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篮球队的教练，直骂自己的队员太八卦了，拦住大家的大部分提问。褚疏清也随意挑选了几个不重要的问题回答了，过于隐私的问题也就随意敷衍过去。
程屿乔从厕所回来看见大家很是满足的神情看着他，很是纳闷。
“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看我的眼前很异样？”程屿乔低声询问道。
“八卦不分男女，八卦我们俩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褚疏清简约地概括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程屿乔一听，眉头都皱到一起了，“他们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没有为难你吧？”
他也是男生，了解男生一旦八卦起来，嘴上就没有把门儿的，生怕褚疏清会被他们为难。今天要不是教练再三邀请他和褚疏清，他也不太愿意带她一起聚餐。
褚疏清伸出手来握住程屿乔宽大的手掌，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为难我，你教练替我挡了不少问题。我也就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别老皱眉，看起来整个人凶神恶煞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抱歉啊，说了带你去吃烤鱼的，结果现在……”明明答应的事情却没有做饭，程屿乔心里生出来许多歉意。
褚疏清知道程屿乔在想什么，但是既然逃不掉聚餐，何不坦然接受，“没关系的，你别把我当小孩，把我护得紧紧的。我在学校也要和同学一起出去聚餐的，有男有女，话题也是这样，大差不差的。”
程屿乔听到褚疏清这么一说，脸色都要变得好看一些了。
“你要是还觉得抱歉的话，就把今天欠的烤鱼提前安排。”
褚疏清还惦记着吃烤鱼呢。
程屿乔被吃货属性的褚疏清逗笑了，“那简单，明天就安排上。”
“那不行，明天要去实验室，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提前说，我立刻前排上。”
“好。”
在一旁咬耳朵的两人被教练注意到了，非得和两人喝一杯，说机械学院能够顺利进去冠军赛，全靠程屿乔，高低也得喝一杯。
程屿乔站起身来，端酒酒杯敬了教练一杯，接着又敬了球队球员门一杯，说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机械学院也不可能进入冠军赛，特别感谢大家的配合。
褚疏清也以茶代酒，随同程屿乔喝了两杯茶。
因为要顾及褚疏清回校的原因，程屿乔没有等大家一起散场，而是提前离场了。
褚疏清又注意到刚刚聚餐程屿乔可没有少喝酒，就不让他送她回学校，让他早点回寝室休息。
但程屿乔也不放心褚疏清一人回寝室，毕竟已经是晚上十点，不可能放心她一人会去。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程屿乔特别坚持倔强，褚疏清犟不过他，只能听从他的话，让他送自己回校。
回到褚疏清寝室楼下，褚疏清才想起和程屿乔说，最近一周自己会特别忙，不是忙实验就是要赶论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估计自己是抽不出时间来约会。
程屿乔一听褚疏清未来一周的时间都没有空，心里低落极了。
趁着褚疏清还没有回寝室，还能抱抱她，程屿乔弯着腰，将褚疏清拥入自己的怀里，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喝了酒的人力气总是格外大了些，褚疏清想挣脱开来却做不到，只好回应着程屿乔，她拍了拍程屿乔的背，安抚道：“我会早点完成课业的，然后来找你，我会想你的。”
“那我等你。”
“好。”
再不舍也要分开，程屿乔松开了手，但是却低头靠近了褚疏清。
轻轻地一个吻。
褚疏清觉得自己醉了，可她明明没有喝酒。
第22章 冷战
褚疏清的大三学期随着大四学长学姐的毕业典礼的举办而结束。
为了了解自己专业目前的就业前景，褚疏清也去校招会上深入了解了一番。
这番了解更让褚疏清坚定了读研读博的信念，毕竟物理专业毕业的本科生确实很难找到专业完全对口和薪资待遇不错的工作。
在刚结束的这一学期，褚疏清拿到了绩点成绩年级第一的好成绩，综合绩点成绩也在年级前三。大四就只有两门选修课，课程结束以后就要开始准备毕业实验和毕业论文。
学习成绩再加上褚疏清平日里参加的各种竞赛，活动项目，以及在老师指导下发表的论文。不出意外，物理学院的推免资格，褚疏清一定会占据一席名额。
但凡事皆有例外。就像高中保送那回，明明唾手可得的事情，结果遇上规章制度的修改，错失了机会。
褚疏清也没有办法保证这次的研究生推免就一定没有问题。所以她也做好了两手准备，一边提前准备好申请研究生推免资格的资料，另一方面暑假留校，准备十二月份的研究生初试考试。
褚疏清决定好了暑假留校学习，程屿乔得知她的暑假安排后，也决定了暑假留校。
“你也要留校！！！”褚疏清表示震惊。
“既然你决定了暑假留校，我就留下来陪你。”
“那你决定考研了？”褚疏清以为程屿乔决定留校，就意味着他决定要考研了。
“没，还没想好。”程屿乔一提到这个话题就开始敷衍。
可是都已经暑假了，离考研初试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褚疏清从暑假开始备考都已经算是晚的，大部分的同学都是从大三下学期就开始准备了。程屿乔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考研，是考本专业的研究生？还是跨专业考研？
程屿乔目前对自己的未来毫无规划和想法的状态很令褚疏清恼火。
但褚疏清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好生言语地问，“既然你都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考研，那你留校干嘛？”
“留下来陪你啊！”程屿乔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留下来陪我干嘛，我留下是因为要备考，而且大概率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你。”褚疏清的语气越来越无语。
“我知道，但你再怎么备考，总得吃饭喝水吧，我每天过来陪你吃饭就行，不耽误你学习的时间。”
褚疏清被程屿乔的这番话彻底弄无语了，她没好气地说，“好吧，随你便，你开心就好。我这边还有事，要去图书馆申请考研位置，先挂了。”
褚疏清没等程屿乔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的很利落的褚疏清，心里可不好受，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容易发脾气，而且承受她坏脾气的人总是程屿乔。
真的是印了那句老话，坏脾气总会冲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发。褚疏心在心里想着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炎热的缘故，自己的脾气才会越来越不好，再加上程屿乔他真的很气人，自己才会这样！！！
褚疏清真的很抓狂，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又不能逼着程屿乔考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话不用明说也会懂。她也不相信程屿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的确，程屿乔很明白为什么褚疏清这段时间的脾气不太好。
虽说褚疏清一直说当年没有获得保送资格的事情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成长，但她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所以一直想通过获得推免资格或者考研进入顶尖大学去弥补当年的遗憾。虽然她现在的成绩进入她想去的学校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但多多少少她还是有些压力。
二则则是因为他。在对待未来这件事情上，他和褚疏清就是两个极端。褚疏清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可他不是，自从高考结束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好像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喜欢什么，一直处于得过且过的状态。机械专业确实是他自己选择的，但也觉得学不学这个专业也无所谓，换一个专业也无所谓。
大一大二的时候还沉浸在自由自在的大学生生活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未来如何发展。大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此时换专业已经来不及了，并且即使是换专业也得找到自己喜欢的，可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他也认真考虑过要不要考机械专业的研究生，但也很担心以后自己学的很痛苦或者就业以后想转行，这样的时间沉没成本太大了。
可他也很纠结。如果他选择不继续深造，而褚疏清一心读研读博，长此以往下去，他很担心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会没有未来。
这些事情越想越焦虑，也越想越郁闷。
程屿乔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进入了僵局，仍凭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
唉……他也知道褚疏清刚才挂掉他电话是生气的表现，可要哄她，最根本的方法还是解决这个问题。
算了，再说吧。
…………
这两人就这样因为这个问题陷入了冷战之中。
但却又不是完全的冷战状态。程屿乔隔三差五就去C大找褚疏清吃饭，褚疏清十九八九还是会跟他出校门吃饭。
只是不会像往常那样聊这聊那，分享日常生活。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程屿乔提问，褚疏清回答，程屿乔要是不说话，褚疏清多半也不说话。饭后，褚疏清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和程屿乔一起牵着手逛操场消食儿。
两人之间的相处完全不见之前的甜蜜，只剩下冷冰冰的气氛，他们就像是一张拉满弦的弓箭，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一场剧烈的争吵。
是姜之皖最先发现两人的不对劲。
大家常在群里插科打诨式的聊天，分享着各自的生活，或者转发网络上有趣的事情，几乎每天群里都是热闹非凡的。
但最近群里只有唐述霖常常分享各种有趣的事件。她和褚疏清忙着备考研究生，俞安忙着准备大四去国外接受训练的各项事宜，所以他们偶尔才会回应唐述霖的分享。
可是程屿乔应该不忙啊！她没有听说程屿乔要备考研究生和大四开学就要准备实习的事情，怎么程屿乔回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更奇怪的是，明明褚疏清前一秒还在群里回消息，一旦程屿乔出现，褚疏清就不说话了。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出现不奇怪，可是这样的情况都出现了好几次，这明摆着两人有问题嘛。
姜之皖和褚疏清之间的关系，压根不用她多番措辞，发现褚疏清和程屿乔两人不对劲，她一个电话就直接打到褚疏清那里。
那时褚疏清正在自习室看书复习，原以为是程屿乔的电话，结果一看是姜之皖的电话。
平日里两人交流多以互发消息为主。姜之皖这一通电话打过来，褚疏清以为她遇到什么难事，连忙离开自习室接通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姜之皖遇到了什么事情？
姜之皖就像往簸箕里倒豆子一样，一阵猛烈输出。
“你是不是和程屿乔吵架了？你别否认了，我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你们俩这样？为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大胆地说，我给你做主。敢欺负我姐妹，让他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订车票。”
“别别别。”褚疏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句姜之皖要订车票来找她，连忙阻止了她。
“你不让我过来，总得说明白为什么吵架吧？”
“没吵架。”褚疏清反驳道。
“没吵架？你觉得我好骗？”姜之皖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程屿乔说的？”褚疏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向姜之皖提问起来。
经过这段对话，姜之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俩还真吵架了。”
褚疏清瞬间明白过来了，“你刚刚诈我呢？”
“嗯。”姜之皖坦然地承认了。
褚疏清一阵无语……怎么上了姜之皖的当。
“说吧，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姜之皖猜想的事情得到了证实，语气也逐渐平缓起来，仿佛刚才激动万分的声音，只是褚疏清的幻听。
“我刚说的也是事实，没有吵架，确实没有吵架。”褚疏清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准确来说，还没有开始吵架，但应该快要吵了？”
“什么？”姜之皖不理解恋爱中人的脑回路，怎么吵架还能预告？
“唉……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就这样了……”
褚疏清实在是不想提这些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很心累。
“那你就慢慢说，好好说，我今天就当你的听众，你满腹的牢骚尽情地都倒给我吧。”姜之皖比褚疏清自己更了解她。
有时候褚疏清并不需要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需要一个倾听她内心想法的听众。
程屿乔不也就是这样走进她的心吗？
“大概就是………”
褚疏清一口气把两人之间的矛盾从头到尾讲述的清楚明白。
姜之皖听完以后，陷入了沉默……她也觉得褚疏清说的对啊。
无论是考研还是工作，程屿乔始终的选择一个，眼看着就要大四了，考试和实习都近在咫尺，也难怪褚疏清要和他闹别扭。
“工作或者是考研，我不是非要他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其实，我在乎的是他的未来里到底有没有我。有关于未来，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也许他对未来是真的没有什么计划，而不是你担忧的他的未来没有你。”姜之皖试图安慰褚疏清，别让她多想。
“皖皖，他对未来没有计划和他的未来里没有我，于我而言，同等可怕。”
姜之皖想了想，褚疏清的话还真有道理。
褚疏清是个对自己未来有着明确规划的人。从认识开始她就是这样的，只要确定好了目标，就一定会按照计划一步步地靠近，即使中间走偏了，也会绕回正确的方向。
程屿乔如果真的对未来没有什么规划，得过且过，势必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最终走向两端。
两种可能性最终只会殊途同归。
“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怎么想的？”姜之皖无法接受好友们的情感最终会落到如此境地，试图把问题简单化，回到第一步解决。
“他想说会说的，何必我问呢？更何况我不是没有问过，每次都被他敷衍过去，就不想再问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姜之皖自己还是条单身狗，对于这么复杂的问题，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没什么打算，就这样吧，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解决这件事情。我整天不是在实验室做实验就是备考，忙的不行。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没有了。”姜之皖乖乖地说。
“那我挂了。”
“你别怕，你还有我呢。”
“好。”褚疏清知道姜之皖说这话的意思，她又补充道，“你考研加油，别为我担心。”
“嗯，你也加油！”
………
褚疏清心情不好，还有姜之皖这个好闺蜜可以安慰她。
程屿乔这边就难受多了，感情的事情他不太愿意和兄弟们倾诉，自己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褚疏清又对他爱搭不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