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样，但是后来你和陈泽不也进入河水中了嘛？”
张松摇了摇头，“我俩只是走了进去，并没有像你和周玉一样在里面玩耍，或者说并没经历互相泼水的环节。”
听到这话林雪一愣，“老板你的意思是河水有问题？不可能啊，那条河与之前没什么问题，并且周围也没什么污染源，难道是在更上游？”
“我的确是怀疑河水的原因，你之前也说过了，患病的人几乎都去过小狼山游玩，尤其是孩子很多。你应该也有印象，小孩子去小狼山主要就是在那条河里面玩耍。所以他们最有可能通过口鼻直接让河水入体。”
林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条河存在了很久，并且水质一直都很不错。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怀疑到是河水引起的问题，“不过那些宠物狗明明没有去过小狼山，为什么也会？”说到这里林雪突然眼睛一亮，“灌溉草坪或者喷泉之类的水来自那条河！”
“老板我肚子突然不舒服，先去一趟卫生间，等回来后再说。”林雪突然捂着肚子，慌忙跑向卫生间。但跑了几步后发现手机忘了带，所以又折返了一趟。
现在的人上厕所不带手机，约等于不带纸。
陈泽的牲畜养殖场更靠近小狼山，一是因为此处调动水源方便，二是养殖场必然要建立在远离人生活的地方。在取得合法使用凭证后，养殖场的水源均从小狼山的河引渡过来。
陈泽现在正在陪着大订单客户在养殖场呢闲逛。
“陈老弟，做生意最主要是诚信为本，现在养殖场有将近一半的牲畜得了病，接下来的订单可不要耽误了。”
“李总您放心，我做生意可一直是以诚信为本。不然您也不会亲自来看望我这养殖场。这个病其实也不严重，也没有传染性，你看这一大片的牲畜依旧吃好喝好，身上的肉养了很厚。”虽然这样说，但陈泽还是将生病的牲畜单独隔离了出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李总只是点点头没发表相关的言论，而是话锋一转：“距离交付时间还有一个月，我相信这个病很快就能过去的。不过我要的那批货质量上必须有保证，保质保量，你到时候可别用这些病牛来滥竽充数。”
“那不能！给李总的货肯定是优中选优的。”陈泽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若到时候凑不够数量，就花大价钱从外省运行过来一批顶上去。虽然这样做几乎挣不到什么钱，但从长远打算，满足客户的需求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干这行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那就好，我相信陈老弟的为人。对了，那几头空运回来的高档货没得病吧？”
“李总放心，那四头牛是在独立的空间喂养，吃喝都是专供的，不会有事。李总这边请，咱一起去看看吧。”在陈泽的带领下，众人前往了一处单独的小地块，这里有四头壮硕的牛正在悠闲地吃嫩草喝矿泉水。
见到这四头牛依旧生龙活虎的，李总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这四头牛可是来头很大的人亲自指定的。陈泽为人处事很是圆滑，再加上做生意的天赋的确很高，和李总合作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过意外。所以李总才会拉着陈泽合伙干这四头牛的生意。
实在话，若是这四头牛让客户满意了，那实际收益能顶得上养殖场半年的辛苦。不过李总并没有告知到底是谁想吃这个品种的顶级牛肉，这属于商业机密。毕竟全部流程都合法，陈泽也就没有过问。
这四头牛吃的草喝的水都是高级货，可都是从外面空运过来的。并且陈泽安排了专人来照料，每时每刻都要保证周围的环境清洁，还是要时不时给这四头牛洗洗澡，每天做健康检测，肉质监测。在养殖场出现奇怪的病后，陈泽更是请来了几个专家兽医，一直在旁边关注牛的健康情况。
李总的秘书拿出相机，对着这四头牛拍了很多照片，还录了像，目的自然是给预定的人看一看，让他们心安。陈泽本来想让周围的工作人员撤出镜头，但被李总制止了。
“陈老弟无须这样做，有工作人员在不是更好嘛！”李总嘿嘿一笑。
陈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做真实并且显得专业。
“李总，客户什么时候要吃这四头牛啊，实在话老弟这心里还是比较担心，你说万一他们也生病了，那就不好办了。”生病倒是其次，能让李总如此看重或者说忌惮的买家，地位肯定很高。万一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这四头牛出了问题，赔钱都是小事，就怕他们会怪罪下来。到时候说不定会牵连到自己的这个养殖场。
“其实我比陈老弟你还担心，不然也不会过来一趟。但实际上我也不清楚客户什么时候会把牛肉提走，我又不好问。并且客户已经支付了足够的钱，甚至连养殖费也是超额给的。这些养殖费我可是每天都会打到老弟的账户上，一分都没少。现在只能让老弟多费费心了。实在不行就重新找个地方单独养这四头牛吧。”李总拍了拍陈泽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总放心吧，我这也是最高规格在养这些牛，还配备了专门的营养师和兽医，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都有人在照料。”陈泽连忙解释道，这四头牛可太金贵了，每天都要进行多项测量，生怕有哪个指标出现问题。
这四头牛已经在陈泽的养殖场住了一个月了，陈泽那是每天都心惊胆战的。虽然很累，但架不住对方给的太多了，每天的养殖费用直接两万起步，直接打在卡上，根本不会拖欠。
李总又嘘寒问暖地关心了一阵陈泽，婉拒了陈泽设下的豪华午餐，在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养殖场。
陈泽也是舒了一口气，有一种领导下来视察的感觉。李总可以算是陈泽的领路人，这么多年帮了陈泽很多的忙。虽然在陈泽一直都觉得这个李总长的不像是什么好人。但实际上人家遵纪守法，对陈泽也很用心的好。
结束了忙碌，陈泽打开手机，发现张松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甚至还打了电话，不过陈泽为了防止陪李总期间被打扰，所以将手机静音了。
第34章 进屋，给你看宝贝
打开手机是张松发来的消息。
动物和人上吐下泻很可能是河水的关系，你那里最好暂停使用一下。
看到这里陈泽直接给张松打去了电话。
“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呢，消息看到了吧，先别用河水了，里面很可能有致病的细菌在。”
“刚才大客户来视察了，所以我一直在陪着。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靠谱吗？”
“我推测出来的，不过你养殖场取点检测没有把水送过去么？”
“还真没有，主要是把各种饲料和草送了过去。毕竟这个水到处都在用，没往这方面联想。”
陈泽突然觉得张松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是真的，拿去送检的东西指标都一切正常。唯独水源没有考虑在内，最主要是河里的水也不是抽过来直接用的，是经过了多重的过滤杀菌处理后才喂给牲畜的。陈泽意识到怪不得那四头牛目前没有受到影响。因为连清洗场的粪便和身体的水都是从外地买来的高价好水。
毕竟买家给了那么多，陈泽这里如果克扣了每天的养殖费用，到时候四头牛出事了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陈泽连忙和张松挂断电话，灌了过滤和未过滤的两种水样拿去检测了。
当天傍晚检测结果就出来了，水里面的确存在一种特殊的细菌，这种细菌目前还未被记录，寻常的消毒手段根本没办法将这个细菌杀死。所以是不是因为它导致的牲畜上吐下泻甚至死亡还不能下定论。
陈泽拿着检测报告，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定的结论，但肯定不能再用河水来喂养牲畜甚至清洗养殖场了。
于是陈泽连夜给李总打去了电话，向他说明了这其中的因果，寻求李总的帮助。
李总也是一个爽快人，当天夜里就动用手段，帮陈泽搞到了生活用水的使用许可。
也就是陈泽可以将市里面人喝的生活用水暂时当成生产用水用到养殖场中，不过价格自然更高一些。
其实市政府一直在推行用水改制，只不过祖祖辈辈用了这么多年的河水，突然要求所有企业停止使用实在是难以实施，毕竟用河里面的水价格特别的低。当初将生活用水从河水改成地下水时还引起了较大的波澜，因为水费提价了。
好在政府的积极动员下，市民最终还是接受这一改变，一是因为政府让步将水费降低了一点点，二是地下水的水质的确更好一些，最明显的就是变得好喝了。
近些年因为各种原因，小狼山的河水水位每年都在降低。所以政府一直在努力推行生产用水获取途径的改变。只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城市大大小小的企业几乎都是用河水作为生产用水的，其用水量过于庞大，水价提高一分两分，那全年下来也是一笔大额支出。
陈泽将检测结果发到了群里，又引起了大家的讨论。尤其是林雪，震惊于陈泽的速度如此之快。
“陈泽哥，你怎么如此之快！”
陈泽回了三个问号，总觉得上面那句话看着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摆在几人面前就是一个新的问题了，为什么几十年来从来没出过问题的河水会出现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细菌，细菌是从哪里来的呢？
可是这个问题就更加专业了，几人也聊不起来，最后就都各自睡下了。
虽然陈泽的养殖场换了水，但毕竟除了那四头牛之外的所有牲畜都饮用过。所以短期内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用来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罢了。牲畜的死因也和之前想到的一致，肺部感染带来的器官衰竭而死亡，这个过程速度极快。一旦停止了上吐下泻，三到四个小时就可能会死亡，这也是最危险的时间段，无论对于人或者动物来说都是。
第二天下午，陈泽收到了张松的私聊，让他晚上来一趟彼岸宠物纪念馆，悄悄地来，有重要的事情商议。陈泽询问是什么事情，可张松神神秘秘的只说是来了再说。
陈泽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今天不是任何人的生日或者什么重要的纪念日，搞得如此的神秘。
晚上七点多，陈泽开车来到彼岸，刚下车就被张松拽进了屋子中，甚至张松还小心谨慎地把门给关上了。
“这幸亏我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小姐姐现在高低得报警，什么事情非要搞得如此神秘？”
张松瞪了陈泽一眼，“就算你是小姐姐我也对你没兴趣，快和我进屋，我给你看个好宝贝。”
陈泽吓得一激灵，“你啥时候有这种独特的爱好了。”
“爱好你妹，赶紧过来。”
进入张松的房间后，陈泽发现床上摆放了两套黑色的衣服，“你别和告诉我这是你买的夜行衣？”
“答对了，还记得咱俩小时候经常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外出探险不？”张松陷入了回忆。
小男生总是会有武侠梦的，再加上看金庸古龙电视剧长大，或多或少都会幻想过成为武功盖世的大侠。所以张松和陈泽小时候就会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帽子黑口罩，当成探子在黑夜中四处查看。虽然当时的经历现在看来很是幼稚可笑，但只要自己不尴尬，谁说长大了不能继续这么干。
“所以你这是想玩cosplay？那我只能说理解、尊重，但是我不加入，我不好这口！”陈泽连连摇头拒绝。
“我也没这个爱好，只不过我结合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里面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之前曾说过咱们市有一家黑屠宰场对吧？”
“没错，是有一家。咦，难道你知道了具体位置？那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啊！”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我只是猜测这个黑屠宰场在小狼山深处，最有可能是在那个废弃矿场中。我给你分析分析。”张松坐在床边伸出手指开始给陈泽讲解自己的推测。
“之前那只狼曾经和我说过，他就是在小狼山附近跳车逃跑的，那辆车就是给黑屠宰场送各种来路不正常的生物去了。所以黑屠宰场很有可能就在小狼山附近。因为除了那里存在监管盲区，别的地方都没有，城市里就更不可能，太过于显眼。”
“所以那处废弃矿场就是绝佳的藏匿地点，里面有几条废弃的道路，方便通车。并且附近也没有监控，很容易做到躲避监管。”
“是有道理，不过小狼山附近是有铁丝网封锁的，就算有道路，车辆也过不去吧？”陈泽摸着下巴问道。
第35章 时间变了，人变了，心却没变
“所以那只狼才会找到机会逃跑啊，或许是他们在中途将装有动物的袋子通过人工的方式运进铁丝网内，废弃矿厂是有轨道存在的，完全可以做到后续的运输，神不知鬼不觉的！”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你叫我过来不会是想趁着夜色去那个废弃矿场看看吧！”陈泽也是明白了张松的目的。
“不愧是你，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而且我觉得导致人和动物生病的细菌，就是从那个废弃矿场的黑屠宰场里面向外传播的。你想想啊，那个矿场靠近河流，正好方便引水过去清理。然后那些血水就流入了下游，毕竟黑屠宰场连狼都敢杀，搞不准他们弄了哪些奇怪的动物在里面屠宰。以上就是我全部的推测！”张松喝了一口水，一瞬间说这么多话还有些口渴。
陈泽没有回话，而是盯着那两件夜行衣看了好久，小时候就非常想要一件这样的衣服。但是父母当时根本不可能给买，两个人偷偷攒了很久的钱，想要买一件。但最终因为很多原因失败了，还被父母训斥了一顿。那时候张松和陈泽就凑在一起许下过愿望，等长大了一定要靠自己买一套这样的衣服，然后趁着夜色出去劫富济贫，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侠。
不过随着慢慢长大，这个愿望也就被埋藏在了过去，张松今天突然提起来，陈泽没有任何想要借机嘲笑的意思，而是心中咯噔一下。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过去的回忆拿出来，甚至想要把幼稚不切实际的愿望实现，恐怕面前的好朋友，时日无多了吧。
想到这里陈泽一脸伤感且忧郁地看向张松，结果被张松数落了一顿。
“我和你从小光腚长大，你在想什么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你现在明显给我一种你觉得我要死了的错觉，打住，我现在健康得很，还能活很久很久的好吧！”张松瞪了陈泽一眼。
“额，气氛都烘托到这了，难道不是？”
“是你个腿是，我只是这两天看了一个电影，深受触动。我觉得活这一生的确要做一些想做却不敢做，或者没做成的事情，恰巧我前段时间出去时看到了某个剧组在拍戏，里面就有这种夜行衣。所以我一时心动就去网上买了两套，昨天刚到货，正好来试试！”
陈泽抿了抿嘴，看张松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只不过陈泽完全没想到张松真的会干这些事情。
“时间不早了，别磨叽了，去还是不去！”
陈泽摇了摇头，“张松，我们都长大了，这件事情的确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去做了，而且你我都很忙，明天还要工作呢，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了。”陈泽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屋子。
“哎！”张松伸出手，却没有阻拦，只不过心情有亿点点失落，刚想骂陈泽一句，就见他又跳进了屋子中。
