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莲都觉得丢人,她拉了拉谢鹏的衣服:“都是小孩,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有啥。”谢鹏不以为然,“两个人知根知底的,跟咱儿子结婚,吱吱受不了委屈!”
叶韦民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但我们家吱吱这性格,嫁给谁都受不了委屈,只有别人委屈的份,哈哈!”
于玫樊幽幽看了叶韦民一眼,后者的‘哈’卡在喉咙里,干咳一声,喝了口和其正。
于玫樊看着闺女道:“别听他们的,嫁什么嫁,你要不想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我也不念你。”
叶吱笑了:“真的啊?”
于玫樊:“那还能有假!”
齐雪莲把话题扯到叶一词身上,“一词今天不来么?”
于玫樊又气了:“别提了!这小兔崽子打他电话不接,也不知道上哪撒野去了!”
两人一唱一和地聊了起来,叶吱心里松了口气,站起身要拿和其正,谢斯年先她一步拿到手。
他旋开盖,帮叶吱倒上饮料。
叶吱也挺礼貌:“谢谢。”
谢斯年嗯声,帮自己也倒上,抿了口,锲而不舍道:“我很差吗?”
以为话题过去的叶吱:“……”
“倒也不差。”叶吱淡淡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
叶吱被问住了。
“你喜欢什么类型?”谢斯年又问。
“...易烊千玺?”
“……”
谢斯年面无表情地吐字:“做不到。”
叶吱悻悻:“我就开个玩笑,你还真信了。”
“你这可不是玩笑。”
叶吱嗐了声。
那她又没谈过恋爱,除了明星也不知道说谁好,突然让她描绘一个理想型,她去哪儿找答案?
理想型是谁都行,反正不能是谢斯年。
叶吱吃饱后的半个小时,这局散了。
回到家,叶吱洗了澡,换上舒适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将近11点,叶韦民从房间出来,提醒她该睡觉了。
明天没课,叶吱毫无睡意,她敷衍几句,专心致志地看肥皂剧。
叶吱陷在男主对女主表白的甜蜜氛围里,被电话铃声惊回神。
她撇了一眼来电人,谢斯年。
叶吱在心里骂他,不情不愿地接通电话、
“吱吱——”
这人的语气听着怪有激情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
叶吱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了?”
谢斯年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请你先停下来听我说?”
“?”
吗的,谢斯年发什么病。
叶吱在男女主热吻和谢斯年中选择了前者。
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谢斯年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忙别烦,谢狗勿扰。”
让她停下手上的事听他吧啦,谢斯年真敢说。
叶吱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果断挂了电话,从果盘里摸了个橘子边吃边看。
石化的谢斯年:“……?”
天知道他是考虑了多久才鼓起勇气打出这通电话的,结果呢??就这么被挂了??、、挂了?
谢斯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确认自己是被挂了。
回到家里,谢斯年连洗澡都在想着叶吱,谢大学霸自认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分明叶吱时刻都在自己身边,只是分开一个夜晚他就这么想,见着人的情况下还能得相思病,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于是在谢斯年深思熟虑后——他先是在相册看叶吱的照片,然后傻笑出声,发现自己这幅模样有点变态,于是板着脸退出相册,又不由自主地点进朋友圈,出神般又看了一遍今天的对唱。
又退出,开始漫无目的地翻着他和叶吱的聊天记录。
谢斯年惊觉,只是离开叶吱视线两个小时,他竟这么想念她。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谢大学霸对自己说,怎么也要让叶吱知道他的想法。
死就死吧,总比暗恋好,暗恋太苦了,谢斯年这辈子就没受过苦,叶吱说学习是谢斯年受过最大的苦,但谢斯年从小就热爱学习,对学习有兴趣的情况下,并不觉得苦。
没受过苦的谢学霸支撑不住爱情的苦,决定袒露心扉。
过程心酸,结果也不大美好。
谢斯年想过叶吱会拒绝,会惊讶,会骂他。但怎么也没想过是直接挂电话。
他的初恋就这么掰了,掰得彻彻底底。
第一次受伤就是受情伤的谢大学霸还不能理解心中之抽痛是为什么,单纯的以为今晚吃太多撑的。
今夜,两人无眠。
谢斯年是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的睡不着,叶吱是看着看着怕太晚被骂于是锁了门躺被窝里继续看电视。
隔日,叶吱十二点才睡醒,昨晚看到凌晨六点,她差点去见太奶。
叶吱和床相亲相爱到下午两点,于玫樊终于忍不住来敲门,问她醒了没。
叶吱应了声:“醒了。”
又说:“我不饿,你们吃!”
于玫樊:“……”
她幽幽道:“你补习班不用去了?”
哦凑。
叶吱脑袋一嗡,对啊,虽然昨天是周五,但她现在周末都要补习的。
昨天真是玩疯了,想当然的以为今早能睡个懒觉。
叶吱立马从被窝抽身,开了门。
她道:“妈,你怎么不叫我!”
于玫樊:“我怎么没叫了?你问问你爸,我早上八点就开始叫你,你自己把门给锁了。”
说罢,于玫樊又道:“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今天让你放松一天,明天要是还不去,我就拿把锤子把你门砸了。”
请假了就好。
叶吱这么想着,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吊儿郎当道:“妈我赌五块钱,你舍不得砸。”
“?”
“砸了你还得花钱修呢,不值当。”
于玫樊:“。”
她拍了下叶吱的头,后者‘嗷’地叫了声,撒娇道:“疼。”
“饿不饿?”
“不饿。”
叶吱倒没说谎,躺床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肚子也没反应过来。
“那行。”于玫樊道,“饿了喊我。”
说罢,她走了,仿佛就是来看叶吱还有没有活着。
重新关上房门,叶吱脑子闪过点儿东西。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吱思索了下,想起来了,忘了谢斯年。
早上起床她迷迷糊糊地摸手机,点开了谢斯年发的消息,但那时视线模糊,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就退出去看视频了。
叶吱回到床上,拿了个枕头垫在后背。
她点开微信。
8:00
-起了吗?
9:03
-于妈说你请假了。
10:31
-还没起?
11:22
-吃饭了吗?
然后就是十二点,她回的。
叶吱看了眼自己回的消息,茫然。
三个呲牙?
叶吱揉了揉眼睛,细看——还真是三个呲牙。
印象里,她好像确实是随便打了两下就发送。
再想往下滑也没得滑了,自三呲牙后,谢斯年就没发消息过来。
也是,隔着一个小时就关心一句,结果被个嬉皮笑脸的表情打发了,任谁心里都不爽。
叶吱很能理解谢斯年此刻的事情,她选择亡羊补牢。
-^^斯年弟弟在干嘛呀?
-回你的时候我刚睡醒,人不清醒,不要怪姐姐啦/调皮//调皮/
-对了,你昨天要跟我说什么勒?
谢斯年这回倒是秒回了。
-在生气。
-清醒需要两个小时?
-没话说了。
叶吱:“?”
好端端的,哪来这么大脾气。
第45章
好在叶吱今儿心情好,儿子不高兴,哄哄就好了。
叶吱哄人的方式也很特别,俗称看情况哄人。
今儿心情好,但不代表想哄人,她发了个问号,当哄过了。
换往常要是不想哄人,叶吱不骂一顿已经算好的了,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连打字的功夫都不想有,直接选择略过。
现在能发问号,就代表谢斯年的冷漠回转,还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谢斯年今天吃枪子了,完全没有回转的心,叶吱发问号,谢斯年回以呵呵。
要这样是吧?叶吱直接切屏,不理他。
哄一下得了,不就是没回个消息,再说了,她那时候还在睡觉呢,有什么好生气的,小孩子似的。
叶吱接着刷视频,手机上方频繁冒出微信消息提醒。
叶吱点进去,心想:如果谢斯年和她道歉,她就勉为其难原谅谢斯年。
结果没等到道歉,看到消息叶吱气得差点手抖。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你伤透了我的心,却浑然不知。
-叶吱,你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恨你。
“?”
有病啊——
她妈的,不就是多睡了几个小时没跟他一起去补习班,至于这么大怨气吗?
还很过分,还浑然不知,还狠心,这些就算了,恨??
丫的,谢斯年知道恨字什么意思吗?这字能乱用吗?
神经病。
叶吱愤愤不平地播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谢斯年拒绝了。
拒、绝、了。
-?
-有种接。
-没种。
叶吱气得牙痒,这孙子还真是懂服软。
但这服软服得她一丁点都不爽。
管他丫的软不软,这视频不打,人不骂,叶吱今儿一整天都不会快乐了。
叶吱又播了个视频通话。
这回谢斯年倒是接了,他的镜头很晃,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而后,镜头落在他的头发上。
叶吱:“?”
她毫不客气地骂道:“你有病啊?给我看你头发干什么?”
谢斯年的生气很闷,听起来像刻意压低:“干嘛。”
一句干嘛,叶吱火气突地全冒了。
“你说干嘛?”叶吱没好气道,“大早上的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谢斯年沉默了三秒,“我没有。”
叶吱正气头上,但还是觉得谢斯年情绪不对,她皱了下眉头,在逞一时之快和关心谢斯年,选择了后者。
“谢斯年,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啧,我没跟你玩文字游戏。”叶吱道,“你是不是哭了?给我看看你的脸。”
“..没哭。”
这么别扭,肯定是哭了。
“给我看看。”叶吱强硬道,“别逼我去你家扒你被子看。”
谢斯年:“...”
说来丢人,他辗转反侧一晚,脑子里想着要怎么面对叶吱,终于在清晨第一束光照在被子上时,他才反应过来——他昨晚那个根本不算告白,又谈何尴尬。
整理好心情的谢斯年顶着熊猫眼问候叶吱,这人回也不回。他问了于玫樊才知道叶吱还没醒。
他这么难受,这厮倒好,睡得香甜。
一早上谢斯年的状况都不好,全程在关注着叶吱的动态——这人根本没有动态。
一直到十二点,他收到叶吱的消息,满怀憧憬地点进去,才发现是三个呲牙。
谢斯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讨厌一个表情。
他想爆发,却还是忍住了。
再收到叶吱的消息,谢斯年也第一次不想再给台阶。
他们之间早就变了,至少在他的心目中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喜欢叶吱,特别特别喜欢,做梦也喜欢。
于是,他袒露了自己的情绪,等来的却是问号。
这一刻,谢大学霸终于明了自己心中那股闷气不是因为吃饱撑的,而是患得患失。
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谢斯年吸了吸鼻子,不情愿地将手机往下移。
叶吱看得真切,这人是真哭了,鼻子都是红的。
“你哭什么?”
“你不回我,我难受。”
“...你小孩啊谢斯年。”
“开玩笑的。”谢斯年闷地道,“刚看了个感人的电影,有感而发。”
叶吱不以为然:“那也小孩。”
谢斯年:“...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挂什么?”
“?”
谢斯年的眸子变得惊诧,没想叶吱会这么说。
“你?原谅我?”谢斯年道,“原谅我什么?”
叶吱:“你不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吗?”
“哪里过分?”
叶吱这人向来有话直说,今儿个谢斯年让她不舒服了,她不说出来让谢斯年也不舒服一下,自个儿要难受一整天。
“我哄你,你还说我。”叶吱瘪嘴,“你根本不在乎我,这段友谊一直是我在支撑,终究是错付了。”
谢斯年一冲动,竟忘了叶吱这人是个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占三分的主。
他吸了口气,无奈道:“你想要什么?”
“我能要什么?”叶吱说,“你说得我好像只会索取不会付出一样,呜呜。”
她装哭了几秒,睁开一只眼看谢斯年的表情,这人居然在笑。
——呵呵。
叶吱也不装了:“刚睡醒肚子饿,请我吃顿烤肉,再请我看个电影,玩一个小时4399,这事就了了。”
话毕,她准备好接受谢斯年的谩骂了。
“好。”
谢斯年看着叶吱错愕的模样,轻笑一声。
“起床,带你去吃饭。”
坏心情一挥而散,叶吱起了床,洗漱换衣服。
和谢斯年出去不用形象,戴个帽子就完事儿。
她躺在沙发上,翘着一只脚发语音给谢斯年:“谢斯年——到了没啊?爸爸饿死了。”
于玫樊坐另一边,闻言看了她一眼:“刚才问你吃不吃饭你说不吃,和斯年就吃。”
叶吱脸皮比天厚:“是啊,谢斯年请我吃烤肉,你给我吃青菜。”
于玫樊:“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