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寺的般若和心慈是双生兄弟,两人靠追杀玉令积攒了大笔财富,能买到的稀有天灵地宝很多都被他们收了,后来心慈同般若起了争执,分开时带走了一部分。”
听阿飘这么解释,云词了然地点头,手指点了点阿飘的脑袋:“你还是有点用的,走吧。”
“主人,现在我们去哪里?”阿飘跟在她往外走。
“他们两应该去星云塔,我们也去那里看能不能找到雪罗果。”云词召出剑直接御剑飞向星云塔。
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强大的结界,而且她跟余浕混久了,能分出来这是余浕设的结界,让人无法撼动。
甄蜜还有顾未然以及温家师徒两都被挡在了结界外面。
云词也放弃挣扎了,直接御剑回了山间的住处,反正余浕在星云塔,只要他不撤了结界,甄蜜等人也进不去。
她撑着伞踏着山间的石阶快步向上,这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裙摆,耳边是阿飘碎叨的声音:“主人你干嘛垂头丧气的?”
“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这蛋蛋是归我,还是归我和余浕。”
“主人,你终于想起你刺杀余浕的任务了!”阿飘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然后被云词一指戳开。
“刺杀余浕的任务我是完不成了。”她叹息,“不过这也告诉我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阿飘重新飞到她的面前。
“以后接刺杀任务,一定不能馋刺杀对象的身子。”
阿飘:“……”
云词说完发现雨下的更大了,哗啦一下像是有人浇了一大盆水过来,她伞都险些撑不住,晃了下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山间木屋屋檐下,站着一个高大清冷的男人,他腿边还窝着一团黑白毛纹的大家伙。
就算她眼睛不好,看不清人的模样,也知道那是余浕。
她心梗住,死死地握着伞柄,心想,他不应该在星云塔吗?怎么在这里?也不知道刚才自己那番豪言壮语有没有被他听到。
余浕看她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就停在雨中,长睫轻垂下,拎着大熊转身便往屋内去。
云词看往屋内走的余浕,这才敢继续往前走,艰难地走到木屋屋檐下,云词将伞收起放在门旁,看余浕坐在屋内的茶桌前翻看着书。
她有些不自在地往内走,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没在星云塔,他就推了杯热茶到桌边:“姜茶喝了驱风寒,换了衣服来喝。”
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冷漠,但也不算热情,毕竟刚才还生气着。
云词不爱喝这些,但是不想惹他再生气,便到屋内把一身潮湿的衣服给换了,衣服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的清晰。
她将新衣服套上披散下头发,便走回到茶桌前坐下。
余浕看她一身淡绿色长裙逶地,衬得她肌肤雪白,身姿窈窕,乌发间淡淡的花香侵袭而来,他捏着书页的手收紧。
伸脚将大熊轻轻地踹到另一边,让它别压着她的裙摆。
但是大熊硬凑到云词的脚边,嘤嘤地叫着。
云词弯腰摸了摸大熊的脑袋,朝余浕问道:“它饿了吗?”
“它刚吃完八个酱猪蹄。”余浕警告地扫了大熊一眼,大熊立刻就乖乖地趴在桌底下。
她听到酱猪蹄,咽了下口水,她也想吃了,但是看余浕那张冷冰冰的脸,感觉自己要是提这样无理的要求,会当成被他弄死。
只能端着热气腾腾的姜茶抿了口,不算难喝,余光瞥他手中的书,腹诽道,他不去寻雪罗果在这里看什么书?
什么书有他的腿重要啊?
但是他把封页卷起来了,她看不到内容,而且书中的字她也看不懂,像是一种上古梵文。
她撅了撅唇,埋头喝自己的姜茶,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放了多少糖,甜味隐隐压住了辣味。
之前在蜃林她只觉得余浕大概只会烤些东西,没想到姜茶都会做,做的还挺好喝。
云词的眼睛不住地瞥向他的手,这双大手上能杀人下能下厨,也是厉害了。
正胡思乱想着,他的手突然伸过来,碰上她的侧脸。
瞬间云词睁大了眼睛看他,就看到他是捞住了她要垂落到杯子里的头发。
“把头发别好。”他说完波澜不惊地收回手,继续看他的书。
云词讪讪地说了句谢谢,把头发别在耳后,沉默地喝了一口热茶,想到他之前也淋湿了便问了句:“你喝了吗?”
余浕抬头望着她,她便感觉有什么隐隐提起来了。
他嗯了声复又垂下眸光,云词的心也跟着松了几分。
她埋头猛喝一大口姜茶,在心里哀嚎,云词啊云词,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怕得罪一个男人啊,现在怎么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
一杯热姜茶喝完,她觉得全身都有点热,她用手扇了扇扇风,见他刷刷地翻书,自己有点点尴尬,便问:“蛋蛋呢?”
他从怀里掏出安静的蛋蛋:“睡着了。”
蛋蛋安静地在他掌心,看起来乖巧的很,她伸手将蛋蛋捧过:“我带她去休息吧。”
她说完也不等余浕答应,就起身室内走坐到床上,大熊也跟着过来窝在床边,舒服地闭着眼睛。
云词把蛋蛋放到内侧的枕头旁,趴在床边,手摸着大熊的脑袋,伸长脖子透过屏风看余浕的背影。
伸手掏出温怀钰给自己的两根藤枝,看着模样不算好看的枯枝,深思着有什么办法能将情藤套到他的指间。
他现在这么拒人千人之外,生人勿进的模样,她都不好意思对他动手动脚的。
“你主人在看什么书啊?”云词好奇地问。
“书有什么好看的。”她摸着大熊的毛,“有我好看嘛。”
她都没机会近距离靠近他。
余浕注意到身后的目光,手中的关于苍龙孵化的书,从她起身离开就没翻过一页。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主动了,否则又会被她插科打诨,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念了声清心咒,让自己的心沉下来,认真看书中所写,看到书中写需要用最纯净的龙木给出生的蛋造一个舒服的窝。
龙木应该是以前的说法,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存在。
他正想着就听到云词的脚步声,她走到了他身后,轻飘的腰带飞落在他的手边,脑海莫名闪过曾经扯过她腰带的画面。
他长睫垂下遮掩了眸中的情绪,手下意识地抓着衣摆。
“余浕。”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腿是不是还没擦药?”
云词刚才想到自己还没给余浕擦腿上,刚才是能近身的机会。
余浕转头看她,看到她眼中无害的笑,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用。”他淡淡拒绝。
云词此刻只能拿出自己的厚脸皮,直接蹲下身,想捞起他的衣摆。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中指被缠上了什么。
低头一看,就看到中指套上了一个细细的‘圈’。
作者有话说:
云词:不愧是我
余浕:逼急了,她就会主动宣誓主权了。
更了两更,补上了昨天的更新感谢在2023-04-14 02:54:21~2023-04-15 23:0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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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十八只崽
◎肖想(大修)◎
“这是什么?”余浕看着中指上圈上的东西, 困惑地望着云词。
云词努力地编造出一个理由:“我从书中看来的偏方,这种灵枝缠在手指上能治病。”
他脸上露出玩味地笑:“什么病?”
“一般的病都能治,所以我就给你寻来了, 你戴着几日看对你的腿伤有没有效果。”云词眼神是无比的认真。
但是余浕知道每次她这么认真的时候都是胡说八道的时候。
他将自己的手收回, 把中指缠上的东西取下:“不用了。”
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别嘛。”她急忙抓住他的手, 想给他重新套回去, 但是余浕手握起,摆明了拒绝。
云词抿着唇,眼巴巴地看他, 余浕也没心软。
她只能不悦地起身,哼了声:“爱要不要。”
她快步往室内去,步子踏的响, 似乎是在告诉他,她现在很不高兴, 躺倒在床上, 心里微怒。
余浕这人居然还油盐不进,反正是他要答案, 她想不明白他也休想有答案。
云词气的躺下又坐起来, 看向自己手里的情藤, 她这人就是不喜欢别人拒绝她。
她必须要将情藤给他套上。
她从怀里掏出自己所有的药, 打算用药把他迷晕,这时门外传来温酒和温怀钰的声音。
温酒应该是站在外面朝屋内的余浕说道:“余浕我有要事相求。”
余浕对外人向外都是没好脸色的, 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挥手, 门便嘭的一声关上, 把云词都吓了一跳, 抬眸就看到余浕正在用眼睛看自己。
她本想躺平, 不理这件事, 但是想着温酒和诏安的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他确实是有紧要的事找你。”
“你在帮他求我?”余浕将手中的书放下,本来平静的神情又开始变的凌厉起来。
云词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了 ,起身走到他面前:“余浕,我跟你说,我不喜欢温酒,温酒也不喜欢我,他喜欢甄蜜,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吗!”
她抓着他的肩膀晃了几下:“真的没必要吃他的醋啊!”
“什么吃醋?”余浕一脸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的模样。
云词一巴掌就拍他心口了:“你就口是心非吧。”
她说完白了他一眼:“我也跟你说认真的,我和温酒就是普通的朋友,他找你只是想让你帮他找几缕诏安的孤魂,带回九天。”
“他不去断魂河?”余浕话中都是嘲弄,“是没胆还是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
云词听他这欠欠的话,手揪着他的衣领:“断魂河那么危险,有必要去吗?”
余浕望着她,没说话,若是她出事了,断魂河又如何,就算炼狱他也会踏足将她抓回来。
她见他不说话,追着问:“你帮不帮他?”
余浕拿开她揪着自己领子的手:“帮人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帮,至少要有点好处。”
他摆架子似的坐下来,云词看他这模样,开始觉得没有感情的余浕确实有点难对付。
之前对她那可是百依百顺的,现在要他帮个忙还得有好处。
但是求人办事的是温酒,这个好处也该是温酒给,她直接走到门口,刚想打开门就被一股力量直接拉回到茶桌前。
“我还没答应。”余浕手敲着桌面,“想清楚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再考虑。”
“是温酒求你办事,你让他给你好处。”她说着就要起身,余浕直接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
云词知道这祖宗肯定是想要她的好处,只能说道:“那答应你一件事行不行?”
余浕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可以。”
她暗戳戳地横了他一眼,到门口直接把门打开,朝站在外面的温酒说:“余浕答应把帮你了,你自己跟余浕说吧。”
她说完就走出房门,让温酒自己进去。
温酒朝她说了句谢,便走进屋内,云词帮他们两把门关上,自己和温怀钰坐在屋檐下。
她从温怀钰怀里掏出一小袋花生剥起来:“你们怎么知道余浕回来了?”
温怀钰:“我和师尊在星云塔外守了会,发现进不去,便打算来此处寻你的,没想到余浕也在。”
云词:“那甄蜜和顾未然呢?”
温怀钰想了想:“他们两好像说晚上再去星云塔,应该是回客栈了。”
云词听了这话,稍加思索就明白过来,星云塔内的人应该是莫如月和诸桀,他们在帮余浕找雪罗果。
“姐姐,你怎么这么关心甄蜜啊?”温怀钰感觉她每次都要问一下甄蜜的踪迹。
她伸手拍在他的脑袋上叹了口气:“等寻到雪罗果,我就不关心了。”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看向她的指间问道:“姐姐,你有没有给大魔头绑上情藤?”
云词立刻变得有气无力,将花生咬进嘴里朝他小声道:“本来戴上了,但是又被他取下来了。”
温怀钰一听也是忧愁地叹息:“为什么啊?要不然你试着强迫他?”
“本来是打算用药迷晕他,你们就来了。”
屋内的坐着温酒和余浕听着屋外两人的对话,齐齐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温酒咳了声:“他们两一贯喜欢胡说八道。”
余浕将端起来的茶放了回去,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说:“诏安已经魂飞魄散了,几缕孤魂也起不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我知道,但是几缕孤魂还有转世的机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妹妹永远消失在世间。
但是他们都清楚,这样的机会是十分渺茫的。
余浕没有拒绝他:“我确实能做到,但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温酒知道余浕不可能会这么好说话的。
“云词同诏安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不是你冒犯她的理由。”余浕想到之前在喜梧宫他伸手想碰云词眼睛的场面,语气就难听了几分。
“我将云词当做幼妹,没有其他想法。”
余浕听了他的回答轻嗤道:“最好如此,将诏安那块玉坠给我,我收集到了,便会给你。”
温酒将诏安的玉坠拿给他,有些不放心:“大概要多久?”
“离开这里之前。”
他得了余浕的承诺道谢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停了下来,朝余浕说道:“情藤能检验两人是否是真心喜欢,但是云词是药尸没有心,心承载着人的七情六欲,没有心就没办法懂得情爱,所以情藤对她来说也是摆设,没办法检验什么。”
余浕霎时明白过来,方才她给自己套的那个东西是想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之前他总困惑她怎么能这般愚钝,连喜不喜欢一个人都分不清,原来是她残缺的心口导致的。
温酒感觉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打开门离开,把正靠着云词身边边剥花生边说话的温怀钰拎起来。
云词看到他急忙问:“余浕答应帮你了吗?”
“本君在你眼中就是言而无信之人?”走出来的余浕,冷飕飕的目光瞥过来。
“那就是答应了!”她眼睛亮了起来,起身走到余浕身边,拍着马屁,“你最言而有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