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每天都在求王爷退婚——乌梅糖【完结】
时间:2023-06-10 14:45:24

  一听果真是害人的邪物,大老爷立刻发难。
  “好哇,老二,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二老爷当然是不能认。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这不过就是颗珠子,是个死物罢了。难道它还能咬人不成?王爷明鉴。”
  陆元成心想,这是骂我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是必须让你死个明白。
  于是朝那童子道。
  “你说这是邪物,如何证明?”
  童子施礼。
  “王爷容禀。这珠子绝非普通,它名叫蛊珠,是由蛊母孕育而成。要用此珠害人,必得先用怨毒之心孵化其中的蛊虫。等蛊虫吸足了怨气,就由死转生。再把这蛊珠送到想要加害之人的身边,这蛊虫就会顺着怨气所指,从珠子里爬出,找到那想要加害之人,吸食其血肉。不出三日,宿主就会精血尽失,暴毙而亡。”
  “胡说,这全是胡说。王爷,这刁童一派胡言。什么蛊母,蛊虫,都在哪里?指着这么一颗珠子,就编出这么多鬼话,是何居心?”二老爷忍不住跳起来。
  “王爷,母亲,大哥。小女顽劣,一时想岔了,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是有的。可她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怎么会懂这些?”
  “她不懂,难道就不会有懂的人教她。”大老爷阴阳怪气。
  老太君在屏风后听两个儿子勾心斗角,气的直瞪眼。
  两个孽障,把她的一番苦心全当成了耳边风。没得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在屏风后开口。
  “王爷,犬子爱女之心切,冒犯王爷,还请赎罪。不过老身也觉得,童儿所说确实匪夷所思。到底真假如何,还请王爷细细甄别。”
  老娘帮着说话,二老爷感激涕零。
  大老爷总算闭了嘴。
  陆元成冷眼看这两个,然后看向童子。
  那童子又道。
  “王爷容禀,甄别这蛊珠真假并不难。那蛊母在巫师手中,不找到巫师,只怕不得见。但这蛊珠里的蛊虫已经长出,只需用公鸡血一碗,就可诱它出来,使其现形。”
  原来这么简单。不过这蛊虫现了形,又该怎么处置?这样的邪祟,留着可不行。
  “王爷不必担心。晨鸡报晓,这公鸡血最是阳气足。这蛊虫乃是阴毒之物,吃了鸡血被阳气一冲,自然是活不成的。”
  这就没问题了。
  “来了,准备公鸡血。”
  上头吩咐,下头厨房得令立即动手。从鸡笼里挑出三年生的一只精壮大公鸡,抹了脖子控出半海碗的鸡血,火速送往上房。
  这一碗鸡血端到前厅,殷红鲜艳,还冒着热气。
  陆元成让小安子搬了个矮凳,搁在当中。那碗鸡血就摆在矮凳上,如此所有人都能看得分明,看得真切。
  童子拱手施礼,上前取了那包着蛊珠的手帕,托着蛊珠,先给底下两位老爷都看了个分明。随后就顺手一倾,把那黑黢黢的珠子倒进鸡血里。
  那珠子咕咚一声掉碗里,沉了底看不见。
  童子则退开三步,远离,以示自己没有动丝毫手脚。
  众人都凝神屏息,盯着当中这碗鸡血,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花样。
  期初毫无动静,就在众人起了疑心之时,那原本纹丝不动的鸡血突然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这泡是一个接一个,越来越多。不一会儿,这半碗鸡血就给烧开了似的,咕嘟咕嘟全是泡。而且每个泡破开,都滚出一只蚊蚋大小的虫子。这虫子刚现身,就被新冒起的血泡翻滚下去。而新冒出的血泡迸裂,又滚出新的虫子。
  如此血泡连绵不断冒起迸裂,这虫子也连绵不断的滚上滚下。
  这半海碗的鸡血足足滚了半柱香的时辰。直到碗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再无半点鸡血,这才停止。
  这血泡是不冒了,可碗里这些虫子还在来回蠕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此情此景,再配上这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爬虫子,一个个头皮发麻,浑身恶寒。
  尤其是容家两位老爷,一个个都面如白纸,几欲作呕。
  陆元成也脸色发白,气息急促。比起害怕,他更愤怒。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巫蛊邪术竟然如此可怖。一想到这样的邪术,是用来害容天乔的。一想到这种令人恶心恶寒的虫子,可能会钻到她身体里,把她的血肉都吃尽,他就恨不得把那个容天汐碎尸万段。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用这种阴毒之物害自己的亲姐妹,这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那海碗里的蛊虫悉悉索索,来回蠕动。吃光了鸡血,还不知足,又开始彼此吞噬,越吃越大,最终又化成了一条巴掌长两指宽,蜈蚣不像蜈蚣,蛐蜒不像蛐蜒的黑色怪虫。
  这一变化又让众人瞠目结舌,个个都吓得站起来往后退,生怕这怪虫跳出来咬人。
  陆元成也皱起眉,忍不住看向童子。
  童子却一脸淡定,朝他点点头,表示无碍。
  果然,这怪虫在海碗里扭曲蠕动了几下,就突然咔叽一声,从腹部裂开,迸出一汪绿水,彻底僵死不动了。
  到此,童子才上前道。
  “王爷和诸位老爷请放心,这蛊虫已死,蛊珠已破,此物不会再害人了。只是这东西到底不详,还需用桃木化成灰,埋在庙墙底下,方才万全。”
  陆元成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容天汐伏罪,他请童子捧着这海碗到屏风后,给老太君查看。
第九十九章 :这就是铁证
  童子遵命,用一块红布包住海碗,双手捧着,送到屏风后。
  容天乔在里面早就等急了,听外面什么蛊母,蛊虫,蛊毒说得花样百出,又用公鸡血泡,很是精彩的样子。可隔着屏风,什么也看不见,真叫人扫兴。
  这会子童子捧着海碗进来了,她头一个兴奋,踮起脚张头探脑。
  结果这一看,肠子都悔青。
  呕!这什么鬼东西。一条破了肚肠的死虫子,又恶心又难看。
  老太君看了一眼,也皱起眉,看向容天汐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心中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几个丫头也看了,一个个花容失色,几欲作呕,赶紧都拿出手帕捂嘴。
  容天汐不敢看。老太君伸手一指。
  “让她看,让她好好看看。这就是铁证,这些虫子就是她肚子里的脏心烂肺!我容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孽障,你这烂了心肝的丧门星。”
  两个婆子把住她的脸,逼着她去看那海碗里的死虫子。
  容天汐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呜呜直叫。因为离得近,鸡血的味道直冲脑门,她肚子里一阵翻腾,就吐了。可偏偏嘴巴里塞了帕子,吐不出来,又生生咽回去。
  这一顿折腾,可把她可恶心坏了,眼泪鼻涕全冒出来。
  容天乔一点不可怜她,只想说一句活该。这要是让她鬼计得逞,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当然自己有女主给的灵药,就算真出了事也不怕。可一想到这虫子要钻进自己身体里,她还是浑身恶寒,头皮发麻,恨不得容天汐再吃几次呕吐物。
  看罢,童子用红布包了海碗,退下。
  陆元成让人撤了屏风,把老太君请出。顺便提溜出容天汐,打算好好审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害人,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等阴毒之物。
  东西虽然去了,可那恐怖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闭上眼就能看见那怪虫扭动的样子,令人作呕。
  大老爷捂着嘴,连带着摆过海碗的矮凳都觉的不吉利,挥着手叫小厮端出去,劈成柴烧了。
  二老爷瘫在椅子里面如纸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婆子押着容天汐,让她跪在当中,这才撤了她嘴里的手帕。
  她立刻干呕起来,伸手抹嘴。抬起头,看到上首冷面无情的陆元成,立刻心虚的低下头。看看左右,老太君也是一脸凌厉之色,大老爷也咬牙切齿。就连自己亲爹都别开头,不搭理她。再到容天乔,也是冷冷看她。
  周围的丫头婆子,也都是鄙夷之色,再无平日的半点奉承巴结。
  她心里是既后悔又害怕。可惜她悔的不是她的害人之心,而是怎么就漏了马脚被人抓住。怕的也不是万一害死了人罪孽深重,只是害怕将要受到的惩罚。
  “容天汐,你这孽障,为什么要害我的娇儿,还不快从实招来?”大老爷一拍桌子,呵斥。
  容天汐浑身一颤,还心存妄想,可怜巴巴看向自己亲爹。
  结果二老爷直接别开头,不搭理她。
  见弟弟如此,大老爷越发威势十足。
  “你不交代,好,请家法。”伸手一挥。
  不一会,就有小厮拿了家法过来,是一根桃木棍。
  “死鸭子嘴硬,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家法硬。”大老爷耀武扬威。
  老太君皱眉。但眼下也必得做出这样不徇私的架势,才能取信与王爷。
  容天乔也皱眉。到不是觉的容天汐不该打,只是几个大老爷们做着,大家伙看一个女孩挨打,也不像话。
  好在容天汐并不是个硬骨头,一看到家法,就浑身打颤,整个崩溃。
  “不要打,不要打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是她们做了圈套骗我。”
  死到临头,她也机智了一把。想起事发之前,亲娘曾经怀疑过,会不会是有人做圈套骗她钱财,拿个破珠子糊弄她,说是什么蛊珠,能咒人死。
  如今蛊珠是真,蛊虫现形,可见对方并没有骗她。
  但眼下为了保命,她决定倒打一耙,把所有罪名都赖给黄药婆和那个法师。
  她把自己如何遇到黄药婆,如何被黄药婆所惑,跟着她一块去见那个法师,法师又如何给她这蛊珠,并交代她要亲手交给容天乔才有效,等等之类,都说了一遍。
  字里行间,全是对方如何如何骗她,她如何如何无知上当。说的好像她也是个受害者,坏的全是黄药婆和那个法师。
  可惜在场都是人精,谁信她的鬼话。
  那药婆和法师骗她,那也得她自己心里有鬼才会上当。何况,蛊珠蛊虫都是货真价实,可见那药婆和法师没有骗她,那她这害人的心也是货真价实。
  不过这个药婆和法师来的确实蹊跷,设局陷害只怕也有。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说不定背后还有黑手。
  但别人的坏,掩盖不了她的毒。
  陆元成冷哼一声。
  “容天汐,我来问你。天娇是你的亲姐妹,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容天汐抬头看他。
  看他看向容天娇的眼神充满关切和疼爱,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愤怒而鄙夷。看他年少英俊,风姿出色。再看另一边的容天乔,貌美如花,华贵娇艳。两人摆在一块,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看自己,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嘴里还一股子酸臭味,就跟街上的穷叫花一样。
  心里顿时涌起说不出的委屈。
  “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王爷,这都是因为我爱您,您看看我,我才是您命中天定的王妃啊。容天娇她才是祸星,是她抢走了我的王妃命,是她害了我。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夺回我的王妃命。王爷,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她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满地打滚,跟个疯婆子似的。
  陆元成整个傻眼,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竟然还能扯上自己。更没想到,容家这位二小姐竟然对她「爱慕成痴」,这也太荒唐了。
  倒是老太君心机一动,将错就错道。
  “疯了,真是疯了,这孽障疯了。王爷,这是个疯子,她说的是胡话,做不得真。”
第一百章 :送去家庙
  老太君说容天汐疯了。
  二老爷闻弦知音,立刻也跟着帮腔。
  “对,她疯了,她是个疯子。”
  言下之意,就是容天汐是疯子,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疯子,疯子怎么了?疯子就不能害人?这话容天乔可不认同。
  且不说容天汐根本没疯,就是真疯了。难道就因为是疯子就能逃脱责任,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不就跟现代有些人犯了罪就说自己是精神病,一个套路么。
  精神病犯罪能免责,那正常人也太倒霉了,合着正常反倒成了错?
  所以这就是她讨厌容家的地方,这些人眼里只有自己的体面和富贵,压根没有公平和公正。
  陆元成看到她脸上闪过不悦不服之色,便沉吟不语。
  在他看来,单单用「疯了」来解释这个容天汐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说服力。但他确实也搞不明白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女怎么会做出这样阴毒荒唐的蠢事。
  难道就因为这女人爱慕他,所以就要害自己亲姐妹?这叫什么爱?这根本就是毒。
  不过如果把容天汐的这种行为代入到宫里那些女人身上,他又可以理解了。
  这女人根本不是爱他,而是爱他代表的权力和富贵,爱的是「王妃」这个名分。她心里毒,不是来自爱,而是来自恨,来自妒。
  她是忌妒容天乔能当王妃,所以仇恨,所以要加害。
  她才不是疯子,她是个小人,是个心思歹毒的小人。这样的人,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也决不能让她留在容家,留在容天乔身边。
  看着底下跪着的容天汐,陆元成皱起眉,目光冷然。
  老太君揣摩他的心意,于是起身怅然道。
  “这个孽障鬼迷心窍,竟出这样荒唐的蠢事。于情于理,容家都容不得这样歹毒之人。家门不幸,养出这样的祸根,都是老身的不是。只是老身斗胆,恳请王爷给我容家存些体面,让我们自行处置这个孽障。容家定然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着就可怜巴巴的要跪下。
  这一番话里,顶重要的只有一句,那就是「容家容不得这样歹毒之人」。这是老太君在跟王爷表态,表明容家一定会处置掉容天汐这个祸根,绝对不会再让她留在容家,危及容天乔的安全。
  陆元成等的就是这句。
  “老太君快请起。既然您老人家这么说了,那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只要他肯放容家一马,老太君就千恩万谢。于是投李报桃,当场就发作了容天汐。
  “来人,速速备车,立即把容天汐这个孽障送到庄子上的家庙里去。并且交代庄上的仆妇好生看管,绝不许她迈出庙门半步。”
  一听要把自己送到家庙里去关起来,容天汐顿时慌了。
  “我不去,我不去庄上。父亲,父亲救我,我不要去庄子上。”
  她朝二老爷求救,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又哭又喊。
  二老爷被亲闺女哭的有点心软,正要伸手。旁边大老爷就咳嗽一声,用眼角撇了撇上头坐着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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