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所写的长板速降是极限运动,稍微不注意就会丧命,所以喜欢归喜欢,不要去尝试和模仿,对速降感兴趣的可以去自己搜索视频看看。
前几天,我很喜欢的一个速降大神因为飞机事故在冰岛丧生了/爆哭
第7章
天色渐晚,高巍一行人在经历泥石流冲垮公路后,只能停留在距离泥石流一百米之外的地方,此时的地图和无人机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但地图上有显示距这里3公里外有一个叫岩山沟的地方。高巍猜想那里或许会有人居住,于是提出他一人先去前面探路。
车内其他人很不放心高巍一人前行,都争着要和他同行,高巍细想之后最终让吴钊跟着自己去。
车内董煦的手机电快耗尽,为了节省油,他熄了火,顿时陷入黑暗中与四周融为一体。董心遥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却还不见高巍和吴钊回来。
“哥,我感觉心好慌,好担心阿巍哥和吴钊哥哥。”
董煦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故作淡定,“放心吧,你阿巍哥以前学过格斗,别担心。”
另一边,高巍和吴钊打着手电筒走在空寂的121国道上,能看见对面山绵延起伏的轮廓线。寂静之中,吴钊走在高巍身后,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略微皱起了眉头。
“阿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哥。”
高巍脚步一顿,因为吴钊已经五六年没有这么叫过他了,在他惊愕片刻,侧身时神色已回归平静。
“你来罗库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和二姐有关?”吴钊上前一步,迎接上他的目光,“还没来麦城前我们四人一起选速降地方时,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却不便当着董煦和遥妹问你。”
“是。”高巍丢下一个字便转身往黑暗深处走去。
吴钊攥紧了手电筒跟上他,不甘心道:“二姐的遗言只有你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不和我透露一个字?”
“不久之后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高巍顿了顿又道,“现在我们应该先找到岩山沟。”
吴钊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于是加快步伐紧跟着高巍。
“这边的山林接近原始,感觉不像是会有人住。”
“只能碰运气了。”高巍说这话时内心也没有底,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地图上的“岩门沟”不断地说服自己这个村子的存在。
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二人原本就快要放弃准备返程时,吴钊猛地抓住了高巍的手臂。
“你快闻,空气里有一股腊肉的味道。”
高巍将信将疑地盯着吴钊看。
“真的,你吸一口气试试。”
吴钊松开高巍的手臂凭借着自己嗅到的香味开始往前走,眼看着吴钊快要消失在他视线里时,吴钊突然晃动双臂大喊:“真的有村子。快来!”
听后高巍眼前一亮,朝吴钊跑了过去,果然站在吴钊身旁从他的视线望去,国道围栏下是一个靠河而生的小村庄,同样的黑暗,但村子里每家每户门前挂着的小灯却将整个村庄连在一起,与天空成了镜像,夜幕中的繁星倒像是被村庄的明灯映上去的。
“我马上给董煦打电话。”吴钊刚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同样高巍手机也没电了,二人相视一眼都自觉地将手机放回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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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还未停,亮白的山雾还能在漆黑的夜里有迹可循,高巍站在屋檐下用一张毛巾用力的在头顶摩擦试图擦干头顶的水分,而吴钊正坐在小院里烤着火,这堆火还是热情地村民帮忙弄的。四周都是石头堆砌的房子,并且只有一条石头铺成的主路,从村里的第一户一直向上延伸到半山腰。
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从屋里端出一盘早上在山间新摘的水果,亲切笑着递给二人,随后坐在在二人对面,火光在他棕灰色的面庞上自由舞动显得那笑容朴实与亲和力。
“没大事,你们朋友椅溢坨鄣某祷乩础!
话音刚落,只听来时寂静的公路上传来了摩托车急速掠过的声音,之后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高巍目光越过火星看见了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停在小院外的石子路上,随后从上面跳下来三个人。
“幸好是在这里,要是在城里不知道被交警贴多少单子了。”吴钊笑道。
“阿巍哥!”董心遥刚下摩托车便立即跑了过来。
另一边是双脚打颤的董煦,他扶着台阶扶手小心翼翼地的走进院子里。
吴钊百思不得其解,“董二狗你在装什么?”
“不是,我人生第一次坐这么野的摩托车,都体谅一下。”董煦做了一个双手抱拳的手势。
骑摩托车的男人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小儿子,名叫苏丹央切读过几年书在城里上过几年班,最后因为家里父母有腿疾,前面几个又哥哥死得早,家中不能没有男人做农活,于是他被父母训回来了。
中年男人用严肃地语气对着苏丹说了一句依山语,苏丹面无表情地骑着摩托车顺着缓坡驶上了自家的小院里,然后驾好摩托车用着方才父亲一样的口气回了父亲一句依山语,听后中年男人杵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里。
院子里的四人被这压抑的气氛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本以为苏丹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模样,没想到他挽起厚重的长袍袖子,然后坐在高巍左侧拿起地上的树枝折断放进火堆时,笑着说了句标准的普通话:“我叫苏丹,我爸叫尕翁,欢迎你们来到岩门沟。”
“原来你会笑诶。”董心遥将话出口才发觉说的不太妥当,便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苏丹。
“对啊,人都会笑。”苏丹抬头,左耳垂上吊着着一个水滴状的绿色石头也随之摇动,他笑看一行四人时刚好露出了嘴角的一个小虎牙。
董心遥直言:“我觉得你们依山人都长得好好看。”
苏丹低头一笑,之后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对着身旁的高巍说道:“抢修小组明天会去清理那些泥石,你们的车暂时停在那没有问题的。”
“好,谢谢了。”高巍趁机询问,“我听说罗库的南北山群差距很大?”
“太大了,罗库南山群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是雨季,没有四季之分,山体滑坡和大雾是常有的事,有时候睡了一觉起来可能家就没了,北山群天气干燥阴冷长这么大我也就小时候跟着阿奶朝圣去过一次。”
“朝圣?”董煦脑子里冒出进京面圣的情节。
“朝圣就是三步一叩,一直到佛门前。”
“好厉害。”董心遥单手托着下巴眼里全是钦佩。
苏丹摇了摇头,“对于我们来讲只是一件寻常而又圣神的事情。”
“苏丹,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高巍从包中拿出地图递到苏丹面前,“我们想去喀斯山走那一条路可以最快到达呢?”
“喀斯山已经属于北山群了,121国道就是最快的路,一直沿着这条公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地图太复杂了对于你们外乡人看起来就困难多了,我教你一个识路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每晚睡前放一个空瓶子在外面,第二天查看水位,要是水位越来越少就说明离北山群不远了。”
“好,谢谢你了。”
“没事,哦,对了,时间不早了,我阿妈应该把房间给你们准备好了,”他站起身松下袖子,“跟我来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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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巍是被人声吵醒的,他起身去拿冲锋衣却被衣服湿润的触感惊的一顿,其它衣服还在车上,他无奈地穿上冲锋衣开门走了出去。
黑色的马丁靴踩过院里的水坑来到苏丹家门口,只见两三个村民围着苏丹和尕翁,因为依山语的缘故听上去双方像是在吵架,但围着二人的那些村民神色却充满了忧虑和焦灼。
苏丹瞧见了门口的高巍,然后从人堆里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桑卓家的几只羊昨天跑丢了,跑山里去了,他家的瘸腿儿子就靠着那几只羊娶个村里姑娘,现在他就希望我爸能让我和他们一起上山找。”
正当高巍修长的食指抵在唇下思索时,桑卓激动地便要向尕翁下跪,尕翁面露难色伸手赶紧扶住他。
高巍手往包里一.插,嘴角微扬,“其实我们可以用无人机帮他找羊。”
“无人机?”
“等一下,我去拿,”高巍往回跑时对苏丹说道,“你帮我和他说找羊的事包在我们身上了。”
高巍跑进屋内时,董煦正闭着眼睛刷牙,肩上还搭着粉红毛巾,吴钊坐在床上正拧衣服上的水,他见高巍从背包里拿出装有无人机的盒子,紧接着起身询问了一句,“小遥在哪?”
董煦迷糊地睁开眼,吐词不清,“厨房……”
吴钊见高巍跑了出去于是直起身朝门外探头一看,“他拿无人机干什么?”
“你管他干什么,”董煦吐了一口泡沫,簌了口嘴用毛巾把嘴角泡沫擦掉,“说不准粉丝催视频,他急了眼去拍个荒野求生骗骗粉丝博个同情。”
吴钊言语一冷:“他不是那样的人。”
“唉,我们几个小打小闹这三年,给我整忘了,高巍是你哥,刚刚也就是句玩笑话。”董煦从一旁拿过衣服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和阿巍简直是两种性格,你呀要较真些,他呢就是心眼多,近视眼还什么都能被他看出来。我是夸他你可别误会我。”
听后吴钊低头一笑,抖了抖衣服,“董二狗你怎么在我面前也怂起来了?”
董煦果然一点就炸,扯下毛巾指着吴钊,“小爷我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
吴钊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行了,去看看阿巍和遥妹去干什么了。”
他急忙甩手,一脸嫌弃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他说完就走出了门,本以为吴钊不会跟上来,没想到吴钊从后抬手勾住董煦的脖子,“还生气呢?”
“滚。”
“我不。”
作者有话说:
差点睡过发文的时间
第8章
翠绿的树冠里藏匿着一群金丝猴,他们铜铃一样的眼睛在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而金丝猴幼崽则紧紧地搂住他们的母亲安稳入睡,忽然一只成年的雄性金丝猴尖声一叫,随即猛地跳到对面的树枝又不停转换到多个树枝上,它这激烈地举动无疑惊得金丝猴群快速逃离当前领地。
丁思月靠在副驾驶门上,在目睹了金丝猴群的异常行为后缓缓地放下望眼镜,递给一旁的曲朗,“这片区域应该进了什么别的大型动物。”
曲朗:“其实我们猜测过会不会是熊,还联系过动物研究协会和野生动物保护中心,但是……”
“不会是熊,以金丝猴群的脾性,成年熊反倒还会让它们三分。”
周毕延:“的确协会和保护中心也说了不会是熊,因为这样我们才觉得潘宁还有活着的可能。”
丁思月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看猴群的反应想必这个家伙比熊还可怕。
“毕延,潘宁在哪被袭击的?”
“就是在那个缓坡带上。”周毕延伸手指向山腰。
丁思月微微偏头压低声音,“把家伙都拿上,我们上去看看。”
“好。”
周毕延从皮卡车后面拿出三把麻醉.枪递给丁思月和曲朗,这个时候的周毕延还有些担心丁思月,“师姐,你确定要用这个枪吗?我那还有别的。”
丁思月正垂手调试枪,而曲朗听后大笑一声,“你太小瞧你师姐了,她以前在松川那是狩猎之王。”
丁思月拉动枪.栓,抬眼瞅了曲朗一眼,“少给我扣帽子啊。”
“我可没有,不信你去问德昭……”曲朗话到此处脸上的笑容一僵,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丁思月的表情。
她显然神色恍惚了几秒,不自觉地捏紧了枪。
周毕延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走到二人眼前,“怎么了吗?”
“没事。”丁思月直起身往上山的小路走去。
曲朗也跟了上去,周毕延则与他并肩而走。周毕延看着和丁思月还有些距离便侧头低声询问他,“德昭是谁啊?为什么你一提到他,师姐就不对劲了?”
他垂眸叹了口气摇头道:“一个已故多年的旧人了。”
“难怪,那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他沉默了,脑海里浮现出松川的蓝天白云,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另一边,高巍和董心遥用无人机帮桑卓一家找到了逃跑的三只羊,大家正在院子里商量上山的路线时,高巍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在围栏前往外眺望下方的房屋和夹在两山之间的河流。他转身靠在围栏上,目光一转,越过人群看见斜上方的一户人家门前的藤椅上坐着一名中年女人,她怀里抱着一根拐杖,一只橘猫还蜷缩在她的腿上。中年女人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两肩,目光呆滞无神。
“已经商量好了,”苏丹走了过来,“不过还要去借一只狗。”
“狗?”
苏丹目光看向斜上方的那户人家,“就是白玛阿姨家的那只大黄狗。”
之后高巍跟着苏丹走了一段上坡路和一节台阶,刚跨进院子,伏在白玛脚边的大黄狗便立马起身冲着二人呲牙并且狂叫不止。
白玛闻声把头僵硬地转向门口,高巍这才发现她根本看不见。
她说了一句依山语,高巍大概辨别出应该是在问“是谁?”
苏丹没敢上前,只是站在门口用依山语回了话。
白玛放松了警惕,随后用拐杖拍了拍大黄狗示意它安静。在白玛和苏丹的简单交谈后,她唤了大黄狗的名字,高巍这才听清原来这狗叫格乌,她又用依山语嘱咐了几句,便示意苏丹可以带狗离开了。
格乌好像真的听得懂人话,它脑袋一偏,黝黑明亮的大眼看了眼白玛,然后走到苏丹身旁顺着台阶往下走,走了一会儿它察觉二人还没跟上于是在细微的雨中翘着尾巴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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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个人苏丹、高巍、董煦和吴钊外加一条狗就这样开始往山里前进。
这时苏丹唤了一声:“格乌。”
它脚步一停转身跑到苏丹身前摇着尾巴坐了下去,他弯腰拿出一团羊毛放在它的鼻子前,“记住这个味道。”随后他拍了拍它后腿,“去吧。”
随后,四人便紧跟着苏丹和一条狗顺着村里唯一的主道上山。
一行四人渐渐走到主道的尽头,在尽头是一条环山小路,路的四周由茂密而又高大的树林包围,小路本身则更窄仅容纳的下一个人走,再往里一探头便是一望无际又幽暗的小道。
苏丹和格乌打头阵率先走进去,高巍弓腰跟在苏丹之后。小雨还未停,没过多久,高巍的马丁靴便已经沾满了红泥。
苏丹手拿着镰刀除掉了挡路的野草和树枝,嘴里还吹着口哨碎碎唱着依山民谣。
“G,苏丹大哥,你唱的是什么故事?”董煦从吴钊背后探出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