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阵法之中,眼中的疯狂时显时灭,他痛苦望向困住的阵法,想将阵法破了,虚微急忙将阵法加固但是依旧撑不住。
余浕破阵不过是瞬间,温酒和温怀钰再次被撞开,气血翻涌地看向同样吐出一口血的虚微。
虚微也没有办法了,想给族内的人传信,就听到一道脚步声从屋内传来。
虚微诧异地看向门口,就看到走出来的云词。
她脸色还很苍白,手扶着门框,看向要离开的余浕,轻声唤了声:“余浕,我醒了。”
余浕往外迈的步子一顿,转过头猩红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她。
“你真的……”她想说他真的很傻,明明知道是梦还陷的这么深,却先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像是烙铁一样将她全部圈入怀中,似乎在肯定她的存在,而不是即将消散的轻烟。
云词感受到身体被他禁锢的微疼,却没推开他,伸手回抱着他。
她知道他被自己吓到了。
虚微看着抱在一处的两人,紧提的心猛地松了一口气,朝温酒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温酒担心地看了云词一眼,云词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温酒这才离开,走到门外,他突然意识到云词之前隔这么远的距离,好像看不清楚别人的神情。
他朝虚微问道:“师尊,云词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了。”
“不破不立,凤凰涅槃罢了。”虚微说完便挥袖直接离开。
“师尊,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温怀钰好奇地问道。
温酒想着余浕醒来的失控,猜出他们在梦中大概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云词应该死过一次让她的眼睛获得了新生。
“意思就是你姐姐的眼睛好了。”
他将腰间的酒壶取下,想喝口酒,就牵扯到刚才阻拦余浕生出的伤,疼得嘶了声,暗自叹息,云词还是好好把余浕这人管住吧,他这是要疯起来,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而云词此时觉得自己要先被余浕给弄死了。
他吻住她唇,抵着她在床榻之上,蛋蛋已经被阿梧带走了。
狼藉的屋内只有他们两。
呼吸被他掠夺,云词想扬起脖颈躲开他吻,获取一些氧气,却让他有机可趁,炙热的吻从她唇畔落到脖颈之处,脆弱的脖颈被他吻住。
云词浑身颤栗,手紧紧地抓着枕头,怕他咬自己的。
她能感受到余浕此时暗藏的愤怒,或许是梦里自己的死亡让他大受冲击。
她全身紧绷,等着他发泄的怒意,但他只是在她脖颈之上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似乎想抚平什么。
克制的温柔,反而让人更为心动。
云词心软了下,伸手碰上他的后颈,指腹摸着他后颈的骨头,蹭着他柔软的肌肤:“那是梦啊,余浕。”
她在死亡的那一刻,看到他眼中的绝望与崩溃,听到他嘶哑地喊自己云词,醒醒。
她就愿意相信他之前说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梦,她不想他那么痛苦。
却未曾想真的是一场梦,她醒了,而他还坠在那场梦中。
她说完,他便像是凶兽一样咬住她最脆弱的脖颈,云词疼得眉心紧蹙,紧接着就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皮肤上,砸下一颗,随之便是接连的热泪,纷纷挂不住从脖颈之上蜿蜒而下,落入了心口。
她的心似乎被烫了,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尖酸的厉害。
“你就这么过分,宁愿死也不愿意相信那是梦,让我活生生看你死在我的面前。”第一次,他的情绪难以自控,在她面前露出了心里的脆弱。
云词不知如何解释,除了余浕,梦里的一切都是她亲生经历。
而更为真实的是,那一夜,她被自己父亲亲手剥离的神魂,差一点被人抢走,所幸是神魂自己认主回到了阿梧绑着的胎发之中,而她身体的魂魄飘散四方,最后便没了踪迹。
云词手碰上他的头,身子贴近了他几分,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余浕眼眶红的厉害,衬着泪水,破碎又倔强。
她低头靠近他的脸,轻声道:“余浕,亲亲我。”
余浕看到了她眼中的别样的情绪,微仰头想亲他,先被她吻住。
唇齿间都是眼泪的咸涩,她的唇便从他的唇珠吻到鼻尖,一点点吻,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他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还在。”她吻到他的耳廓,轻声说,“你可以亲我,碰我,甚至是跟我在床榻上度日。”
她的话还未说完,余浕便侧过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掌心扯过单薄的衣裙,如她所愿。
她被他狠狠地困住,肌肤落下一个滚烫的吻,似乎盛满了他满满的不甘和委屈。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他在她耳边嘶哑地说道,带着愤怒和无可奈何,“喜欢我很难吗?真的很难吗!”
云词脑袋彻底空白一片,难受地咬破了自己唇,唇畔带着血嫣红的勾人。
她笑了下,细白的指沾着血在他的眉心画出一朵如火焰的纹。
她画完便仰头吻在他的眉心。
余浕望着她,心里的理智和平静破碎,此刻只想将用侵占和掠过将她所有的理智和目光都拉到自己身上。
等天色微亮,云词的手虚虚地抓住他的袖口便沉睡过去了。
余浕沉默钻进被子里给她上药,细细地擦好,等上完药,云词拧着的眉心舒展开,他给她换上衣服便靠在一旁,看着她睡觉的模样。
心后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害怕和恐慌,他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
“嗷嗷。”蛋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担心。
“你爹爹和娘亲还不知道有没有完事呢!”阿梧的声音也紧接着传来。
蛋蛋也不甘示弱地嗷呜嗷呜地喊着。
余浕想着蛋蛋也在梦里,担心她也受到梦中的影响,急忙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去。
一走出门,蛋蛋就立刻撞过来,拱在他怀里,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余浕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我和娘亲都没事。”
阿梧也飞过来,本想看看自己小君主怎么样了,抬头就看到余浕额上若隐若现的火焰纹路。
他惊讶地叫了声:“啊!”
余浕警告地看向他:“色色刚睡下。”
阿梧立刻捂了不存在的嘴巴,盯着余浕的眉心看朝他问道:“你知道你额头多了什么吗?”
余浕想到昨天云词在自己眉心画了东西。
蛋蛋贴心地掏出一个小镜子,这是温酒给她的破壳礼。
余浕拿过,就看到自己眉心存在一个若隐若现的花纹,像是嚣张的火焰:“这是什么?”
“这是火凤族给自己配偶的标记啊!”
配偶标记?
余浕怔了片刻,随即有些喜出望外,转身变回了屋内。
阿梧和蛋蛋也想进去,但是门嘭的一声关上。
“诶!你不是说小君主刚睡嘛!”
阿梧在外面喊,余浕直接隔空把它禁言了,致力于将睡着的云词喊醒。
“色色。”他不住地喊她。
云词困极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困惑地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他满是惊喜的眼睛。
“高兴什么?”她声音柔柔的问着,唇角都带着笑,余浕好像没有这么高兴过,他永远是沉静的。
余浕握着她的手碰上自己的眉心,问她:“这是什么?”
他想她亲口告诉自己。
云词却有些害羞了,昨天晚上她看他那般难过,对她的感情患得患失,才想给他一个确却的答复。
现在听他这么问自己,急忙装傻:“我也不知道呀。”
余浕想她说,逼近她,捧着她的脸,问着:“色色,告诉我,我想听。”
云词唔了声,望着他,笑了起来,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开始耍赖:“好累啊,你让我睡觉嘛。”
他低头吻她的眉心:“告诉我,我就让你睡。”
云词抿着唇,羞的两颊泛红,配偶什么的说出来太羞耻了!
余浕指腹碰上她的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无奈:“色色,说句喜欢我好吗?”
她看他眼中的光要渐渐暗淡,微微抬头,侧耳在他耳边说:“喜欢余浕。”
作者有话说:
余浕:说好的不要因为你是娇花而怜惜你呢?
云词:这是色色说的,我是云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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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八十八只崽
◎逆子小崽崽◎
余浕高兴至极, 云词把属于火凤族的配偶标示给了自己,还听到她对自己的真心表述,他便清楚她对他的感情。
她想跟他成婚, 成为他的妻子, 和他一起有一个家。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欣喜, 每日脸上都带着笑, 逢人都要笑笑。
连温怀钰都看出余浕的心情很好。
但是他一高兴,云词就遭殃了,她觉得自己的肾又开始虚了, 男人的精力果真是无穷的。 尤其是余浕这种像是被一句喜欢打通任督二脉的男人。
他恨不得没日没夜把她给困在怀里才好。
这几日被云词踹了几次,才安分了些许,能让她好好休息了。
他们从梦中醒过来, 在九天之巅稍作修正了两三天,就打算回虚仑。
但是余浕听虚微说她的眼睛虽然能看清楚了, 还要用灵泉之水修复一下, 以免病情复发。
余浕便跟着她又在九天住了下来,计划等她眼睛修复好了, 就拎着她和蛋蛋走人。
虚微每日都来清水潭给她修复眼睛, 余浕就在一旁看着, 每次修复完, 她需要戴着绫布两个时辰不能视物,他就每天陪着她。
他现在几乎跟她寸步不离, 甚至有时候睡到半夜, 他会突然惊醒去抱她。
云词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了, 后面才发觉他是在担心再发生梦里的事情。
一时间有点无奈, 又有些感动。
只能自己主动钻他怀里, 抱紧他, 一次次地告诉他自己没事了,那都是梦。
余浕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她。
他模样瞧起来就很勾引人,现在这样专注而认真地望着她,勾的云词春心荡漾,直接把他给上了。
这样一来二去,她总觉得自己马上要被余浕给采阴补阳给榨干了。
所以及时把人给指使出去,要带蛋蛋去修炼,好让她能早点变成人形。
余浕看着扇动着小翅膀到处乱飞的小龙崽,想想确实需要教小崽崽变成人形了。
等余浕的注意力被分了些,云词这才能走出房间溜达溜达。
清水潭的梧桐树现在已经绿油油的一片,枝条生长到院子中,恰好在石桌旁落下阴凉。
余浕还在园中种了一些桃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灵力催着这些树开花,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开的灿烂的粉白花簇,好似曾经蜃林开完漫山遍野的桃花
她每次就喜欢坐在石桌前画画符,等余浕和蛋蛋回来。
这次她还没等到余浕和蛋蛋,反倒看到温酒。
温酒趁着余浕带着蛋蛋去散步时来找云词。
云词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正在看食谱。
温酒走到她对面,瞅了眼上面的菜,有点新奇:“你想学做饭,当贤妻良母?”
云词抬起头,一张印着黑眼圈的脸落到温酒的脸上,把他吓了一跳:“你这要被榨干了?”
“所以我要找补肾的食谱啊!”云词觉得余浕就是知道自己贪欢的本性,总是用各种办法引诱她,让她扑到他,然后他就开始不知节制,使得她连指责他的机会都没有。
温酒瞧她这费劲的样子,伸手掏了掏,掏出一瓶药:“本来做出来想拿出去买个好价钱,看你现在更需要,给你了。”
他把药丢给云词,云词接过没看到瓶子上写了什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药?”
“治肾虚血亏。”温酒说完,云词就倒了两颗塞进嘴里。
“感谢救命之恩!”云词感激不尽。
“五千金。”温酒伸出手来,带着笑意,“跟以前你欠的算一算,你还想还欠我……”
“余浕你回来了啊!”云词朝他身后喊了声,温酒转头看了眼,发现根本就没有余浕的身影转回头就看到带着自己的药要跑路的人,笑得不行。
“行了,先欠着吧。”反正余浕钱多,他到时候问余浕拿就好了。
云词一听这话,就放松下来重新坐了回去,还是客气地说:“放心,我不会欠钱不还的。”
“你同余浕都要成婚了,怎么还这般穷?”
“什么?”云词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跟余浕要成婚?谁说的?”
“余浕,他说会专门给我发请柬,怎么他没告诉你?”温酒好笑地望着她,心想,这两人一个诡计多端,一个没心没肺,云词到底是怎么把余浕给勾的死死的。
云词:“……”余浕这醋还没吃完啊?
她无奈扶额:“我没说要跟他成婚啊。”
她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了过来,侧目一看,就看到余浕正在望着自己。
云词暗叫不好,这祖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回来的这般及时。
她急忙转移话题,故作淡定地问道:“你今天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温酒确实是有事来找她的,他将自己身上的放着诏安孤魂的吊坠拿出来:“师尊说你跟余浕身上都有神脉,若是想把诏安的孤魂养好,可以各取你们两的一滴心头血。”
云词看向走过来的余浕。
余浕十分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望着温酒手中的吊坠,朝他说:“或许放诏安的孤魂离开,会更好,如果不愿意,就先把的记忆消除,否则带着执念的孤魂养成后,也是恶魂。”
余浕的话说的很清楚,温酒也从虚微那里听过一回。
他以为余浕和云词又别的办法,没想到依旧是一样的问题。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吊坠:“可是我想消除她的记忆,她会变得很狂躁。”
温酒将自己袖口拉起来,就能看到他手臂上有很多淤青。
“那这种情况岂不是有点糟糕?”云词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但是心里清楚诏安对温酒来说的重要性。
“嗯,这样下去,她会自己突破吊坠出来,那时的情况更糟糕。”余浕伸手将温酒手中的吊坠拿过来,手轻抚而过,能看到一道水流缠绕在吊坠之上。
“灵水能清戾气,等三天后你可以清楚她的记忆,她不会伤你。”余浕将玉坠重新还给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