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今天也不想死(女尊)——鲸屿Freya【完结】
时间:2023-06-11 14:41:01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30 21:02:29~2023-06-05 02:1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杳杳声远 5瓶;风行草偃 2瓶;小不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用计取胜。◎
  内宫门外, 兵戈交接。
  齐王目光阴鸷,眉心紧紧拧成川字。
  “本王的这位小妹,着实有些能耐, 从前倒是没瞧出来。只不过, 错择了枯枝而栖, 可悲可叹罢了。”
  她眯了眯眼, 向身旁的副将问:“咱们的陛下,还没找到吗?”
  “是,末将一连问了几处, 都道是不曾见过,或许是见您挥兵而来,自知大势已去, 忙忙地躲出宫,逃命去了。”
  副将觑了一眼她的神色, 讨好赔笑。
  “也没准, 是让底下人抢头功,擒住看守起来了。眼下战至正酣, 颍川王的人马又难缠, 消息不通, 末将稍后一定仔细查问, 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无妨,她已是穷途末路, 任凭她跑, 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齐王仰头, 望了望城楼上奋勇抵抗的卫兵。
  “传令下去, 要后面的人马全数跟上, 今日必要强攻。”
  “殿下。”
  “何事?”
  “宫墙深深, 地势狭窄,颍川王又占据内宫城楼,乃是易守难攻之势。若是将咱们的人马都拉进来,万一对面还有后手,只怕……”
  副将迟疑了一瞬,将声音压低了些。
  “只怕进退维谷。”
  齐王却朗声而笑。
  “你是担心,有人会包抄本王?”
  “末将杞人忧天。”
  “守卫皇城的禁卫军,多半同我们站在一边,只有被拨到颍川王麾下的这一支,仍在负隅顽抗。放眼这京城之中,要论旁的兵力,就只剩下安阳侯手上的飞羽营。”
  她轻蔑地扬了扬眉。
  “可是她的儿子,怀着身孕,前不久刚被废入冷宫。你说,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肯不肯为那位薄情寡义的陛下卖命?要是你,你怎么选?”
  “殿下英明。”
  “去吧。”
  ……
  城楼之上,人人汗湿重衣。
  “殿下,快要撑不住了。”
  卫兵避过一阵剑雨,矮身靠在墙头后面,喘着粗气。
  “咱们虽能倚仗地利之便,但齐王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她急于坐稳龙椅,唯恐夜长梦多,最迟到今日太阳落山的时候,是拼了命也要攻进来的。”
  “这是最后一道门了,咱们兵力不敌,一旦让她攻破,就再没有反扑的机会了。殿下,怎么办?”
  颍川王持剑而立。
  往日嬉笑快活的一张脸,少见的严峻。
  “若真到被攻破时,你们预备如何?”
  “殿下问这话,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吗。”
  有人脸红脖子粗地嚷。
  “我等虽只是侍卫小卒,世代领受的却也是大周的恩泽,绝不屑于苟活,更不愿与那些窃国之辈为伍。真到那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颍川王闻言,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模样。
  她目光眺望远方,声音低低的:“放心,有你们这一句话,本王定能让你们都全须全尾地回家。再坚持一会儿。”
  听见这话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陛下已经不知所踪,身后的内宫之中,除了各宫主子,便是婢女侍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
  到这时候了,还能指望得上谁?
  恐怕不过是颍川王为了鼓舞士气,勉强安慰手下罢了。
  诸人咬紧了牙关,皆作好了殉国的准备。
  却听城楼之下,远远地传来一阵呼喊。
  “小心!有人从后面过来了!”
  “有埋伏!殿下,咱们中圈套了!”
  顷刻之间,乱作一团。
  卫兵们愕然远眺,果真见有一队精兵,从皇城正门而来。
  由于齐王冒进,过于托大,不曾防备后手,她们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借着宫中甬道狭窄的便利,将叛军轻松围堵在了两道宫门之间。
  叛军回过神来,匆忙应对,却终究难敌了。
  “那服色,是飞羽营?”
  “援军来了!快,两头夹击这群孙子!”
  将士们一跃而起,士气大振。
  颍川王望着城楼下败退的叛军,才终于抹了抹额上的汗,长出一口气。
  “哪朝哪代的皇帝,能玩得这样大。不干了,下回再不干了。”
  ……
  许清焰重新回到宫中时,恰逢黄昏。
  休整过后的禁卫军正在来回巡逻,宫人们惊魂未定,已开始忙手上的活计。见了她,纷纷忙着请安,劫后余生的喜色溢于言表。
  苏长安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禀报。
  “奴婢已经遣人知会了宗正院和刑部,几位大人正在赶过来,今夜就会将逆贼押回去审问。”
  “嗯,很好。”
  “陛下此番出其不意,为旁人所不敢为,实在英明神武。只不过,将满朝文武吓得不轻。听闻有几位老大人,一口气到现在还没倒过来。”
  “这样严重?”
  许清焰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罢了,朕过几日,自会对她们加以嘉奖安抚。”
  口气云淡风轻,脑海里浮现的,却仍是方才齐王愤恨的脸。
  她的姨母,坐享了半辈子权势的人,披头散发,狼狈非常,不复往日雍容华贵。
  “许清焰,是本王小瞧了你。自古君王不离金銮殿,你竟能豁得出脸面,用这一招算计我。”
  她哑声道,眼睛红得像夜里的怨鬼。
  “只怪本王当初,派去的人手不堪用,没能让你与你姐姐,一同死在山崖下。”
  许清焰一言不发,只示意底下的人将她看牢,不准寻了短见,便自顾自地转身而去。
  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咆哮,只求速死,都没有再理会。
  不然,能说什么呢?
  说齐王当初的谋算,并非不成功,真正的许清焰,大周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确已经死在了坠崖的马车里。
  说她只是一个意外闯入的穿越者,为了活下去,只能身不由己地学着做一个帝王。
  即便她说了,有人敢信吗?
  的确,古往今来,不到万不得已,帝王绝不肯下金銮殿,她们将此视为流落在野,失了正统,乃是最最颜面扫地之事。
  但是,与她何干?
  齐王势力雄厚,与禁卫统领勾结,又有太后这个强大的内应。她若要硬碰,必是一场血战,结局也未必如人意。
  反倒是假意失踪,诱使齐王放松警惕,急躁冒进,再两面围堵将其全歼,来得轻松许多。
  只是,终究让有些人受了委屈。
  “陛下,您走错了。”
  身后的苏长安低声提醒。
  “这不是回未央宫的路。”
  她回头,看见一张仿佛恭谨的,永远低眉顺眼的脸。只是脸上挂着的笑意里,透着那么一分明知故问的促狭。
  她嘴角不由牵了牵。
  “朕看你是皮痒了。”
  “奴婢不敢。”
  “你是看准了今天日子好,朕罚不了你。”
  一路往冷宫走去。
  所谓的冷宫,并不是个年久失修的地方,只是常年少人来往,此刻暮色四合,只闻风过枝叶,安静得有些萧瑟。
  “听闻日前,顾君生小皇女时,颇受了一些苦头,好在是父女平安。”
  苏长安低声感叹:“顾君此番,当真是不容易,陛下想来该要好生安慰才是。”
  许清焰眉头一动,心忽地跳快了一下。
  却故意昂了昂下巴。
  “做朕的男人,与朕休戚与共,乃是本分。”
  “陛下何苦自欺欺人。”
  “什么意思?”
  “您当日将顾君废黜,并非只是为了今日计谋。您分明是想好了,众人皆知他触怒了您,已成庶人。若是果真事败,他的处境必然不好,但或许能够保住性命。”
  苏长安低低叹了一声。
  “陛下为了顾君,可谓用心良苦。”
  “嘴闭严些。”
  “奴婢遵命。陛下还是快些进去吧,顾君想必早些时候,已经得了消息,这会儿瞧见您,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许清焰板着脸,将她甩在身后。
  自己向里走的步伐却轻快,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来。
  她快步走进院子,在婴儿的咿呀声中,推开房门,去找那个阔别多日的身影。
  “阿怜。”
  迎面而来的是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她脸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05 02:13:07~2023-06-09 02:4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0487278 3瓶;小不点、风行草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是冷宫弃夫更有滋味吗?(正文完)◎
  她冷不防, 被打得怔在当场。
  皇帝当惯了,的确是许久不曾被人这样忤逆过。
  她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便看着面前人的眼睛, 倏忽间红起来。
  顾怜瘦了许多。
  孕中的人, 原本是应该丰腴的, 他却比最后一次相见时,还清减了。
  下巴尖尖的,衬着发白的脸色, 看得人心口突地一跳。
  双肩在厚重的冬衣之下,也见单薄。墨发用一根素银簪子,松松地绾了, 斜坠着。
  看起来突然就有了一种初为人父的温柔。
  和从前很不一样。
  只是眼睛红得厉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像是生怕稍一晃神, 就会让她逃脱了一样。
  盯得久了,眼睛酸涩, 睫毛便抖得厉害。
  伴随着眼眶里的湿气, 一点一点地漫出来, 让人心惊不已。
  刚瞧见他时的喜悦, 都变成了心酸与不忍,连带着声音都放得轻柔。
  “阿怜。”
  许清焰小心翼翼地, 伸手去拉他。
  “你还在月子里, 别动气, 伤身子。”
  手却被人骤然挥开了。
  顾怜倒退一步, 连衣袖都不许她沾, 唇角咬得煞白。
  “我的身子, 不劳旁人费心。陛下已经将我废为庶人,如今还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冷宫里的弃夫,更有滋味些吗?”
  “阿怜……”
  “我往后是出宫归家也好,老死在宫中也罢,都与你无关了。只是女儿终究是你的,既然你今日侥幸得胜,坐稳了皇位,你抱回去养着便是。”
  许清焰默默将目光,移到一旁摇篮里。
  白净秀气的小女孩,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懵懂望向这边。
  她并不明白二人在说些什么,或许都不知道,眼前的是自己娘亲,只咧开小嘴,仿佛在笑着瞧热闹。
  许清焰走上前去,伸一根手指给她,立刻被软软的小手握进了掌心。
  “活泼得很。”
  她微笑着说了一句,回头望身后的人。
  “你当真舍得?”
  顾怜咬着牙,不理她,故意偏开脸去。
  只是即便如此,也能看见喉头纤细,微微地发着抖。
  许清焰叹了一口气,轻轻将人揽过来。
  “幸好孩子小,听不懂话。不然定要哭,她爹爹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要她了。”
  “你再胡说。”
  “不生气了,好不好?”
  “放开我!”
  顾怜是真发了脾气,挣扎得厉害。
  但她任凭他推,双臂牢牢地将他拥在怀里,一点也不肯放。
  他僵持半晌,力气敌不过她,忽然眼尾一垂,再也忍不住,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打在她的手上,坠进自己的衣领里。
  “阿怜,你听朕说。”
  许清焰一边替他擦,一边小声哄。
  “朕不是故意的,朕没有想废你。只是……”
  “你以为我想不到?”
  在她错愕的神色里,顾怜的目光简直像刀子,恨不能将她生生剜开。
  “我总记得古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却不料陛下记得的是另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既没拿我当夫郎,如今又来寻我做什么?”
  “我没有……”
  “不必说了,在陛下的心里,我便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不配与你共进退。”
  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硬挤出一个苦笑。
  “也对,我原本想着,若是齐王果真得了皇位,大不了我再如当初一般,去对她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只是她厌我至深,未必能成事。如今陛下胜了也好,我最坏不过在冷宫了此残生罢了。”
  “……”
  许清焰眼神一暗,呼吸都滞了一滞,拥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但最终却长长叹息了一声,凑近去贴了贴他额头。
  “别说气话。”
  “谁和你……”
  “是我错了。”
  她拥着他,双唇从他眉宇间轻轻落下,吻在他颤抖的眼帘上。
  “你教训得对,都是我混账,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顾怜抬眼瞪她。
  仿佛恼怒的模样,却安静地任她抱着,没有再挣脱。
  离得近了,她瞧见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好多血丝,一看便是连日来都睡得少,生熬出来的。
  心忽然又酸了一下。
  “还在月子里,怎么吃得消。”
  “陛下倒也知道我在月子里,也不知惹我哭的是谁。”
  他吸了一下鼻子,连鼻尖都红通通的。
  “往后孩子要问,爹爹怎么年纪未老,眼睛就坏了,我就让她找她娘亲算账。”
  “是,都怪我,我每日给你请罪,行不行?”
  许清焰用指腹摩挲着他眼角,软声软气。
  “我先陪你睡一会儿,养一养神。今日晚了,再要挪动,只怕孩子受凉。待明日内务府做足了准备,接你回去,可好?”
  顾怜的目光却闪了闪,轻轻将她一推。
  “不要。”
  “怎么了?”
  “你自己回未央宫睡便是了。冷宫简陋,如何敢留陛下。”
  许清焰闻言,只当他还在生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