌,抬头:“你杵那边干嘛?”
  她这才小碎步过去,也没解释,仰头朝他手里扫了眼:“又是自己和自己玩?那多没劲?”
  “那你陪我玩啊。”他漫不经心地洗着牌。
  虞惜说等一下,去了趟宴会厅。
  回来时,她手里端着个果盘,拿着两瓶鸡尾酒。
  “想不到你的酒柜里还有这种酒。”她开一瓶,浅浅地抿一口,“味道比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好喝多了。”
  “别喝多,这酒后劲大。”沈述幽幽地提醒她。
  虞惜一屁股在他腿上坐了下来,捧着又抿了口。
  感受到有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她迟疑地回头,跟他的目光对上:“……干嘛这么看着我?”
  其实,她当然知道他干嘛这么看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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