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已经被她身上的灼热温热了。
他到浴桶之内, 她就想缠人的小鱼, 直接贴在他的怀里。
她把热热的脸蹭在他的脖颈上, 没带什么□□更像是一种依赖。
云词看不见, 心里其实有点慌乱的,她赖以生存的技能都跟眼睛有关, 若是真的瞎了, 她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余浕永远都是温柔有力的, 紧紧地抱着她:“现在还热吗?”
她点点头, 余浕便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丢到地上, 掌心抚上她后背。
云词感觉身体的热意在逐渐消退, 懒洋洋地抱着他,说着刚才自己看到的场景:“我梦到那个小姑娘变成了一只火一样的鸟。”
“然后呢?”余浕将她湿漉的头发卷到自己的指间。
乌发缠着素白,带着天然的魅色。
“然后她就开始全身掉毛。”云词想到那个场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个梦是是想说以后我会秃头吗?”
余浕:“……”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她满脸的困惑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知道她真的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秃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云词,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
余浕一时间还被她问到了,这个梦应该是想告诉她,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了。
“或许就是你说的。”余浕知道现在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修仙之人也会头秃吗?”云词惊恐不已。
余浕看她这张喋喋不休的嘴,低头直接吻住,再不封住真的会让他笑出来。
当眼睛看不见时,其他的感觉就会更加强烈。
云词趴在浴桶边上,满脸潮红,气喘吁吁时肯定了这句话。
如果再加上一条,做的那个人体力惊人,直接能让人魂归西天。
余浕看她瘫软地趴在哪里,宽厚的胸膛压在她的后背之上,手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上,低声问道:“还要吗?”
“不,不要了。”她急忙说,想躲开他,却被他禁锢的紧紧的。
他安抚般亲了亲她的后颈,云词以为他打算结束了,却没想到他直接从后出其不意。
云词咬着手臂,眼睛横向他:“你要克制一些,等会真又搞出一个蛋蛋!”
余浕笑了出来:“看来你有此意?”
云词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反派龙果真还是反派,连在床事上都这么诡计多端。
她不知道是几个最后一次,等她趴在余浕的肩膀上,直接睡过去后,她只记得,外面天色都暗了几分。
余浕望着自己怀里彻底睡过去的人,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看不见的。”
他给她换上新的衣服,放到床上,自己走出去。
门外站着温酒,他正坐在一旁喝酒,神情看起来有些沉重。
“她怎样了?”温酒担心地问道。
“她已经将她的魂魄放回去了,但是她的眼睛确实会暂时性的失明,大概是半个时辰。”余浕坐在他的身边,“你师尊虚微也不知道治疗的办法吗?”
“师尊虽然在医术方面有一定的造诣,但是人无完人。”
“那为什么之前要去蜃林寻找灵泉,灵泉的作用又是什么?”
“师尊说,云词取得灵泉不是最纯净的灵泉,还需要一种东西,才能治好她的眼睛。
温酒的话让他记起自己和云词在蜃林之中,确实是先坠入灵泉之中,后再取的泉水。
温酒说完见他不回答,便问:“你有没有办法?”
余浕摇头:“暂时没有办法,你可以问问虚微,为何灵泉不能直接用?”
“我已经联系了,但师尊如今在闭关。”
一时间两人都一筹莫展。
余浕起身,看向外面茫茫的夜色,神色也阴沉不已。
温酒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是沉默地往屋内去,温酒知道云词出事了,最担心的还是余浕。
他没有再留直接离开。
屋内没有点上蜡烛一片昏暗,余浕坐在床边,指尖碰上她的眼睛。
云词被他碰醒了几分,微微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无意识地嘟囔了声:“怎么还是黑漆漆的?”
“没点蜡烛。”他给她扯上被子,“睡吧。”
云词侧过身,闭上眼睛,抿了抿唇:“余浕,我们什么时候回虚仑啊,蛋蛋都在蛋壳里呆了好久了。”
她的意识大概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声音低低软软的,是难得的柔软。
余浕握住她的手,之前他无比的期待着她能跟自己一起去虚仑,但是真的可以带她去的时候,却发现她回九天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云词唔了声,喃呢了句:“想去啊。”
她说完意识便一沉,睡了过去。
余浕静坐了好一会,点了一盏灯放在床边,自己走到茶桌之前,倒了一点水到杯子里。
他划破自己的手,滴了血到水中。
就着指腹的血画了一道符篆,幽暗之中亮起一道光,等了片刻,那道光形成了虚微的模样。
“难得你还记得这个符。”虚微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眼中能看出明显的欣慰。
余浕将手一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温酒联系不上你,我只能这么做。”
“温酒那小子,遇到事便喜欢问我,该让他更成长一些了。”虚微轻叹了声。
“九天之巅有你还能苟活个几百几千年。”余浕的话说的不是很客气。
虚微也没有生气,他一双清明的眼睛,此刻涌上了愁绪:“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余浕听到这话轻嗤一声:“何时虚微掌门也学会卖惨之术。”
谁不知道,虚微是半只脚要升仙之人。
“可能是老了,想着死了的时候有人送终了。”虚微呵呵地笑了声。
余浕没有心情跟他聊这些:“我今日用这张血符寻你,是想问你,云词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蜃林带回去的灵泉不能直接用?”
虚微知道余浕找自己也只能是因为云词的事情:“她的眼睛受损是因为身体不能承受自身的力量,至纯的灵泉本来能恢复她被灼烧的眼睛,但是带回来的灵泉已经算不上至纯,据我所知的,只有般若兄弟两人可以做到,我才要温酒去找他们,现在看来,没能成功。”
“嗯,心慈死了,般若逃了。”
般若的踪迹还不好寻找,他的浮生寺眼线众多,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既然如此,先将孩子孵化出来吧,或许那也是一线生机。”虚微说完,便断了血符的联系。
余浕看着杯中消失的血迹,抬手将杯子里的水倒了。
他再次走到床边,看着安睡在一处的云词和蛋蛋。
伸手将蛋蛋拿到手中,心想,确实蛋蛋已经在蛋壳里许久了,不能再耽误了。
他将蛋蛋放回到怀里,又把云词抱起给莫如月和诸桀传信:“现在回虚仑。”
正在客栈之中的莫如月和诸桀收到这个消息,匆匆往木屋飞来。
余浕将收拾出来的东西丢给诸桀。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诸桀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问完看到余浕抱在怀里,不省人事的云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囔囔着,“余浕你总算是下了狠心,打算把人直接帮会去当夫人了!”
然后他就被余浕丢了个白眼。
余浕没搭理他,踏风而行,在浓重的夜色之中往虚仑飞去。
诸桀看余浕没给他好脸色,不解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莫如月将蹭到脚边的大熊给抱起来:“君主可能是想快些回去,早点成婚。”
诸桀嘿了声:“他难道还能比我早成婚?”
“显而易见,君主孩子都要两个月了,而你…”莫如月丢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就跟着余浕飞身离开
诸桀这才意识到,余浕已经快要孩子媳妇热炕头了。
*
云词睡了许久,伸手碰上自己的身侧,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一下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起初是模糊的后面能看清些。
她发现这床不是木屋的床,而且四周都很陌生,若不是能闻到余浕的气息,她都要怀疑自己被谁带走了。
拥着被子坐起来,云词扫了眼四周,装饰风格多以柔纱为主,想到之前在虚仑住的客栈,也是这样的风格。
“难道余浕连夜带我回虚仑了?”她抓了抓头发,想到昨晚余浕把自己折腾地睡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转头发现有衣服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叠的整整齐齐的,看这个叠法就知道是余浕叠的。
“余浕?”她尝试着喊了声,没有得到回应,起身打算先将衣服换上。
刚换上里衣,房门就被推开,她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余浕,急忙伸出头去看,果真是余浕。
他手正抱着蛋蛋,一只手拎着食盒。
“醒了?”余浕看到她伸出来的脑袋,把食盒放在桌上,就快步走到床边。
云词继续穿衣服,朝他问道:“这是虚仑吗?”
蛋蛋从余浕的怀里飞到云词的怀里的,高兴的蹭了蹭她。
云词摸了摸她,好奇地看着余浕。
余浕嗯了声,伸手将外衣递给她:“蛋蛋需要尽快孵化出来。”
他昨夜给温酒留了一封信,就带着她回虚仑,虽然她说了愿意跟自己来虚仑,但昨夜始终不是她自己来的,心里难免有些不确定她的想法。
现在只能用蛋蛋来当借口。
云词看向蛋蛋,确实是一颗很大的蛋了。
“确实,那你是要专心把蛋蛋孵化出来吗?”
余浕没听到她说出任何想离开的话,悬起的心,稍稍落了几分。
“还缺一点孵化需要的东西。”余浕将几本书递到她的面前,“这些书中都有写。”
云词把自己的外衣穿好,拿过书,翻开就看到上面的不同古文。
顿时头疼了,她之前为了知道怎么孵化蛋,看了孵化小鸡的书,一页还没看完就倒头睡觉了。
她伸手把余浕的好意推回去,直接问:“还缺什么?”
“龙木。”余浕今早回了虚仑,便询问了虚仑内的老一脉的人,询问了他们关于龙木的事情。
“在哪里,我们现在去找。”云词说着就想拉着他走去,但是被余浕拉住了。
“先吃饭,我跟你慢慢说。”他要人送热水进来。
云词想着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她洗漱完,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高兴不已:“都是我爱吃的!”
余浕给她舀了碗粥:“我以为你醒来就会说想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我答应你来虚仑了。”云词虽然没说过几句真话,但是她也清楚有些话就是承诺。
像余浕这种随时可能会弄死她的承诺,她要是真的敢出尔反尔,那余浕真的会不留情面了。
余浕望着她,一双黝黑的眸子幽深。
云词夹了自己喜欢的菜,侧目看他,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目光,把筷子上的菜伸到他的嘴边:“余浕,我很喜欢这里啊。”
下一刻她就被他紧紧地抱到了怀里:“你真的知道怎么能让我对你无法自拔。”
云词困惑地嗯了声:“昨天晚上都拔了多少次了?”
余浕:“……云词!”
作者有话说:
余浕:谁教你成语的(扶额)
云词:自学成才(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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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只崽
◎造鸟窝还是龙窝(二更)◎
云词没想到自己吃一个早饭, 就被余浕多塞了一本古典词义。
并且还需要每日考核。
云词觉得余浕这男人的好,果真经不起考验,一点小小的颜色就撑不住了。
她手撑着书, 看着他俊美的侧脸, 问道:“你还没跟我说龙木的事。”
“我以为你满脑子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事。”
云词向来没脸没皮惯了, 笑嘻嘻地说着:“偶尔也能正经一下。”
“古籍上所写龙木是龙死后残骇所化成的灵木。”
“残骸化成的灵木?”可是一般的躯体残骸都会随着岁月而风干碎裂, 最后变成一坯风沙被吹走。
余浕肯定地点头:“可是能成为灵木的残骸几乎不存在。”
“那你又是如何出生的?也是用龙木孵化出来的吗?”云词好奇地问道。
余浕沉声道:“我出生便破了壳,所以导致先天不足。”
云词听他这么说想到书中确实是写,余浕出生就不同于其他的龙, 出生早,破壳也是直接被亲身母亲砸碎在地,直接从壳里面出来。
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急忙补救:“现在我们寻到雪罗果了,可以治好你的双腿, 莫如月有跟你说了什么时候用雪罗果给你治疗双腿吗?”
“我跟她说等蛋蛋孵化出来。”
蛋蛋孵化时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他必须让她安全地出生,没有伤病。
云词看得出余浕对蛋蛋的重视, 这或许也是他对自己的补偿。
她拉着他起来:“走吧, 现在就去找龙木。”
“这么着急做什么?”余浕倒是不紧不慢的, “龙木只有晚上才能出现。”
“那现在去做什么?”云词虽然很想躺下, 但是这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太嚣张。
“给蛋蛋搭一个窝。”
云词不解:“搭窝做什么?”
“她长大了, 要自己睡了。”余浕神色平静且认真, 看上去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
云词愣了下, 曲着手指算了下:“她才不到两个月。”
但是余浕明显不想听她的劝告, 直接拎着她就出门了。
虚仑的天也没有一直下雪, 现在阳光明媚, 融化着层层的雪,空气中都是肃冷的气息。
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云词摘了朵开的艳丽的山茶花,给趴在自己掌心的蛋蛋玩。
抬眸就看到了有五六个小孩正偷偷地在草丛里,正看着她手中的蛋蛋。
她想问余浕他们是谁,转头发现他站在一棵树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走到他的身边,目光微斜看向那些龟鬼鬼祟祟的小孩,垫着脚在他耳边问道:“他们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