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无法攻略——槎与瓜【完结】
时间:2023-06-11 23:06:29

  算了,都是些不实诚的人,连句喜欢的实话都不愿意说。
  啧啧啧,像她一样喜欢就直说不行吗?比如她就和姜贽就没有误会,也从来不会错过。
  —
  宫中一别后,宫里那边传了许多消息来。
  比如说太皇太后和陛下似乎闹得很不愉快,只是王可忆也只能探听得到这一步,再深的她也就不知道。
  还有的就是陛下只册了她为后,至于其他贵女没一个入选的,就连孙瑜歌都没捞着位份。
  王可忆觉得还挺意外的,毕竟她以为孙瑜歌至少得是个四妃的位份。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这件事——因为姜贽又派了教礼仪的夫子上门。
  不同于上辈子在教书育人上还有些青涩的陆知书,这辈子来的夫子上了年纪是个老学究。
  而且因为大婚定在十月二十四,距今不过三月,姜贽特地嘱咐夫子要让她快些学。
  她又不能说自己重来两次礼仪都会了,只能被迫听夫子的话日日早起。
  王可忆原本打算多想姜贽一些,结果就因为这事儿,她每天不得不和大公鸡比谁起得早,她心里更是狠狠记了姜贽一笔。
  她才不要想姜贽,她忙,要学礼仪,没时间!
  直到这天宫里突然来了人送了衣服,她懒洋洋问:“是什么呀?”
  姜贽不要以为随便送个东西,她便会原谅他。
  然后她听见小宫娥道:“是骑装,陛下说秋狩将至还请郡主娘娘早些准备着。”
  那岂不是可以逃几节礼仪课了?那便先原谅姜贽吧。
第22章 晚课
  “娘子学礼仪都学得很快,怎么就这骑术是怎么都学不会呢?”负责教习王可忆礼仪的姑姑忍不住感叹。
  她在宫里教过很多宫里的娘娘、公主们的礼仪,像王可忆这般学得快的实在不多。
  倒也是怪事,那些人都说博平郡主是个傻子,可在她看来这博平郡主却是难得的聪明。
  燕语端着热茶到林姑姑处时,听她念叨都忍不住替娘子脸红。
  娘子哪里是不会,她就是故意装作不会来逃礼仪课。也幸亏娘子自小在南洲长大,她若是在京城长大,怕是想瞒都瞒不住,她百里穿杨的本事和一流的骑术怕是得人人都知。
  林姑姑接过燕语的茶品了一口,听燕语说这是王可忆送的愈发高兴道:“真是多谢郡主的好意,这暑气重娘娘也要多休息。”
  燕语其实是领了王可忆的命令来的,见姑姑和颜悦色便试探道:“那不如林姑姑就少一些课……”
  “燕语姑娘说的是,是老身老糊涂了,那日后郡主便晚上用饭再来继续学礼仪。”林姑姑笑道。
  燕语:“林姑姑是说,日后娘子早上不必再早起,只要晚上来就好?”
  林姑姑不解地看了眼燕语,斟酌道:“老身的意思是说,日头太大白天不用来挪到晚上,但这早课是万万不能少的。”
  燕语听林姑姑这话不由有些愧疚,好像小姐让她来是为了不用上早课的……这下好像不仅早课还得上,就连晚上都不能出去玩了。
  王可忆等燕语回来时,欢欢喜喜凑上来:“怎么样?”
  不说是完全不用上课,怎么说也得是劳逸结合吧?
  “还是有好消息的。”燕语心虚道。
  王可忆:“比如?”
  燕语干笑两声,试图安慰王可忆,“娘子,以后你不用再为早起而烦心了。因为……因为你还要晚睡。”
  王可忆停下吃杨梅的动作,听燕语给她说今天这整件事情,最终她脸色一阵颜色转化后成了黑色。
  她狠狠揪了一颗杨梅扔进嘴里,可恶的姜贽都怪他。
  她嚼杨梅宛若在嚼仇人,满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她发誓,成亲以后姜贽前半夜别想睡觉,他一睡觉她就摇醒他,她也再不陪他半夜赏星星。
  赏什么星星,奏折批完了吗?百姓能够夜不闭户了吗?他成千古一帝了吗?
  他这样的身份,他这个年纪,他睡得着?
  她都替他害臊。
  虽然王可忆早上要早起,晚上要晚睡,但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直到教她骑术的老师,提出每个白日都学骑术她才耍赖不干了。
  正值七月份,沈家后花园里的荷花都蔫得打不起精神,更别说人了。
  可惜教她骑术的是姜贽的暗卫宴夕,人漂亮又有本事,就是长年做见不得光的暗卫,整个人跟个冰坨子一样。
  王可忆“姐姐长,姐姐短”,求了半天都不见她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宴夕皱眉:“郡主的骑术迟迟没有进步,臣是奉陛下之命来的,若是教不好郡主就只能以死谢罪。”
  “什么死不死的,”王可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坐到地上,“是我不想学了,你去告诉陛下,我不学了。”
  王可忆真就这样坐在台阶上不起,牵着马过来的仆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宴夕,只是宴夕也犯了难。
  首先王可忆的身份她得罪不起,其次王可忆一个傻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轻重,总不可能她像训练暗卫一样去惩治她。
  宴夕只能拼命控制想去把王可忆提溜到马上的冲动,好着脾气:“郡主先歇息歇息,我派人进宫去问陛下的意见。”
  姜贽听到暗卫来传消息没有一丝意外之色,他就是预料到王可忆会这样——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派人去激王可忆这样的。
  他猜出来王可忆也在轮回,可比起他猜出来的,他更想她自己说出来。
  不是醉酒时说漏嘴,是她愿意自己说出来。
  他到马场时原以为王可忆定是赖在地上不起,却没想到王可忆乖乖坐在地上,仰头和宴夕聊天。
  “宴夕,你过来点,这里可以遮阳。”
  “宴夕,你不累吗?我看你一直站得这么直,会很累的吧。”
  “你要吃杨梅不?可新鲜了,京城产的没有南洲的好吃,但是也还行,你来一个吧。”
  说着王可忆还拿了个杨梅掷给宴夕,对方明明是寒冰般冷漠的性子,却也只能收下这杨梅,行礼道:“多谢郡主。”
  姜贽看到这一幕不由纳罕。
  传报的人说王可忆撒泼打滚不学骑术,宴夕眉头紧皱想打人……那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可忆。”姜贽的声音一出,原本被王可忆的话敲开一点寒冰裂缝的人,马上就跪下行礼。
  王可忆却只是起身不紧不慢行礼:“见过陛下。”
  害得她又是早起又是晚睡,还想她给好脸色?做梦吧他。
  姜贽见她不上心的样子,让下人将马牵过来,对王可忆道:“上去。”
  “什么?”王可忆怎么都没想到姜贽会这么做。
  姜贽的手抚着马的鬃毛,似乎是在安抚这匹马,待它似乎适应他这个生人后才扭头看王可忆:“不是说不愿意学吗?朕亲自教你愿不愿意?”
  王可忆没想到姜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和他当面翻脸。
  她不情不愿地翻身上马,结果没想到姜贽居然也跟着她上来了。
  虽然以前也和姜贽骑马打猎过,但是这样共骑一匹马却是头一回,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这日头毒,两个人挨得近些倒是全身都不舒服。
  她嗔怪道:“离我远点。”
  烦死了,一身汗……好吧,他身上没汗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这么热的天再香都惹人烦。
  谁知道姜贽听了这话不仅没听,反而悠悠道:“王娘子不会骑马,朕担心你摔着。”
  王可忆有瞬间不知道怎么答话,总不能说她会骑吧。不过她可是王可忆,她很快就胡说八道回答:“我是不会,不过陛下肯定会吧?”
  姜贽原本是等着她说实话,却听到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不理解。
  “嗯?”
  王可忆小声道:“我看陛下这骑术也没多好,瞧着也就比我表哥强一点,我……”
  然后马突然就跑了起来,王可忆愣了一瞬,倒不是被吓着的,在南洲时她骑马比这还快。
  只是她才突然想起来,好像一时说过火了,忘了姜贽此人最小气。
  刚才把表哥拉进来说,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个小气鬼一定会把表哥贬去守长城的。
  姜贽:“王娘子觉得朕的骑术如何?”
  “比我的差一点……不是,我是说陛下真乃神人也,我表哥那就是拍马都赶不上,而且啊,陛下飒爽英姿真是让人一见倾心。”王可忆好听话那是好几箩筐。
  姜贽却是越听脸越黑。
  因为这些话都是上辈子王可忆夸过的,具体是什么事夸的他记不得了,但夸的内容确实是没变。
  呵,原来都是假的啊。
  王可忆不知道她的甜言蜜语已经失效了,继续絮絮叨叨夸姜贽。
  直到她感觉身后的人没什么动静,而马也因为姜贽勒紧缰绳而停下来,她才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然后又因为他的黑脸马上转回来。
  姜贽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但他肯定是生气了。
  他这个人生气也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会闹,不会说话,只会静静找个地方坐着,气消了就再出来。
  只是现在两人骑在马上,他大概是没有地方去。
  王可忆主动翻身下马,“陛下,咱们回去吧?我帮你牵马。”
  姜贽没说话,还是静静看着她。
  王可忆最烦他的臭脾气,一时也想不通她以前怎么就不气,今天却会这般气。
  “那陛下先坐会儿吧,需要我帮您牵马的时候叫我。”王可忆寻了个阴凉处坐下,就留姜贽一个人坐在马上被太阳晒着。
  她原本是打算睡会儿的,过了会儿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她走过去翻身上马,夺过姜贽的缰绳,语气不佳:“我是会骑马……我就是想少学礼仪课而已。”
  姜贽这才意识到王可忆不说不仅仅是不信任他,或许更简单只是她不想上课而已。
  而他才意识到她是个傻子啊,傻子说不定都分不清轮回不轮回的,她只会该吃吃该睡睡。
  虽然她这一世要聪明一些,但也只是比前世聪明一些,甚至都不是聪明些只是轮回后多了些记忆。
  他所纠结的从来就没意义。
  他望着王可忆没有盘起来的头发,还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因为路上的颠簸偶尔会抖动一下。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最后却停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轮回太久,他太想有个人和他一样,却忘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孤独的那一个。
  光散在她的发丝上,晃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姜贽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手。
  “对不起。”
  王可忆回过头看他,她刚才没注意听,于是又问姜贽他刚才说了什么。
  姜贽说:“对不起。”
  不该想把她拖进无尽的痛苦和麻木里。
  —
  上次马场的事情后,她也没有再学骑术,最让人高兴的还是早上也不用再起床学礼仪了。
  她问林姑姑这件事,她只说是陛下的吩咐,王可忆听了心里又原谅了他几分。
  上次马场姜贽向她道了歉,只是她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不高兴。
  听到这个消息那份不高兴也还在。
  直到七夕那天,她悄摸想溜出去玩,但前门肯定不能走。
  于是她直接翻院子出去了,结果没想到她刚落地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不解:“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贽把手里的礼物送给她,“我猜到你会出来。”
  王可忆:“陛下真是和我心有灵犀。”
  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以后别翻墙出来玩,”姜贽看着她,月亮的柔光落在他眼里,“直接和林姑姑说就是,你是未来的皇后她会听你的。”
  哼,林姑姑是姜贽的人,他要是没吩咐林姑姑才不会管。
  姜贽这是示好和赔罪?那还这般,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实诚。
  王可忆:“哦。”
  好像心里那点不高兴现在没有了。
第23章 七夕
  七月的夜除了燥热还有远处传来的菱歌,因为带着京城口音,唱的是什么王可忆听不太懂,但总归是些情呀爱的。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王可忆走路也不老实,单脚故意踩在青石板的正中间,偶尔踩到一个有积水的松动石板,水“啪叽”一声就要溅到姜贽身上。
  幸好他反应快,回身闪躲开才没有被弄脏衣摆。
  王可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好走路。”姜贽皱眉道,没有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王可忆这才乖乖走路,她看别的夫妻都是手拉手,于是主动伸手给姜贽,娇蛮道:“嗯?”
  姜贽:“嗯?”
  显然对方没懂她的意思。
  王可忆有点生气地指着他们前面的一对小夫妻,不满道:“你不愿意牵我吗?”
  姜贽闻言向她伸出手,她忙抱住他的手,还忍不住捏了几把他的手。
  姜贽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冰凉凉的,夏天的时候揣到怀里跟揣冰坨子般,凉快又舒服。
  而且他养尊处优惯了,虽然手上有握笔持剑留的茧子,但总的来说还是清润细腻的,摸着就像是白玉般触手温润。
  姜贽垂眸看了一眼扒拉着他手不放的王可忆,语气平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啥?
  然后她听见姜贽似乎低声轻笑了一声,“坊间传闻登徒子最喜欢摸良家妇女的手。”
  登徒子……好啊,姜贽这是说她是登徒子。
  她松开手,哼了一声:“哼,不给我摸就不摸。”
  他以后成婚了也别想上床,他是娘家妇男属实是她这个登徒女高攀了。
  姜贽却主动伸手揽住她,揉她的头发似乎想要安慰她,“给你摸,别生气啦。”
  切,她不稀罕。
  王可忆推开他的手隔开两人的距离,懒得再为这个纠结,她随口问:“你怎么想着来陪我的?”
  “今日是七夕。”姜贽同样自然答道。
  七夕当然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个回答确实让人心情不错,不过她可不是这般好哄的人,她还是生气的。
  结果没想到旁边有对小夫妻却看着他俩在笑,王可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笑。
  小夫妻里的妻子看着她道:“这是你情郎吗?”
  王可忆没有盘发应该是未嫁的姑娘,本朝民风开放,七夕时未婚的男男女女倒是可以一起上街游玩。那夫人见王可忆和姜贽这样,一眼就看穿他俩的关系。
  结果王可忆道:“这是我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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