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温玉绵绵【完结】
时间:2023-06-09 14:42:32

  沈如歌却打断了他的话,“慢着,谁要你负责的?我答应嫁给你了吗?少自作多情,你也就是我昨晚的药引,没有以后了!”
  她慢慢起身下了床,眼睛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国公府重名声,以她的了解,他们昨夜的事情,就算有知情人,想必父亲已经处理好。
  她失身给了云弈,再谈婚论嫁不免落了下乘,她可不想在云家抬不起头,背后遭人指指点点。
  她之前盘算过婚事,如果没在普宁寺偷听到沈淮序的身份,她会觉得云弈也还不错,可接触下来,她看出了云弈对谢婉宁的心思。
  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她前世已经吃够了的苦头,今生还要再吃一次吗?那个精致华丽的牢笼,还想再套住她一次吗?绝对不可以!
  看着不疾不徐穿衣服的沈如歌,云弈隔着帷幔,忽然发觉她和别的小娘子不一样了,自己看不透她,更不知她为何拒绝这个对她有利的提议。
  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像其他受过欺负的小娘子一样,哭着喊着要他负责吗?怎么会到他这里就反着来?那么果断地拒绝他?
  他,就那么让她嫌弃?还是说,昨晚他不够卖力?
  活了二十年的云弈,头一次不自信起来。
  思虑再三,云弈还是开口道:“你疯了吗?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沈如歌系着衣服的手一顿,“我可没疯,嫁给你才会疯吧?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吗?还是因为这个不得已的理由才娶的?娶了以后就会放在你的后院不闻不问了是吧?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帷幔后的那人沉默了。
  沈如歌稍停,轻嗤一声,“既然这样,我为何非要嫁给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大风卷起她的衣摆,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蹒跚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云弈隔着窗子望着那个碧绿色的人影,慢慢阖上了双眼。
  刚刚沈如歌逼问他,是不是打算娶了她就丢在后院不闻不问,他真有这个打算,想着不过是个女子,娶回来就是,多的,他也给不了太多。
  不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娶谁回来不都一样?
  沈如歌却明明白白地点出了他的心思,这种双方各不情愿的婚事,他不屑,她也不愿。
  罢了,如果这是她的意愿,他必不会纠缠。
  他转身,却看到凌乱的书案上,笔墨纸砚被推到了一旁,正中间空着一片,其上还有一方青绿色的旧帕子。
  昨夜,他好似将人压在上面,用这方帕子敷在了她脸上……
  他拿起帕子,兰香幽幽袭来,指尖一颤,慢慢收到了胸口的衣袋里。
  ……
  沈如歌冒着风雨,跌跌撞撞地回到厢房,推门看到谢婉宁在这里,好似已等她多时了……
  看她一身红痕,疲惫不堪的样子,谢婉宁也没多问,让她躺到了床上,吩咐珍珠去端汤。
  谢婉宁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看她怎么样了,再有就是想问她后续的打算。
  幸好昨夜二老爷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不知会是何种情形。是否会满意云弈这个准女婿,还是会像前世对待她那样,将沈如歌关起来?
  二老爷那么宠爱女儿,应该会尽快促成和云家的婚事吧!
  外面风雨交加,沈如歌
  懒懒地半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谢婉宁坐在床边,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汤递给她,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什么汤?”沈如歌不情愿地接过来,放在嘴边一闻,又立刻拿开,“什么味道啊?不喝。”
  却又被谢婉宁推了回来,“这是避子汤,你最好还是喝了,别到时候闹出别的事情来,让二舅母为你担心。”
  端着那晚汤的手一颤,才慢慢缩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喝下。
  谢婉宁又端起一碟子蜜饯,递过去,“含上几颗蜜饯,压压苦味。”
  沈如歌皱着眉喝完汤,却没有吃蜜饯,嘴硬地说:“合该我受这道罪,都怪我贪吃了两杯酒!”
  想想又觉得不对,疑惑地问:“那果酒魏小姐也是喝了的,我们同一壶酒,为何偏偏我出了事?”
  谢婉宁道:“魏小姐估计会更不好受,魏夫人害人终害己,连她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何其歹毒的心思!”
  沈如歌:“难道魏夫人不知道这药的厉害,我们是怎么从后衙出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院子里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侍从?”
  昨夜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接踵而至,谢婉宁也才将事情理顺清楚。便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隐去了刘恒掉包茶水害云弈中药,乔成济掳走魏小姐移花接木的事,至于密信,就更不用让她知晓。
  头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事,沈如歌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表示魏夫人看着精明,原来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几年官太太做的太舒服了吧。
  说到沈淮序被二皇子带走时,她又忧心起沈淮序的安危,痛骂二皇子阴险狡诈。
  好在院子里都是黑甲卫,也不怕隔墙有耳,谢婉宁等她发泄完了心中的愤懑,这才同她商议她和云弈的事。
  二老爷一夜未回,既然将沈如歌托付给了她,她就要负责到底,赶在二老爷回来之前,和沈如歌统一口径,想好对策才行。
  作者有话说:
  这章真实命运多舛,能放出就谢恩了,里面改动太大都不连贯了,删了太多了
第56章 第 56 章
  昨夜多亏徐妈妈发现的及时, 将知情的人都敲打了一遍,就是不知云弈那边的人如何安排的。
  她吩咐黑甲卫将云弈的院子围住了,希望消息能瞒得住吧。
  谢婉宁其实心有愧疚,沈如歌无形中代她受过, 如果云弈敢欺负了人不认账, 她也有法子逼迫云家应下这门亲事!
  沈如歌:“表姐,昨夜的事不怪云弈, 要怪就怪始作俑者的二皇子宋明启, 如果不是他存了龌龊的心思, 我们又怎会遭这样的罪!”
  谢婉宁:“那你和云弈呢,他同你怎么说的?可应承了婚事?”
  沈如歌眼帘半垂, “他心里没我, 还是算了吧?”
  谢婉宁声音微扬:“算了?他不想负责?他敢?他们云家的基业不想要了吗?”
  平时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头来却使小人行径, 遇事做起了缩头乌龟来?好一个京城第一公子, 她居然看错了这个人!
  “不是!”沈如歌慌忙解释道:“他说要娶我的,是我不愿意。”
  谢婉宁不解, “你为何不愿?”
  “我……我现在还不喜欢他, 我不想嫁给一个心里没我,我也不喜欢的人,要嫁就嫁给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心里只有我的郎君,如果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我宁肯孤独终老!”
  沈如歌说得斩钉截铁,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这才是她重活一世的意义, 强扭的瓜生涩难以下咽, 这辈子,她不打算勉强自己,更不想勉强别人。
  “表姐你不是吗?如果五哥今生不能娶你,你还会嫁给别人吗?”沈如歌问。
  谢婉宁低头,将蜜饯放在小几上,望着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气,想着还在牢里的沈淮序,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如果今生注定不能嫁给沈淮序呢?她不敢想。
  昨夜收到了一封密信,是二皇子身边的鹿鸣写的,让她务必拖住二皇子,给沈淮序争取时间。
  她将密信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还是参不透其中的意思。怎么给争取时间,怎么拖住二皇子,她思索了一夜。
  刘恒昨晚就开始调查鹿鸣去了,也不知这个鹿鸣是听从二皇子的吩咐,明火执仗地设局,来一招请她入瓮,还是真的在暗中给她示警。
  她将信将疑,不可不信,又不能全信。
  今日一早,她又收到了二皇子的请帖,邀她今夜去百花楼赏月。
  赏月?下这么大的雨赏月?二皇子对她还真是上心!
  ……
  而此时二皇子的脸,就像今日的天气般阴沉密布。
  “一帮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那田高义也就是一介莽夫,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连个莽夫也看不住!”
  他举起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请罪的统领,身后还有一排当时看押田高义的小兵。
  抽累了,二皇子喘着气,命他们跪在大雨中反省。
  鹿鸣及时递上一杯茶,说道:“殿下息怒,那叛军田高义一呼百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起势,定有过人之处,想必是当时追随他的人,很可能有漏网之鱼。”
  二皇子压根没将田高义放在眼里,一介莽夫,还是个庶民,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只恨这厮骗过了沙修明,调换了账册,如今账册下落不明,抓了沈淮序也无法对峙,害他进退维谷。
  沙修明在侧,听完鹿鸣的话,急忙上前请罪道:“殿下恕罪,都怪属下太轻敌,上了田高义的当,没有找到账册是属下失职,属下任凭殿下处置。”
  他暗暗咬牙,账册的事情本来是他搞砸了,好在他将功折罪将田高义擒获,才逼问账册的下落污蔑沈淮序,哪曾想又让人劫走了。
  没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鹿鸣,今日会旧事重提,说到了漏网之鱼上,二殿下正在气头上,他怕是逃不掉一顿军棍了。
  “殿下,沙统领也是受叛军的蒙蔽,现下田高义外逃,还需沙统领全力搜捕,姑且绕了沙统领这次,将功赎罪吧。”鹿鸣说道。
  沙修明此人阴狠歹毒,刑讯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能将他调走,二皇子身边少了一根臂膀,才方便行事。鹿鸣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昨夜他们将沈淮序带回,直接押进地牢,这才发现看守的人都晕了过去,地牢中的田高义不见了踪影。
  二皇子气急败坏地连夜搜捕,却一无所获就。田高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没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田高义的对峙,沈大人又跟在一旁,二皇子不好对沈淮序明着下手,加之忙碌了一夜,他失去了兴致,暂时放过了沈淮序。
  原本二皇子打算等田高义开口,不管沈淮序是不是叛军的幕后主使,先抽他几百鞭子,以泄他心头之恨。
  之前沙修明已经让田高义动摇了,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他就能弄死沈淮序了。
  没了田高义,沈锐骆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暂时先缓上一缓,抓到田高义再说。
  二皇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沙修明,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吧,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抓住田高义,否则,你知道后果……”
  沙修明身子轻微一颤,忙领命去了。
  “殿下,今日这雨正适合饮酒,不若叫上几个歌姬,为殿下助兴?”鹿鸣建议道。
  “不急,饮酒就在今晚百花楼,吴兴,你都安排好了吗?”二皇子问一旁的吴公公。
  “回殿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谢小姐来了。”吴公公答道。
  “好,”二皇子大笑一声,“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跪着求我来了!”
  吴公公自小陪二皇子在宫中长大,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吴公公经手去办,这百花楼是想设局谢小姐吗?
  鹿鸣暗暗扫了一眼吴公公,此人对二皇子忠心耿耿,二皇子房里的那些幼小的奴,都是经过吴公公调教出来的,要想办法除了他才行。
  今晚百花楼,谢小姐还能避开吗?
  ……
  夜幕降临,风雨稍歇,天上还零星飘着雨点。
  二皇子派马车停在了来福客栈门口,一个小公公毕恭毕敬地来请谢婉宁。
  明知道宴无好宴,谢婉宁还不得不去。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烟罗裙,披着黑色斗篷,素着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像极了大病中仍出门应酬的模样。徐妈妈和玉烟一左一右挽着她,颤巍巍上了马车。
  午时前后,二老爷回来了一趟,只说沈淮序关在了地牢里,田高义昨晚被人劫走了,二皇子暂时没有顾得上审问。江南道的官员听说二皇子在此,纷纷来了渭南县衙,二皇子一时抽不开身。
  抽不开身还能邀她赴宴,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她装病去赴约,是早上临时想到的法子,其后又和刘恒合计了一番。
  如果要拖延时间的话,就要钓着二皇子的那口气。二皇子想得到她,就会拿沈淮序来要挟,在没有得到她之前,沈淮序应该还是安全的吧?
  马车启动,徐妈妈和玉烟紧紧握着谢婉宁的手,心中俱是忐忑不安。
  刘恒骑着马随在马车一旁,时不时地看向谢婉宁,仿佛让她安心一样。
  她怎么会安心,前世赏花宴上的遭遇,今生画舫中的逼迫,都让她心有余悸。
  谢婉宁努力保持镇定,今晚依计行事,为了沈淮序,她一定可以做到!
  沈如歌眼睁睁就看着谢婉宁坐上了二皇子的马车走了,她思虑再三,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匆匆往大门口走起。
  刚到门口,冷不防被人拉住了胳膊,抬头发现是一身黑衣劲装的云弈。
  云弈远远地看到谢婉宁坐上了二皇子的马车,也准备动身。回头就看到沈如歌一身耀眼的刺绣妆花裙,不自觉地拦下她,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问道:“你去哪?”
  沈如歌闪身挣脱他的束缚,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去哪儿不管你的事,还请云公子放手。”
  “那不是你去的地方,你还是老实地待在这里,不许乱跑!”云弈不满道。
  听到这话,沈如歌扬眉,“敢问云公子,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儿无需经过你的同意吧?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管我……”
  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云弈漆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蕴含着狂风暴雨,一不小心就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她移开目光,暗哼了一声,绕过他执意要走。
  云弈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百花楼是渭南有名的花楼,因为田高义叛乱,已经许久没有开业了。今日却香气缭绕,彩灯高挂,丝竹声不绝于耳。
  无人得知,百花楼是云家的产业。
  在得知谢婉宁今晚赴宴后,云弈主动献策,给了谢婉宁一颗药丸,届时,二老爷会引江南道的官员同赴百花楼。
  她只需依计行事即可。
  谢婉宁下了马车,接她的小公公低着头引路。
  百花楼不大,上下两层,一楼大厅中间有个圆台,想来是歌姬表演的地方。
  大厅里空荡荡的,丝竹声和嬉笑声从二楼传来。
  谢婉宁环顾四周,酒楼里灯火通明,门口和楼梯口有士兵把守,将刘恒和玉烟挡在了外面,只留徐妈妈跟随。
  “啪啪啪”掌声响起,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谢小姐来了,让我好等。”二皇子站在二楼栏杆处,俯身望她,滑腻的目光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等着小白兔自动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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