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的周雾已经刷到了大老板的结婚照,下面好几十条问候!程淮书直接给他刷了二十句“卧槽!”,最后恭贺周先生英年早婚!
其实也不早了。
周雾发动车子,小心翼翼问后面的人,接下来去哪儿。
他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阮茉跑到国外去以及周子珩这阵子替她在上京收拾残局的战场。
阮茉把结婚证收起,顺便把空白了的脑子给找回。
她回来了,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去做。
工作全都迫在眉睫,周子川暂时的离开,给了她很大一份的压力。
还有那些被她开了的董事会,解约后的股东。周氏集团要如何开展新的篇章,这些都是她这几天就要处理好的。
“……”
“去公司吧。”她动了动嘴唇,完全没有新婚喜悦,淡淡地道,
“帮我约瑞景集团的老总,瑞景还想跟周氏继续合作,我想了解一下他愿不愿意跟着新的秩序干……”
周子珩忽然丢过来一个文件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阮茉接住,打眼就看到了“瑞景集团”这四个字。
条约拟订,百分之八十都是有利于周氏。
简直就是霸王合约!瑞景的老总居然还答应了!
这一看就是周子珩的手笔!
但周子珩居然也按照阮茉的新颖思路来了!阮茉低头飞快翻了一遍,抬头时,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是――你怎么能让瑞景只占百分之十五的点……”
周子珩好好捧着结婚证。
仿佛那就是他的宝贝。
他转头,看了眼阮茉。
慢条斯理俯身到阮茉面前。
“哗啦――”拽下了前后车座的挡屏风!
屏风落下前,他还冲周雾说了一句,让周雾开车,绕最远的道――
绕三圈,再直接回家。
不许去公司!
阮茉挣扎,她一定要去公司的!她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她怎么可以大白天就跑回家去……
周子珩推倒了她。
阮茉听到这车应该是上了高架桥,又下了来,很快便冲进了闹市区,眼下正直下班的时间,人行道上白领高管匆匆忙忙擦肩而过他们都车。
周子珩放好结婚证。
两本都藏好了。
然后又扔掉了那合同,仿佛几个亿就是几张破纸。
他忽然就搂着阮茉亲吻了起来,开启了婚后第一吻。周子珩的亲吻永远都是那么野蛮,是他斯文败类外皮下内心野兽的喧嚣!阮茉开始还挣扎,但到了最后,就累成了一滩水。躺在真皮车座上,长发解散了,嘴唇上的口红在嘴角拉出一道长长的丝。
周子珩俯身,小臂压着阮茉耳畔。
伏在她的颈部,细细亲吻着她脖子上的嫩肉。
阮茉那里可敏感了!一添就要闹!她浑身迅速绷紧,膝盖都挺直了。
她快要哭了出来,声音断断续续道,
“周子珩周子珩!周――呜,哥、哥哥……不要――”
现在喊哥哥,可真动听。
哥哥变老公,老公变哥哥。
“说点儿哥哥爱听的。”他亲吻着道,
“新婚第一天,不要说一些跟哥哥无关、只有工作上的事。”
“哥哥爱你,阮茉。”
“想半永久,永远不褪色的爱。”
“一辈子,都不让你逃!”
……
*
结婚后的日子,过得蛮平静。
阮茉知道了大变动是周子珩帮她处理的后事,办的相当漂亮。周子珩好像完全不介意阮茉把整个周氏都给大换血,明明违约的是她,可他仿佛一点儿都不在乎。
也没再跟她计较。
反而是阮茉,在面对周子珩时,性子收敛了许多。这大概得益于两个人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一日三餐,餐餐吃草。
周子珩在这方面上是根本无休止,但白日里还是会稍微照顾阮茉要上班的身体状态。阮茉有时会将公司里不太确定的东西拿过来给周子珩问,往往这个时候周子珩就会搂着她,坐在大腿上,亲力而为,实操教学。
“亲亲哥哥。”
“亲亲哥哥,哥哥就教给你。”
“……”
啵唧~
“亲了。”
“……”
“嘴唇满足了,可是哥哥的弟弟还没有满足。”
“小茉莉再满足弟弟一下,可不可以?”
“……”
“……”
“……”
“哎呀不要不要!!!”
周氏和周家终归还是一个利益链上的蚂蚱。
再三思量,周子珩决定将周家彻底交给阮茉。
他只保留了当家人周姓的权力,其余所有运转都转接给阮茉。这一举动又是一次波涛汹涌,在上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阮茉承接使命,召开了全京城的发布会!她彻底长大了,眉宇间都有着周子珩的雷厉风行沉稳严谨。
交接的当天晚上,周子珩将阮茉叫到了书房。
阮茉穿着白色的棉布连衣裙,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在外面她是阮总、周氏的大总裁!在家里,她还是换回了柔软一些的模样,终归还是哥哥养大的小茉莉。
然而这一次周子珩却没有和她亲热,周子珩坐在办公桌后方的椅子中,周围一圈的灯光,在阮茉进屋后,全部熄灭。
只留了一盏,聚光在主桌面。
阮茉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桌面上,躺着那个很熟悉的红木长盒。
五六年前,十来岁的她满身是野,差点儿失手弄死程家小小姐。
周子珩曾差点儿用这里面的藤,抽打她。
后来周子珩也揍过她无数次,扇肿了的都有。但再也没用过这根藤条。那据说是周家的传家之物,戒律三分,一下下去,辟谷差不多就开花了。
阮茉不解,迷茫看着周子珩。周子珩坐在面前,半晌,他抬头看了眼穿着棉布裙子的小茉莉,像是在介绍着公事,开口一字一句道,
“以前跟你提到过一次,周氏有着严格的家规戒律。”
“过去你不是周家的人,犯了再多的错,终归也只是犯错,哥哥从没拿周家的戒律,惩戒你。”
“只是阮茉,你现在已经接手整个周氏了。”
“不只是集团,还有周家。于情于理,百年后,你的名字也要被写入周氏的族谱。”
“周子珩妻子一个,周家这一代当家人一个。妻子不需要遵从戒律,但周氏当家人,是一定要遵从周家家规。”
“每一个周氏当家人,在上位之际,都会经受一番洗礼,去周氏的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用这根藤执行。寓意约束,严以律己。”
“你现在是周氏掌权人,但你是个女孩子。”
“这件事是需要准备的,会给你固定饭量,让你增强体格。免得到时候一鞭子抽下去,男生都能给打吐血,你身为女生,别在直接把魂给打出来了。”
“如果你考虑好,”
“我们就在书房。”
“哥哥执鞭。”
第57章
阮茉的饭量真的加了一些。
她身子瘦, 忙起来又不爱吃饭。以前周子珩让她多吃,她只会做表面现象。
这一次她却默默含下了周子珩多给她的饭,从那天晚上在书房说了这件事后, 阮茉的性子忽然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其实阮茉是知道周家这个规矩的,程家也有。周程两家之所以能在上京屹立百年不倒,这与当家人有着严格的自律有着莫大的关系。
多少名门望族,都是不过三代,瞬间陨落于一念私心之间。
她长了些肉, 周子珩每天清晨还会把她叫起来, 去跑步,锻炼身体。跑着跑着, 那些长出来的肉逐渐变成了结实的肌肉, 摸起来从软绵绵变成了富有弹性。
虽然知道过段时间不锻炼了,还是会变回软趴趴的削瘦身子,但现在这样健康结实的体格,已经足够承受了。
到了那一天, 她照旧去上了班, 拿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合作。
在外面,她就是闪闪发光的阮总, 上京城最核心家族周氏的当权人。
可当权人回到家, 还要被惩戒。
周子珩为她准备了衣服,让佣人给放好了水。水里面滴入精华液, 这是周氏御用肌肤护理工作室调出来的产品,阮茉所有的护肤品均出自这个工作室,皮肤一直白嫩地像是一块细腻羊脂玉。
精华的作用用于打开毛孔, 舒展身体。
阮茉在浴池里坐了一会儿,毛孔打开了会更疼。她想了很多遍, 这阵子做过的事情。
离经叛道,手段残忍。
可周子珩还是把周氏交给了她。
阮茉换上了白衬衫,一条质地柔软的棉丝三角裤。白皙的大长腿露在衬衫边缘下,洗手台旁还放着几根皮筋,阮茉想等会儿要是头发披散着,可能会不舒服。
她进了书房,没有穿拖鞋。周子珩的书房宽大又隔音,地板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在上面完全不会有声音。
书房里还没有拿过来任何的器具,甚至桌面上还放着今天周子珩翻阅过的书。
阮茉胳膊搂着腰,衬衣底下没有任何衣服,她就这么掐着腰。另一只手摸着脸,不断来回翻着压脸颊。
目光望向周子珩摊放在桌面上的那本法文书籍,却看不进去任何东西。感觉脸在烧,脖子也在发热。真的好烦人啊,她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是全身都通红。
她又仔仔细细理了一下这件事,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是周子珩的妻子了,但今天晚上,要在这个地方,等会儿可能会双手撑着桌子。
被身为她丈夫的周子珩罚。
羞耻上头。
本身每一次两个人挑情时,她就对这方面相当羞涩,放不开,脑海中会闪现无数不堪的画面。她甚至仿佛突然灵魂出窍,飘到了几十分钟之后的书房顶端,看着她双退微微份,脚尖着地,脚背已经绷紧了,因为羞耻与疼痛,她的辟谷起的很高,光泽下轻轻颤抖。
周子珩进来时,阮茉还站在书桌前。
背对着门。
周子珩看着阮茉束着马尾辫的后脖颈。
白衬衣的领子,往外翻,能看到蝴蝶骨的起点。
他伸出手,指背向内,指尖掠过阮茉的长发时,明显感觉到了手指下的肌肤缩紧。他动作未停,解散了阮茉束着的马尾。
改了绑法,换上了麻花辫。
最后盘在了阮茉的后脑勺。
阮茉的手,微微托了一下有些松垮的耳边长发,胳膊抬起,周子珩忽然问她,
“看过五十度black么。”
“……”
看、看过。
那大概是大学里时的事情了。
那年《五十度black》红火,几个舍友窝在宿舍里,翻出来了纯外文版。
本来是借着雨天,在宿舍煮火锅、看电影。
可到了最后,火锅都忘记吃了。
食材在锅里差点儿煮烂,窗外的雨差点儿把心砸烂。
那天晚上几个小姑娘谁都没睡好,尺度太大了,拍得却又唯美。
入梦时甚至回去想更多,阮茉记得那天晚上她很累,做了一个很灰暗的梦。
那个时候她还在全心全意恨着周子珩,所以把哥哥幻化成了梦境中的大恶魔。
就那样用力拽着她的辫子,绑成了麻花辫。手腕被吊着,无力挣扎,暗黑色的穗子在空气中流荡,伴随着是她疼痛了的哭泣。
然而现实中,周子珩从来都舍不得拽她头发。
阮茉把这个梦归为她恨周子珩产生的心魔,不堪入目。可真当梦境照入现实,她忽然发现,她没有那么的厌恶。
更多的是紧张。
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期待。
是的,是期待。明明接下来的事情是严厉的惩罚,她连做错一道题都无法忍受这种失败,却在周子珩要革便笞她前,陷入了心脏的加速跳。
氛围都有些焦灼了,她背对着他,身为妻子的她,她看不到他,只能听到身为丈夫的他站在一旁。
说道,
“手撑着桌子。”
“……”
“……”
“……”
秋天夜晚的空气总是干燥、寂寥。
周子珩细细地跟她说了周氏的规则,那些男生们,接受的都是跪在祠堂里,抽的脊梁骨。
周子珩身上也有这么十道鞭子,后来他在床上趴了半个月,半个月的工作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阮茉身子一晃,跪在祠堂鞭笞脊梁骨,那样她一个女孩子是绝对受不下去的。
可同样对等,换到辟谷上,就要多出来一些。
她没有哭,因为周子珩根本就不是在责打他。他是在戒律她,以后就是身为周氏的当家人了,要万人之上,要严于律己,要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
可阮茉发现,自己总是生长了一副逆骨。
这场戒律,是近百年来周家的传承,寄托了周氏百年之上全部先辈们的厚望,没有祠堂列祖列宗,但森严的书房里,一切近乎肃穆。
应该只有疼,和反省。
在第十三下时。
阮茉忽然发现,自己不合时宜的,有些氵了。
“……”
她想往里并一下,毕竟她还是知道在这种时候不合适这样的。她稍稍弯下了腰,面色潮红。她尽量去加紧了退,至少不要让哥哥看到。
可最后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儿,有那么一丁点儿。
没能加住了。
沿着内侧,缓缓往下,滴落在了地摊上。
打完后,阮茉根本一点儿都没受伤,只是稍微有点儿上色。
她站立在书桌前,迟迟没有动,双退别着,用力挤压着。像是疼的无法站立,所以屈着膝,双退贴紧了,那样站。
但不是的。
很长一段时间后,阮茉才稍微平静了。她将白衬衣下摆拽下,遮住三角裤。
起身就去了浴室。
……
再次出来,周子珩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桌子那边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阮茉特地看了眼那块她刚刚站立过的地毯,水渍几乎看不到,大概也不会被整理。
她脸还是红的。
根本无法平静。
光着腿,转过去身,就打算默默离开。
周子珩也没说今晚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余什么事。
她刚要拉开门,就听到周子珩在后面,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走了?”
阮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