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的心情都显得很低沉。为了缓解情绪，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去球场打球，试图用大量地运动宣泄自己的情绪。
这一天，程屿乔抱着篮球往自己熟悉的球场上走去。结果遇上了电视剧剧组在篮球场拍摄取景。
没错，X大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同意了电视剧剧组趁着暑假学生较少的情况下进入学校进行拍摄。
程屿乔当时被剧组的人拦在球场外，他也没多想，反正球场这么多，也不是这一个，他转身就走，打算去另一个球场。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剧组的人叫住了。
剧组的人解释道，他们正准备拍摄一场男主和配角打球的戏份，但对方的球队还差两人，刚到球场上抓了一个学生过来当群演，但还差一个，毕竟现在学校正处于放假期间，找一个身高体形合适的扮演者还挺难的。
当程屿乔准备去另一个球场的时候，正好被剧组导演看到了他的背影，他的身高挺合适的。所以剧组的人才把人叫住，希望程屿乔能够帮助他们。
打球啊？
程屿乔四处望了望，球场上人确实挺少的的，遂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毕竟打球就是打球，哪里在乎和谁打，凑齐人数才是最重要的！！！
第35章 坦诚
程屿乔的这场球，打的还算痛快。
甚至因为这场球赛打得不错，还和其中一个演员交换了微信，说以后有机会一起打球。
平时有了解到电视剧的拍摄是场景与场景的转换，演员也经常会因为一个镜头反复进行表演。
但程屿乔这次纯粹就是当个背景板，没有什么镜头，几乎都是背影，剧组对比赛全景采用的远景拍摄，只有对主演特写的时候才会用近景，而针对主演特写的时候，全景的拍摄已经结束了。
程屿乔当时并没有觉得客串这件事情有多么令人难忘，只是他但是想打球，宣泄自己的情绪，正好遇上了一些球打的不错的演员，剧组需要拍摄过程，他又不抗拒出镜，所以有了这次经验。
现在更令人他焦急的事情是褚疏清，她已经很快小半个月没理他了。
程屿乔坐在书桌前，看见摆放在桌面的手机，他打开手机点开他和褚疏清的聊天界面，仍旧停留在一个星期前，他约褚疏清出来吃午饭，但是褚疏清拒绝了，说大中午的，天气太炎热了，她不太想出学校。
程屿乔看着以前两人甜蜜时的聊天记录，有来有往，与如今的寥寥几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伤害就没有对比。
这种伤人伤己的冷战模式，程屿乔实在受不住了。
刚开始只是褚疏清不怎么理会他，但好歹多多少少会回应几句，这样的情况持续几天以后，程屿乔感受到了褚疏清是故意冷着自己的。
当时他的脾气一上来，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冷着褚疏清，结果褚疏清直接连消息也不回了！
程屿乔想着哪怕是要和褚疏清大吵一架，也比两人现在这样互相冷着要好很多，至少能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程屿乔这么一想通，立刻就起身离开了宿舍，准备去C大找褚疏清，吵架也好，打架也行……总之绝对不能再毫无交流冷战下去了。
两个人的情感是经受不起长时间的冷战这样消磨方式的折磨。
程屿乔一边往学校大门口走去，一边拨打着褚疏清的电话。这个时间点，褚疏清大概率不是在自习室就是在实验室，他都做好了要反复拨打褚疏清电话的心理准备。
但程屿乔没有想到，他刚拨打褚疏清的电话，褚疏清就立刻接通了电话，这速度还真有点让他吃惊。
程屿乔还没有说自己正在去C大的路上，褚疏清就抢先开口了。
“我在你学校食堂旁边的咖啡店，刚过来，手机快没电，在这里充电。”
程屿乔听褚疏清这么一说，立即停下来往校外走的步伐，转而向食堂方向跑去。
果然褚疏清正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很显眼，程屿乔一眼就看见她了。
差不多快有大半个月没见了，他觉得褚疏清瘦了，天气一热她就不爱吃饭，再加上两人这么冷战着，他难受褚疏清一定也难受，她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仿佛是有心电感应般，程屿乔刚一进入咖啡店，褚疏清就抬头看见了他，立刻就收拾好了东西，起身向他走过来。
程屿乔想着就在咖啡店里把问题说清楚，但他瞧着褚疏清的行为是没有打算要留在咖啡店。
果然，褚疏清一靠近他，用眼神示意他，走吧。
明明是程屿乔的校园，但是他现在却在褚疏清的身后亦步亦趋，仿佛这不是他的学校而是褚疏清的学校。
两人顶着盛夏里的阳光，穿过了大半个校园，褚疏清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但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冷冰冰的，谁也不肯先说话说话。
怪不得褚疏清不肯在咖啡店里，原来她早就选好了地方。这地方确实比咖啡店合适很多，不仅比咖啡店安静，而且私密性很好，哪怕是大吵大闹都不会影响别人。
私人影院。
别的情侣来私人影院都是来看电影的，他们俩个是来吵架，真的是一对奇葩。
褚疏清原本就想的是冷战就冷战，又不是堵不了这口气。
可姜之皖的那通电话让她明白了许多。虽然没有针对他们之间的问题提出解决的方法，但是多少有提醒到褚疏清，冷战这种方式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消磨感情，还不如有什么说什么这种直接说。
她今天来就是打算和程屿乔开门见山地聊一聊，想问一问程屿乔他对未来到底有什么规划。
褚疏清之前没有来过私人影院，待影院的工作人员询问他们要观看什么影片的时候，她才知道私人影院还可以点播自己想观看的电影。
但此行的目的又不是来看电影的，所以褚疏清直接和工作人员说，不用播放电影，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来影院不观看电影，工作人员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看褚疏清，又看了看程屿乔，这对情侣不似其他亲密无间的情侣，女孩脸上微带郁意，但看也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不算太好。
但男生脸色稍微好一些，但也紧皱着眉头。
待会他们俩不会吵起来吧？工作人员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但还是认真给两人解释了不播放电影不符合影院规定，希望两人还是挑选一部。
程屿乔见褚疏清并没有想要挑选电影的想法，就随便说了一部经典的喜剧片，将工作人员从尴尬的氛围中解救出来。
在这过程中，褚疏清一直坐在沙发，一言不发，一直注视沙发前的茶几。
工作人员离开包厢以后，程屿乔就紧挨着褚疏清坐下。
但他没有先开口说话，因为他看出褚疏清欲言又止，仿佛在组织语言，想试图要用最简洁的语言达到最大的攻击力。他更清楚褚疏清心中别闷着一口气，只有让她把那口气撒出来，两个人才能做到有效沟通。
程屿乔极具耐心地等着，等褚疏清打破沉默。
………
褚疏清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都怪自己之前情绪上头，选择了最无效的解决方法。
冷战，还是她先主动挑起的冷战，即使起因在于程屿乔，可是她同样错了。
先发制人问他到底有什么规划？还是先道歉？
有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办？为什么程屿乔也不说话？
褚疏清脑子里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天人大战。
算了。
褚疏清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程屿乔的眼睛，“程屿乔，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冷着你的。”
在褚疏清开口说话前，程屿乔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褚疏清提分手。倒也不是程屿乔多想，以前两人几乎没有吵过架，偶尔对一些事情有什么分歧，都是好生商量的，根本就不会出现吵架状况，更别说冷战了。
可是这次冷战了这么久，还是褚疏清先过来找他，他很难不去猜测褚疏清是来和他提分手的。
但他绝对不会答应分手的！
没想到褚疏清开口的第一句是道歉，他当下也是一愣，他突然很后悔为了跟褚疏清置气，冷落了她很久，即使褚疏清先冷落他的。
他看着那双真挚的眼睛，突然很想抱抱他的姑娘。
“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完。”褚疏清的话打断了程屿乔想要抱抱她的动作。
“我今天过来找你，一是因为我不想这么冷战下去，白白地消磨我们之间的感情，既然有问题就应该解决问题，之前冷战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褚疏清用最直接的方式挑破了两人之间的确存在着的问题。
“但程屿乔我想问你，你到底有有没有好好的计划你的未来，你的未来里到底有没有我。之前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你并不喜欢机械制造，虽然你这几年也在拿奖学金，但我从未听到过你的职业规划。后来我想着有多少人的工作会是完全专业对口的，我猜想你可能喜欢别的职业，毕业后会走一条完全不同于机械的道路。可时至今日，你依旧没有和我说过。”
“我原以为自己是在乎你未来的职业发展，害怕我们两个人因为会对未来规划的不同导致差距越来越大。昨天皖皖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她和我说，两个人应该沟通，有什么问题就要直白地问出来。她的话我想了很久，我该问怎么呢，我问你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还是问你为什么不考研？后来我才发现一开始我就想错了……”褚疏清劈哩叭啦说了好些，此时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程屿乔慌了，他还记得褚疏清因为竞赛失败一个人躲在楼梯间默默哭泣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他害怕见到褚疏清的眼泪，那一滴滴眼泪仿佛是一把把刀，不停地刺他的心。
他伸手紧紧的搂住了褚疏清，像极了那个夜晚，怀里的褚疏清脆弱无比，让他心疼至极。
褚疏清的头埋在他胸前，她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但却很快。
她忍住了眼睛里的泪水，让自己起伏的情绪尽量平复下来。
“后来……后来我才想明白，与其说我那么纠结于你未来要做什么，更不如说我更在乎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分享你的想法。看到好看的球鞋，你会跟我说，这双鞋真的想拥有；看到好看的电影，你会说，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很多方面你已经做得足够好，有些事情连我父母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你都为我做到了。可是唯独这一件事，有关于你的未来，我一概不知，我害怕了。我害怕你的未来没有我。”
“对不起，对不起……”程屿乔是真的慌了，听到褚疏清这么说，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疏清，对不起。”程屿乔紧紧地抱住褚疏清，试图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会选择什么的职业，会不会继续深造，但我唯一确定的事情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直到白头。这是我的疏忽，才会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对不起。”
程屿乔抚摸着褚疏清的脑袋，安抚着想要挣脱他怀抱的褚疏清。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我看着你，看着俞安，唐述霖甚至姜之皖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真的很羡慕。我明明不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可是一直因为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和动力而一直逃避着未来。我不是不清楚之前你有好几次暗示我，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是我的逃避才会让你如此没有安全感，对不起。”
褚疏清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也换来了程屿乔的自我剖析。
褚疏清明白了，他心里是有她的，他的未来里也有她。
内心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突然间消失了。
语言的力量非常大，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会解决困扰人多日的难题。
两个人都把自己的心剖开，让对方仔细瞧瞧――你看，我心里是有你。
和好，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但问题依旧存在着，程屿乔依旧没有说他的未来。
褚疏清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泪水浸湿了程屿乔的短袖。
程屿乔想要给她轻拭泪水，但是褚疏清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褚疏清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真的很狼狈，明明在说话之前留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一定不能哭，一哭就没有气势。但是真的很困难，她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虽然在哭，但是自己的脑子还有算清醒，她仍记得程屿乔没同她讲他的规划，既然都已经这么狼狈了，就一定要听到他内心的想法。
“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呢？”褚疏清一说话就带有浓浓的哭腔。
这样的褚疏清比起那个冷冷的褚疏清可爱百倍。
“你先把头抬起来。”
“不要。”
“前几天X大有剧组来拍戏……”
“你说这个干嘛，我不想知道这个。”褚疏清的声音还是闷闷地。
“我去打球，结果遇上他们，然后让我客串了群演。”
“啊？”褚疏清终于把头从他身上抬起来，“你还有客串群演的爱好。”
程屿乔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褚疏清很是心 疼，忍不住碰了下她的眼睛。
“然后呢？”褚疏清追问道，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
“其中有个哥们球打的不错，结果是这个剧组的选角助理。我们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他觉得我球也打的不错，他有个公益广告的朋友，最近在做一个有关篮球的视频，正缺人。你觉得我去怎么样？”
“什么，你要去拍广告？”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我觉得不靠谱。”
“那我拒绝了？”
“再说吧”
“还想哭吗？”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你真的要去拍广告啊？”
“不行吗？”
“也不是不可以，你确实是帅的。”
“有眼光。”
“我的。”
“你的。”
第24章 磨合
褚疏清一直以为程屿乔所说的要去拍摄公益广告的事情是在哄她的。
毕竟当时她哭得那么厉害，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自己不想哭的，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对于褚疏清而言，虽然解决问题的过程很狼狈，但至少是有效的。
那天过后，程屿乔就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准确地说，是认真思考自己的职业发展道路。
一方面，他仔细查询本专业推免所需的资格条件和考研的内容参考书目，虽然现在开始晚了些，但是他本身也是拿过奖学金的人，学习成绩一直也不错，所以读本校的研究生无他而言并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