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被他叫的起鸡皮疙瘩:“你别这么叫我。”
“年年,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
“...嗯,我变了。”
“你居然真的变了!”
叶吱:?
江池燃这么愤怒干什么?
她男朋友不向着她还能向着谁?
“行了行了。”云昼万年和事佬开口,“等会比赛了,你俩消停点。”
一千五百米,两人不在一组跑,叶吱得到这消息还挺可惜,但给班级加双倍分也不错。
她在桌下捏了捏谢斯年的食指,道:“加油。”
江池燃:“你为什么对着他说不对我说?”
“哦,你也加油。”
“你好敷衍。”
“江池燃,你发疯别找我。”
江池燃目前怀疑人生中。
早知道他就不和同桌吵架了,现在还有个向着他说话的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四人下楼去到操场准备侯赛,叶吱帮谢斯年别号码牌。
‘0119’,还挺好记。
江池燃在一旁一脸哀怨,云昼拍了下他的肩膀,横他:“我给你别你就这么不情愿?”
“是啊,我要迪丽热巴给我别号码。”
“...呵呵,你想着吧。”
谢斯年见状,小声对叶吱道:“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别。”
叶吱:“那我要迪丽热巴。”
谢斯年:“...哦。”
见他瞬间失落,叶吱忍不住笑出声:“别好了,加油啊男朋友。”
虽然男朋友三个字说得轻,但谢斯年听见了。
他唇角微扬,道:“跑第一有没有奖励?”
叶吱心说跑个第一给你能耐的,平常考试第一名也没见你要奖励。但她转念一想不能这么毁人兴致,于是敷衍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谢斯年弯下腰,轻声在她耳边道:“我想要你亲我一下。”
“……”叶吱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倏地,谢斯年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笑:“不可以吗?”
第59章
叶吱摇了摇头:“不可以。”
谢斯年耍无赖:“那我不跑了。”
“你就仗着牧老师人好,不会骂你。”
“不是,我只是想你亲我一下而已。”
两个小学鸡斗嘴,叶吱第一次说不过谢斯年。
她自知天不怕地不怕,但只要谢斯年说腻歪话,叶吱就忍不住燥热。
叶吱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不再理他了。
云昼帮江池燃把别针别到衣服上,狠心地拍他一巴掌,江池燃措不及防地往前伸了下。
“你干嘛?”
“打你啊。”
“你发什么病?”
“想打你的病。”
“?”
江池燃愕然,浑然不知自己刚才说话有多欠揍。
叶吱见状融合进去:“你们吵什么呢?”
云昼白了江池燃一眼,搓搓手:“吱吱,我脏了。”
叶吱点头,嗯声:“我也脏了。”
朝他们走来的谢斯年:“……?”
他脚步一顿,不说话了,过了几秒发现叶吱完全没往他这儿看,压根不关注。谢斯年憋屈极了,但又不能莫名其妙的朝他的女朋友发泄情绪,于是自己冷静了三秒钟,迈步走到叶吱旁边。
“为什么脏?”谢斯年故意道,“你手抓泥鳅了?”
“嗯,大泥鳅,这泥鳅挺不要脸的。”
行,又内涵到他自己身上了。
谢斯年无言,江池燃笑道:“叶吱,你这阴阳怪气的本事见长啊。”
叶吱:“好说,比不过你。”
男子一千五百米在下午三点举行,广播正放着‘追梦赤子心’。
热血的歌配闪闪发光的少年郎再好不过。
哨声吹响,“嘭”地一声。
谢斯年如箭在弦,同大多数人一起跑——
在呐喊声中,台上的广播员开始念稿:“下一封是来自高二五班叶吱的投稿,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再次来临,希望各位运动健儿们能够取得理想成绩,不负青春年华。跑吧,追吧,拼劲全力不留遗憾,在此我想祝高二五班的谢斯年同学一千五百米夺得第一名,第一名是属于谢斯年的!”
谢斯年均匀稳定地跟紧队伍,略胜一筹。
他分心地听着演讲稿,在广播员说到‘高二五班叶吱’时,他就有预感,这是女朋友给他的加油稿,独属于他的加油稿。
他抬头,视线摇摆。恍惚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眺望。
直到他看到了那件和他一样的小熊卫衣。
小熊卫衣凭一己之力挤进前排,和她的好朋友一起举着条幅。
‘预祝谢斯年同学凯旋归来!!!’
恰好这时,追梦赤子心放到高潮部分。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下一秒,小熊卫衣扯着嗓子喊:“谢斯年,向前跑!”
谢斯年笑了。
他想,前方不是冷眼,也没有嘲笑。有的是他女朋友。
是他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她好笨,刚开始就向前跑,后面怎么跑得动。
一组四个人,喊声越来越大。
五班不少人在喊着谢斯年加油,声音齐得像在朗诵课本。
最后一圈,谢斯年突然加速了。
他将第二名甩了半圈,越来越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脚踩了风火轮。
“丝滑啊。”
“谢斯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别说,这回他真的帅到我了。”
“牛逼,还以为学霸体育都不好呢。”
叶吱穿过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多。
她脚步轻盈,心里美滋滋的。她男朋友当然优秀了。
牧橙欣带着几个男生已经在终点等着了,手里拿着水的,毛巾的,一应俱全。
叶吱拉着云昼赶过去,势必要做男朋友的贤内助。
最后半圈,谢斯年一直低着头跑。
临近终点,他听到一道声音。
那是他内心深处,叶吱的声音。
他听见那声音说:“谢斯年,你好厉害呀。”
“……”
突然又有力气了。
汗水打湿额前的刘海,谢斯年嫌乱地将它撇旁边。
在他扬头的那一刹那,目光瞥见小熊卫衣踮着脚冲他招手。
谢斯年的速度更快了,他猛地冲过红线,直面撞进小熊卫衣的怀中。
一阵风来,叶吱的刘海飞扬。
她张着手,懵了一瞬。
过后,任民豪走来:“哥,毛巾。”
谢斯年的下颚搁在叶吱的肩膀上,轻声道:“腿软。”
叶吱听懂了,她机械地说:“毛巾给我吧。”
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但谢斯年这么正大光明地撞过来,很难不被起哄。
叶吱的爱情启蒙来源于各种奇葩小说,总觉得下一秒牧橙欣就要过来拉开他们,然后把他们叫到办公室,一一询问是否早恋,再叫来家长,家长反对,一起写检讨,一方退学,八年后重逢...
可什么也没有。
因为他们彼此足够熟悉,所以没有人觉得不对。
叶吱非常敷衍地将毛巾往谢斯年头上一盖:“都是汗味,你走开。”
谢斯年说:“很臭吗?”
汗怎么会没味道,可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因为要入冬,天气足够寒冷,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还好。”叶吱说。
她低头,嗅到谢斯年独特的木质香。
叶吱瞬间涨红脸,觉得这天这闷,是要下雨了吧。
她按住谢斯年的肩膀:“你先起来。”
“起不来,腿软。”
“你重。”
“哦,那我轻点。”
谢斯年站直腿。
是没什么重量了,但距离太近了。
“你还不去计入成绩?”
“牧老师去了。”
“……”
在谢斯年冲过来起,她的注意力全在谢斯年的身上,完全没注意到牧橙欣。
“谢斯年,你故意的吧?”
“嗯,我故意的。”
云昼走来:“故意什么?”
叶吱:“没事,江池燃要跑了吗?”
云昼见她不说,也不深究:“快了。”
故意之谜,只有他们知道。
谢斯年休息了五分钟,终于回过神了。叶吱拉着他到树下休息,递给他一瓶水。一瓶五百毫升的水,谢斯年三四口喝完。
“舒服了?”叶吱问他。
谢斯年:“还行,你亲我一下就全好了。”
叶吱羞恼:“谢斯年,你能不能别老是亲不亲的?”
谢斯年抬头和叶吱对视,数秒后,叶吱抵不住了:“你不说话干嘛?”
谢斯年这才憋屈地开口:“叶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叶吱愣下:“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亲我?”
“?”
树荫下,叶吱垂眸看他。
小熊卫衣穿在谢斯年身上显得幼稚许多,他的眼睛湿漉漉地,似乎要哭。
要哭吗?
叶吱的心颤了下。
“我没有不喜欢你。”叶吱开口道,“我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亲你。”
“为什么?”
谢斯年听到这话并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更郁闷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无时无刻想靠近她,想亲她的。”
“...我的喜欢比较克制吧。”
谢斯年狐疑:“你想说你是理性的人?”
“……”叶吱的睫毛颤抖,“我就不能是害羞?”
“嗯。这个理由我勉强可以接受。”
那你就接受吧。
叶吱心里松了口气。
倏地,谢斯年又道:“可是我想你奖励我一下。”
“。”
你能不能滚?
叶吱忍不住了,趁着四下没人亲了下谢斯年的脸颊。
“这样行不行?”
谢斯年失望道:“可以,但我更想和你亲嘴。”
“……”
叶吱真怕了。
她抿唇,好半会儿才说:“谢斯年,我们这是在早恋。”
谢斯年抬眼:“嗯,我知道。”
“早恋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会被退学的。”
“...早恋为什么要退学?”
叶吱心说小说都这么写的。
谢斯年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好笑道:“又是小说写的?”
“就算不被退学,也会被叫家长,写检讨……”
“叫家长没关系,写检讨我可以写两份。”
同学,好赖话是真听不出来啊。
叶吱自暴自弃,往他旁边一坐。
“我累了。”叶吱摆烂道,“爱怎样怎样吧。”
谢斯年:“那亲一个?”
“谢斯年,你是亲亲怪吗?”
“我是亲叶吱怪。”
叶吱叹了声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按住谢斯年的肩膀。
她蜻蜓点水地碰了下谢斯年的唇。
谢斯年满足了:“现在可以了。”
叶吱:“……”
冲动了,刚才忘记看周围有没有人了。
她恍然想起,鬼鬼祟祟地四处乱瞟。
没人,幸好。
大家都在关注比赛场的事宜,他们在狭小的树荫下亲吻,无人知晓。
“你怎么这么心虚啊?”谢斯年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叶吱:“瞎说...我哪儿心虚了。”
“没有吗?”谢斯年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
“我要去看江池燃比赛了,你去不去?”
谢斯年也是会看脸色的,见她这么说立马点头:“嗯,去。”
话毕,他道:“要你扶我。”
“……”叶吱起身,偏过头不去看他,然后伸手。
谢斯年牵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
叶吱愕然,回过头看他。
这人眼里带亮闪,冲她笑了下。
“我是吱吱的。”他说。
谢斯年的占有欲很强,属于他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给别人。
他的玩具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玩,碰也不能碰。
但叶吱是那个例外。
他想把所有一切好的事物都给叶吱,就连他也是叶吱的。
叶吱吞了下口水。
半响,她道:“我不想看江池燃了。”
语毕,叶吱红了脸:“我们找个地方接吻吧。”
第60章
他们躲在教学楼最尾间的教室里,接了个绵长湿润的吻。
谢斯年的舌尖横冲直撞地撬开叶吱的牙关,笨拙地与她缠绕。
雾气弥漫,叶吱的耳垂红了个遍。她颤抖着闭着眼,直至呼吸困难。
同样是新手,谢斯年显得有条不紊得多,不知是不是私下偷偷学习了一番。
见他没停,叶吱无奈地垂了下谢斯年的肩膀以示警告。
这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吱吱,你腰好软。”
“……”
叶吱恼火,这人怎么没羞没臊的?
她怒地抬眸,一瞥便瞧见谢斯年泛红的耳垂。她计从心起:“谢斯年,你也不赖。”
什么不赖她不说。
果然,谢斯年的耳垂更红了。
叶吱稍稍冷静了一会儿,坐在凳子上,靠着空桌,静待脸颊的红晕消退。
谢斯年搬了把凳子坐在叶吱面前,两人隔着桌相望。
叶吱将手搭在后座的桌上。
她坐在倒数第二排,背后是桌子,脚搭在面前桌子的杠上。
谢斯年的身后空荡,他坐的端正,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
叶吱被看得有些尴尬,才找话题道:“你不靠着吗?”
谢斯年摇头:“我不累,我体力好。”
“……哦。”
一下没了话。
接吻后遗症?尴尬症。
两分钟过去,谢斯年没说话。
叶吱摸了摸鼻子,不自觉地坐直身子,手搭在桌子上,撑着右脸。
“…今天天气挺好的哈。”
这话一出,叶吱简直想把舌头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